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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林先生您好

余生不负遇见 白丁 11789 2021-04-06 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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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助理开着车回医院的路上可以说是贴地飞了,原本林牧伤得就很重,能坚持到飞机场无疑是在用所有的意志力撑着了,他甚至试图用这样伤痕累累的自己去挽回想要走的程安安。

  林牧赌她是会心软的,可然后呢,然后把她带回云水居,再彼此面对着那些彼此做过的事情和已经发生了的事情相互折磨吗?

  程安安不信任他,背着他做的那些事情,林牧可以统统都不计较,那么程安安呢,林牧明白的,从她选择不信任他的那一刻他们或许就回不去了。

  她要走就让她走好了,只愿她往后余生是海阔天空,是岁月无忧,是前程似锦。

  出车祸的地方是江城的主干道,所以也殃及了旁人,不过好在都是轻伤,而林牧车里的林礼贤和开车撞过来的人都当场身亡,被救援队从车里拖出来时就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现在这场车祸无疑是成了江城最大的新闻,大到市中心的播放屏幕上,小到路边小超市外的电视机上都在报道这这场车祸,而之前有关于林珊的新闻可以说是迅速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比起完全很容易被澄清的事实,的确是车祸更容易引起大众的目光,毕竟林氏矗立江城多年,一直都占据着重要的经济位置。

  而林礼贤的死很明显的蓄意报复,再加上林氏最近丑闻不断,从一开始爆出的违规贷款和高额放贷再到后来的客户信息泄露以至于被爆出的家丑。

  无疑都成了所有的发酵点,被放大放大再放大,又变成了新的新闻博取了一波观众度。

  连续多日都未曾降下一丝的热度,几乎所有的新闻都是围绕着林氏展开的,就连林氏的股市都收到了很严重的波动,损失不可估量。

  宋延在出事后便没了踪影,王助理和秘书处的人都一直在联系他,可依旧无果,他就像是人家蒸发了一样,说不见就不见了。

  林牧在医院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而这一个星期江城的天无疑是变了又变,林氏几乎是次次都被推向垂危的边线。

  不过好在资金链一直没有断裂,林深也算得上是做事有手腕的人,网络游戏在高压下的改版整改后又再次上了实行,虽说运行用户丢了一些,可好在也还能运行。

  再加上林牧在海外的资金不断的往回笼,背后还有个沈家,怎么说到底是稳住了局面,可依旧是花边新闻满天飞。

  因为宋延不见了,所以何娟只能擅自做主从永州回到江城,虽说林氏很重要,可是林牧自己的公司多多少少也是受到了波及的,更何况公司里总是要有个人拿主意的。

  林礼贤的葬礼是沈家一手操持的,沈雅无疑是葬礼上哭得最伤心的那个人,几度哭到昏厥过去,而林牧因为昏迷未醒不曾到场。

  ……

  几乎整个十一月延至是十二月中旬林牧都是在医院度过的,那场车祸给他带来的伤害无疑是很大的,腿骨和脊柱都是不同程度的撕裂伤,尤其是腿,本就受了伤,而林牧中途醒来后又拖着伤跑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沈雅原本是要来照顾林牧的,可被林牧的长久无声的沉默劝退了,从医院出来那天江城的天气是难得的晴天,太阳终于毫不吝啬的挂在高空展示着自己的热度,有些灼热。

  沈雅到底还是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林珊,前几天许启平来看过他,明里暗里都暗示他林珊的病又更严重了,甚至都有些不认人了,可林牧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波澜。

  以前,听旁人提及林珊如何林牧心里总是对她有一些愧疚和恼意的,愧疚她如今这般的模样都是因爱他成痴,同样也是恼她为什么偏偏要爱他。

  可如今,她就那么唯唯诺诺的站在林牧的面前,一双手紧紧的抱着沈雅的胳膊,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林牧侧目看她,齐腰的长发里依旧混杂着醒目的白发,不过恰恰是这些白头发让林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程时也是的,也是这样的。

  王助理的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林牧手上撑着拐杖借力正准备抬腿走过去的,可刚有动作一直沉默的沈雅就开了口。

  她说:“林牧,你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我们了。”

  林牧背对着沈雅,能听得出来她话语里带着的哭腔,可林牧的心依旧是平静的,全然没有了以前内心挣扎的种种。

  然后缓缓开口道:“林氏的事情我会尽力协助林深的,不过现在我想回去休息。”

  沈雅跟上来,还想说什么就被林牧抬手打断,他回头看着她们,目光中只有冷漠和疏离,沈雅在林牧的目光中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然后林牧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公司的事情我会尽一切的努力跟林深一起渡过,可是你们谁都不要来找我了。”

  沈雅在林牧的言语中落了泪下来,她想伸手抓林牧的胳膊,可旁边的林珊却快她一步抓住了林牧手里撑着的拐杖。

  林牧冷下来的面色让她立马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松开手后缩到沈雅的身后又埋下了头,手又再次抓回了沈雅的胳膊上。

  林牧再看向林珊时问沈雅:“她怎么了?”

  沈雅抹着脸上的泪说:“从你爸爸出事以后,林深把她从许家接回来就这样了,以前还有好的时候,可现在却越来越不清醒了,连人都不认了。”

  说完后沈雅又抬头看林牧:“林牧,你回家来住好不好,我也好照顾你。”

  林牧真的十分的无奈,他不需要沈雅的照顾,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他现在就是很想回云水居,很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情绪一时有些没控制好,林牧有些发了火:“不要再来找我了!”说完后就撑在拐杖走了。

  这大概是林牧三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沈雅说话,以至于沈雅也有些愣住了,直到林牧上车离开才回过神。

  ……

  上车后林牧从后视镜里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沈雅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好受,他觉得自己简直不太懂沈雅这个人了,就算没有他,林深背后也还有沈家,再不济也还有许启平,总是不至于见死不救的。

  又或者沈雅还试图想要家庭和睦团员,那未免也太可笑了些,甚至他大概会觉得沈雅也跟林珊一样神智不清了。

  收回思绪后林牧开口问道:“联系上宋延了吗?”

  “还没有,已经报警了,不过没有任何的消息。”王助理也纳闷,就算是离开,也总得在哪个监控画面里留下踪影吧,可是统统都没有,宋延愣是表演了一个大变活人。

  林牧的腿有些疼,手不由得抓住膝盖收紧了一些力度,眉头微蹙,然后问:“永州找了吗?还有他老家,都找了吗?有没有联系上他母亲。”

  “找了,也没有消息,不过……去了宋特助留地址的地方,那里的人说宋特助的母亲已经去世有十几年了。”王助理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有些惊讶的,宋延这个人很随和而且工作认真,每次有原因请假都是说他母亲生病了,可……

  同样吃惊的还有林牧,他虽没有见过宋延的养母,可是也经常会听宋延提及过,偶尔宋延还会跟他母亲通电话,还有上次宋延说他母亲来了江城,并没有任何撒谎的样子。

  这些大概只有宋延自己或者靳南川知道了,想到靳南川,林牧不禁问道:“洪诺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王助理如实说道:“靳南川私底下让蒋朝收了很多林氏的散股,价格给的也还可以,不过洪诺自己问题也很多,前段时间房屋检测结果判定不合格,手上所有的工程都停了工,再加上他母亲的事情,应该也是自顾不暇的。”

  王助理并不知道林牧跟靳南川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是将自己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束缚给林牧听,而林牧听完后没有再发表任何的意见,就合着眼靠在座椅上,手依旧是放在腿不太着力的膝盖上。

  自从林牧醒来后很坦言的接受了自己的腿可能一直都要杵着拐杖这件事实,同样也没有再开口提过程安安这个人半个字,可王助理不会忘记那天在车里林牧的隐忍和哭泣。

  腿上的疼痛感消散了一些,林牧松开了捏着膝盖的手收了回来,然后又开口问道:“王若楠有消息了吗?”

  王助理一瞬间陷入了萎靡,声音都低了下去:“还没。”

  不过为了在林牧面前挽回一点自己业务能力的面子,补充道:“不过往王若楠的父亲,建局的王副总,最近似乎不太太平。”

  关于王副总的那个消息刚出来的时候林牧就看到过了,身居要职,同时兼任大学讲师,却被学生举报以各种要求要挟女学生于此进行权色交易,被指贪污金额更是高得离谱,就连林牧都觉得有些离谱了。

  高达上千亿的金额,怕是吃不下去硬撑死吧,林牧依旧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的,微皱的眉间也没有松开,然后缓缓开口道:“他那个职位张再大的嘴也咽不下鲨鱼去,你有点太夸张了。”说完后便头偏在一片似是疲惫睡了过去。

  王助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可不管怎么说那王建局贪污也是实属事实,再加上他利用自己的职位以权谋私,种种加在一起也足够他在牢里过完下半辈子了。

  王助理不禁想到,难道那王副总知道自己要出事提前把王若楠送出国了?那也不应该,就算是出国也总得有个出入境记录才对。

  生活不易,王助理忍不住叹息,林牧要他找的人个个都好像练了瞬移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

  ……

  云水居的一切都是没有改变过的,院子里的藤椅,为了给怕程时冷特意围起来的亭子,唯一变的大概只有秋天带来的草木枯黄和树叶脱落。

  回房间的走廊上挂着一只鹦鹉,是程安安孕吐严重的那几天精神有些萎靡,林牧特地买回来给她逗趣的,买的时候那个老板拍着胸脯保证一个月就会学舌。

  可如今他都一个多月没有回过云水居了,路过笼子边时林牧驻足就那么看着那只鹦鹉,鹦鹉不畏人,同样也是在看他一样,可看不懂彼此。

  管家不知道林牧今天出院要回来,从前厅出来时就看见林牧站在鹦鹉笼变长身而立看着笼子里的鹦鹉以及他手中撑着的拐杖,顿时就觉得喉咙有些发紧,那句林先生怎么都没有从嘴里喊出来。

  许久后林牧收回目光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处的管家,林牧垂眸间敛了所有的思绪,然后转身就要回房间,可手刚打在门把手上就被管家拦住了。

  然后表情有些紧张的说道:“林先生先去楼上的房间休息吧,因为不知道您要回来,所以房间没有打扫。”

  林牧说着没事,手肘往下一压就推开了门,所有的神情却都在看到房间内的一切是凝固在了脸上,甚至连呼吸似乎都变得有些薄弱起来,回忆更像是找到了源头悉数倾泻而出,主动的替林牧回忆着眼前的景象是因为曾经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程安安说想要一场新婚燕尔,林牧便推了所有的工作在云水居准备了一天,虽然说似乎因为他的中途离场没有给到程安安什么惊喜,不过眼前的一切无疑是重复了一遍程安安在离别前的所有。

  林牧走了进去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戒指和平安扣,还有压在这两件东西下面的协议书,上面还有他们彼此的签名,程安安以往总是喜欢叠成小方块带在身上。

  而林牧特意为她留白的地方依旧是空白一片,没有任何的字迹。

  林牧甚至闭着眼睛还能记起程安安的体温,那天他抱着她说: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黑暗中程安安他替他戴上戒指时说的我愿意,以及离开云水居时他对她说的等我回来,林牧不是察觉不到程安安的异样,可就像他对程阳说过的那样。

  只要她不走怎么样他都愿意。

  可她还是走了,林牧弯腰将柜子里的东西握在掌心里,几乎没有多看一眼就拉开下面的抽屉将东西扔了进去。

  林牧的想法未曾改变过,与其彼此相互折磨将心中情爱悉数磨灭,不如她要走就让她走好了,反正时间总会带走一切,而一切又都会在岁月中恢复曾经的模样,将那些相处的记忆全都淡化。

  过往种种无疑就像昨日般历历在目,可屋内的鲜花会干枯,气球会爆裂干瘪,而人也物是人非,或许早在那个时候程安安就已经给了他答案,把他想要和她携手共度一生的话语淹没在无尽的沉默里便就是她给予出的答案。

  那天晚上那个房间的卫生到底是没有打扫成,林牧关上了门将自己整个人都和衣包裹在了床上,只觉得似乎是心脏上有隐隐痛意蔓延出来,顺着血液流通到他的全身。

  林牧在医院门口并没有跟沈雅说谎,他是真的很累了,人在闭上眼时嗅觉就会变得比较敏感,林牧只觉得鼻尖似是隐隐的有着程安安的味道,林牧就在这味道的包裹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觉并没有睡很久,林牧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不过才短暂的过去两个小时,再合眼却没有了任何的睡意,可他也不愿意睁开眼睛,就那么浑浑噩噩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直到睡意再次降临。

  ……

  林牧依旧很忙,忙得没有任何的时间去让自己大脑有时间闲下来去让自己回忆里的那些程安安的身影有机可趁。

  林氏虽说稳住了,可到底也是伤到了根本,恢复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过为了不跟沈家打任何的交待,有关于林氏的事情林牧几乎都是交给何娟去打理的,哪怕是林深来找他他也是不见的。

  倒是沈雅,自从那天过后倒真的在没有来找过他,林牧觉得这样挺好的,或许彼此不见对那些互相造成的伤痛会好很多。

  至于那场车祸的肇事者……

  林牧并没有过多的询问过,当他知道开车的人是秦素时心里还是有一些波动的,甚至一整天都没有说任何的话,做任何的事情。

  他不知道该说秦素太过于偏执,抱着曾经的那些仇恨放不下导致自己悲剧,而是应该说林礼贤当年自私的携款远离永州从而导致秦素的家庭破裂分散,丈夫自杀在牢狱之中。

  不过更不明白林礼贤明明知道他是秦素的儿子却还要收养他,甚至还一心希望他可以回到林氏去工作,他甚至不知道他该不该悲伤,如果悲伤的话是作为林礼贤的儿子因他的离世而感到悲伤还是要作为秦素的儿子因她的凄苦一生感到悲伤。

  还有宋延的突然消失,林牧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了,不过他都不想再深究了,过往的那些恩恩怨怨让这么多人死的死伤的伤,他未曾经历其中,不能深受其中。

  就连沈雅,都未对秦素导致了林礼贤死亡而对他有过任何的责备与恼怒,甚至还放下身段希望他能回到林家去同住。

  还回得去吗?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回不去的了,林牧注定是成不了林家的人,却又没办法完全舍弃林家的人了。

  自从那天之后林牧就很少再回云水居了,他很忙,忙着跟进工程进度,想赶在来年春天结束工期,忙着处理林氏遗留下来的那些金融和投资问题,同样也忙着找宋延。

  为了找到宋延的下落林牧还亲自给靳南川打了电话,而靳南川似乎就好像是在等他的电话一样,并不诧异,而是直接说道:“我也没有宋延的消息,不过秦素下葬的那天他来过,我没能留住他。”

  一通电话林牧一个字都没有说就结束了通话,依旧是没有宋延的消息,而程安安呢,林牧同样一无所知——

  可再忙,也会有空闲下来的时候,林牧偶尔依旧还是会回云水居的,云水居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唯一的变化大概是每当他回去一次就会发现有关于程安安的东西会少掉一些。

  比如当他拉开衣柜时会清楚的记得程安安的哪件衣服或者是哪双鞋子不见了。

  比如当他清晨从梦中醒来眼中有落寞的走进卫生间时看到洗浴台似是在忽然间变得很整洁了,整洁得林牧都有些不习惯了,因为程安安总是很喜欢把自己的护肤品乱糟糟的放在台子上,并且还不允许任何人帮她整理,义正言辞的说她是有自己的规律的。

  再比如他进书房时看向塞满书的书架就知道程安安看得那些书也不见了,林牧还曾感叹过自己大概这一辈子都无法跟程安安看书看到一起去了,可他也从未说过她,任由她将那些十分有违和感的书塞到他的书架上,看久了只觉得违和得很合适。

  林牧没有想起她,只是她曾经在这里生活的痕迹被太过于刻意的抹去,以至于林牧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

  一月的江城已经完全是进入了冬天的气温,可雪一直都降不下来,甚至下了几次雨更是将气温再次拉低。

  林牧已经没有插手林氏任何的事情了,自己派遣过去帮忙的员工也全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珐国那边的业务也进展的很顺利。

  那天林牧正在云水居发了好大的一通火,林牧是个极少会对别人发火的人,哪怕是做错了事情也是极少苛责的。

  而那天发火的原因是因为新来的阿姨

  在打扫卫生时没留意好像把林牧挂在书房台灯上的平安符当做是垃圾扔了,一开始自然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可恰好林牧回来拿资料,他本来是要去帝都一趟的,却在走近书房视线下意识落在挂在台灯上的平安符上时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

  一问才知道阿姨进去收拾看到是放在桌子上的,以为是不要了的东西就扔了。

  云水居丢垃圾是在固定的地方的,林牧知道,他阴沉着脸什么都没有说就往着那里去了。

  林牧爱干净,平时哪怕是衣服上沾染上了点会让自己不舒服的味道都会立马换掉,就算是遇到不能换的场合也会在背过身之后将外衣脱掉。

  可管家追过去就看到林牧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跳进了垃圾堆里,几乎把所有的垃圾都翻找了个便,不过好在是找到了。

  林牧回到云水居后发了火,不准任何人再进他的房间,更不允许再从他的房间里把什么东西拿出去。

  程安安说过,那平安符是她求来的,原本是要把他的名字写上去的,可是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只好那么给他了。

  林牧摊开掌心,褪了色的平安符已经有些皱了,就那样躺在他的掌心里,而上面是林牧的字体写着程安安的名字。

  那天晚上江城下了第一场雪,被挪到屋里养着的鹦鹉懒洋洋的扑腾着翅膀,林牧依旧是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平安符的。

  那鹦鹉忽然就看着窗外的雪景学起了舌,每扑腾一下就会把头往前伸对着林牧喊一声:“林先生您好。”

  再伸一下又喊道:“林先生,您好。”

  几乎是在一瞬间,林牧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视线变得十分模糊,脑子里紧绷着的神经也断了,那些日日夜夜告诉自己时间会带走思念的伪装全部都在此刻溃不成军。

  林牧后悔了,他不应该让她走的,哪怕是程安安恨他也好,不信任他也罢,都不该让她走。

  可鹦鹉察觉不到人类的悲伤,以为林牧的哭声是在为它的学舌鼓掌叫好,于是更加卖力的冲着林牧重复着表演它的技能。

  “林先生您好,林先生您好。”

  Emma的电话是在半夜打来的,因为打不通林牧的手机就试着打了云水居的座机,在管家口中得知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后沉吟了片刻说道:“可以让林牧接电话吗?”

  管家说可以,抬手敲门没有回应,就擅自推开了门进去,林牧没睡,就伸长了腿靠在床边上,拐杖扔在了一边,眼眶都还是通红的,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正看得出神。

  管家走过去半蹲着身子将座机递过去说:“珐国来的电话。”

  林牧收回视线伸手接过贴在耳边:“天亮了我就去帝都。”

  按原计划他现在应该在帝都考察合作方签署合同的,而他还在江城无疑就宣告了合作的失败,所以她自然认为Emma来电话是说工作上的事情。

  电话里是Emma的叹息声,然后她说:“林牧,来珐国吧,或许还是这里更适合你。”

  外面依旧在下雪,林牧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回答道:“好,我去。”

  那里是程安安没有涉足过的地方,总得给时间一些时间,哪怕是用来遗忘或者放下。

  …… 余生不负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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