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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假后的头几天，大蜥蜴和王刚经常跑我屋里来玩，还有二胖。这个学期，大蜥蜴说他的成绩彻底完蛋了。倒是二胖自我感觉良好，说他做题的时候，如鱼得水。

　　王刚呢，在职校那边，由于没有陈文昊这边的势力罩着，现在在那边混得不大好，听说还警察被那边的小霸王欺负。职校和中学相比，肯定不是一个等级。在中学，因为受高考那些限制，所以学生再怎么无法无天，还是不敢在老师面前胡来。

　　职校呢？听王刚说，去职校读书的，都是一些高考的淘汰品。说白了就是人渣。王刚告诉我们，他刚去那学校没几天，班上的一个同学和另外一个同学闹矛盾，居然弄出一把手枪来。虽然事后那男生说，当晚拔出来的是一把玩具枪。具体真假也只有他知道。

　　王刚是个聪明人，自然不敢出风头，所以只有受欺负的份。

　　这次王刚过来，是想请我和大蜥蜴去帮他打架。

　　他买了一个土鸡钵子，还有一个兔钵子，来我屋里弄火锅。大家开了啤酒，畅所欲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蜥蜴问王刚：“什么鸟人敢欺负到你头上？”

　　王刚说：“是一个叫毛四友的。这个人，是个赌钱汉，家在柳城的郊区，一个名叫毛家湾的地方。这人少数民族，口里说些鸟语，在柳城职校里边，有不少亲堂兄弟。平时打架，他只要站出来，随便说几声鸟语，至少有一两百人站出来帮他。”

　　我问王刚：“这个人的势力，跟昊哥比，如何？”

　　王刚说：“势力不在昊哥之下。跟昊哥相比，有很大的不同。”

　　大蜥蜴问：“哪里不同？”

　　“大家都知道，昊哥义薄云天。虽然喜欢玩女人，那也都是女人自己送上门来，从不强迫任何一个女生。以前那些说昊哥霸占女生肉体的，都是谣言。这段时间，你们对昊哥应该有一定了解了吧？特别是吴桐兄弟，对昊哥的感觉如何？”

　　我回答说：“昊哥为人确实不错。要不然后来我也不会跟着他。你说那个叫毛啥的鸟人，人品很差么？是不是经常欺负别人？”

　　王刚喝了一口酒说：“岂止是差，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别的不说，就咱们班上有个姓温的小伙子，是远方来的，经常被毛鸟人叫出去修理，打飞机之后，把那玩意弄烟嘴里面，让他抽。你说这种事情，昊哥干得出来不？”

　　连向来不参与江湖纷争的二胖都忍不住玩起袖子大骂：“畜生！”

　　王刚说：“畜生也就罢了，就怕畜生听不懂人话。每次起纷争，都是他说了算。任何人出来都讲不和。无论你发钱还是买酒抽烟，他都不吃你这一套。”

　　“那王兄是怎么得罪他了？”我好奇地问。

　　王刚说：“也没怎么得罪他，就是最近他盯上我了，总是找我收保护费。上次，吴桐兄弟卖黑丸的时候，我从吴桐兄弟这儿弄到一些钱，都给他了。现在连我老子给我的生活费，都给他抢去三分之二。我曾想过报警，可是报警的话，顶多把他的小弟给抓了。跟他的那些个小弟，就算被拉出去砍头，都不敢直接把他供出来，有屁用？”

　　“然后你就想让咱们哥几个出面，把他修理一顿？”

　　王刚点头：“没错！只可惜我找四大恶犬，他们哥四个说金盆洗手了。可能上次昊哥的事情，对阿龙他们哥四个打击很大。没法，我只有找你们几个帮忙。”

　　“王兄这事急不得，等过几天我和你去职校看看再说。现在职校放假了没？”

　　王刚说：“本来是放假了的，但听说过阵子有招聘会，而且柳城下大雪，外省的学生一下子回不去，怕路上交通瘫痪。所以学校把假期延长两个周。等明年开学的时候，可以晚两个周再过来。反正职校嘛！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开学，还不都是领导说了算。”

　　“那好，我正好还有些事需要去解决！”我说。

　　王刚问我：“什么事？昊哥那事不？”

　　“没错，我最近让人把我打探消息去了。这事儿我隐隐约约感觉跟我父母的死有关，不弄出一个究竟，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刚说：“那行，需要兄弟的时候，你就招呼一声。”

　　这一晚哥四个都喝醉了。

　　大蜥蜴大半夜的，提出要集体去逛窑子，被王刚捂在被子里动弹不得。为了防止大蜥蜴半夜三更打飞机弄脏我的被子，我还特地用了个透明胶布，把他那玩意用胶布裹得严严实实。

　　闹到大半夜，哥四个实在头痛困了，也就睡了。

　　第二天，二胖回了老家。

　　这家伙头一晚还巴不得替王刚出气，把职校那鸟毛拉来暴打一顿。这时候肉吃了，酒喝了，就说老家的爷爷奶奶想他，他非得回去。

　　反正二胖也不是打架的料，王刚也没怎么留他。

　　二胖走了，大蜥蜴和王刚也走了。

　　屋子里就我一个人打扫垃圾。

　　垃圾刚打扫完，薛萌就来电话：“吴桐哥哥，你让我帮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得差不多了。我男朋友说，想请你吃顿饭。你到1973大饭店来。”

　　靠！希尔顿大饭店，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

　　这小表砸，分明要宰我来着。

　　没法，为了弄清情况，我只有把陈伯伯给我的钱取了一万放在身上，以防万一。

　　到了希尔顿大饭店，薛萌和那个特警小哥果然坐在那儿。

　　薛萌见到我，就像见了财神菩萨那样开心。

　　这小婊子还是那么财迷。

　　特警小哥穿了身便服，一只手搂着薛萌，一脸痞子气看着我。看样子，这特警小哥就是个披着狼皮的羊。估计在警局里面，没少干坏事。

　　薛萌向特警小哥介绍：“世杰，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吴桐哥哥。”

　　我这时才想起，这个特警小哥名叫王世杰。

　　王世杰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爱答不理将背后凳子上放着的牛皮纸档案袋拎起来，推到我前面的桌子上说：“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不过，这个你应该懂！”

　　王世杰看了看周围，用手指在我面前捻了捻。

　　我问：“你要多少？”

　　王世杰伸出一个大拇指：“至少这个数！”

　　“一万？杰哥，这事儿，我只是打探打探一下而已。你知道的，我还是个学生，没那么多钱。我跟薛萌的关系很好，一直都是……都是以兄妹相称，你就当帮兄弟这个忙吧。”

　　王世杰拿起筷子开始夹肉吃。

　　“你听错了，不是一万。是十万。既然你没有钱，那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咯。第一条路，给我五千现金，这桌饭三千你买单。另外，再给我打一张八万块的欠条。第二条路，东西我拿回去，就算咱们谈崩了，三千元的单你还得买。”

　　我听了真想冲过去给他一锤子。

　　薛萌不好意思地赔笑：“吴桐哥哥，实在……实在不好意思。不是世杰不想帮你，实在是你这事儿太大了，世杰弄到这些资料，也请不少人吃饭，花了不少钱。世杰，你说是吧？”

　　“妹子不要说了，我都懂。第一条我可以答应，欠条我也可以打。只是你带来的东西，究竟对我有没有用呢？如果没用，我岂不是傻子？”

　　王世杰随手从中间抽出一张：“你看一眼就好！”

　　我一眼看过去，脸色都变了。

　　这些质料的确对我有用！

　　“怎么样？我有没有骗你？觉得划得来，把现金掏出来，咱们好好吃顿饭。”

　　我二话没说，就掏五千现金在王世杰手上。

　　王世杰于是假装很开心地跟我干杯。

　　吃饱喝足，就在我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王世杰突然叫来两个人，将我拦住。我转身问王世杰：“你这是什么意思？想黑吃黑？”

　　王世杰说：“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咱们干这行的，总要多个心眼。”

　　他的话音刚落，这边的两人已经开始给我搜身了。

　　搜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说：“没有！”

　　“没有就好，吴桐，你可以走了。合作愉快！”王世杰搂着薛萌，抱着薛萌的脸就是一个湿吻。我看得好恶心，巴不得把薛萌从他怀里拉过来干一炮。

　　提着档案袋，我心惊肉跳。

　　这玩意，说什么我不能搞丢了，更不能泄露出去。

　　我现在，已经顾不得钱的事情了。

　　还好一路顺利。

　　回到出租屋里边，我把门关了，觉得不放心，又用一个沙发椅把门顶住。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只是因为王世杰给我这个档案袋里边装着的东西，实在太惊人。

　　到底有多惊人？

　　这不仅牵扯到柳城，甚至还把帝都都牵扯进来了。

　　我把档案袋打开，一页一页地接着往下看。这份档案，其实是一份内部卷宗。什么叫内部卷宗，就是一桩案件的真相批注。这种卷宗，属于绝密中的绝密，连警察局内部都不会保存。案件是关于余媚儿的。只有调查过程，却没有调查结果。

　　最终，我甚至看不到立案日期。

　　也就是说，余媚儿这事，警方只是参与调查，却没有立案。

　　没有立案，就象征着没有凶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春期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