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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边回来,梁文静说她男朋友晚上有电力抢修,可能下班比较晚。意思就是,她一个人觉得特别无聊,想让我陪陪她。无奈,我只好请她吃肯德基。吃完肯德基,就在旁边一家音乐清吧点了一些零食和鸡尾酒,继续品尝。一边品尝一边聊天。
这一天的梁文静很开心,也很放得开。
在以往,这女孩一定会跟别人匆匆说几句话,应付一下对方,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但是这一晚,她的话却很多,我俩从天文一直聊到地理,再从地理一直聊到鬼神。梁文静说,她不大喜欢夜空,也不大喜欢乡下,因为怕黑,而且乡下的小虫子很多。
说到这里,我总算知道,原来梁文静是正儿八经的柳城人。
如果你到过柳城,你一定会有一个深刻的感觉,那就是在柳城地地道道的城里女人,都特别小资情调,天生有一种类似公主的高傲气质。
加上梁文静说,她是梁国后裔,骨子里确实流淌着皇族的血液。因此看上去,她的孤傲冷艳,又比一般的柳城小女人高了一个档次。
其实现在,我突然有了一种欲望,那就是想干梁文静。
或许是因为跟她接触多了,就不怕她了。
只可惜,她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她对现在这个男朋友,表示很满意。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正在热恋的时候,你是万万不要去打扰她的。你要是想挖墙脚,想成为第三者,那你一定是一头猪。为什么这样说,因为这女人的心思特别细小,除了天生的婊子,有百分之八九十,心里只能容纳一个男人。说白了这时候你扑上去,你连电灯泡都不是。
充其量,你只能算电灯泡周围那只飞呀飞的傻瓜虫子。
你是不要命的小飞蛾,你激情燃烧,照亮的却是一对狗男女的爱情。
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现在特别冷静也特别克制。
对梁文静,我还有一丝希望。
两人吃喝玩乐弄到午夜十二点,梁文静喝了一点酒。她喝酒的模样特别特别好看,特别特别文雅。然后也特别特别开心,小脸蛋红扑扑的……
我突然有一个很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走在大街上,梁文静有点儿晕,我伸手去扶她,被她拒绝了。她醉眼朦胧说:“吴桐,谢谢你能够陪我。这辈子,我身边只有四个男人。一个是我外公,一个是刘斌。现在,他们都走了,一个去了天国,一个去了外国。陪着我的,就你和阿宁。”
这个名叫阿宁的,肯定就是那个爬电线杆的家伙了。
“不管怎样,我会珍惜你们的。你们一个是我的男朋友,一个是我的……我的知己。吴桐,女人的心里只能容纳一个男人。女人天生就和男人是有区别的,无论是生理结构还是情感细胞。生命中能够同时遇到你们四位,我很开心。”
“梁,你醉了!”我再次伸手去扶她。
梁文静再次拒绝:“谢谢你,阿宁待会儿来接我。吴桐,你还是先走吧。我……待会儿要是阿宁看到,看到你跟我走那么近,他会吃醋的。”
“那行,你注意安全!”我说完就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我站在街边的一处转角,默默地看着梁文静。我想看看那个阿宁是一个什么样的男生,同时,我也想默默守护着她,当心她被小流氓给劫了去。
大概五分钟过后,街边来了一辆皮卡车。
车上下来一个小伙子,看上去年龄跟我差不多,戴着一个安全帽,身子长得很结实,确实像是干苦力的。这人一下车就把槟榔吐在地上,给了梁文静一个拥抱。
我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梁文静就被他带走了。
这一天,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其实我能够接受梁文静谈恋爱,但是不能接受她找一个土包子做男朋友。这让我情何以堪?或者说我是在恨我自己,没有提早一步行动。
都怪我太珍惜梁文静了。
为此,我特别想要知道,这小伙是用什么手段,把梁文静搞到手的。我他妈特别羡慕他,特别想揍他一顿。现在,我心里有一万个恨,飘来荡去,弄得我寝食难安。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和梁文静一别,就是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系,也没有见面。
梁文静那边,估计是沉溺在了爱河里,花前月下好不快活,我却在赌气。我跟自己赌气,我想把梁文静给彻底忘了。我觉得自己做男人不能那么窝囊。
我不是路边的花儿,我也不是女人头发上的一支发簪。我没有当雷锋,为人民服务,为春天伴奏的志向。可是等我想要联系梁文静的时候,却联系不到她了。
我跑到他们班门口去蹲守。
我守了两天,他们班的学生,一个对我有着很大好感的女孩子告诉我说梁文静已经辍学了。“不知道她咋想的,老师和同学都找她谈过几次话。她却说读书没意思,不知道人这辈子,为什么要不停地读书。她走的时候,只说想到外面去看看。”
“外面?这么说梁文静想离开柳城?”我问小胖妞。
小胖妞摇头说:“我哪里知道!反正她爸妈来过学校几次,眼睛都哭肿了。”
的确,你说要我这种学渣不读书了,情有可原。
梁文静是谁?梁文静可是咱们学校的骄傲,按照老师一贯的思维,这女孩以后不是上清华北大,就是上复旦浙大南开的料。你说她爸妈能不心碎不?
心碎又能怎样?
我很清楚梁文静是怎样的女孩。我觉得她简直就是个怪胎!
咋说她是怪胎呢?
这女孩,就是有着公主的外表,内心里边,却装着一匹野马。就好比曾经很流行的一首歌《董小姐》里边的董小姐一样。谁能驯服她?
她是叛逆者,果真没错!
难道梁文静就这样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么?我不甘心,也不忍心。
我找到梁文静的QQ,找到碧落黄泉,然后不停滴给她留言。我才不在乎那个爬电线杆的会不会找我麻烦。我觉得在爱的面前,人人平等。我爱梁文静,关他鸟事?
“梁,知道你没在学校读书了,我很难受。你知道吗?在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想待在柳城一中了。只因为你,因为陈瑶老师,我才坚持下来。你们是我在柳城一种的记忆,是美好。哪怕这辈子无缘与你相爱,我也要和你待在同一个空间,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如今你走了,陈瑶老师也走了,我灵魂的天空一片雾霾,连呼吸都会痛!”
“梁,你在哪儿?好想和你一起散散步,哪怕只是静静的陪着你。只要能陪着你,做你秀发之上的一支发簪又如何?只要能看见你,即便赴汤蹈火……”
我不记得自己写了多少这样煽情的话。
写到动情之处,我还哭了。
梁文静的离开,也给了我一个沉重的打击。我在想真的是命么?
就这样浑浑噩噩又过了一个周。
星期六的晚上,我终于收到一条回复:“吴桐,忘掉我吧。感谢你对我的挚爱,可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吴桐,我们都是文学爱好者,都是不安分的那一类人。有时候,我甚至从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其实好多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收到你的短信,我的心都会颤一下。如若有来生,再做你的妻子!”
来生?真的有来生么?
我问梁文静:“梁,你在哪儿?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为什么我看不见你影子,听不到你的声音。如果可以,请告诉我,你在哪儿,好吗?”
又是一个星期没有消息。
天渐渐冷了,不知不觉,冬天已经来临。这个学期我醉生梦死,不知道自己学了些什么,又觉得好像学到不少东西。开学的时候,我他妈还是个处男。在短短的三个月里边,我先后有了如下几位女人。第一位,薛萌。第二位,刘紫凤。第三位,小婉。第四位,冰冰。第五位……第五位我甚至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只知道她是罗秀芳校长送给我的礼物。
还有没有别的女人?我浑浑噩噩,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感觉自己可悲可叹!
五个与我有个肌肤之亲的女人,当中竟然没有我的真爱。虽然这五人都给过我不同感受的刺激。比如说薛萌,小鸟依人,刘紫凤,经验丰富。小婉,如山间的野蔷薇。冰冰,出淤泥而不染……但她们都不是我的爱情。好像都与爱情无关。
总结下来,梁文静是我的挚爱,陈瑶老师是我的真爱。赵倩呢?说不出是我的什么。应该算是红颜知己吧。这三个女人,我觉得才是我的幸福。
只可惜我的幸福飞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天寒地冻,梧桐凋零。冬天来了,心也冷了。
我真不知道自己在柳城一中还能待多久。
好像,这里已经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
没有我想要的人儿了。 青春期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