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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愈等人正在议论失踪案之事,忽然有捕快来报,说有失踪者已经现身回家了。众人闻听很是意外,雷鸣生惊喜问道:“回来了几个人?都是谁?”
那捕快答道:“只有一人,便是那最先失踪的北城周屠户。”“哦...他人现在何处?”雷鸣生追问。
“目前周屠户应该在自己家里,”捕快答道:“是当地里长来衙门通报的,府尹大人命我来告知你。”雷鸣生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捕快走后,雷鸣生说道:“东方老弟,咱们去找周屠户问问情况吧?”方中愈却没有回答,手里举着半个包子、侧头看着棚角发愣。
张玉景诧异问道:“中愈...中愈,你怎么了?”“呃...噢,”方中愈这才缓过神来,“我没事,就是琢磨这个周屠户怎么忽然又回来了,很是奇怪。”
方中愈将半个包子塞进口中站起身来,问道:“雷大哥,这个周屠户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哎哟!就数他早,”雷鸣生歪头想了想,“得有一个多月了吧?具体时间我还真记不住了。”
“走,咱们去看看这个周屠户。”方中愈不等包子咽下去就往外走,雷鸣生三个人随后跟出。
雷鸣生边走边说:“快点弄明白吧!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咱们也好过个安生年。”提起过年,张玉景忽然叹了口气。
方中愈扭过头看看他,“你在京师过年吗?”张玉景默然回视,隔了一忽才答道:“我明天...明天走。”仇千代好奇的问:“玉景姐,你老家是哪里啊?”
“在胶东...”张玉景顺口答道,似乎想起了什么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方中愈明白她不愿说出详细地址,便故意岔开问道:“雷大哥,咱们过年有几天假?”
“说是三天,”雷鸣生答道:“可是过年期间也没有什么公务,每天应个卯的事、正常办公怎么也得在初十之后。”四个人先后上马,由雷鸣生领路直奔北城...
北城是洪武年间新扩建的城区,所以人员复杂,既有朝中官吏也有市井之徒、青楼娼门更是比比皆是;房屋建筑格局更是南北西东五花八门,瓦房、土屋、木楼杂陈,有高大的有低矮的也有娟秀的,像是华夏的缩影。
雷鸣生将几个人领进石箕山前的一条窄巷中,在一个小院前停下来。院门敞开着,雷鸣生下马走进去就喊:“周屠户...周屠户在家吗?”
方中愈随后进入,见院子不大、正面是三间起脊瓦房、西侧还有两间厢房;正房门口拴了条青毛大狗、冲着众人叫个不停,东侧墙下有一排木笼、里面养了不少鸡鸭。看样子家境还算不错。
正房门打开,一个身材粗壮的老汉走出来,施礼陪笑道:“哎哟!这不是雷捕头吗?外面冷请到屋里喝口热水。”
雷鸣生走上两步又停下来,“你儿子呢?听说他不是回来了吗?”“是、是,他昨天夜里回来的,”周老汉笑得很开心,“这事可没少麻烦雷捕头...。”
“先别说那些,”雷鸣生打断他问道:“他人呢...我有话问他。”“哟!他出去了,”周老汉答道:“这不要过年了嘛,他也是为了多抓几个钱、一早就去集市了。”
方中愈问道:“他没说怎么失踪的吗?”周老汉愣了一下,“他没失踪,这一个多月是跟别人到外地贩牛去了,走的急没来得及跟家里说以致误会了,真是对不起各位官爷。”
这个结果可是太出乎意料了,雷鸣生诧异的问:“你儿子这么说的?贩了一个多月的牛?不是被人绑走了?”
“不是不是,对不住雷捕头了,”周老汉连连施礼,“道远,他们去的湘西、所以来回时间长了些。”
“真是莫名其妙,出去贩牛不跟家说?”雷鸣生有些恼火,“他在哪个集市?”“北大街,”周老汉答道:“要过年了那里天天有集...走了雷捕头,看您也没喝口水...!”
此时的雷鸣生一肚子气,还喝什么水?挥挥手大步走出去。等出了院门,张玉景嘀咕道:“这事听着好奇怪,出去贩牛不和家里人说?贩个牛有什么可急的?”
“这里面有事儿,不是这老头就是他儿子没说实话,”方中愈说道,“雷大哥,周屠户家里看上去过得不错啊!你可知道他有什么烦心事?”
雷鸣生跳上马背才答道:“周屠户三代单传,到了他这里断了。周屠户今年三十五岁、成亲十年也没弄出一儿半女,他怀疑是自己女人的毛病就休了重娶二房,可是过了五年二房也没生养便又娶了三房,三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张玉景忿忿不平道:“就是他自己有毛病!什么事都往女人身上推,可恶!”仇千代看她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在一旁捂嘴偷笑。
四个人打马快行,过了两条街来到北大街上。到了北大街说什么也走不快了,因为街上人山人海的、一个挨着一个,别说跑就连走都得小步往前蹭。
街道两侧都是买卖摊铺,四个人便分做两组:雷鸣生和仇千代一起、沿着右侧走,方中愈和张玉景查看左侧的摊位。小商小贩太多了,所卖商品更是琳琅满目,当然这其中吃食占了大多数。
方中愈不认识周屠户,只要碰到卖肉的也不管牛肉猪肉都问一声商家姓氏,可是走了一刻钟、问了十几个人都不姓周。更可气的是行走缓慢,只得耐了性子往前捱。
边往前走方中愈边吆喝着,以防马匹踩到行人,偶然抬头看到人群中有一个女子怔怔的望着自己;方中愈看清那张脸时心中猛然一震,那女子便是他跟东洋人打擂时见到的酷似齐楚嫣的人。
“哎...!”方中愈向着她挥挥手。他不挥手还好,那女子看到他挥手一低头、混在人群中了。“哎!你怎么...?”方中愈心急如焚,高声吆喝让身前人让路,可是人挨着人哪里让得开?
方中愈再抬眼间已经看不到那女子了,“怎么了?”张玉景在后面问,“你看到谁了?”“楚嫣...是她!”方中愈带住马向那个方位紧张的搜索着。
好一会才看到那酷似齐楚嫣的女子,可是她似乎在有意躲他、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锦衣卫办案,都给我闪开!”焦急之下方中愈厉声喝道。
挨在马前的人听到了连忙让开,可是集市上人声鼎沸、几步外的人便听不到,方中愈便一连串的喊、但是行进速度也很慢,眼看着离那女子越来越远。
方中愈心中气苦,跳下马向前追去;他力气大、身法也灵活,行进速度是快了许多,只是一到人群里便很难看到远处的目标了!只能不时跳起来张望,看好方向再奋力挤过去...
目标越来越近,方中愈愈发的焦急、到后来将阻路的人推得东倒西歪,可喜的是那女子在一个布摊前停下来;方中愈几步挤过去,在她肩上一拍,“楚嫣!”
那女子转过身来,却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瞪了他两眼问道:“你要干什么?”方中愈尴尬无比,“对不起...认错人了,对不起...!”他身上穿着官衣,那女人虽然恼怒却也没敢说什么。
方中愈前后左右的环顾,茫茫人海却看不到要找之人,“楚嫣妹妹,你为什么躲着我啊!你得听我解释一下呀!”方中愈怅然若失、连连叹息...
“没追上啊?”张玉景牵着他的马走过来。方中愈想起齐楚嫣便是因为她而生的误会,气乎乎的上了马也不回答。张玉景斜了他一眼,嘟囔道:“关我什么事啊?跟我生哪门子气?”
“怎么不关你事?那天要不是你...”方中愈话说一半听到仇千代在街道对过喊他,便从鼻孔喷了口气不再说下去,拨转马头走开。张玉景在后面剜了他两眼,撇撇嘴小声嘀咕,“找不到才好呢!”
雷鸣生和仇千代停在一个肉铺前,卖肉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钢针样的络腮胡须很是威武。雷鸣生向方中愈介绍,“他就是周屠户。”
周屠户冲着几个人嘿嘿的笑,“雷捕头,我听家里人说了,给您添麻烦啦、很是不好意思。”“少扯!”雷鸣生摆手问道:“你给我说明白,这一个多月你上哪去了?”
周屠户答道:“我去湘西贩牛了,看看、这湘西的牛肉嫩的很啊!我给雷捕头捎上二斤尝尝鲜...。”
“等等,”雷鸣生拦住他,问道:“你去贩牛有什么可急的?连告诉家人的空都没有?”
“我告诉了!”周屠户笑着解说:“当时是挺急,为了早去早回赶上年前的好时候,我便让邻居张三带的信;可没想到张三那天喝多了,回家睡了一大觉、再醒来时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雷鸣生半信半疑,“你贩了几头牛?在什么地方呢?用了多少本钱?”
“我自己买了两头牛,因为银子少与巴屠户合伙买了一头,”周屠户不用思索便答道:“今天早晨宰了一头,还有两头在宰杀场寄存着,我一共用了五两八钱银子,大人。”
雷鸣生听他对答如流心中信了八九分,气恼道:“你贩了趟牛可把我们折腾够呛!”“对不住、对不住,”周屠户陪笑作揖,“我给大人割点好肉回去炖了吃。”
“算了吧!你做点生意也不容易。”雷鸣生转向方中愈,意思要走。方中愈却没有动,突然问道:“那个巴屠户在哪?我要找他对质!”... 祸乱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