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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柔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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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利过后的冷静随即而来,叶赫御敏的撤兵是那么的彻底,不再卷土重来,反倒让人心中生疑。试想他养精蓄锐筹划了那么久,真的就甘心这样放弃?还是说,他有着更大的阴谋。

  日日夜夜对着龙朔地图,我与司慕赢茶饭不思,冥思苦想。定城居于两国交界要塞之位,乃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原本此次叶赫御敏发兵围攻定城,仅先锋部队就有十二三万人之众,如若他能战胜城外对垒,一旦兵临城下,只怕后续军队是远远不止这个数。

  所以仅仅是因为输了这一仗,叶赫御敏便彻底放弃了进攻定城,这绝不可能!那么,除非他有更好的选择。那会是攻打哪里呢?豫州与乌赫地不相邻,自是不可能。原来的胡国地域并入皇朝板块之后改为了西胡州,与乌赫国仅有峰城毗邻,只是这峰城与定城不同,绵延的山脉连峡口都无,是以天然的屏障无法逾越。那最后剩下的便只有原来的楼云地界。而原楼云国地处原胡国地界的正北方,西胡州又与豫州相邻,在豫州的正西方。楼云国灭亡后,改名为了楼云州。这楼云州与龙城及乌赫国间相隔着一望无际的沙漠,要想远隔沙漠作战,这有可能吗?

  这日,我与司慕赢突然的灵光一现,对视相望,异口同声道:“骆城!”

  不错,唯有骆城与乌赫距离最近,其间的沙漠距离也最是短,叶赫御敏很有可能是想从那里发奇兵,攻其不备,占领骆城,以打开龙朔皇朝西北的门户。此举如若让他得逞,意义重大,首先乌赫国可以以骆城为据点,源源不断的向城内运送粮草与精兵;其次可以以此为跳板,挨个的攻城略池。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原楼云国的都城,现在的楼云州楼兰城便是岌岌可危!如若此两城尽失,则等于丢了楼云大半疆土。

  是以情况万分险急!

  “赢,皇朝究竟有多少兵力驻扎在骆城?”我柳眉紧蹙,神色有着一丝焦虑的问道。

  司慕赢亦是皱眉,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凝声道:“不过精兵三四万而已!”

  “天!这么少!”我惊呼道。这完全出乎我的想象,我以为少说也应该部署在八万左右。要知道定城城内与城外再加上可以纠集起来的民兵总兵力至少在二十万以上。上下悬殊竟如此之大。

  “因为有天险相隔,所以我一直忽略了!毕竟骆城地处偏凉,甚少受战火侵袭。”他薄唇紧抿,沉了脸色又道:“在此之前,我确实没有考虑过叶赫御敏真的会有跨越沙漠作战的勇气与实力,不能想象那将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有何不可呢?其实照我看距离并不算远,我估摸着急行军不过七日便可出得这沙漠,只要有熟悉沙漠之人有效的带路,大部队在冬日穿越,风沙甚小,也没有那么炎热,乌赫地处寒北,习性耐冷,应该能适应沙漠中夜晚的低温,所以现在出击时间俱佳,是以并不算冒险!”我细下分析道,一指指向了羊皮地图的左上角——骆城。

  “是!通常情况下,叶赫御敏也断不会铤而走险,只是这定城久攻不下,又折损了他八万精兵,他只能另作他想。”司慕赢神色凝重的说道。

  “赢,如若我们派援军穿越豫州,再经西胡州地界,绕道至楼云州骆城,日夜兼程需要多少时日?”我疑问道。

  “至少半月路程!”他一手撑上了额头,苦恼道。

  是啊!半月这么久,足够叶赫御敏贮备兵力,准备粮草,穿越沙漠攻下骆城了!更何况我们还沉浸在了胜利的欢悦之中耽误了十数日,想不到千算万算还是漏算!当下我与司慕赢皆意识到事态严峻。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骆城怕是不保!

  “此次叶赫御敏必定亲征,届时看我定取他性命,夷灭九族,永绝后患!”望着司慕赢渐露狠绝的表情,我不由的想起当年他对楼云夜氏皇族的血腥。夷灭九族!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此时我深刻的意识到,唯有天下一统,方是长久安宁,否则将永远纷争不断。扩张,野心,欲望无止无尽,谁更狠绝、谁更残忍,谁才是王者,才能支配天下。司慕赢站在了这至高无上峰巅之处,自是有他说不出的孤寂无奈与深凉。

  即使明知这样的危急情形,万般无奈下,也只得按部就班的部署。

  是以,司慕赢连夜急召了司慕政、朱雀、风将军、水将军及其他众位将领于行馆之中商议。最终决定,由于朝中事务繁复较多,是以派太子回朝监国,以控大局;风将军、水将军则留守定城;由朱雀领兵八万前往骆城;此外,火速通知龙城之中的玄武纠集兵力,随时待命增援。

  一切均安置妥当后,我与司慕赢便带上二十骑卫队,准备了些许平民百姓的衣服,装扮成普通的商贾之样,抄山间近路,先行前往骆城布控全局。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在六日左右便能到达。至于暗香,司慕赢也遣她随同司慕政一起返回龙城,因为前方路途遥远,已经要带上我,再带上她实是不便。

  一行二十余人,稍作准备便即刻纵马出了定城北门,踏上了转战骆城的征途!

  行军三日,日夜兼程,翻山越岭,露宿星野,甚是辛苦。只是司慕赢对我是照顾备至,有时晚上仍需赶路,我倦了便将马儿交与其他的人,与他共乘一骑,窝在他的怀中小憩,汲取着他的体温,感受着他强劲有力心跳声,心中异常满足。

  在第四日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出得这峰城的山林,进入了楼云州的境内。越行便越是荒凉,放眼四周是一片苍茫的黄色,地上踩的甚至都是些细软的沙石。没有人烟,到处都光秃秃的,偶尔能见上几颗矮树,却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全身长满了刺,半死不活的样子,令人心生厌倦。

  这里的地形好似罐头一般密不透风,太阳狠命的晒着大地,晒的是沙石滚烫,再将那热气蒸腾,周遭气温是越来越高,竟似夏日般烦闷与炎热。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点凉爽的希望,方圆百里连个遮蔽纳凉之处都没有,渐渐的连马儿都有些承受不住的耷拉着脑袋。

  也不知行了多远,终于前方现身出一处小土丘般的屋子,门口似支起了许多的帆篷,一展红蓝相间的旗帜垂挂在了有些弯曲的竹竿之上,无精打采的。依稀看得是个“茶”字。

  我们快步前往,那里确实是一处供旅人落脚休憩的茶店,连连片片的有十几间,均是用沙土筑成的屋子,墙上斑驳的泥土,在常年烈日的直射下处处裂开了狰狞的口子。紧挨着墙脚之处,搭着长又厚的深色帆布以遮挡烈日,底下摆满了桌椅,起码能容纳百人以上。

  司慕赢虽是普通质地的黑布衣衫加身,却丝毫掩盖不了他的凌睿与尊贵之气。一看他这举手投足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常年作此营生颇为精明的掌柜是忙迎上前来热情的招呼,为我们挪出了座位,端上了爽口的麦茶,并差人前来牵马前去饮水喂食。

  他的不凡与英俊惹来周围无数目光的侧目,不论男女均不时的向我们这边投来诧异的目光,想来人们一定是觉得如此俊朗霸气的男人是如何会出没于这样的荒凉之地。

  “咦?你说,最近这是刮的什么风,出的什么怪事。前些日子,方来了一名气质超凡脱俗之人,带着二十多名随从。这今日又来一个更不凡的,咱这凉漠镇什么时候竟这么热闹……”

  掌柜的似与小二在窃窃私语着。

  “蓝儿,一路很是辛苦吧,这里前方不远有个小镇,今晚我们便能投店住宿了。”司慕赢有些怜惜的望着我,柔声道。

  “嗯!赢,你那么照顾我,怎么会辛苦呢。”我娇笑着回道。

  就在此时,一阵叮叮铛铛的驼铃声由远渐近的响起,我有些诧异的回头,却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队牵着骆驼的商贾正向这茶馆走来,个个是异族打扮,戴着裘皮毡帽,穿着碎羊皮拼制而成的背心,身上挂着羊皮水袋以及闪亮亮的牛刀等物什,手持粗壮的鞭子驱赶着那些骆驼。一脸的风沙与疲惫,个个是汗流满面,似是方穿越沙漠而来。骆驼的背上是缀满了沉重的货物,他们在离我们不远处停了下来,随着领队的男人一声吹哨,那些骆驼们齐齐屈膝伏身坐下。

  掌柜的一见又有生意上门,忙去迎接。

  “赢,乌赫与皇朝边境一直都是开放往来通商的吗?”我调转回头问道。

  “赢……”见他不回答,我又唤道。而他似是没有听到,正略有所思的望着方才来的异族商贾们,凤眸略略上扬,似是突然眼前一亮般,又不言不语,不知所想。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我不禁心中“咯噔”一下。他的视线似乎停留在了一抹娇小的倩影之上。纤弱的双肩,婀娜的腰肢,虽着男装,带着毡帽,却不难看出是一名女子。脸上虽然有些脏污却难掩惊世脱俗的容貌,微颦的柳眉,如玉如凝脂般的肌肤,一点朱唇,最特别的还是她那双楚楚动人的明眸大眼,目光流转,潋滟生波,惹人怜惜。想不到,如此偏僻之地竟有如此水做一般的美丽女子。

  看着司慕赢专注的凝视的目光,我的心中有些郁闷。

  “她很美吗?”我轻咬着唇,双拳微微握起,声音带着几分不满道。

  “嗯?什么?”司慕赢依旧没有抽离目光,心不在焉的回问道。

  “她很美吗?”这次我的声音已是有些咬牙切齿。

  “还行!”他随意敷衍道,神情似在思量着什么。

  还……行……

  我只觉得心中似是落上块大石般,堵的慌,喘不上气来。又似被打翻了醋瓶般泛起阵阵酸意。他竟然那样出神的看着那名女子,还目不转睛的。

  难道说,他就是喜欢那种像蒙了尘的珍珠一般的女子,就像是当日在落日镇的我一般?

  我终是气恼的站起身道:“赢,我们休息够了,还是赶紧上路吧!”真是的,开战在即,他竟然还有这等心思。

  刚想去拽住他的衣袖,却只觉得眼前一闪,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司慕赢的身影。

  “放开她!”身后似传来了熟悉的低沉的声音。

  我双眉紧皱,回转身漠然的看着他的英雄救美。

  那商贾领队似乎方才想对那名女子挥鞭,扬起的软鞭却被司慕赢一剑断成两截,犀利的剑锋直指地面,散发出森冷的寒光,令人不战而栗。

  那领队是强作镇定道:“敢问阁下……意欲为何?”

  “她不是你们的人,放了她!”司慕赢冷声道,语气有着不容拒绝。

  “凭什么!”闻言,那领队是怒目圆瞪,脸红脖粗,一手欲按上腰间大刀。

  未待司慕赢出手,只一秒,七八柄剑锋便横上了他的脖子,随行的卫队们已然上前护驾,将他围了个严严实实。这等阵势,一介商贾何时见得?当下便吓的是屁滚尿流,瑟瑟发抖,语无伦次道:“我们抓了她,也是为了卖……就当损失了……这位爷要是……看的上……只管送与您便是……何必这样……伤了和气……”那领队是一脸讨好的谄笑,他倒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见毛变色。

  “滚!”司慕赢齿间冷冷迸出一字。

  卫队们齐齐收剑回鞘,一派训练有素。而那些鼠辈们则是慌忙收拾东西,赶了骆驼四下逃窜,不敢再多言语。

  “谢谢这位爷出手相救,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那女子一见得救,已是挥泪雨下,泣不成声道。那神情,那眉目,那隐隐颤抖的身躯,说不出的柔弱动人。

  望着她那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没来由的心中升起一抹熟悉的感觉,熟悉?怎么会呢?

  心中疑惑…… 独宠祸妃:皇上,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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