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合鸾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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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呆了……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板着个脸,只有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只有难得能见的一从一从的骆驼草略略透着那么一点绿意。散落在茫茫沙漠之中的风化怪石,个个生的是那么的狰狞,一圈一圈的深槽,皆是岁月磨出的痕迹。
哀凉与绝望浮上心头,当真是作孽太深,有此报应吗?
赢还受着伤,在这没有尽头,没有人烟的沙漠之中,要怎么办?我不敢再前行,不敢再挪动半分,茫然……
因为此时的我不知方向,谁能肯定是向沙漠外走去,亦或是向沙漠更深之处呢?
翻身下马,我将司慕赢小心的扶下,他已然陷入昏迷,沉重的身体将我压倒在了那柔软的沙石之上,鼻间尽数是他的气息,此时的他沉静的闭着双眼,只有那微微颤动的浓密的睫毛,显现出了一丝生气,略显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双唇,使我阵阵揪心,眼中已是氤氲含有雾气。
“赢……”我轻声呼唤道,想叫醒他,小心翼翼的将他平躺,仔细的检查着他的伤口,两处剑伤皆在左臂肩胛之处,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此时已然凝结成深褐色,他的伤口显然需要处理,再耽搁怕要感染。
艰难的将他挪至一处砂岩大石边,我已是全身香汗淋漓。再牵过马儿,将其一侧的行囊取下。细下翻看,还好,有羊皮水袋,有火折,有信号弹,还有些许干粮,只是不知够撑上多少时日。这唯一的水袋,如果用里面的水替他清洗伤口,那么接下来我们在这沙漠之中要靠什么维持生机?水!是在沙漠中生存的根本。
就在犹豫和一筹莫展之际,我眼尖的瞥见身侧的沙石岩上颜色似有些黑褐,伸手触摸,竟有一丝湿意。
太好了,有办法了!我连忙从头上解下一段丝质发带,将其卷成鞋带状,仔细的嵌入那潮湿的石缝之中,将丝带的另一头露出石缝之外,那抹潮湿慢慢的渗透了丝带,静待几分钟后,果然开始有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丝带流下,虽然速度极慢极慢,但是等上半日,应该也能凑够半袋水。
解开外衣,我将着里的白色底衫尽数扯破,撕成条状,取下一段,蘸着水袋中的清水,仔细的为他擦拭着伤口,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弄疼了他。慢慢的擦去那些黑褐的脏污与淤血,直至再见到鲜红的血液缓慢渗出,望着那皮肉开裂,齐崭的剑口,不禁一阵鼻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切都是因为我……
一层一层的替他包扎,仔细的将他俊脸之上的血污擦拭干净,露出他刚毅的轮廓,抚上他的眉梢,他挺拔的鼻梁,还有那性感的薄唇,我如待珍宝般。理顺他乌黑的发丝,替他简单的绑在脑后。
将那水袋中仅剩的清水,以唇缓缓渡入他的口中,直至最后一滴……
他的口中,有我所喜爱的清爽而又狂野的味道,流连不已,湿润着他有些干涸起皮的唇瓣,我柔情万千的厮磨着,反反复复。
突然,他的眼皮动了动,右手腾出按上了我的后脑勺,修长的五指深深的插(入)我的发丝,灵巧的舌尖瞬间闯入,加深了这个吻。
他终于醒了……
“赢……”离开他的唇,望入那双神采依旧的狭长凤眼,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他终于挺过来了。
“蓝儿。”他温柔的微笑着望着我,有着一抹嘲弄之意,笑道:“蓝儿,你在偷偷吻我吗?”
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取笑我,我没好气的说道:“你看看四周,就笑不出来了!”
他一脸茫然的望着四周,俊眉轻皱,疑惑道:“咦,这是哪里?”
我不由的翻了翻白眼,我若是知道这是哪里,还着什么急?
“等我下,我去接点水!”站起身,越过他的身边,我拿过方才的空水袋,接在了先前嵌入石缝之下的丝带处。
“你这是在做什么?”司慕赢好奇的问道。
“原先水袋中的清水,我已经用来帮你清洗伤口,是以用这个办法再蓄些水,不然在这沙漠之中,我们要靠什么生存?”我一边拨弄着丝带,一边答道。
“如此奇特的蓄水办法,竟能取湿壁之上的隐水,蓝儿,你有太多太多的地方让我难以琢磨了,究竟你是怎么会这些的呢?”他好奇的问道。司慕赢不愧是司慕赢,置身沙漠,也不见他慌乱分毫,还有闲情逸致管这些不着边际的事。
我总不能告诉他,这是从电视上的荒野求生之类的节目上学来的吧。
是以,我微微皱眉,含糊其辞道:“突发奇想,随意试试,想不到真管用。赢,我们深陷沙漠,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他微微扯唇一笑,道:“心爱之人,已然平安的在身边。那么,试问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深情的眸光,触动着我脆弱的神经,他竟如此说。原来,在他的心中,我便是最重要的,置身沙漠,尚且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不担心自己的国家,只需与心爱之人相守,就是全部……
“赢,我……”几乎到口的话语,我仍是没有说出。我想告诉他我们可能有孩子了,只是前日才回到他的身边,昨日又紧锣密鼓的部署了一天,我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找军医求证,然而这几天也不知为何,没有什么呕吐的反应了,加上夜魅雪的身子一向经期紊乱,是以我也不敢肯定是否真的怀孕。犹豫再三,罢了,还是走出这沙漠后,确定了再告诉他,免得空欢喜一场。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他柔声问道。
“没什么。在想我们要怎么走出去,你看,天公尚且不作美,今日云层颇厚,连太阳也见不着!要如何辨别方向?”我凝声问道。
“急什么?这仗已然获胜,战火平息,这遗留下来的两城中的大小事务也着实不少且令人头疼,在这里躲上几日,将一切都丢给朱雀和楼兰太守去处理,岂不是美哉?”他邪笑道,还一脸暧昧的看着我,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他交叠而放的长腿,示意我坐在他的身上。
“赢!”我有些急了,凑至他的身边,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点。这里是沙漠,我们没有水,干粮也不足,而且一旦到了晚上,气温陡降,我们身上这薄薄的衣物要如何避寒?”
望着他一脸淡然,我疑上心来,问道:“还是说,你有办法?”
“蓝儿,你说这沙石岩上为何是湿的?”他不答反问道。
“湿,当然是因为……”因为……我突然灵光一现,反应了过来,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有些兴奋,我双眸一亮,道:“你是说这地下有暗河?是以这砂岩是湿的?”
“有暗河又能说明什么?”他又追问道。
“有暗河,就说明这附近便有沙漠绿洲!”我肯定道。
“聪明!”他轻捏了下我娇俏的鼻子,赞道。
原来方才他便已经想到了,司慕赢的观察力还真不是一般的敏锐。难怪他一点都不着急。
我看着他,从腰间抽出佩剑,在岩石之上刻了一个符号。
“这是做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做个记号,这是我与朱雀常用的联系符号。只需等他们来寻我们即可,我想我们进入沙漠应该并不算太深,是以多行反而会愈走愈远,不如寻到绿洲,原地静候。”他答道。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误进了沙漠呢?”我疑问道。
“沙漠之内的印迹恐怕瞬息便会被黄沙掩盖,只是沙漠之外,应该会留有我一路流淌的血迹,所以应该不难判断。”他答道。
血迹!一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心如刀绞,为了救我,他连挨了两剑也不愿放手。
“赢,你为什么那么傻,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肯丢下我……”几近哽咽,我突然紧紧的搂住他壮硕的腰,轻喃道。
“蓝儿,我已经数次弄丢了你,所以即便是死,我也绝不可能再放手!”他正色道,语气坚定无比。
那个“死”字,如利刃般插入我的心房,仅仅是听已痛彻心扉。慌忙捂住他的唇,竟已是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就是方才替他清洗伤口之时,我都坚强的忍住了,不知缘何,听到这个字竟让我那么的心慌意乱。
“哭什么?傻瓜……”他轻掬起我的小脸,温柔的吻去了那些眼泪。
“别乱说好不好,你若不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抽泣道。
“好啦,不吓唬你了。”他将我紧紧的拥在怀中,彼此呼吸着对方的美好。四周安静,只有呼啸的风穿过砂岩石所发出的凄厉的尖嚎声,令人毛骨悚然。不过,只要有他在,一切都让人觉得安心。
“蓝儿!你快看!”他突然推了我一下,小声说道。
回过头,竟是一只沙兔在沙漠之中来回跳跃着。
司慕赢勾唇一笑,道:“跟着它,便可以到绿洲,免了我们去寻找!”
“嗯!”我颔首,这男人果然是聪慧无双。
“你的身体能行吗?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忧心的问道。
“这点小伤算什么,无妨。”他不以为意道。
一路跟随着那串沙兔细碎的脚印,我们行的比较快,因为沙漠之中是瞬息万变,稍一慢,这些脚印便会被风沙瞬间掩盖。
行约半个多时辰,果然前方出现了一片绿意,起先并不明显,就像是无边无际的黄色之上用绿笔勾抹了一划般。
“到了吗?”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司慕赢会心一笑,轻抚着我柔顺的发丝。
牵着马儿,我们渐渐向那抹绿色靠近。天!好美的绿洲!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圈郁郁葱葱的怪柳,我想正因为有这种树生长在绿洲边缘,才能有助于防止沙地侵入,才能保有这一方净土。往里走是大大小小各种植物,高大的有胡杨树,矮一些灌木有苜蓿、散沫花等。灌木林中竟然还有着一汪碧绿碧绿的湖泊,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纯粹的绿色,明亮静谧,仿佛是用调色盘绘出一般,已然没有一丝的真实感,有几只悠闲的渡鸦正在湖旁小憩,低头凝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细细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旁的马儿已是蠢蠢欲动,发出兴奋的嘶鸣声,奔驰了一整晚,它应是累极渴极,一放缰绳,它便立即冲至湖边畅快的饮起水来。
“好美……”我出神的由衷赞叹道。
阳光终于冲破了厚厚的云层,露出脸来,照耀的那沙石是金光闪烁,湖面上也似添了一抹异彩。
此时的司慕赢已捕猎了两只鸟儿,正在湖边剥皮去毛,洗净,准备一会烤来吃。
而我则四处收集着软草用来铺垫地下,用于晚上过夜。还有四处捡些枝条,用来燃起火堆供夜间取暖。
走着走着,拨开重重灌木丛,我竟然发现灌木丛下一处空地上有着一块巨大的青石盖板,上面写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圈圈划划的,更像是符号之类。这一看便是人工雕凿形成的,绝非天然。
“赢!你快过来看看!”我大声叫唤道。
“怎么了?”他一手提着打理好的鸟儿,快步来到我的身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突然皱了皱眉。
“你看的懂吗?”我问道。
“嗯!”他点点头,又道:“这是楼云国的古文字,我略懂一些。”
“写的是什么啊?”我疑惑道。
“楼云圣女地!”他的脸上似闪过一抹不正常,神色有些凝重。
司慕赢一步上前,试着想打开那青石板,无奈他怎样运功,那石板都纹丝不动,仿佛在地上生了根一般。而我则在一边好奇的摸索着,看看有无机关之类,奇怪的是,当我的手触上那青石板的一瞬间,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只听得“霍”的一声,那板竟是分成两半,向两旁打开,露出里面一段向下而行的石阶窄梯。看起来颇陡的样子。
“你碰了什么机关没有?”司慕赢疑问道。
“没啊!我也不清楚!”我一头雾水的答道。
“火折!”他吩咐道。
“哦!”我从怀中取出,递了给他。他擦亮后,牵着我的手,缓缓沿着石阶向下走去。
随着火折照亮了四周,里面竟是一间石室,不算大。隐隐可见前方,有一个长方体形状的物什,细看之下,竟是一口黑檀木雕成的棺材,颇为华贵。
“啊!我的天!”我慌忙躲入他的怀中,语无伦次的说道:“赢,这里好像是墓穴,快点走吧……”
叫了半天,司慕赢也没有反应,从他怀中,我缓慢的仍有些紧张的探出了小脑袋,疑惑的看着他此时正仔细盯着石室上的墙壁出神的瞧,眉头紧蹙,神情颇为严肃。透过火折微弱的光亮,我终于注意到了这石室的墙壁之上,刻满了先前青石板上那种古怪的文字。每个字看起来都很怪异。
“咦,赢,这两个像一只鸟样的是什么字?”
“合鸾!”他答道。
“这个呢?”我指着一个看起来像几口锅叠在一起样子的字,又问道。
“‘蛊’字!”他简短的回答道。
“那这个呢?看起来像好多张嘴巴一样,怪恐怖的,是什么?”
“‘咒’字!”他已似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赢……”望着他专注的神情,他似看的越来越认真,拉着我,将石室四周的墙壁一一看遍,表情是越来越凝重,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也不知他看了多久,看到我都觉得有些犯困,哈欠连连。
终于……
“蓝儿,我们走吧!”他柔声望着我,一脸的宠溺。
当晚,我们以地为席,以天为被。漫天的星星都在争相眨着它们漂亮的眼睛,月儿浑圆,躺在了那柔软的青草之上,沐浴着柔美的月光。窝在他的怀中,我将盖在身上的黑狐毛披风又拉拢了些。沙漠的夜晚,气温陡降,虽然我们身周已点起了暖融融的火堆,但依旧有些冷。
察觉到我的冷颤,司慕赢更紧的将我搂入怀中,为我取着暖。
多么体贴的男人!只是,他好像有心事,自方才从石室中出来以后,他一直有些神游天外,与他说话他也有些心神不宁的。
“赢,刚才那石室之中,究竟都写了些什么啊?”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的异常肯定与之有关。
“那上面写了一个故事。”他幽幽开口道。
“什么故事,可否说给我听听?”我支起胳膊肘,靠近他的脸侧,柔弱无骨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柔声问道。
他一把抓住我的小手,凑至唇边,反复亲吻着,开口道:“上面讲述,从前有一名女子,她爱上了一名男子。一开始,这名男子对她也是一见倾心,后来他们度过了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快乐时光。只可惜,好景不长,这名男子终是移情别恋了,爱上了另一名美丽的女子。是以这名女子绝望了,她深深的痛恨着那名男子,她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为了促使自己狠下决心,永不回头,她对他们两人同时下了一种蛊,叫做‘合鸾之蛊’。从此以后,不是他死,便是她亡……”说道这,他突然停顿了下,凤眼直直的望着星空,不知所想。
好浓烈的爱,又伴随着好浓烈的恨,我似被触动了心中隐藏最深的那根弦,我最清楚了,爱有多深,恨才有多深。
“后来呢?”我又追问道。我知道这个故事一定还没有结束。
“后来,那名男子终于发现,贪恋他人的美色,不过是图一时新鲜,自己心中最爱的那个人,还是原先的那名女子。只可惜,为时已晚,当他再找回她时,他们已然无法回到过去,因为那‘合鸾之蛊’,无解!”司慕赢继续娓娓阐述道。
听到这里,我已然一阵鼻酸,好凄美的一个故事。
“再后来呢?”我哽咽着问道。
“再后来,他们彼此相拥痛哭,怀念着过去的美好,谴责着彼此的错误,把这一切原委都刻在了那石壁之上,相携一同自尽了。”
“好凄惨……”我抹着眼泪,泣道。
“傻瓜,天底下无奈之事何其多,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他揽过我的腰,让我的小脸靠上他的胸口,轻轻抚摸着我的秀发,极尽珍惜一般。
不过,这个故事,我听着,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那一口棺材挺怪异的,只是哪里不对劲一时也想不出来。罢了,只是一个别人的故事而已,何必较真。而且,司慕赢有什么理由要胡诌呢?天底之下相爱却不能相守之人何其多,所以我们才更要珍惜眼前的美好。
伏在他的身上,听着他强劲的心跳,我略略抬头,岔开那个沉重的话题,娇嗔道:“赢,你烤的鸟真的很难吃!半生半熟的,还有些焦!”
“呃……是吗?”他的脸上浮上一丝尴尬之色。
“不过让一个皇帝给我弄吃的,我已经很满足啦。”娇笑连连,我逗他的。其实,方才看他专心致志的为我弄吃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甜蜜。
“赢,你爱我吗?”语带诱导,我甜甜的问道。
“当然,你怎么会这么问。”他略略挑眉。
“可是你从没有亲口说过……”我故作不满道,他还从未对我说过那三个字。
“没有吗?不会吧,我想想……”他竟有些纳口,原来他也会不好意思。其实,他的心我自是明白。即使他不说出来,我也已很满足。
“蓝儿,等将来一统天下了,我便传位给政儿,我们一起去过那闲云野鹤的生活,你说,好不好?”凤眸直视着我,晶亮有神,他突然开口说道。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个……
我全身一怔,那种日子,是我最向往的,赢他竟然知道,他都懂……
感动!我无法言语,微颤的双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只能靠更紧的搂住他来传达我心中的激动。
其实,就这样和身边这个男人过一辈子,也挺好的。至于司慕政,既然我已经渐渐淡忘了他,那他爱谁,和谁有子嗣,又与我何干呢?
所以,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那两件事,什么报仇,其实我也想过放弃……
那一晚,我做了一个很甜蜜的梦,梦中有我有他,还有可爱的孩子。
然而,暴风雨前总是特别的宁静……
…… 独宠祸妃:皇上,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