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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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遗址公园是基于考古遗址本体及其环境的保护与展示,融合了教育、科研、游览、休闲等多项功能的城市公共文化空间,是对考古类文化遗产资源的一种保护、展示与利用方式,是在大遗址保护发展到一定阶段,具备了一定基础后的产物,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 国家文物局编:《大遗址保护良渚论坛文集》,浙江古籍出版社2009年10月版,第4页。]。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是促进良渚遗址保护利用与当地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有效举措。
2009年6月12日,国家文物局和杭州市人民政府共同举办了主题为“大遗址保护与考古遗址公园建设”的大遗址保护良渚论坛。论坛在广泛交流和讨论的基础上,形成《关于建设考古遗址公园的良渚共识》,对考古遗址公园的定义、建设的意义、需注意的问题等进行阐释。
一、考古遗址公园的定义
《关于建设考古遗址公园的良渚共识》指出,考古遗址公园立足于遗址及其背景环境的保护、展示与利用,兼顾科研、教育、游览、休闲等多项功能,是我国大遗址保护实践与国内国际文化遗产保护理念相结合的有益尝试,是加强大遗址保护、深化大遗址利用与展示的有效途径,具有鲜明的中国文化遗产保护特色,符合现阶段大遗址保护的实际需要。
国家文物局原局长单霁翔在《让大遗址如公园般美丽》一文中指出,大遗址保护的工作重心正在从最初的宣传和引导,争取各级决策者的支持和各相关部门的配合,转入从方式、方法上研究和探索进一步深化的途径。在继续加强考古和保护工作的基础上,遗址的展示与利用将是今后面临的重要课题。
(一)国外的考古遗址公园发展概况
以考古遗址为依托建设遗址公园的做法在国外早有先例。美国1916年成立国家公园管理局,目前下辖70000余处古迹遗址。美国最大的史前建筑遗址卡萨格兰德遗址,1918年成为第一个被纳入美国国家公园管理体系中的考古遗址。此外,还包括了3800处建于6世纪至12世纪的阿那萨基印第安人遗址的梅萨沃德国家公园,以及包括大量1020年至1110年间阿那萨基印第安人查科文化达到鼎盛时期遗址的查科文化国家历史公园,两者分别于1978年和1987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此外,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上的考古遗址公园还包括希腊的雅典卫城考古遗址公园、柬埔寨的吴哥窟遗址公园、巴基斯坦的塔克西拉考古遗址公园、意大利的庞贝考古遗址公园、突尼斯的迦太基考古遗址公园和杜加考古遗址公园,以及摩洛哥的沃吕比利斯考古遗址公园等,这些均为世界文化遗产。
在日本,遗址保护始于1922年,但直至1965年,仍以“现状保存”为主。随着经济社会高速发展,土地开发热潮席卷全国,遗址保护受到巨大冲击,连著名的平城宫遗址都一度受到威胁。在这种形势下,遗址展示与利用的重要性逐渐显现。一方面要通过多种展示手段的综合运用,将遗址以更加通俗易懂的形式介绍给普通参观者;另一方面通过对遗址整体景观的精心塑造,使遗址成为令人流连忘返的游览胜地。大室公园、吉野里历史公园、飞鸟公园等都是日本考古遗址公园中的上乘之作。
(二)我国的考古遗址公园发展情况
考古遗址公园建设在我国是一个实践操作先于理论研究的新生事物。1983年,国务院批准的《北京城市建设总体规划》将圆明园遗址确立为遗址公园,园内实施了一系列遗址保护展示项目。1985年,北京大兴建成了团河行宫遗址公园,此后又相继建成了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明城墙遗址公园、皇城根遗址公园等。迄今为止,北京名为遗址公园的景胜已有10多个。此外,南京也建设了明城墙遗址公园,合肥建设了三国遗址公园。2008年11月,我国首个地震遗址公园——四川省广元市青川县东河口地震遗址公园问世。
遗址公园这一概念正式进入文化遗产保护领域,始于2000年国家文物局批复的《圆明园遗址公园规划》。此后,又相继批准了秦始皇陵遗址公园和大明宫遗址公园的建设。在《“十一五”国家重要大遗址保护规划纲要》中遗址公园建设被明确提出,并得到了各地的积极响应。2010年10月,国家文物局公布了首批12家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名单[ 首批12家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分别是北京圆明园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周口店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吉林集安高句丽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江苏鸿山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河南殷墟国家考古遗址公园、隋唐洛阳城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四川三星堆国家考古遗址公园、金沙国家考古遗址公园,陕西阳陵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秦始皇陵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大明宫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和浙江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考古遗址公园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二、建设考古遗址公园的意义
考古遗址公园是国际通用的、并已日趋成熟的考古遗址保护和利用模式,对于我国现阶段的大遗址保护工作具有充分的现实意义和较强的可操作性。
(一)考古遗址公园有助于进一步加强遗址保护和展示
大遗址保护涉及考古、保护、管理、展示、科研、环境整治、土地利用、产业调整、人口调控、资金投入等多项内容,是综合性社会系统工程。遗址公园为在一定范围内统筹落实这些部署,开辟并维系了相对独立的空间,不仅可以有效抵御城市建设对遗址的蚕食,净化、美化遗址环境,并能依靠自主运营维护遗址保护和利用的可持续性。各类辅助设施的建设使遗址展示更加系统化、人性化,游客体验得到进一步优化。可以说,遗址公园为遗址增添了一道新的防线,可以有效捍卫遗址尊严,提升遗址的社会形象。
以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为例,在实施了615户农户、46家企业的拆迁工程后,约5.9平方公里的城址区被全部腾空,接下来考古和保护、展示工作如同在一张白纸上铺开,无须做出任何避让,遗址保护工作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度,这在多年前是当地文物工作者未敢有过的奢望,如今却已借助考古遗址公园的设想变为现实。
(二)考古遗址公园有助于进一步实现遗址的社会价值
文化遗产保护的根本目的,一是要将其完好地保存下来传承后人,二是要实现这一宝贵资源在当代的全民共享。共享的前提是公众乐于接近遗址,乐于认识和了解遗址。以往的经验表明,单凭宣讲和呼吁所能触及的范围和达到的效果十分有限。让遗址以公园这种轻松愉悦的形式出现,可以有效拉近遗址同百姓的距离,使各个阶层、各个年龄段的群众自发地走近遗址,感知遗址,热爱遗址。
我们强调文化遗产的教育功能,遗址公园里有着真实、生动的教材,所有参观者都是前来感受历史教育的学生;我们提倡公众考古,遗址公园提供了开放的讲堂,考古的学科理念、研究方法、工作流程、成果揭秘等各个层面都可以在此得到生动展现和传播;我们呼唤全民的文化遗产保护意识,遗址公园是一个现成的宣传平台,文物保护成就可以最大程度地获得社会的认知和共鸣……良渚遗址的考古发掘现场展示和模拟复原展示等都依托了外部优美怡人的绿地空间,灿烂的古代文明与良好的外部环境共同构成了遗址对游客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三)考古遗址公园有助于大遗址保护进一步融入社会发展和城市建设
文化遗产的价值不在于使用,而在于存在。文化遗产保护投入的成果通常表现为遗产现存状态的无声延续,难以获得直接可见的产出,这也是文化遗产保护事业在市场经济环境下备受冷落的原因之一。遗址公园为文化遗产保护投入寻找到了一种回馈社会的方式,这种回馈落实到公园这一城市不可或缺、百姓喜闻乐见的载体上,不仅可以有效提升城市文化品位,深化城市特色,还表现在拉动内需、解决就业、带动相关产业发展、改善人居环境、丰富城市功能等诸多方面。遗址公园还可以缓解大遗址保护与城市土地资源稀缺之间的矛盾,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实现遗址保护与城市发展的有机结合,使两者从以往的冲突关系转化为现实中的双赢。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和新一轮基础设施建设的到来,大遗址保护面临着更加严峻的挑战,借助遗址公园建设,与城市发展形成良好的互动关系,这是大遗址保护得以顺利开展的有效保障。
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在这方面提供了成功的示范。通过资源整合和合理规划,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不仅为遗址保护和展示提供了充裕的空间和完善的设施,同时改善了当地村民的居住条件,引导他们合理参与公园的各类经营活动。以遗址为依托建成的考古遗址公园和优美的农业生态环境现已成为杭州市民于闹中取静、放松身心的绝佳去处。
(四)考古遗址公园有助于进一步完善大遗址管理体制
加强大遗址管理是做好大遗址保护必不可少的条件。近年来,大遗址保护工作在实际开展过程中,受到了许多诸如管理体制不顺、机构不健全、人才匮乏、资金短缺等问题的制约,完善管理体制是一项迫切却困难重重的任务。遗址公园这一新模式的提出,使得各地根据新形势下遗址保护的实际需要,在短期内整顿和重新建立畅通而高效的管理体制成为可能。大遗址保护特区旨在针对重要大遗址建立相对独立的行政区域,实施以遗址保护为首要目标,统领全局,带动其他各领域协调发展的发展战略,其中,完善而高效的管理体制是关键。遗址公园建设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朝着这个方向迈出的第一步。现有的大遗址管理模式必然要为之做出调整,以为确保其独立运营提供相关资源和充分的自主空间;同时,在遗址公园内部,所有工作都必须围绕遗址保护和展示有序开展,任何有悖于此的行为和现象都可以得到有效遏制。因此,遗址公园的建设必将为未来的大遗址管理体制改革创新提供有益的经验和借鉴。
三、考古遗址公园建设需注意的问题
(一)要准确把握考古遗址公园的定位,避免舍本逐末
考古遗址公园不是建于遗址上的主题公园。前者展示的是遗址本身及其价值,阐述的是真实的历史,容不得半点涂抹和篡改;后者是基于历史素材的创作,展示的是现代人的思维和想象,允许一定意义上的虚构和夸张,两者存在本质区别。考古遗址公园不是建筑师竞技的舞台,这里的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遗址。任何展示设施都是遗址的陪衬,其存在的意义是凸显和释读遗址,绝不应让现代感的创意、张扬的设计、华丽的材料等无关事物干扰甚至妨碍人们观察遗址、反思历史。
考古遗址公园不是游乐园,任何建设项目都必须谨守不破坏遗址的原则,各类保护与展示措施都应当可逆且可识别,举办的各类活动都应当与遗址的内涵和价值相协调。考古遗址公园不是普通的旅游景点,需要科学评估遗址的游客承载力,合理限定游客数量,绝不可为了追求门票收入而盲目扩大游客数量,以免对遗址产生不利影响。此外,还要注意控制好考古遗址公园的整体氛围和游客秩序,规范园内的各类经营行为,不要让遗址公园沦为运动娱乐休闲或商业经营场所。
(二)要坚持持续开展考古与保护研究,避免一劳永逸
充分的考古研究是建设考古遗址公园的基础。必须对遗址进行全面的考古调查、勘探、必要的发掘和研究,全面了解遗址的性质、内涵、范围和布局,合理推测原有地上建筑的形制、形态,准确判断该区域地下可能埋藏遗存的分布,只有掌握了这些信息,遗址的保护和展示才具备充分的科学依据,遗址展示内容才能更加丰富、系统、深入。同时,遗址公园的建设应为未来考古工作的持续开展预留充分的空间,促进考古工作持续地开展下去。
此外,遗址展示要设法表现出考古工作者长年累月默默无闻的辛勤耕耘和无私奉献。这是对我国近一个世纪以来的各阶段考古学人应有的尊敬和礼遇,是他们科学细致的工作为我们发现和揭示了这些宝贵的历史文化资源,他们才是考古遗址公园当之无愧的奠基人。
遗址安全是遗址公园所要考虑的首要内容,持续开展遗址保护研究同样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保护理念、保护措施、保护技术、保护材料和保护工艺等随着时代的进步不断更新和发展,遗址的保护研究在任何时候都不应松懈。在此基础上,考古遗址公园还需建立完善的监测机制,并配置必要的监测设备,实施长期监测,及时处理遗址的任何不良变化,确保遗址安全。
(三)考古遗址公园建设要循序渐进,坚持精益求精
我国大遗址以土遗址为主,本体脆弱,残损严重,这使得考古研究工作极为艰难。一个很小的疑问可能会连续困扰几代学者,全面认识和阐述一处大遗址更需要花费漫长的时间。建设考古遗址公园应时刻秉承科学、严谨、实事求是的态度,统筹规划,合理部署,以足够的耐心和恒心,将每一个环节做细做精。此外,考古遗址公园并非要在全部建成后才能向游人开放,局部建成并开放是检验考古遗址公园规划和建设得失的重要环节,可以通过获取各类参观者的意见和建议,及时调整和完善考古遗址公园下一步的工作。
(四)考古遗址公园建设应注重自身特色,避免千园一面
各个遗址类型、性质、规模、时代、周边环境等方面的不同,决定了各考古遗址公园的建设必须因地制宜,切不可相互照搬。遗址的展示形式、设施及材料的使用,以及广场、绿地、水体、馆舍等各类景观元素的运用,都应与遗址内涵和价值相结合,使其在符合功能要求的基础上,切实起到凸显遗址本体、烘托公园主题的作用。
不同类型遗址的展示应有不同的侧重点。对建筑基址,应以表现原有地上建筑的结构、形制、规模为主;对古墓葬群,应在墓葬本体展示的基础上,将周围的山形水系等自然景观一并纳入展示内容,以便阐释古代各地的墓葬文化;对于聚落遗址,则应考虑如何重现特定历史时期的原始自然风貌、生态系统,以及古代居民的生产生活方式;对于城址或宫殿遗址,应将其范围轮廓、格局、各功能区域的划分及其间的道路、排水系统设置等规划层面的内容作为展示重点。
在展示手法上,应当根据遗址的保存状况和保护与展示的需要,灵活选择揭露展示、地面标志、地表模拟、立体复原或建设展示棚舍等多种方案。在参观者体验方面,有些需要通过文字说明或导游讲解来传递信息,有些可能需要参观者自己去观察、品味某种时代格调和氛围,还有些则需要设计一些现场活动或表演,来演绎某一时期或地域的独特文化。无论怎样,针对参观者的展示设计应当是连贯而无处不在的,参观者走到任何一个地点,他的所见所思所感都应是设计者需要考虑并设法引导的,如此,一个遗址公园的展示才是细腻而充盈的。
此外,对于不同时期遗存相互叠压的遗址,则需要在展示设计上突出重点、分清层次,应做到时间上的逻辑同空间上的逻辑并重,使参观者对展示对象有清晰而准确的认知。
(五)应坚持前期调查论证,避免一哄而上
建设考古遗址公园是当前形势下我国大遗址保护的一条有效途径,但并非是唯一出路。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适用范围,考古遗址公园的建设也一样,它必须在某些基本条件得到充分满足的情况下才具有可行性。首先是遗址自身的条件,如其价值、内涵、规模、可观赏性、地理位置、基础设施状况等,其次是地方政策法规的支撑、机构建设、人才培养、资金的投入等。事实上,考古遗址公园是在遗址保护的基础上,对于遗址展示和利用一种更高层次的追求。当前,一些有条件、有余力的地方已经或正在做好这项工作,一些相关条件尚不成熟的地区也在尽快建立健全管理机构,做好“四有”工作,抓紧开展遗址本体保护和安全防范,确保遗址安全,同时进一步开展考古工作,整理和出版考古资料,编制保护规划,待把这些基础工作做稳做实之后,再考虑如何进一步提高遗址展示利用水平。
四、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的建设和开放
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于2010年10月由国家文物局正式公布。2019年7月建成并对外开放。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的建成并对外开放,对进一步加强良渚遗址的保护管理、展示利用、传承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良渚博物院和“美丽洲”公园的建成开放
为了适应良渚遗址最新考古发现和“申遗”要求,2008年余杭区和良渚遗址管委会启动实施了以良渚博物院(良渚文化博物馆新馆)为核心的“美丽洲”建设项目。良渚博物院位于浙江省杭州市余杭区良渚街道美丽洲公园内,是一座收藏、研究、展示和宣传良渚文化的考古遗址博物馆,占地面积约为4万平方米,建筑面积约为1万平方米,其中展厅面积约为4000平方米,2005年3月破土动工,2008年10月对外开放。2017年8月,根据良渚遗址和良渚文化最新考古成果,良渚博物院基本陈列改造升级,2018年6月重新对外开放。这次新展陈,在保持建筑布局不变的前提下,实现了考古新成果、文物新整合、展陈新风格、技术新应用、展陈新组合、文创新空间“六个新”的转变,充实了近10年良渚古城、外围大型水利系统的重要发现,扩充了近一倍的展出文物。展厅风格基调以敞亮、明快、开放、现代为主,合理使用了大型油画、场景复原、数字多媒体及3D打印技术,运营了博物馆商店,努力做到用“活起来”的文物讲述好5000年良渚故事,展示好良渚文明。
良渚博物院的展览主题是“良渚遗址:实证中华五千年文明史”。展览依托“水乡泽国”、“文明圣地”、“玉魂国魄”三个展厅,全面、真实、立体地展示了良渚遗址和良渚文化的考古成果、遗产价值,体现了良渚文明在中华文明“多元一体”历史发展进程中的重要地位和独特贡献。
第一展厅“水乡泽国”的展览内容:在中国长江下游,有一个古称“震泽”的太湖。距今5000年前后的良渚遗址位于环太湖流域的西南部。这里气候温润,水网密布,资源丰富,适合人居,为良渚先民提供了创造文明和早期国家的历史舞台。
第二展厅“文明圣地”的展览内容:良渚古城是良渚文化的权力与信仰中心,位于山环水抱的“C”形盆地中,逐渐形成宫殿区、内城、外城的三重结构,与后世都城“宫城、皇城、郭城”的三重结构体系类似。近年来,在良渚古城外围还发现了大型水利系统,这是我国最早的经过科学规划的水资源管理系统,在城市规划史和建设史上堪称杰作。良渚古城以其选址之科学、规划之合理、体量之宏伟,成为我国乃至世界史前都邑城市的典范。
第三展厅“玉魂国魄”的展览内容:中华玉文化源远流长,良渚玉器无与伦比。作为政权、等级和宗教观念的物化形式,良渚文明的玉礼器规格等级之高、制作水平之精,不仅展现了良渚制玉工艺的最高水平,更反映出良渚复杂的社会组织和统一的宗教信仰,成为影响我国数千年“礼制”的重要源头。
良渚博物院基本陈列获评第八届(2007—2008年度)“全国博物馆十大陈列展览精品”和第十六届(2018年度)“全国博物馆十大陈列展览精品奖”。新展览重新开放以来,每天的观众量基本维持在6000人次左右,最高曾达到18000人次,广大观众也对新展览给予了充分的认可和赞誉。同时,良渚博物院还荣获全国巾帼文明岗、全国青年文明号、浙江省级机关固定主题党日活动基地、杭州市青少年“第二课堂”活动基地等资质。
(二)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概况
良渚遗址是实证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的圣地,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则是体验和感悟“中华五千年文明”的重要场所。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地处杭州地区西北部,位于浙江省杭州市余杭区瓶窑镇,距杭州市区约30公里,距杭州萧山机场约60公里。遗址公园规划总面积14.34平方公里,分城址区、瑶山遗址区、平原低坝—山前长堤区和谷口高坝区4个片区。2019年7月7日,正式开放的是城址区的核心部分,面积3.66平方公里,根据遗产价值阐释和访客基本服务需要,主要设置了城门与城墙、考古体验区、河道与作坊、雉山观景台、莫角山宫殿、反山王陵、西城墙遗址、凤山研学基地、大观山休憩区和鹿苑等十大片区。
1.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的定位
不同于一般的城市公园或主题公园,作为国家考图31:良渚古城遗址公园古遗址公园,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集考古遗址本体及其环境的保护展示、教育、科研、游览、休闲等多项功能于一体,是对文化遗产资源保护展示利用的积极探索创新,让良渚古城的丰富内涵和深厚底蕴不断传承永续。
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建设是在考古研究的基础上,以良渚遗址本体保护为主,深挖良渚遗址文化内涵,系统梳理良渚遗址范围内的环境,大量运用绿植标识遗址本体,着力恢复良渚文化时期的古地貌环境,为游客展示一个水草丰美、河网密布的王国都邑。
2.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的保护展示
遗产保护展示在设计之初就设定了一套以遗产价值阐释和遗址体验相结合的展示体系。通过遗址现场展示揭示良渚古城的遗产价值,凸显中华五千年文明圣地的重要地位,增强参观的参与性、体验性、互动性。
展示中我们按照“保护第一”、“最小干预”、“真实可逆”的原则,在充分尊重遗产真实性、完整性和保护有效性的基础上,借鉴国内外大遗址展示的成功经验,按照“可识别、可逆”的原则,运用绿植标识、模拟复原、小品雕塑、数字演示、场馆展示等手段,开展遗址保护展示,科学、立体、全面地展示良渚古城遗址的文明特征、价值内涵,让文化遗产保护成果为全民所共享。
展示主要包含:反山展示馆、莫角山观察站、何村展示馆、南入口展示馆等展示场馆;反山王陵、西城墙、莫角山房基、瑶山祭坛与贵族墓地遗址的复原展示;水陆城门、木作区、居址与作坊等人物雕塑场景展示;考古互动体验区域;标识标牌解说系统;遗产区与缓冲区等指示系统;微信服务号、游览车视频介绍等智能导览系统。
3.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的亮点
(1)以考古为特色的遗址公园
考古发现和研究是良渚古城价值认知的基础,今后很长一个时期内仍将持续开展的良渚古城遗址考古发掘与研究工作是参观者理解古城遗址丰富内涵和遗产价值的重要窗口。考古发掘研究、公众考古展示、互动考古体验,是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有别于其他公园的特色。
考古平台:公众考古展示包含两个主题,一为良渚考古史,一为科技考古。将向大家介绍良渚古城发现的考古史和参观科技手段在考古工作中的新运用。
考古互动体验区:为了提升游客的参与度,以考古研究为基础,遗址公园设置了考古体验和河道与作坊两处互动性较强的参访区域。在考古体验点,游客可以参观良渚古城的生活面貌展示,还能在互动体验区里体验平时难得一见的考古发掘工作,甚至可以在考古平台观看考古人员如何进行考古科学研究;在河道与作坊区域,根据考古发现,复原了当时作坊区繁荣的生产场景,通过房屋和人物的雕塑,展示了加工玉器、漆器、石器等器物的场景,还能体验纺织、制陶、制作漆器、夯土、打陀螺等工作和生活场景。
考古发掘:考古学家让游客了解了良渚文化时期的生产生活场景,但是良渚遗址仍有很多未解之谜。正因为如此,良渚遗址的考古研究还会一直持续。在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内,可能会有幸遇上正在进行的考古工作,游客可以静静观摩,感受考古工作带来的乐趣。
(2)五千年前的水乡泽国
良渚古城营建于沼泽湿地之上,河网密布,水系发达,犹如一座水城。如今的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大面积的保留和还原了原来的湿地生态系统,遗址公园内林木繁茂、水系纵横。同时,为了反映良渚文化稻作文明的特点,在遗址公园内还套种了大量的水稻,吸引了大量珍贵鸟类前来栖息,充分展示了良渚文化时期的水乡泽国风貌。
(3)智慧景区新体验
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以现代科技为支撑,通过遗址公园数据管理系统的支撑,导入VR、AR、人脸识别、智能导览、智能停车、无感支付、景区IOT等技术应用,还配备了裸眼3D文物展示系统、AR智能试衣镜系统、无人机全景VR系统、智能机械臂明信片书写装置、智慧导览等设施,提升遗址公园参访的趣味性和互动性,让游客深层次领略良渚文化。同时,运用当代中国最先进的5G技术,保护、展示古代中国的5000年文明圣地,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内已实现园区场馆、旅游线路5G全覆盖,使其成为全球首个5G全覆盖的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同时,5G+AR试衣镜、5G+MR全息文物、5G+MR沙盘等全新应用,全方位提升了游客在土遗址公园内游览的体验感,实现遗址公园运营的精细化、品质化、国际化。
(4)特色考古研学基地
以良渚古城遗址的西南角——凤山研学基地为基础配套,围绕“考古发现实证中华5000年文明史”这一特色主题,针对青少年、社会大众、专业学者,展开互动、体验式的研学教育活动,打造集教、学、研为一体的研学营地,向全国乃至全世界传播“原创、首创、独创和外拓”的“良渚精神”。同时,良渚国家考古遗址公园还积极申报国家级、省级研学营地、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杭州市青少年第二课堂活动场馆等资质,营造中华文明朝圣地和中国文化展示地的浓厚研学氛围。 良渚遗址的价值探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