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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啸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事能叫事吗？既然兄弟说了，那自然是换个包厢好酒好菜接着上。
只要不挨揍，一切都好说。
重新换了个包房，在一众客人异样的眼神里，两个衣衫破碎的男子相拥走进了包房。
“唉，世风日下，光天化日居然如此。”一名年轻男子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看着二楼感叹道。
大白天的两个男人居然在怡红楼衣衫不整，这置楼里的姑娘于何地，不过你别说，那两位公子确实生的秀气，若不是自己有了心爱之人，倒想结交一番。
这书生扭头看了看，见一旁的一名白面书生正在低头喝酒，没注意到他方才的感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其他客人也是心思各异，那两人怎么那么像徐王两家的公子。
有人招呼来楼里的小厮，塞了几文银子，就从他嘴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正是他们想的那两位公子。
一行食客纷纷露出来你懂我懂大家懂得笑容，今日出门，只怕是诸如“徐王两家公子竟做出这种事”“王啸和徐北不得不说的故事”“衣衫破碎的两位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一间包厢两位公子”“怡红楼劲爆内幕”………
这类的消息就会传遍当阳。
不过徐北王啸两人对外边的事情并不清楚，这会抱着酒坛，两人已经有了一丝醉意，不过手上嘴上倒是不停，该吃吃该喝喝。
天色渐晚，不知不觉中两人居然喝了整整一个下午，运气内气，将心头的醉意驱散了几分。
这是老徐交给徐北的小手段，不过也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该醉还得醉，但好歹恢复了一些意识，抬头望去，身边的情景也映入了徐北眼里。
酒坛随地可见，桌上的菜已然被两人消灭的干干净净，王啸此刻正抱着酒坛在桌下睡的正香。
屋外传来了姑娘唱曲的声音，徐北听得真实，应该是莺莺或者燕燕的声音，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内不知道何时点起了灯。
起身止住了身形，缓了缓，这才将桌下的王啸扔到了里间的床上。
看着两人的模样，这样子自然是不能再回家里，不然很容易被家里人吊起来。
推门而出，门口站着的小厮急忙扶住了徐北，“徐公子，可是要离开？”
徐北闻言摇头，笑道“没事，不用扶我，你去让人把房间里打扫一下，找诗诗过来陪着他，今晚不走了。”
小厮闻声点头，放开了徐北的胳膊，“那徐公子，你？”
徐北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莺莺唱曲，一众客人纷纷叫好的场面正看的入迷，听得小厮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居然忘了自己。
想了想，轻声说道“找个雅阁，我先睡一觉，对了，柳姑娘在不在？”
小厮闻言想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徐北说的是柳如是，想了想笑道“柳姑娘自然是在，公子可是要找柳姑娘作陪，她可是清官人，卖艺不卖身，不陪客的。”
徐北闻言看着小厮一言不发，却是让小厮有些心慌，他也曾听说过徐公子的威名，再说了，刚才两人在包厢切磋，他可是负责收拾的，实木桌子都被拍的稀巴烂，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可经不住。
“行了，我自然知道，你去告诉你们赵妈妈一声，她清楚，行了，先带我去雅阁。”
徐北这会头晕的不行，哪里还有心思跟小厮在这里瞎扯，柳如是会不会来他不清楚，但是那赵妈妈肯定清楚。
小厮只能带路，一路走到怡红楼后的雅阁，前边喧闹的声音消失不见。
看着徐北躺上了床榻，小厮缓缓关上门，急忙向着前边跑了过去，诗诗姑娘好说，只是柳姑娘………
听得小厮说完，赵妈妈起身惊讶道“什么？那徐公子当真要让如是作陪？”
看着点头的小厮，赵妈妈脸上泛起了笑意，她可是清楚自家姑娘对这位徐公子的心思。
“行了，你去找人让诗诗去陪着王少爷。”
小厮转身离去，赵妈妈这才扭头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小翠，你去告诉如是一声，徐公子在后边。”
……
柳如是此刻正在丫鬟的服侍下卸妆，她可是怡红楼的台柱子，当阳也没几个能让她亲自作陪的。
可是听着一旁小翠说完，柳如是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意外，很快想到了他说的徐公子是哪位。
思绪飘回了几年之前………
小翠被丫鬟送了出去，回来的丫鬟看着沉思的柳如是，小心翼翼道“小姐，妆还卸不卸了…”
说完对上了柳如是的眼神，“得，又得重新画，”
………
不一会儿，柳如是一人踱步走到了徐北躺着的雅阁门外，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
不远处，一位书生看着关上的房门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那好像是柳姑娘，她进了谁的房间………”
雅阁内，柳如是看着床上半躺着目光如炬的徐北，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徐北微微一笑，拍了拍身旁的空处，轻声说道“你好啊，柳如是。”
话音落下，柳如是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那日，眼前之人也是轻声一句“你好啊，柳如是。”
没有其他人的追捧，也没有众人看她的目光，目光清澈，没有半分邪念，只是轻轻一句“你好啊。”
………
闻着房间内的酒气，柳如是皱了皱眉头，上前推开窗户，清风徐来，雅阁内的酒气消散了几分，施然坐在了床边。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倒是露出了少有的女儿家的风情，轻声道“却不知徐公子什么时候回的当阳，怎么也不来看看如是。”
徐北闻言尴尬的摸了摸鼻间，看了看雅阁里的摆设，再看看眼前风情万种的柳如是。
“这气氛，这语气，这时候，怎么看都像是要发生点什么。”
“你却是没变。”看着眼前如同第一次见到时的柳如是，徐北轻笑着说道。
记得那时候他看到柳如是，第一反应就是窈窕婵娟，不过现在倒是要加上艳若桃李，风情万种了。
柳如是闻言一笑，起身从桌上拿过酒壶倒了杯酒递到了徐北眼前“许久不见，徐公子倒是会讨女子欢心了，却是不容易。”
徐北尴尬一笑，方才他让小厮去叫柳如是的时候就有些后悔，果不其然，这会看着眼前如同从画中走出，和知了不相上下的美人更加后悔。
这万一要是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对得起知了。
接过柳如是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她还要倒，徐北急忙伸手道“方才喝了不少，现在可是不能再喝了，再喝怕是就要醉了，万一成了禽兽，可就对不起你了。”
柳如是闻言噗嗤一笑，放下了酒壶重新坐到了徐北身旁。
看着眼前略施粉黛，如同洛水女神一般的柳如是，徐北莫名有些口渴，脑中两个小人在激烈的碰撞。
到底是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他也很为难啊。 嘉靖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