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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还有两位贤侄,尝尝府上的厨子手艺如何,不知道你们喜欢吃点什么,就随便做了一些,寒酸了一点,还望郡主莫要怪罪才好。”
徐辉祖拿着徐北带来的烈酒,看着几人大笑着说道。
“您这是什么话。”姜阿房对着徐北两人点头一笑,看向徐辉祖细语,紧接着又补充道
“我早就听说,您无论走到何地,身边的厨子可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味道自然正宗,何况说了,这么丰盛的菜肴,哪有什么寒酸之说。”
说着拿起筷子为徐北夹了一块鱼肉,看着一愣的徐北嫣然一笑道“愣着干什么,吃啊,这可是地道的神京味道,徐伯父想必是极其喜欢的。”
徐北依言而行,只是这脑袋突然之间就有些晕乎乎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见他动筷,姜阿房抬头看着同样呆愣的几人笑道“你们几位也别愣着了,动筷子吧。”
徐辉祖三人相视一眼,闻声而动。
食不言,寝不语。
这是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传统礼仪,平时自然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什么喷不喷饭的都是其次,重要的是要吃好喝好,但既然郡主在这里,徐北和王啸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俩不要脸已经习惯了不要脸。
可徐辉祖和诸先生是个体面人,自然不能像市井村夫一般。
总而言之,因为有姜阿房这座大山在,一顿饭吃的很是压抑,虽然她说了不必多礼,可这礼,世间自古就有,不管你从不从,他就在那里放着,只增不减,只多不少。
要是当真不必多礼,那一旁的士卒就不应该是干一些端茶倒水添酒的事情,而是与他们同桌吃饭了。
阶级斗争很激烈啊。
……
徐辉祖原本打算同徐北好好喝喝酒,早就听闻天然居的酒不错,不过眼下的场合倒是有些不太适合,众人只是小酌了几杯。
值得一提的是,在徐辉祖拍开酒封之时,众人皆是鼻头耸动,眼中一亮,就连不喝酒的姜阿房品了一小口后,都赞了一句“好酒。”
那徐辉祖和诸先生就更加不必说了,他们二人皆是爱酒,懂酒之人,只看这酒,品相晶莹剔透,味道醇香浓郁,入口烈而不刺,下肚犹如在胸口燃起了一团火焰。
二人杯酒下肚,对望一言,绽放出了浓浓喜意。
而后转头看向徐北,眼中之色意味深长,徐北自然懂得其中深意,含笑点头。
无非就是送几坛酒,多大点事。
……
期间姜阿房完全没有郡主该有的架子,不住地为徐北夹菜,看得王啸心中那是一个羡慕。
这家伙的运气总是这般好,走到哪里都有好姑娘等着她,人家是莫愁前路无知己,他是不愁天下无未婚妻。
这是诽谤,这是没有证据的强行胡扯,这是羡慕,是对他无与伦比人格魅力的嫉妒。
嫉妒使得王啸冲昏了头脑,他将这股嫉妒的怒火完整的发泄到了桌上的饭菜上。
看得一旁伺候着的士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家伙真的是城主大人的客人吗?
怎么他看着好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一样。
……
……
“北儿,你打算何时启程回当阳?”
喝着下人端上来的茶水,徐辉祖吸溜了一声,茶水下肚,回首笑吟吟的看向徐北问道。
徐北闻言心中合计了一番,朗声笑道“本打算是在江陵多待几日,可近来发生的事情属实有些太多,我心中疑惑重重,思来想去还是早些回去,找家父解惑。”
什么事情不必说清,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事。
“也对,早些知道也是好事情,也不知为何,他竟这么多年都未曾对你透露过分毫风声,不太像是他的行事作风。”
徐辉祖说着,看向一旁的诸先生疑惑的问道。
不待诸先生答话,又缓缓摇头无奈一笑,看着徐北三人道“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或许是我想多了。
郡主下一步要去往何处?”
“本是打算来江陵一日便走,可不曾想居然遇到了故人。”姜阿房闻言莞尔一笑,用了一个故人,这就很值得猜想了。
“既然徐公子要回家,那我也该准备启程了,不若我同你一起前往当阳如何?”
她这话不实,遇到故人是真,但绝不是缘分使然,她这一次乃是向自家父亲自荐,父亲使了力,她才有了这一次前往湖广的差事。
而若不是知道徐北在江陵,她是断然不会来的,因为这里有自己想见的人,所以她来了。
而不是因为她来了,才见到了想见的人。
虽然只是前后不同,但这其中的含义却是天壤之别。
……
“啊?”徐北大惊,看着眼中含笑的姜阿房尴尬道“回去的路程可是不短,郡主要事在身,不怕耽搁的话,一起同去也是极好的。”
他倒是不怕姜阿房一起同行,大家现在的关系还不明朗,不过想必知了也是乐意与她同行的。
方才在房间,自己同她们讲述几人前来的缘由之时,知了就表现出了对她的浓浓兴趣,美女喜欢美女,优秀的女子自然也对同样优秀,甚至某些方面还要比自己优秀的女子感兴趣。
所以徐北不大担心后院起火。
徐北想不明白的是,她这样的天之骄女,容貌十万百万里挑一,年龄暂且不知,修为已是蕴气大成,比徐北还高出了两个小境界,身份地位的话,不管姓不姓朱,起码郡主的身份在这里放着,而徐北呢,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地方的地主土豪家的傻儿子。
虽然说玉树临风了一些,天资不凡了一些,思想深邃了一些,可也不至于让人家初次见面的郡主倾心吧。
不是徐北对自己缺乏足够的信心,实在是这差距有点大,大的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难道自己真的身负某种特殊的桃花运体质,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都会不由自主的爱上自己?
真要是这样那还修什么行,还考什么太学,回家好好问问老父亲,家里有没有祖传的取人贞操于千里之外的功法,做人要专一,不能好高骛远,自己还是踏踏实实的发掘自己无穷的潜力。
这岂不美哉?
何苦四处奔波,风吹日晒,打生打死的求什么机缘?
……
可是他不是啊,他自信自己没有这种异禀的天赋,充其量只是比寻常人强了那么一点两点三点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
到底是姜阿房疯了,还是自己疯了,或许又或者是大家都疯了?
不然怎么可能会对一个自己都没出生前的婚约如此上心?
这么讲究契约精神的吗? 嘉靖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