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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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静拉着苏玥逃开,冷冷地看着幼虎,萧莹方才与苏玥在一排,她倒是没这么好的运气,幼虎见苏玥逃开,便转身去看离自己较近的萧莹。
萧莹吓得有些脚软,面色已经青黑,见幼虎扑过来时,已经忘记了反抗,幼虎咬住了她的胳膊,瞬间血如柱涌。
也不知何时进来一个少年,穿着一声银白色的衣衫,他举起手中的佩剑,一剑刺向幼虎,幼虎挣扎片刻便松了口,倒在地上,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八皇子褚时修。
萧莹捂着手臂痛呼,早在方才便有宫女悄悄去了御书房,此时皇帝已经闻言赶了过来,见到此时一番的情景,面上已然动怒,“混账!”
他上前将伏在地上的萧莹抱在怀中,眼中的疼爱做不得假,“莹儿,你没事吧,传太医,快传太医!”
萧莹并未出声,只是紧紧皱着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皇后,萧贵妃若是出了什么事,朕唯你是问!”说罢,他俯身抱起萧莹,大踏步往萧莹的寝宫而去,孙婉仪脸色发白,片刻后她终于回归了镇定,仿若方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今日出了这档子事,你们都下去吧。”
几位妃嫔纷纷告退,苏玥与方南静见此也福身告退,褚时修看着地上的幼虎,略微担忧地看了一眼皇后,“母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孙婉仪抬起头来,她挥去手下,眼中只剩了一片空洞,“修儿,我真的没有办法,如今皇帝被巫师蛊惑,被妖女迷惑,皓元不满的朝臣太多,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褚时修眼神一紧,搀着皇后去了内殿,这才继续说道,此处隔墙有耳,并不是一个适合谈论的地方。
“那这又与晋王妃有何干系?”
“难道你认为晋王褚傅会如表面上那般心甘情愿臣服陛下吗?”
“那母后怎么知道他会真心喜爱一个女子?”
孙婉仪被自己的儿子问得说不出话来,如今一想,好像确实如此,褚傅从未喜爱过一个女子,如今却对她独宠,想来到真是有些奇怪了。
“母后,你所担心的无非就是皓元的天下和皇位最终归于谁之手,父皇历来多疑,如今皇城皇子只留了三人,太子病疾缠身,终究难登皇位,十二弟年岁尚小与世无争,如今最为忌惮的就是我,父皇怎会放心将我好好安置在城中?”
“你的意思是?”
孙婉仪望着自己的儿子,他说的没有半分错误。
褚时修笑得温润,他俯身在孙婉仪耳边说了什么,两人对视后,皆已经认为这个方法可行,与其不知结局,倒不如在此刻赌上一赌,良禽择木而栖。
苏玥与方南静出了凤仪宫,方才萧莹在褚炀怀中的神情分明没有丝毫痛楚,反而是胜利者的笑意,可见和这个女人并不简单,也难怪褚炀会被她哄成这个模样。
两人刚走出几步,方南静便被叫走,皇后只说叫了方南静,弄得两人皆是摸不着头脑,方南静只好让苏玥在这处别动,切莫走太远,有宫女跟着,总归会比较好一些。
方南静离开后,苏玥便在宫女带领下来到了御花园,找了一个显眼的亭子,此处正巧可以看到方才凤仪宫走出来的入口。
百无聊赖之时,身后传来伶仃响声,苏玥转身,只见褚时修来到了亭子,似乎不是碰巧遇到,倒像是他与孙婉仪故意支开方南静和她,有话想要单独说?
“八皇子。”略微颔首,按照辈分,他得称她一声嫂嫂。
“嫂嫂今后无需多礼,左右都是我得尊称你一句。”褚时修进退得宜,虽说看得出目的不单纯,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苏玥转头看向外面,无人讲话,苏玥能感觉到褚时修为了避嫌,一直站在远处,不曾越距半分,这倒是一个守礼的人。
半个时辰,褚时修都只是站在苏玥身后垂眸不讲话,惹得苏玥临走前还很奇怪地看了一眼他。
“你说褚时修这是什么意思?”睡前,苏玥在褚傅书房说起今天的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有褚傅在身边的日子,她都不需要考虑太多。
“表忠心。”褚傅抵着头在看着什么,嘴角勾着笑。
见她没回话,褚傅这才抬起头来,将她拉在腿上坐下,“对我表示忠心,看来他已经看清如今的局势,相信他也知道不久之后,褚炀多疑,定会将他调离皇城。”
“所以,他现在想要全力支持你?来……”苏玥瞪着眼睛说道,她知道褚傅一直以来都有在培养势力。
褚傅没有回答,只是笑看着他,原本他很想夺回属于父亲的天下,可现在,他已然觉得这皓元太过累赘,不要也罢,若不是父亲生前只希望天下平定安乐,他大可真的只做闲散王爷。
“玥儿,你想知道关于我父王……的事情吗?”
苏玥见他面色深沉,但许多事情总要共同面对不是吗?她毅然决然点了点头。
褚傅带着故事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夜,本是星朗月明的天空一下子污沉许多,霎时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而来,打在屋瓦上“啪啪”作响,硬是将原本深夏燥热的天气驱散去几分热气,似乎有些微冷。
晋王府内一派灯火通明,大堂主位上空着,往下座椅依次上至晋王妃,下至侍妾无一不是静坐在一旁,似乎在等着那未归人。
忽然门外雨幕中无数纷杂的脚步传来,管家事先通报,宫里来了个管事公公。随后一个尖细的嗓音便传来,“圣旨到!”
众人起身跪在一旁,等待着最终的宣判,“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王胆大妄为,驳朕旨意,以下犯上,念其衷心护国多年,关押至天牢反省三日,在此期间,晋王府内一干人等皆不得出府门半步,钦此。”
薛公公念完,将圣旨交到晋王妃手中,“你们起来吧。”晋王妃就着手边的力道而起,拿出一袋金银塞到薛公公手中,“薛公公,王爷一直忠心于皇上,怎敢以下犯上,犯这等死罪,陛下皇恩浩荡,仁慈之至,此事兹事体大,还请公公详细对我说说。”
薛公公瞧晋王妃没摆架子,又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心中还算满意,“王妃大可放心,晋王此次福大于祸,等明儿他被放出来了,指不定还能得到赏赐,还是赶紧早些歇息吧。”
“公公的话,我记住了,来人,撑伞送公公。”晋王妃一挥手,此事算是尘埃落定,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她不断在心中祈求晋王万事平安。
一夜风雨,不知从何时开始,雷电交加的景象持续到了清晨,整座皇城几乎都被吞没在这等污墨之中,只听坐落在皇城西方的临安寺中的老和尚长叹:“阿弥陀佛,又是一场冤案,善哉善哉。”
这般大风大雨,天雷滚滚,竟是皇城几十年来都未曾有过的,如今城门口的那棵古树,便横趟在城门口,拦住了过往的行人百姓。
街道上竟是空无一人,如此渺无人烟的场景,倒像是一座枯败的死城,只剩黄砖金瓦,无端端生出一丝萧条来。
风雨雷电还在持续着,此时,躲在桥洞下的一位老乞丐将垫在身下的稻草围成小小的圈,谨防被雨水浸湿,他的眼珠枯黄,眼角耷拉,脸上布满沟壑,看上去枯瘦如柴,此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着实吓人,“作孽啊,这皇城忒不太平,恐怕是要易主变天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淹了我小乞丐的窝……”
旁边占据这一方寸土的乞丐见他这番作态,皆跪下身子祈求,他们没有家,这样的桥洞下就是安身立命的地方。
又是一声惊雷,彻彻底底将晋王妃惊醒,她惊恐地看着四周,才记起晋王至今未归,心中不安更甚,唤来身边头等丫鬟服侍穿衣,刚到正厅,只听得薛公公尖锐的嗓子:“昨个儿杂家刚回宫,便听闻晋王被歹人入狱行刺,天牢这等地方也敢闯,圣上已命人彻查此事,烦请管事告知晋王妃,这件事情圣上定会给个交代,杂家这就走了,尽快办理后事吧。”
晋王妃闻言一下跌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已被抽干,眼泪也决了堤,晋王一生忠心不二,如今却遭受这样的对待,曾以为皇上仁心,却也是此等心胸狭隘之人,天牢是什么地方,就算是大内高手也不见得能潜入杀人后再平安出来,被歹人所害这等说辞怕也只是寻了个由头罢了。
“王爷,臣妾不服,定要与这所谓至尊,拼个你死我活!”晋王妃忽的发了狠,起身看着白布罩着的尸体,内心凄凉,话毕,惊雷劈下了晋王府的檐角,似是兄弟终至反目,再也无法拼凑。
管家关紧大门,唯恐这等话语被闲人听了去,只是再回来时,晋王妃的身影早已不见,她竟连一眼,都未看,何时变得这般心狠。
褚傅回京时,皇城中的哀恸似是一首回魂曲,黄纸翻飞在空中,混合着细雨,似是刻意留下来一种警醒。
褚傅望着黄纸去向的地方,心中竟已十分了然。父亲向来爱民忠心,得百姓爱戴,直至朝中呼声高过圣上,如此树大招风,怕是早就成为了圣上的眼中钉肉中刺,此番将其支离皇城,便是设计将父亲陷入一派死局。
晋王褚烨忠心不二,先帝驾崩时便自归为王,誓忠心为国,忠心效主。早在几年之前,褚烨便已经料到最终会落得个被同胞哥哥杀害的结局,只是不想却来的这样快。
褚傅走向灵堂,屋中空无一人,想来母亲此番定是十分伤心,她曾劝说父亲早早远离此地喧嚣,三人只做闲云野鹤,不再理会朝中琐事,便不会遭此横祸。父亲谨遵先帝遗愿,一心一意辅佐圣上,便,遭了这个结局。
褚傅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听得他的随同内心一紧,这样下去,额头莫不是要坏了,刚想出声阻止,却只见他快步走向内殿。
方南静正低头思索着什么,她还记得丈夫前几日还说要带她去看一看栾峰的雪山,这承诺还未兑现,现在便是再也无法实现了,此时她眼中早已没了泪水,满眼酸涩,泪水应当是干了。
褚傅拥住母亲,自打他懂事以来,母亲便从未哭过,父亲待她可谓如心中至宝,府中的一干妾室皆为摆设,父亲的离开,怎叫母亲不难过。
“母亲,这天下,这太平盛世,怕是难以再如父亲所愿了。”褚傅落下两行清泪,早在几年前,他便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无非就是为了将这天下再抢回来,这本该属于父亲的天下。
“子义,不论以后的路途如何坎坷,你都要走下去,这场必经的乱世,定是要被你平定的,圣上这般多疑,朝中怕是早有人对其不满,我褚家接下来的命运,全都在你手中。”方南静擦干了眼泪,眼中是极少出现的凌厉,是了,方南静原是威武将军方兴的女儿,曾也是带领三万大军大灭匈奴的巾帼英雄,如今丈夫被害,她不会善罢甘休。
晋王府得到下人只知在风雨刚过的这一天,小王爷归来了,他在灵堂前扣了三个响头,惊飞了树边躲雨的鸟儿,而后便于王妃屋中安慰了一宿,然,说了什么却无人知晓。
五日后,圣旨到,为了宽慰晋王府一干众人,圣上将王位沿袭给了褚傅,晋王府易了主。
却不料一日上朝时,褚傅褪去一身官位,自愿做个闲散王爷,不愿再理朝事,圣上虽然惋惜,却也是准了。 穿越之神探王妃平冤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