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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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张小绫跑的再怎么快,她还是被身后的男人给追上了。
两相对峙之时,张小绫已经跑到了乱葬岗的河边。明知道就算是跑回来了也是无用的,她还是朝着这个方向跑来了。
危险来临的时候,还是这里最有安全感。
这时张小绫才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此人约莫有四十岁左右,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脏兮兮的男人,顶着鸟窝一般脏乱不堪的头发。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张小绫看,就好像是在看猎物一般。
“你到底想怎样?”张小绫站在河边,再往前一步,她知道自己就会掉入河中。这里的水深浅未知,张小绫并不曾知晓前方的水域究竟有多深。
不管是原主,还是她自己,都是不会游泳的。
“小娘们,你那个男人是个傻子,你何必这么巴巴的跟着他?这么辛苦,连个住处都没有,你何不跟了哥哥我?”
贼眉鼠眼的男人大概是盯了张小绫许久,他就等着这么一个机会。
听着他说的那些话,张小绫都要吐了。
一阵风过,张小绫闻到了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臭味。显然,这熏人的气味是从男人身上传来的。这可真是个让人恶心的男人!
“少他娘的说那么多废话,你究竟想干什么?”
张小绫不愿同此人纠缠,她总觉得这事儿有些奇怪,这人出现的也有些蹊跷。
男人越走越近,他身上的气味熏的张小绫不住的想要后退。再往后一步,她就要落入河中了。
“小娘们,性子够烈!哥哥我就喜欢这样的,只要你哄得哥哥我开心,以后少不了你的好日子!”男人龇牙咧嘴的样子恶心的很,他伸手就想往张小绫的脸上摸去。
张小绫猛地躲闪了过去,脚下一个不稳,人差点儿跌入河中。
与此同时,张小绫怀里包裹银子的布露出了一角。月光下,白花花的银子很是显眼,男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银子!小娘们,你哪里来的这么些银子?”
男人急不可耐的就想要往前扑,他那双贼兮兮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见着了银子,简直要比见到了他亲爹娘都还要激动。
这一瞬间,张小绫什么也来不及想了。她纵身一跃,人直接落入了河中。
平日里,张小绫也没少来这河边。可是,她却不曾往深处去。这一次,她便是什么都顾不得了。死了,也总比被人糟蹋了好。
“小娘们,你想死?即便是死,你也得把银子给我留下来!”
男人跟着张小绫往下跳,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张小绫手中的银子上。
张小绫为了躲开那个臭男人,她不住的往水中央去。身子不住的往下滑,河中的水愈发冰凉,渐渐的,她竟是失去了知觉。溺水的感觉似曾相识,那一天她落入大海之中,便是一模一样的感觉。
她想,她可能是要死了。可是,她要是死了,钱益善该怎么办?姝儿该怎么办?昏昏沉沉之间,意识渐渐模糊。
至于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他跟着张小绫跳入河中以后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游泳。眼睁睁的看着张小绫往更深的地方去,他瑟瑟缩缩的上了岸,口中还不住的骂道:“好你个小贱人,死了才好,我答应别人的事儿也算是做成了!”
第二天,张小绫是被姝儿的哭泣声给唤醒的。
费劲儿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破草棚下,她的面前是一脸忧心忡忡的钱益善和哭泣不止的姝儿。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不存在的,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
“阿善,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张小绫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又见地上有烧尽的干木柴,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娘子,我好怕,好怕你会死!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尽管钱益善是个傻子,一直以来,他也没有过特别害怕的事情。这一刻,张小绫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慌张和痛苦,甚至他的眼睛里还有闪闪的泪光。
想来,这一次他应该是被吓坏了。
“娘,我也好怕……”姝儿窝在张小绫怀里不肯出来,她紧紧的抱住了张小绫,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再也见不到娘了。
后来,在张小绫的询问之中,她才将昨晚的事情给捋清楚了。
她并没有出现记忆偏差,昨晚,她的确跳了河。
张小绫以为自己难逃一劫,她会溺水而亡,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存痕迹。
就在张小绫与那贼眉鼠眼的男人进行纠缠之时,钱益善和姝儿正在到处张望,他们都在盼着张小绫可以早一些回家。
实在等不及了,钱益善就准备走出来等。他刚好与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打了照面,又见那男人逃窜着跑开了。远处的水面上,张小绫的背篓漂浮起来,钱益善也没有多想,他直接就跳入了水中。
再后来,他将张小绫救了上来,努力回忆着上一次张小绫救天佑时候的动作,多次反复,可是张小绫始终都没有醒来。
两个人的衣衫都湿透了,钱益善背着张小绫回了家,又点了干柴烘干了衣裳。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闭眼,一直在守着张小绫,希望可以她可以尽快醒来。
“阿善,有你真好!我的命是你给的,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们的。除非……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张小绫有些语无伦次了,眼泪也不自觉的落下。这一天,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幸福。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对她好,掏心掏肺的好。
“不会的,只要娘子好,我和姝儿就都好。我们要永远和娘子在一起!”
这是钱益善头一回这么靠近张小绫,他把头放在张小绫的膝盖上,口中念念有词,“娘亲说过,在这个世上,只有我的娘子会真的对我好。娘子,是这样吗?”
一直以来,钱益善对张小绫都是那么的依赖,莫名的依赖。张小绫起初还不明白原因,现在却是有了答案。想来,钱益善的娘亲在世时一定很疼他。 农门有喜:带上傻夫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