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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28团还是29团的,那边怎样了?”
“营长,我是第三师七团一营的,于昨日受命前来增援。”
“原来是这样”
“张家山那边现在如何?”
“目前227.7与221高地比较危险,30团陈团长目前带队指挥。”我回答
周营长的脸上顿时有些就紧张
“第三师调来多少援军?”
“其他我不知道,之前来了一批八团二营,我是第二批和九团二营一起过来的,并且已经到达张家山。”
“那就好,那就好”周营长说着像是在安慰自己,他完转过身告诫全营,鼓励大家孤军奋战誓与阵地共存亡,众人大声疾呼回应周营长。
战后我们带着那个班在一处位置休息,一个新兵走来向我请教战斗技巧。那是个很年轻的士兵,话语有些绕口,经我询问原来是常德会战后补充新兵,那一批新兵大约有2000人均来自贵州,其中还包括相当一部分的苗族人,而此刻在我身边的真是那个苗族兵。听说当时军部还不打算要这批人,毕竟不好管理后来用人之际也算将就。
只是这样区域矛盾是不可避免的,战前预十师发生过苗族士兵的械斗事件原来真有其事并且就是这批新兵。由于那个年代国民党党内的民族歧视政策,少数民族士兵大多对汉族兵抱有极大的敌对因素。但此刻看来战争因素使得汉族与少数民族放下了双方的成见,在国家民族的大义下一致对外。他们同汉族兵一起团结抵御日寇,抛头颅洒热血。这一点在第三师早有趋势,当然预十师的苗族兵因为是新兵开始多少有些磕绊是一定的。
这个我记不得名字的士兵我都喊小苗,许久后别说是我就是众人也是小苗小苗的叫着,他也不管懒得去纠正。那次交流后我与小苗建立起深厚的情感,那种发自内心的信任。小苗也一样带着3营的那些苗族兵一个个跟在我屁股后头,哦对了 因为作战勇猛我在战时提拔成了排长。都忘记啥时候提拔的了,反正也没啥用。在与小苗见面的那一次确实已经成为排长了。由于这些苗族兵有很多是别的排的,搞得他们那几个排长嫉妒的要命,没事就就将他们逮回去。只是苗族兵就是苗族兵,和你处不来时谁来也没用。当时修机厂阵地不大,各排驻守的位置很近。久而久之那些个排长也懒的过来了,所以在自后的好些天里他们都跟着我,我就像个老大哥一样给他们讲解各种作战技巧,毕竟我可是有特殊作战技能的。
小苗的眼神非常好,无论在哪远远的就能发现我。进而我也已经习惯,在听到他喊“陈排长”转过身,便见他带着十几个二十个苗族兵围着我转悠。日本人在中后期有个习惯,白天不打仗晚上打,进而白天我们就在阵地里唠家常 吹牛,一到黄昏就各回各阵地准备战斗。我不知道你们能否明白那种感觉,就是白天还在喜笑颜开的人晚上就阵亡了,第二天一来我这发现少了一个。甚至大家有时还开玩笑,说某某你明天问题大了,这当然是说笑来着。直到有一天被玩笑的那个苗族兵当真没有出现在第二天的聊天里,大家都有些沮丧这样的玩笑再也没有提及。
又一个黄昏来临日军再兴战事,此次进攻非同以往,日军如易赖庙前街敌人一般,50人为一组,一波接着一波不停的冲击着修机厂阵地,修机厂并非高地,依据建筑构筑的方式在敌人的飞机轰击下早已失去作用,所以守住这里的难度比易赖庙难得多。
日军在进攻不同于我们国军,十分有严整性。即便是散开你也能自远处看出其队形的美妙,通常来说,他们的进攻分为三个波次,及三个梯队。各个梯队分工明确有条不紊,第一梯队是前锋,第二梯队是主力,第三梯队是后援。一旦不支第三梯队掩护,第一第二梯队交替掩护撤退,进而追击战中很少出现溃败日军的原因就在这。
太阳彻底沉浸地平线后,日军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严重的是日军此次进攻加强了火炮方面的支持,至于修机厂的第三营,张家山那边传来的枪声可得知他们那边也需要支持进而军炮兵部队不可能提供援助的情况之下,唯有见敌人炮弹不断落下,工事被摧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如同烟花一般,照亮了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
“啪啦啪啦啪啦!”枪声随即响起。日军借助炮火轰开的缺口再次突入修机厂,大家摸不清位置只得根据枪声的位置抹去。
那边的枪声逐渐停歇,周营长焦急万分督促众人向前冲锋,直至赶到。
“什么!敌人撤退了?”
“报告团长,敌人已经撤退了”一个手持机枪的班长回答。
“为何撤退了?不应该啊。”周营长嘀咕着。
不想这时,南部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
“糟了,让鬼子给骗了!兄弟们快回去支援!”
周营长喊着又向南部冲去,南部是修机厂的正大门位置。由于此刻连主力被诱骗之西部,大门位置的阵地危亦,待到我们赶到时日军已经攻占大门并在一处有利位置的屋顶架设机枪阵地。日军的机枪很快向阵地四周扫射,我们顿时失去了阵地优势躲在建筑物后被压制。幸而有黑夜作掩护双方就此僵持,但僵持下去的结果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看着日军源源不断的进入修机厂,周营长十分着急,战事一时格外惨烈,9连连长王云卿机枪连连长何宏振相继阵亡。
日军的兵力不断增加,即便是黑夜的我们也开始渐渐被压制,退往在修机厂一偶,随着修机厂阵地的逐渐被日军占据,3营已经失去修机厂的控制,当日深夜3营长将副营长叫了过来。
“此去我带队冲锋,如不成功,你率帅余部撤退至打线坪,上峰怪罪下来你就说是我的命令,你只是奉命行事,不必多言,你的责任很大,要把活着的弟兄带回去。”
说完营长大喊“弟兄们我们再冲一次”
周营长端起机枪,全营除了跑不动的伤兵外全部冲锋,夜色下火花四起,机枪声不绝于耳。虽然此刻3营斗志昂扬,可是日军侵入兵力已经太多,加之有利位置。机枪阵地不停射击,士兵不断倒下。在日军有力火力下伤亡十分惨重,远处的机枪据点怎么打也打不下来。战至最后周营长还是没能夺回阵地,而3营却以伤亡惨重,各连、排长均已阵亡,不得已率残部撤回打线坪,紧接着接令北上140高地,全营此刻仅剩61人!其中我认识的苗族兵仅剩4人!甚至那个爱笑的小苗我也没有再见到过。
我们撤退时日军完全占领的修机厂,随后连同另一部兵力夹击占领了修机厂与张家山之间八连所在的无名高地。事后你们也清楚的,蒋副营长的指挥所早晨遭到突袭,应该就是第二天发生的事情。至于周营长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的纰漏,但,唉,人死了有什么好说的,据说最后死在了打线坪的阵地上,依旧是没有兵力增援他。 衡阳,请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