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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警官的面容严肃且冷峻。
“从良?魏警官要包养我?”穆九突然起了坏心思,欺负魏警官坐着轮椅不能动,欺身过去勾住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魏东隅的耳廓,撩拨他:“警察先生也要知法犯法吗?你知道我一点都不介意的,你想在这里睡了我都行。”
这女人!
魏东隅在穆九欺身过来时就感觉不对了,下意识地操控轮椅往后滑,但还是被穆九轻松地勾住脖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偏偏这混账东西还得寸进尺,又故技重施地打算撩拨他。可他除了心里骂着混账,却是一点躲闪的可能都没有。
他瞬间就明白了,穆九这不就是冲着他伤没好故意的么?趁人之危这种事,这货又不是干不出来。
魏东隅眉头紧皱,头后仰着,大掌将穆九的脑袋推开了些许,“我跟你讲正经的。”
“我很正经啊!”穆九无辜地眨了眨眼,却并没有再靠近,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与魏东隅四目相对,“你包养我,我不就从良了?难道魏警官你也不算良民不成?”
魏东隅:“……”
“当我没说过。”魏东隅再一次觉得自己脑子有病,才会有劝穆九改邪归正的念头,上一次在穆九楼下的火锅店,他已经暗示过一回,但穆九压根就不当回事,或许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离开这一行,这点从她对自己暧昧不清的态度上便可以看出来。
魏东隅又不是毛头小子,连喜欢和欲望都分不出来,他很清楚穆九口口声声说要以身相许,也就是单纯地想跟他睡而已,所以才会任由她闹。他同时也明白,穆九本性不坏,只不过在欢场这种地方混了太久,骨子里都散发着一种懒怠的风情。话语虚虚实实,但真要计较起来,真情假意就分不清楚了。
“别嘛,魏警官,你从我一次有这么难吗?”穆九不死心地继续撩拨。
这还没完没了上了。
在试探过穆九不会主动起开后,魏东隅干脆操控轮椅往旁边一滑,穆九猝不及防,身子趔趄了一下,抱着魏东隅的手臂一滑,手肘砸在轮椅靠背上,又麻又疼。
眼角余光瞥见魏东隅的轮椅都要滑出亭子外了,她顿时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连忙伸手想要拉住轮椅,“魏警官,我不闹你了,你进来一点,雨都要下到你身上了……”
她还没说完,就见魏东隅动作熟练地转了向,轮椅与穆九的手指擦过,却也没有像穆九想的那样滑出亭子外,而是转了个圈后,又稳稳的停在亭子中央,徒留穆九伸出的手尴尬的顿在半空中。
穆九心想魏警官这到底是有受伤还是没受伤,怎么会给她一种坐着轮椅的伤患比她还灵活的感觉。
她怔了一会,收回半空中的手,眉眼依旧弯弯:“好嘛,不从就不从。”
魏东隅眼角一抽,这哄孩子的语气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穆九嘴角笑容一收,伸手将亭子的石条板凳上的雨水抹干,一屁股坐了上去,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点上后,才幽幽道:“魏警官,其实你不是第一个对说我这句话的人。”
魏东隅瞥了眼她夹在指间的烟,挑眉不语,但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和好奇。
这让等魏东隅反应的穆九觉得有些无趣,从刚才到现在屡战屡败的她不免觉得有股挫败感扑面而来,可魏东隅除了盯着她的视线越发幽深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
“准确来说,你应该是第二个。”穆九有些不死心的问:“魏警官,你都不问我第一个是谁吗?”
“答案很明显。”魏东隅用穆九熟悉的宛如在看智障的目光看着她,缓缓吐出一个名字:“陆天晴。”
穆九手里的烟抖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身边除了陆天晴,还有谁会向你提出这个建议?论经济能力还有对你的态度上,她是最有可能也是唯一一个会向你开这种口的人。”
穆九“哦哦”两声,低头抽了口烟,心想警察果然很可怕。
“陆总之前问我要不要离开欢悦城,说在她身边给我安排一个体面的工作,我拒绝了。”看到魏东隅充满疑虑的目光,穆九自嘲笑笑:“你也不想想,陆总身边跟的都是些什么人?她一时可怜我,觉得我的工作不体面,但像我这种文化水平不够,又没有能力的人如果接受她的好意,才是真的自不量力。陆总对我好,但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所以我拒绝了。”
穆九这话说得粗鄙,但却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魏东隅淡淡道:“你倒是很有自知自明,但除了进陆天晴的盛世集团,你还有很多别的选择。”
“是有别的选择,但同样是看人眼色生活,我又为什么不选个最简单的?我知道魏警官你会觉得我没脸没皮,可尊严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我只要活着舒服就行。”穆九缓缓吐了口烟圈,惨白的烟雾被雨水的湿气卷走,也卷走她最后一句轻轻的话语。“除非……”
“除非什么?”魏东隅没听清,皱眉问道。
“除非……”穆九偏头看向魏东隅,娇笑:“你从了我啊!为魏警官你金盆洗手,我心里那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呢!”
魏东隅很清楚穆九刚才说的绝对不是这个,但想着估计从她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不再言语。
亭子外,大雨哗啦啦地下着,亭子内的两人却是静默无语,穆九靠在亭柱上抽烟,魏东隅则是靠在轮椅上假寐,偶有雨雾飘进来,又被穆九挡了回去。
可雨终究还是停了。
穆九将烟蒂塞进空烟盒里,起身打算推看起来已经睡着了的魏东隅离开时,魏东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急促的铃声打破二人维持良久的静谧,穆九低头看了眼他握在手里亮起的手机屏幕,皱了皱眉后察觉到什么抬头,冷不伶仃就撞进魏东隅倏然睁开的幽深眼睛里,心莫名的就是一慌。 警官总逼我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