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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唐山这一声不仅没有将九宫激出来,反而还激起了一众白莲教信徒的血性。
“保护神坛!”
“神功护体,跟他拼了!”
“白莲弟子,誓死护教!”
一时间,那些因惧于唐山威势而后退的白莲教信徒,居然在这一刻惧意尽去,纷纷向唐山冲了过来。与此同时,大殿外又冲进来一波,大约有四五十人,一个个都悍不畏死地冲向唐山。就连地下躺着的那些,即使不能站起来,也奋力蠕动着身躯爬向唐山。
见此一幕,唐山终于明白了原剧中陆皓东为什么会绝望地高呼出“中国没救了”这种话,也终于明白黄飞鸿为什么会假装真武大帝下凡。眼下这些白莲教信徒,显然已经被彻底洗脑了,为了维护所谓的神坛,他们连死都不怕。
或许是出于自身的惯性,又或许是出于一种怒其不争的心态,唐山打着打着,竟然蛮劲发作,不管不顾起来。随着他拳脚渐渐加重,几乎每出一拳都打死一个人,每出一脚都能踢死一个人。顷刻之间,他灰白的长褂上便溅满了血迹。
“不行,不能再这么杀下去了。”连杀了三十几人之后,唐山感到心境渐渐颤抖起来。
这也难怪,真正的武者一般不轻易杀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们武德高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杀人会被戾气影响,杀人越多,受到的影响就越大,进而渐渐影响心境。一旦心境受到戾气感染,便形同于被外魔入侵,虽然不会影响武道的进境,但却会影响一个人的品性,然后逐渐使之癫狂,变成一个嗜杀成瘾的杀人狂。
很显然,唐山一直都尊重生命,一直都初心不改,他并不想变成一个杀戮机器。
念及于此,唐山立时凌空跃起,瞬间踢出十几脚。
“砰砰砰……”
只听得一连串闷响,面前的一排白莲教信徒便尽数飞了出去。
接着,便见唐山再次纵身一跃,跳上了真武大帝雕像的手掌,继而便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
他的笑声洪亮之极,但洪亮之中又充斥着几分怪异,立时就镇住了一众疯狂的白莲教信徒。毫无疑问,唐山这是在效仿黄飞鸿的方法,既然这些白莲教信徒笃信神灵,唐山就给他们造一个神,而且还是一个威名远播,打得他们人仰马翻的大神。
“哈哈哈……”狂笑之中,唐山又运足劲力,使了一记“地动跺”。
“轰隆——”
在这一记强力的跺脚之下,整个大殿立时抖了三抖,一众白莲教信徒脸色再变。见时机已成熟,唐山随即又有样学样地念叨起来:“呀呀呀……真武大帝扶持弟子金身,神功护体,大显神威,伏魔降妖,替天行道。呀呀呀……真武大帝在此,我教弟子九宫速来拜见。”
这一招,立时便让白莲教一众信徒面面相觑。这些信徒被九宫洗脑,笃信神灵,此刻唐山假装真武大帝附体,他们哪里还分得清是真是假?
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九宫以封建迷信蛊惑民众,唐山也以封建迷信加以反制,可谓是完美的反击。如果唐山仅仅只是拆掉神坛,打碎神像,杀尽信徒,九宫还能坐得住。因为他根基还在,神坛拆了还能再建,神像毁了还能重塑,信徒死光了还能再招。然而此时唐山以神灵的身份来与民众对话,显然已动摇了根本,九宫如果再龟缩着不出来,那么他苦心经营的白莲教就算是毁了。
果不其然,就在唐山正要出言批判九宫之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道:“九宫真人到!”
话音落下,便见两个光着膀子,身披白布披风,头裹白布头巾的壮汉翻滚而出。他们正是白莲教的两大护法,白莲圣使和黑莲圣使。
二人一现身就立刻耍弄起来,一边耍弄,还一边念叨道:“手抱日月掌星辰,拳握雷电顶天地。”这两句一念完,二人便利用四周的桌子摆出了一座法坛。
接着,两人便单膝抱拳而跪,高声道:“恭迎南天门大师傅九宫真人圣驾。”
与此同时,其他信徒纷纷喊道:“大师傅神威无敌!”
下一瞬,便听得“呯”的一声,一个身影忽然破窗而入。只见他连续翻了数十个筋斗,然后一脚踩在两位圣使的手心,借势腾上了那座由五张桌子搭建而成的法坛。
此时,唐山才看清这九宫真人的面貌。此人大约四十岁上下,头戴一顶特制冠冕,同样身披白布披风,上身还穿着一件画满符文的肚兜,看上去活像个唱戏的武生。
九宫真人跃上法坛之后,随即便装出一副逼格很高的样子,高声说道:“无生老母亲座下传行教弟子九宫,于朝天观设五行法坛一座,替天行道,降妖伏魔,恭迎真武大帝金身降临朝天宝观。请上坛!”
这所谓的上坛,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挑战,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而已。
见九宫真人做足了样子,唐山不由得心中冷笑:“装神弄鬼的花样还挺多,我就上来陪你玩玩儿,叫你原形毕露。”
想到这里,唐山当即纵身踏步,跃进前来。
见唐山跃进前来,白莲圣使和黑莲圣使立刻手持朴刀藤盾上来阻拦。这两人乃是九宫的得力助手,练过一些硬气功,倒也有些道行,唐山的拳头初一打上去,竟然只把这二人打退几步。二人稍缓了一口气,便又猱身再上。
“不知死活!”
唐山暗喝一声,随即握拳成钻,手腕一旋,左右开弓,同时分袭二人的中路。
“嘭!”
“嘭!”
只听得两声闷响,二人便相继被击飞出去,再也站不起身。
这二人的硬气功,跟严振东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就连严振东都尚且惧唐山几分,他们居然敢在唐山面前卖弄,简直是取死有道。
收拾了这二人,唐山旋即腾身一纵,两步跨上法坛。拳随身动,意到而拳到,只见他猿臂一探,拳锋直取九宫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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