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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打量着伊藤健一,继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伊藤先生,请问我是哪国人?”
伊藤健一愣了一愣,随即回答道:“中国人。”
唐山当即笑道:“嗬!既然伊藤先生知道我是中国人,还劝我资助你们,我想你应该是在做梦吧!”
“唐先生,话也不能这么说,您也是个生意人,应该知道做生意最讲求利益,如果您能支持我们大日本帝国,今后的获利必定超乎想象。”如能劝动唐山,绝对是滔天大功,因此在这样的功劳面前,不论唐山冷嘲热讽,伊藤健一始终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唐山继续笑道:“你这话说得倒也不错。”
听到这话,伊藤健一不由得心中一动,隐隐有些兴奋起来。
然而,唐山的后话还没说完:“只不过,我唐山自小喝着黄河水长大,这脊梁还是长得挺直的,明知道你们日本人是侵略者还资助你们,‘民族罪人’这个高帽子我还戴不起!”
伊藤健一仍不放弃,继续道:“唐先生言重了,鄙人再强调一遍,我们大日本帝国并不是侵略者。而唐先生若资助我们,也不会戴上所谓‘民族罪人’的高帽子,后世之人只会对您的资助之举歌功颂德,毕竟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改写的。”
闻听此言,唐山顿时眉毛一挑,说道:“一切才刚刚开始,就敢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你也未免太过自信了吧!”
“这不是自信过头,而是事实,我们大日本帝国有这个实力。”伊藤健一道。
“好一个事实!哈哈哈!”唐山哂笑道。
伊藤健一接着又道:“那么关于资助一事,唐先生您看……”
他话还没说完,唐山便大手一挥,直接干脆利落地道:“你不用再白费唇舌了,我是绝不会资助你们日本人的,想要佛山和我的粮食物资,行,来战一场,赢了就归你们。”
说完,唐山便站起身来,转身离席。见此,叶问和周清泉也站起身来,跟随而出。这场谈判,到这里就算谈崩了。
“唐爷,哎呦,我的爷爷诶,有什么事好好地坐下来谈一谈,别那么冲动嘛,至少给个缓和的余地也行呀!”佛山市长连忙小跑到唐山身前,一脸哀求道。
“是啊唐先生,您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摆出来谈嘛,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让步。”伊藤健一也是一脸着急,毕竟他是身负任务而来,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先不说他头顶的乌纱帽岌岌可危,就连他个人也会被大本营打上“无能”的标签。
唐山横视了佛山市长一眼,冷声道:“你这走狗,连中国人的骨头都没有,不配和我说话,滚一边去!”
说着,便一脚将这脑满肠肥的佛山市长踹了出去。
转而,唐山又看向伊藤健一,说道:“什么都可以摆出来谈?你确定?”
见有一丝转机,伊藤健一连忙点头道:“是的,什么都可以谈。”
唐山随即环顾了四周一眼,又看了看叶问,继而道:“这座大宅原是我兄弟叶问的家,你们日本人一来,就蛮横地强抢过去,还美其名曰充公,今日又在这儿冠冕堂皇地谈判,这不是欺侮我吗?还有什么好谈的?”
闻言,伊藤健一立即赔笑道:“这个好说,鄙人可以向上面申请,立即将这座大宅归还叶先生,并作出相应的赔偿,唐先生您看如何?”
唐山冷笑道:“嗬!果然诚意十足,但这并没有卵用,想要和我谈,可以,日军全部退出佛山,少了这个条件,咱爷们儿就不奉陪。”
“唐先生,恕鄙人直言,您这个要求太让人为难了。”归还叶家大宅,凭伊藤健一的能量,还是可以办到的。但要日军退出佛山,这就完全不可能了,因为佛山是日军大本营计划中最重要的战略要地。
事实上,唐山也不是刻意刁难,不想和日本人谈,毕竟战端一启,遭殃的还是佛山的民众,这是他所不愿看到的。他之所以这样咄咄相逼,正是为了打压一下日本人的嚣张气焰。
达到了目的,唐山当即适可而止,接着说道:“既然这个条件你们办不到,那我就换一个条件,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
还有另一个选择,伊藤健一忙不迭点头:“唐先生请说,只要不是要求我们退出佛山,其他条件都是可以商量的。”
唐山道:“商谈什么的就不必了,伊藤先生也知道,唐某人不仅是个生意人,还是个武者,武者解决的问题的方式,多以比武较技来决断。我常听闻,贵国十分崇尚武士道精神,空手道更是贵国的国粹,所以咱们不妨来一场中国功夫对决日本空手道的决斗,只要贵方能胜,我唐某人一定愿赌服输,双手奉上佛山及一应粮食物资。”
听了唐山这个提议,伊藤健一顿时沉默下来,稍稍沉吟了一瞬,他接着便道:“唐先生,您这个提议我可以做主答应下来,不过关于决斗的方式,我方希望可以增至三场,以三局两胜的方式来判决。”
“这小鬼子果然精明!”唐山心道:“知道对上我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想到这一出‘田忌赛马’的计谋,不过我这边可不止一匹上等马。”想到这里,唐山当即决断道:“好,就依你,三局两胜,十天之后,唐某人在武馆街中心广场设擂恭候贵方高手。”
说罢,唐山便不再啰嗦,叫上叶问、周清泉、李钊等人离开了。
回到医馆之后,众人又围坐成了一圈,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周清泉看向唐山,率先开口道:“阿山,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真是为难你了。”
唐山也叹道:“唉,这也是无奈之举。”
叶问问道:“唐大哥,这三局两胜的决斗,你打算怎么安排?”
唐山道:“日本人提出决斗三局,多半是想以‘田忌赛马’之策胜过我们,但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几乎全是上等马,因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这第一场就由金师傅上阵吧。”
说着,唐山便看向金山找。
金山找抱拳道:“好,我早就想教训这些小鬼子了,他奶奶的。”
接着,唐山又看向叶问,道:“第二场就交给阿问了。”
“好!”叶问点了点头。
唐山复又道:“最后一场就由我来亲自压阵。”
这时,武痴林有些不甘地问道:“师傅,我呢?”
唐山淡淡地一笑,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成败与否关乎着我们是否能冲出佛山的困局。”
一听这话,武痴林当即满脸兴奋道:“请师傅吩咐。”
唐山也不避讳,直接道:“你即刻走水路北上一趟,持我书信去上海虹口大兴坊157号找一个叫钱斐(原型为‘龙潭三杰’钱壮飞)的人,他看信之后自然会明白一切,到时候你一切听他安排。”
说罢,唐山便从衣袋中掏出早已写好的信件,交给武痴林。
“是师傅!”
唐山又再次叮嘱道:“记住,你此行关乎着整个佛山的命运,千万要谨慎行事。”
“是,我记住了!”见唐山一脸严肃凝重,武痴林再次保证道。
“即刻启程吧,越快越好!”
武痴林走后,唐山又看向李钊,说道:“李钊,我这儿也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李钊抱拳道:“请师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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