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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不止是四名警察被惊得目瞪口呆,就连洪震南等一干人也被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不可一世的英国佬,居然被唐山三言两语就驯成了温顺的小绵羊,这可是自英国统治香港以来从所未有的事情。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唐山手里的那枚勋章。事实上,对于那枚勋章,如果能不用,唐山就绝不会使用。理由有两点,一是出于自己的民族自尊心,二则是考虑到频繁使用那枚勋章,难免会有事情败露的一天。
待那英国佬强森离开了好半晌,众人才从渐渐缓过神来。接着,众人看向唐山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些莫名的色彩,就连洪震南也是如此。
“唐师傅,你究竟是什么人?”刚一缓过神,洪震南便开口问道。
唐山淡笑道:“很明显,我和洪师傅你一样,都是中国人。”
只此一句,唐山便没再多说,而洪震南似乎也从这句话中体会到了一些东西。
接着,洪震南又一边指挥弟子们干活,一边给唐山介绍赛场的各处设施。
时间又过了半小时,当唐山和洪震南正要打道回府之时,又来了一拨人。这拨人来头不小,数量也不少,为首的正是鬼头和他的上司约翰逊,旁边跟着肥波,李钊,以及几个西装革履的英国人。在这几个英国人中,有一个人长得极为魁梧,虽然他穿着西装,但仍旧挡不住那身虬结的肌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英国拳王泰莱米洛士,人称“龙卷风”。
见到唐山和洪震南两人,肥波当即便走了过来,他先是饶有深意地看了唐山一眼,心下暗忖:“姓唐的果然神通广大,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把洪震南搞定了。”表面上,他却兀自不动声色,径直对洪震南道:“洪师傅,正好你也在这儿,过来介绍你认识一下英国拳王。”
洪震南想了想,认识一下也不错,正好还可以问问鬼头,这次拳赛可以分到多少钱。于是他和唐山打了个招呼,便跟着肥波过去了。而那边,李钊看到唐山之后,也微微诧异了一瞬,和旁边的英国人说了一句,接着便向唐山走了过来。
“师傅,您怎么也在这儿?”李钊问道。
唐山道:“我是跟着洪震南来的。对了,那个叫肥波的胖子已经被我搞定了,他手里有不少关于英国人的丑闻,你有空可以找他交流交流。”
李钊点了点头,笑道:“还是师傅您的效率比较高!”
“你小子就别贫了。”唐山打笑道。稍稍停了一停,他又低声道:“在我们没有起事之前,你那边要特别注意,千万不要暴露了马脚,我会让阿问暗中保护你和梁根。”
“师傅您就放心吧,我自省得!”李钊点头道。
就在这时,擂台那边忽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你现在最好不要跟我谈钱。”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贪得无厌的英国佬,鬼头。
在鬼头旁边,洪震南一脸不忿地道:“长官,你可以不给我钱,但是我手下的兄弟们要吃饭,他们放下鱼档的生意来这儿干活,这饭钱你总应该给吧。”
鬼头用他跛脚的汉语夹杂着英语大吼道:“我说了,你现在最好不要给我提钱,你只是负责帮我收钱,不是跟我分钱,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杠上两句非得崩盘不可,肥波遂赶紧将洪震南拉到一旁。劝道:“少说两句,鬼头发火了。”
洪震南也不是怕事的人,当即大声说道:“不给钱,大不了不干了。”
听了这话,鬼头立时转过身来,争锋相对地道:“你要是不干了,鱼档的生意你也不用干了,我随时可以找到人代替你!”
鬼头这话,可谓是釜底抽薪,肥波赶紧一边翻译一边劝解,但洪震南是什么人,一贯嚣张霸道的主,又岂会忍得下这口气。
正当他要发作之时,唐山已来到他身畔,适时制止了他。
只听唐山低声道:“洪师傅,肥波说得对,先忍一忍吧。如果你信得过我唐某人,那我唐某人也给你一个承诺,有朝一日必让你将这些年所受的屈辱一泻为快,而且这一天已为时不远了。”
此言一出,洪震南顿时心下一怔,再又想到方才唐山教训英国佬强森的一幕,竟不由得相信了唐山。而旁边的肥波,听了这话以后,自又是另一番想法。
劝住洪震南之后,为免留下来继续受英国佬的气,唐山便和他径自离开了赛场。
回到洪帮堂口,唐山便立刻为洪震南施针治疗,以他的医术,几针下去便起到了立竿见影的奇效,直让洪震南惊佩不已。
如此这般,一连持续了三天,终于将洪震南彻底治愈。
“洪师傅,从此以后你就不用再背着药罐子度日了,可喜可贺!”
“全赖唐师傅的妙手神通,我洪某人才能有今日,洪某人还是那句话,唐师傅但凡有所差遣,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洪某人必定竭尽所能去办。”
唐山当即抱拳到:“洪师傅言重了,在下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若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在下就告辞了。”
说着,唐山便收起金针,准备离开。
“唐师傅,洪某人恰有一事想要向你请教。”
唐山手随即上一停:“请说!”
洪震南道:“这两日,有十几家武馆的师傅来找我,说是你们咏春门的金师傅把他们的武馆挑了,想请我出来主持公道,唐师傅你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唐山并没有直接回答洪震南,而是饶有深意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下,洪震南也不啰嗦,直接将唐山请进了他的书房。
坐定之后,唐山直接开门见山道:“洪师傅,实不相瞒,金山找挑战各大武馆的事,正是在下所主导的。”
洪震南道:“我想听听理由!”
唐山道:“无他,收拢香港武术界而已。”
洪震南又道:“恐怕不止如此吧?”
唐山似笑非笑地道:“那么洪师傅你以为呢?”
洪震南道:“我洪某人不说多话,只有一句,我也是个中国人!”
“好,我果然没看错人!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隐瞒洪师傅了。”唐山爽利地笑道:“没错,我们确实另有目的,这个目的就是推翻港英政府,如果洪师傅你能加入我们的话,那我们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听到唐山的话,洪震南毫不意外,因为他早就猜到了,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如果连这点儿意识都没有的话,他不可能坐上今天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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