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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睿盼着宇文清源陪独孤雨旋回门的日子终于到了。
他一大清早便醒来,闭眼细细斟酌今天的行程。
起床后他好好打扮了一番,带了一只千年老参,独自去了宇文府。
常睿进府时,宇文维超正在院子里舞弄大刀,大汗淋漓,他迎上前去行礼:“老将军威武,为国为民,不辞劳苦,竭尽全力!”
宇文维超见是常睿,将大刀直直地往地下一插:“侄儿前来,所谓何事?”
“父亲念您操劳,近来得到一千年老参,特派侄儿给您送来。”宇文维超心下嘀咕,众所周知常睿的父亲常超林是皇后一手提拔的人,向来与他面和心不和,今天怎么想着送人参,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他并不知道常睿为了顾碧瑶,借父亲之名前来,老参则是他从田一舟那花重金买下的。
“替我谢尚书大人,至于千年古参,就不必了。”
“还请伯父收下,否则侄儿难于向父亲交待。”
宇文维超也不再与他绕弯子,天上没有无缘无故掉馅饼的好事,总得问清原由,他胡子抖了抖道:“无功不受禄。”
“伯父,碧瑶姑娘这些年一直承蒙您照顾,这古参您该收。”
听他这么说宇文维超心下有了底,宇文清源说得没有错,原来常睿看上了顾碧瑶,不过顾碧瑶的婚事,他不能做主。顾碧瑶的父亲临终前那个眼神,期待女儿幸福的眼神,他仍记忆犹新。
“碧瑶,我一直视为已出,照顾她是分内之事,用不着贤侄给我送如此大礼。”
“伯父,我心仪碧瑶已久,之前清源兄没有娶亲,我一直开不了口,可现在皇上给清源兄赐了婚,碧瑶的父亲曾有恩于您,我想您也不甘心让她做妾室,我希望您同意让碧瑶嫁给我,我会娶她为正妻,好好待她。”
对于常睿脸不红,心不跳的直白,宇文维超倒是深感佩服,想当年他追两孩子的娘洛真时,脸不知道红过多少次。然佩服归佩服,这婚事他不能答应,顾碧瑶与宇文清源青梅竹马,清源已娶妻,他虽可不顾清源的感受,然顾碧瑶的,他一定得顾。
“此事,你须得问碧瑶本人意见,我觉得古参你送她更妥帖。”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会找媒人来,但伯父亲您先应允可好,侄儿感激不尽。”
“此事,我要与碧瑶商量,至于古参,你还是拿回去吧!”宇文维超说完复又从地上拔出了大刀,做继续练功之姿。
常睿见此,急了忙道:“那我今日见见碧瑶,征寻一下她的意见行吗?”
宇文维超点了点头,对许子安道:“你带常公子去见顾姑娘吧!”
“是,常公子这边请。”
宇文维超看着常睿的背影,总觉得宇文清源遭人谋杀与他有关,即便不是他,也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谋杀之事现在已经有了头绪,只要找到那个自动请辞的侍卫,一切便会真像大白,现在离真像不远了。
“少将军与少夫人近来可好,顾姑娘身子向来不好,近来好些了吗?”常睿试探性的问许子安。
“顾姑娘还好,晕过一场,现已无大碍。”
常睿远远地看到顾碧瑶,着一袭鹅黄长裙,发间别一支五彩燕雀宝顶簪,映得面若芙蓉,水腰纤细,美得不可方物,他移不开眼,挪不动腿。
常睿见许子安已走远,这才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顾碧瑶看到许子安与常睿朝她走去,松开鼻尖枙子花枝,梨涡浅笑,常睿看得心神恍惚,这样的女人,如果每天都能看到,眼睛该多有福气,心情该多么愉悦!
“我能与顾姑娘单独谈谈吗?”常睿对许子安道。
“好。”许安之行礼后退了下去。
常睿走至顾碧瑶跟前,掏出一支精美无比的金色凤头钗道:“碧瑶,你真美,美钗配美人,只有你配得上它。”
“这怎么好意思。”顾碧瑶心下很喜欢,伸出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她不能接受,如果这钗子是宇文清源送她的该多好,可惜不是他。
宇文清源自打平定西约国从雨环回来后,连朵花都不曾送她。想及此,顾碧瑶鼻子有些发酸。但她转念想到宇文清源对她,总算是要比对独孤雨旋好许多的,便又好过不少。
她自恋地把宇文清源对她的冷漠归结于他因征战沙场,经历起死回生,故而性情变得成熟起了,不再有少年才有的浪漫情怀。
“收下吧!”常睿道。
“可我爱的人是宇文清源,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可他已经娶妻子了。”
“没关系,我不在乎名份,只要他爱的人是我就够了。”
“可他在乎,那天皇上赐婚时,我也在场,我说你与他从小青梅竹马,可他压根没提你,也没有为你们的幸福争取半分。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爱你。”
“是吗?”顾碧瑶脑子轰隆隆的,她那么努力的为宇文清源找借口,没想到都是自欺欺人。
“你现在是很美,但将来年纪大了,他看上比你更年轻貌美的呢,你不是一无所有吗?”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顾碧瑶嘴很硬,心里却空慌得紧。
“我不同,我是真的爱你,我会娶你为正妻,而且我答应你,除了你,无论发生何事,其他人我一概不娶。”
“是吗?”顾碧瑶带着哭腔冷笑道,他为什么要与自己说这些,为什么要把自己努力寻得的希望都摧毁掉,她厌恶他,她把这种厌恶毫无掩饰的表现在嘲讽的眼神里。
“好吧!先不说这个,这金钗,你收下吧,如果你不收,我也会扔掉。因为它是特意为你打造的。”
“我们决无可能,你还执意让我收下吗?”
“对。”常睿回答的坚定而果决。
“谢谢你,除了嫁你,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必定全力以赴。”顾碧瑶终是接过了那支钗子。她的美貌不能为她赢得想要的爱情,能获得想要的东西也行,好歹不辜负自己如此绝美的容颜。
“你想多了,我只要看到你过得好,你幸福,开心便好!”常睿想,你即便是石化的心,有一天我也会让它变得柔软。
顾碧瑶感激的看了常睿一眼,决心振作起来,再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
…… 蓝蝶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