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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容走至床边,早有下人把凳子,搬在她后头,她优雅落坐,温和地看着春红冒充的独孤雨旋道:“听说你病了,姑母甚是担心,今儿有空,过来看看。”
“多,多,谢姑母,小,我已经好多了。”
宇文清源紧忙去给表现糟糕的春红要马虑眼:“她烧得有些严重。”
“我看看。”独孤容说话间手伸到了春红的额头上,春红猝不及防,吓得身子缩了缩,背脊发凉,不敢支声。不能怪春红心态差,这种事情被发现要掉头的,她怎能不心慌。
“还好,不是很烫,明天我让你父亲给你送些花生饼过来,润肺的,吃了好得快!”
春红见自己回得结结巴巴,居然都能过关,看来有生病做幌子,还是好糊弄的,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些,再故作沙哑回独孤容时,从容了许多:“多谢姑母。”
容妃没有作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把屋里所有人扫过一圈后冷冷问道:“你到底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假扮公主,雨旋从小对花生过敏,我刚刚只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不是雨旋,不过看你到底能装到何时。”
独孤容突如其来发出的怒喝,把所有人吓得傻了眼,几乎同一时间全都跪倒在地,春红直接吓得晕死过去,屋子里霎时间变得无比沉闷,仿佛空气停止了流动。
宇文维超忙道:“对不起,容妃,都是老夫的错,公主离开府已一月有余,相府知道容妃素与雨旋感情深厚,念容妃操劳,故此商议过,方敢有所隐瞒,这些天臣一直在派人寻找,还请容妃恕罪。”
“好大的胆子,你们一个个竟敢如此欺瞒于我,如若我今天不来,你们打算瞒我到何时?林海人呢?”容妃虽说发怒,却是另一种冷艳的美,宇文清青想,可惜她当年诞下的小公主被人害死了,否则她一定是在惠南国第一美人!
“他一直在外面找雨旋公主。”宇文维超道。
“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雨旋好好的嫁过来,怎么会出府,你们宇文府是怎么待她的?”容妃神色阴郁连连斥责。
“对来起,容妃,此事与臣的父亲及他人皆无关系,都是臣的错,臣愿接受惩罚。”宇文清源道。
“好,你倒是有担当,早哪去了,来人把宇文清源给我带回宫里。”独孤容大动胆火,早闻宇文清源对这门亲事,不甚满意,现在又出了这等事。且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雨旋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她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都不清楚,怎能不动怒。
当下有两个士兵前来,将大刀十字交叉架在宇文清源脖子之上。
宇文维超忙道:“都是臣教子无方,还请容妃治罪,放过不甚懂事的清源。”
“不甚懂事,平定西约国立下赫赫战功,你说他不甚懂事。”容妃自是十分生气,她把宇文清源抓进宫里,好歹宇文清源的情况宇文家的人还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可她的雨旋呢?
“父亲,我是雨旋的郎君,容妃向来深明大义,我不过进宫将事情说清,娘娘必不会为难孩儿,您放心吧!”宇文清源说完往门外走去。
“你二人倒是父子情深!你们可知雨旋生母走得早,我与她情同母子!”容妃眼角有波光点点,拂袖走出了独孤雨旋的房间。对于这门她请皇上所赐的婚事,此时,心里生出丝丝悔意来。
宇文清源被容妃关押起来,现在的他受到一些惩罚心里反倒舒坦些,在阴湿潮暗的地牢里,往事一幕幕在他的脑际上演,越想便越责备自己心粗,错过了许多良机。
容妃去看宇文清源时,他两眼空洞无神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有太监说:“宇文少将军,容妃前来,有话问你。”这才恢复了一丝生气。
“接下来任何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作答。”独孤容凌厉地看了宇文清源一眼命令道。
“是,容妃。”宇文清源恭谨作答。
“你爱独孤雨旋么?”
宇文清源用力点头。
“那她为何离府?”
“她要自由。”
“自由,什么意思?”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宇文清源说话间,把独孤雨旋写给宇文清青的那张纸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独孤荣。
独孤荣认得,的确是独孤雨旋的笔记,而且她骨子里也相信,独孤雨旋仗着自己御赐的公主身份,能做出此等事来,她们独孤家的人,骨子里都有些桀骜不逊,喜欢做出常人无法想像的事!因而对宇文清源的态度没有了先前的犀利。
“你为什么不派林海跟紧她?”她的语气明显缓和不少。
“是雨旋的意思,她说如果有人跟着,空气里都没有自由的味道,她想体会一下真正的自由,臣当时糊涂,只想着她体会好了便会回府,不曾想她后来一直没回来,这些日子臣一直都在找她,却没有消息。”
“你说的都是实话?”独孤容紧盯着宇文清源的双眼问道。
“句句属实,一开始臣对这门婚事是有些抵触,但那都是因为臣对雨旋没有印像,不想娶一个陌生为妻,臣见她未归府后,便去找她,当真是希望她能早日回府。”虽然这种希望是这些天才生出来的,既然真有,他说起来,倒是底气十足,让人不容置疑。
为了春红的性命,为了不连累父亲及府上的人,宇文清源不得不说谎,这些话是他在来在路上几经挣扎想好的,荣妃即便认真查下来,并不会查出任何破绽。
宇文维超一面加多了人手去找独孤雨旋,另一方面把此事原原本本的通报给了皇上,希望容妃能放出宇文清源,如此也能早日找到独孤雨旋。
上官炫宇听后道:“容妃因自己生的小女儿没有带上,特别亲近喜欢女孩,偏生的后来又怀不上,因而一直把雨旋当成了女儿,这你是清楚的。”
“老臣有罪。”
“你却是有罪,雨旋不见了不但没有及时如实禀告,还找人顶替,听说还易容,简直荒唐,无视国法,为人易容者按律当斩,你是忘了,还是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宇文维超慌忙跪下道:“老臣不敢。老臣一时糊涂,不想容妃忧心,才出此下策,还望陛下开恩。”
“幸而此事只是荣妃看到,她看在宇文清源是雨旋夫婿的份上,不让追究,否则朕该如何处置你父子二人。”
“谢皇上开恩。”
其实,上官炫宇并不如他表露的生气,宇文维超是他的重臣,他亦知他对他忠心耿耿,并不想因此事伤了君臣和气,而雨旋出府只是宇文府的家事,只不过如今朝中生出异动,他需要宇文维超出力,才别有用心! 蓝蝶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