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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八岁的时候曾这样问过我父亲[610]：“什么是佛？”

　　父亲回答说：

　　“佛是由人变成的。”

　　我又问：

　　“人怎么才能变成佛呢？”

　　父亲答：

　　“遵从佛的教诲就可以了。”

　　我又问：

　　“这位给人以教诲的佛，又是遵从了谁的教诲呢？”

　　父亲答：

　　“当然是遵从了之前的佛的教诲而成佛的了。”

　　我又问：

　　“那么给佛以教诲的第一位佛，又是怎么成佛的呢？”

　　父亲笑道：

　　“估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要不，是从地里冒出来的吧。”

　　后来我父亲跟许多人提起这事，说是“那小子刨根问底的，问得我哑口无言”，觉得十分有趣。 徒然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