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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就已经很犯忌讳了,所谓的张阁老,指的是万历年间的内阁首辅张居正。这位仁兄也是牛到不行的人物,活着的时候就被封为太师加太傅,在大明朝绝无仅有。
这位张大人不仅把持朝政多年,还和皇帝的老妈李太后有些不明不白的,万历皇帝朱翊钧让他给压的一直喘不过气了,当然在他生前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但是他身后的事情自己就做不了主了,张居正一死,压抑了很多年的朱翊钧就找了个理由把他的家给抄了。家人被流放到了荒蛮之地,小儿子被逼自杀。
用句甄嬛传里的台词来形容,这也真是恨毒了。压抑了这么多年的万历皇上,一下子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大明立国二百年,也只有张居正在活着的时候封为太师兼太傅,现在刘鸿刘大人也被剥夺兵权,并且加封为太师兼太傅。这并不是一个吉兆。
刘鸿这两把刷子,比起当年的张居正来差距很远。而现在的崇祯皇帝肯定不是当年的万历皇帝那么好脾气。所以说,在活着的时候,被加封为太师兼太傅,很有可能就是意味着,皇帝将要下手了。而剥夺兵权,大概只能算是第一步。
这一点凌云这样说,是因为他愿意在刘鸿的面前直言不讳,刘鸿留下几个人叙谈,很明显是把这几个人当成心腹的。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就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这句话一出口,帐内已经变得鸦雀无声。这话哪能随便说,大明朝虽然没有文字狱那么厉害,然后说这样的话还是会掉脑袋的。这个凌云简直是口无遮拦,长几个头能够够得上砍的。
刘鸿轻轻咳了一声,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这么毫无预兆也毫无理由。自己并不是岳飞,没有拥兵十万威胁朝廷的能力,辽东军是朝廷的军队也不是自己的私人武装,朝廷没有必要这样对自己。如果像宋代那样做到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是没有造反的问题了,可军队会积贫积弱的。
他在心里也是默默的说,皇上啊,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呢。刘鸿在乎的并不是一身的荣辱,可这军队怎么办,这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又怎么办。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把苦果往肚子里咽,显然对于这道旨意,边军将士大多数是不满的。如果这个时候刘鸿自己说出一句不满的话来,那么很可能就是一场大乱。
所以刚才凌云那么说,刘鸿只能呵斥他说:“凌兄弟,你可知道说这样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如果被锦衣卫听到了,你这颗人头会立时不保!”
凌云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老凌这个人头早在被阿敏抓住的时候就该被砍掉了,现在能够活到现在其实也是已经赚了。不过大人这一走,恐怕我老凌也要归隐书斋,继续去做我的学问了,我本来也不是一个厮杀汉嘛。”
听凌云这么一说,赵峥很想说话,但是他却不知道说什么能够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他也是一个血性的汉子,更是武进士出身。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在他来说,理解的或许是更为透彻的。
这半天,他一直也是攥着拳头没有说话,他一直觉得有一种憋闷之气,酸酸的在体内蒸腾却无从释放出来。如果哭出来,或许还会好一些。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一名二品将军。
他不知道朝廷这是怎么了,外患没有除就搞内斗,而且皇上还似乎不辨是非。但自己毕竟吃的是朝廷的俸禄,戴的是朝廷的乌纱,自己虽然是武进士出身,但忠君思想并不亚于那些文臣。只是想不明白,却不敢抱怨君父。
相比之下,凌云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反正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痛快了再说,爱咋咋的。
赵峥是刘鸿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他有一个兵部长官的老师。然而更直接栽培他的还是他的老长官刘鸿。现在刘鸿要走了,他也有些心灰意冷。
而凌云又是他在一年之内提拔的一员得力将佐,所谓薪尽火传,正是有了这样的传承,才有了战斗力的一次次上升。现在白龙突击队刚刚组建,手雷的研发也开始进入了正轨,凌云要走,这就从根上断了。
心乱如麻的赵峥想说什么,可是觉得喉头哽咽,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握住凌云的手。凌云知道自己这位老上司的心思。
刘鸿笑了笑说,:“山海关军队是国家的军队,不是我刘鸿的私人武装。难道你们走了一个边帅就不打仗了吗。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们打仗可不是为了我刘鸿打的,而是为了守卫大明国土,作为你们身后家园父老的屏障!”
这些道理都清楚,可是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层意思。现在狡兔未死,就要烹狗。这会寒了将士们的心,让将士们无心为这样不明事理的朝廷,不明事理的皇帝去打仗。
就算是军人只需要从单纯的军事角度考虑怎么打赢一场仗就算是尽到了军人的职责,但是你首先要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去打仗,为了谁去打仗。
如果弄不清楚这一点其实就是瞎打乱打了。刘鸿很希望自己在走之前能够收拾好局面,至少让局面不至于出现失控。但是他发现情绪的安抚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与其强制这些下属们怎么样,不如顺其自然的好。所以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告诉这些下属们,一起吃顿饭吧。可以喝点酒,今天不做酒禁。
大家也觉得无论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已经既成的事实了。这顿饭吃的真的很别扭也很纠结。
所谓酒入愁肠,自然是愁上加愁。就算是一向比较持重的赵峥,都有些憋不住自己了。他对刘鸿说:“大人莫怪,我今天也是有酒了。不然断然不说这个话,凌贤弟说的对,大人此一去京城,当真是祸福难辨,不如由我和凌云跟随。说不上保护大人,只是有个照应而已。”
虽然刘鸿很感动,但是他并不能够同意赵峥的说法:“这怎么能行,如果真的此番有祸,你又能够如何,难道要跟着我赴死吗?再说,你不是我的亲兵,你是朝廷的二品衔参将,凌云是四品游击。你们两人虽然是武职,也是朝廷的命官。现在朝廷并未召见你们去述职,你们怎么能够轻易离开呢。”
凌云和赵峥看来都喝的不少了,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要这个朝廷命官也就是了,我们愿意封印辞官。追随大人前往京城。”
看着这两名忠实的部下,刘鸿心里热气腾腾的,表面上却决不能应允他们,如果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实际上也就等于是害了他们了。所以想到这里,刘鸿啪的把酒杯扔到了地上。
尖利刺耳的声音让这些将佐们的乱腾劲一下子没了,刘鸿吼道:“我难道不知道你们对我的心思吗?可是你们都是朝廷的将官,不是三岁的蒙童,哪头轻哪头重你们还分不出来!皇上调我进京,或许是个误会,也或许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但是无论如何,只是调动我一个人。你们各级将官还是把握着山海关内的军队。如果真有意外,你们都要掼纱帽,这是准备让人家把我们都一锅烩吗?”
刘鸿的怒吼起了作用,赵峥他们想来也是确乎如此。不论怎么样,虽然主帅走了,但这些刘鸿使出来的将官还是带兵的实缺管带,并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自投罗网。万一是个圈套,就都完了。
两个人连忙承认错误,又表示自己会一如既往带好部队,坚守城池。刘鸿这才安心。
所谓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腊月十五日,刘鸿收拾好了行装,安排好了善后的事宜。轻装简从前往京城。
来的时候带来的只是一箱子书,走的时候还是一箱子书,没有带走这山海关一分一毫。他拒绝了亲兵扈从。把原有的亲兵分散到了各营。只是带了自己的女儿和几个老家仆。就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他的预料是对的,这样的低调换来的更是安全,因为就在这回京的一路之上,就没有少了锦衣卫的暗中监视。明代的厂卫制度虽然在后期有所衰落,但仍然是有一定影响的。监视个把文官还是没有问题的。
腊月十七日,刘鸿到达潞河驿。在这里安顿下来,等待朝廷下一步的安排。
作为曾经的副都御史,刘鸿在京城是有官邸的。不过调任总兵之后,因为没钱,把京城的房子给卖掉了。
不过就算是他现在在京师有房子,他也是不能够回家的,外任官员回京的,要现在驿站安顿,等到皇帝召见之后才能够各回各家。这是规矩。
刘鸿在潞河驿等着,三天后,等到了礼部差官的宣召。 大明特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