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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光阴很快就要结束了,念晨也出关了。当陈坤看到念晨的时候很是诧异,不是因为念晨变得多厉害了,而是感觉没有多少变化。依然是灵境初阶,境界没有增长多少,体魄强度也没有增长,其他方面感觉也没有增长,只是觉得小家伙比以前机灵了。
陈坤胆怯地问道:“婆婆,念晨能行吗?”
婆婆知道他的意思,瞥了陈坤一眼道:“一个月的时间让念晨突破到灵境巅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样拔苗助长的事情只会毁了他的前程。”
婆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一个人的实力,又不是全看境界的。你自己也是弱的要死,却能够绝境逢生,咋就瞧不起自己儿子呢?”
念晨也在一旁帮腔道:“爹爹,我现在可厉害了。”
陈坤摸了摸念晨的头,也不再多说话,至少也应该相信婆婆的实力。
终于等到了比武的这天,果然来的人超级多。能够进入南木宗比武场现场观看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皇朝的贵族,也有其他门派的宗主长老。至于地位稍微低一些的、来凑热闹的,或者其他势力的探子都聚集在了南木镇。小小的镇子被挤的人山人海,三十二位武皇围在镇子边上,守着八个方位,防止不必要的混乱。这是一组八门镇压阵法,这好几万人一旦暴动,可不是几个武皇就能搞定的,所以才排出了八门,以备后患。
宗内比武场上,婆婆与来宾都已落座。规矩也比较简单,点到为止,其他人不得插手,也可主动认输。也没要裁判,其实都憋着一股劲来的,要不倒下,要不两败俱伤。这种比试可不会要个裁判来计算你的得分有多少。
离老客套的讲了开场白,欢迎各位捧场。意在切磋进步,自然不会提输赢的赌注。说完转身请示婆婆。婆婆离座而立,忽的气场全开,在场众人倍感压力,这是警示众人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借此机会浑水摸鱼,扰乱会场。
“开始”,说完之后,婆婆华丽转身,落于座中。而身侧的上官老祖却依旧闭目养神,视而不见。
比武场上,离老躬身而立,作揖道:“小老儿不才,打个头枪,各位见笑啦。”说完负手而立,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席位。
孙武圣一摆手,顿时一人闪上比武台。那人赤红色的头发与胡须,身着一件暗红色的褂子。上身露出的手臂,肌肉隆起,尽显力道之美。褂子齐膝,下身着一件黑色武裤,落地之时毫无声息,那人开口道:“离兄,多年不见,依旧风光。”
“哈哈,原来是火皇。风烛残年,何足挂载?”
说完两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便释放了自身的气场开始试探。
两人气场试探了几十个来回,都不曾出手。但离老还是忍不住了,毕竟是南木宗的主场,这样有损颜面。
离老站定身姿,马步一扎,右手抱拳,左手一记掌印缓缓推出。在陈坤眼中,这中战斗方式太随和了,但高手都知道,这一记掌印说是慢却也快。慢是因为离老推得慢,而快则是离老停手之时,掌印便能立刻击倒对手。而这一掌的精髓就在于锁定了对手的气息,让对手无法躲避。
场下很多武皇甚至一些武圣都很赞赏的点了点头。
火皇也不敢大意,双臂一震,立定身姿。双手成掌,运气丹田。顿时周边的天地之力与天地灵气朝着火皇丹田处汇聚而来。火皇又双手顶天,灵力与天地之力随之走遍全身经络。随即一拳打出,立马有一只火焰猛虎从火皇体内冲出,直扑向离老发来的那一掌印。
待到两招相撞,忽然场内灵力暴动,幸好比武场内有阵法保护,不然这暴动的灵力铺散开来不知要伤到多少人。等暴动的灵力散去,两人相互一笑。忽然失去了踪影,只听得空中传来“嘭嘭”地拳脚碰撞声。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捕捉他们的踪影。陈坤也是偷偷开着通天眼,才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只能大概看到二人在空中对碰,却看不清招式很身法。
陈坤有些不解,便问身旁的剑老:“都是武皇巅峰的高手,为何还喜欢拳脚功夫?”
剑老捋着胡须答道:“武皇的确能移山填海,但真正的棋逢对手还是拳脚功夫来得快。刚才那掌印与虎拳都是试探,灵力外放与天地沟通,谁都占不到便宜。证明二人实力不相上下,只剩下这高强度的近身搏击才能分出胜负。这也是考究对武技及战斗领悟的时候,谁对战斗的领悟更深,谁才会讨到便宜。”
陈坤心想,让自己近身搏击,打死都不敢。
不多时,两道人影忽然分开而立。火皇双手捏拳,直直地站在对面,一动不动,任由微风吹拂着自己的褂子和赤红的胡须头发。
而离老则依旧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火皇,也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忽的,火皇突然单膝跪地,吐出一口鲜血。
火皇一手擦着沾在胡须上的血渍,瞪着离老说道:“离兄不减当年勇啊。”说罢直接消失在比武台上。
离老朝火皇消失的方向说道:“承让!”语毕,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李长老立马上前扶助离老,又塞了一颗丹药,这才稳住了形式。
婆婆见离老赢得如此惨烈,并没有安慰,而是开口道:“小离子,你退步了!”
离老低头称是,婆婆又说道:“等这段时间忙完了,你也好好静修一下。争取早日晋升圣阶。”
看着缓步走向观众席休息的离老,婆婆叹了一口气道:“第二场!”
李长老站在比武台上,对面是知名的水皇。李长老本就不擅长战斗,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只见李长老隔着老远,发出一道道火球,却被水皇一一化解。无法造成任何威胁,更别说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了。
陈坤身边的剑老却失声道:“这老小子,也学坏了,够阴险的。不过离宗主要的还差得远。”
陈坤不解,问道:“婆婆要啥?”
剑老解释道:“李长老武皇巅峰好多年,对圣阶感悟不深。有些心急了,所以想了歪点子,在后山整了一块毒林。研究一些歪门邪道,期望找到突破契机。宗主知道后特别不高兴,这才执意要他出战。这是让他在生死战斗中感悟天地规则,武皇能够掌控天地之力,但要做到规则,还需要质的变化。唉,难……”
陈坤也不再多问,明白了婆婆的用意,也似乎懂了剑老嘴中的难字,剑老好像也卡在这一关了。
台上,李长老的攻击似乎过于单一,而水皇每次近身,却被李长老一记威力迅猛的火爆弹开,然后李长老再施加一些木系的天地之力在周身用做防御。
磨了半天,水皇似乎失去了性子,利剑背在身后,左手二指竖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台上水光大作,比武台被一层透明的水幕包裹。水皇再次认真的看着李长老,开口道:“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李长老却道:“有什么本事,都放马过来吧。老朽接着就是!”
水皇也不再言语,调动周围的水之力,形成了一条淡蓝色透明的水龙,不做等待,直接扑向李长老。李长老看着一惊,连忙打出一记水弹,水弹迎上水龙二者立马溃散化作一片雨水落在地上。
水皇见状皱了皱眉头,“原来你早就下了毒。”
水皇鄙视地看了李长老一眼,忽然周围的水汽化作千万条丝线冲入水皇体内。不一会,一道透明的水人从水皇体内走出。而水人体内流淌着绿黑色的线条。水皇睁眼,“现在毒素没用了。”
紧接着水皇双手抱剑,水汽立马化作九条水龙,面目狰狞的死盯着李长老。
“还不认输吗?”
李长老没做回答,也使出了看家本领,身前跃出三只火红老虎,两旁有两只青色蟾蜍,身后长起一株参天大树。这是李长老最亲近的三种天地之力:火、水、木。
水皇看到李长老的架势,心中有了答案。长剑一挥,九条水龙如利剑般刺向了李长老。李长老硬着头皮,掐动口诀,拼命抵抗。却依然被吞噬在水龙中。
当水幕散去,李长老全身湿漉漉的半跪在地上。剑老立马上前扶起李长老,对水皇说道:“多谢水皇手下留情。”
水皇也不客气,转身下了台。剑老扶着李长老走下台,婆婆对着李长老说道:“希望你有所感悟。”
李长老拱手道:“吾心了然。”
安顿好李长老,剑老也不啰嗦,直接跳上了比武台。对面也上来一人,人高马大,肌肉隆起,最耀眼的还是身后背着地两个大铁锤。
两人也不多话,没有繁复的礼节,也没有通报姓名,直接就开始了攻防战。剑老一指点出,顿时狂风大作,吹得衣衫猎猎。手指一转,化作指剑向前刺出,周围的狂风也化作了万千的风剑刺向对手。这一手风剑看得陈坤向往不已。
而对手丝毫不惧,镇定自若。马步一扎,双臂一挥。气势凝聚饱满,“轰”,在面前形成了一道光幕屏障。袭来的风剑“叮叮”地打在光幕上,消散不见。
风剑刚停,剑老忽的出现在对手左侧,近身只有一尺距离。剑老胡须一甩,又是三道剑光袭向对手。那人依然从容自在,只是微微向前一转身,露出身后背着地大铁锤。三道剑光消散靡尽,剑老先发制人未能得手。不戴剑老有所反应,对手趁机转身画圈,一记背拳砸向剑老。只见拳风划过,剑老身影也消失不见。
那人似乎早知反击不中,定睛看着前方。剑老身形显现,两人只见相隔只有一丈。
所有人都被二人的精彩攻防惊艳到了,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一些关键时刻。
那人不做二话,右脚用力墩地,“轰”,已是双手拿锤,甚是凶猛霸气。剑老也不甘示弱,左手负背,右手自然下垂,右手中却突然多了一把长剑。
陈坤能够感觉到剑老对手的不简单,双垂以力破千军为优势,但敏捷度会大大降低。但从刚才剑老的近身突袭来看,这家伙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能够用自身极为简单的动作弥补敏捷上的短板,从而化解危难。
那人气息释放,以气势压向剑老。还未等剑老有所反应,那人又是双锤并挥向前砸下,发出两道土系灵气扑向剑老,灵气过处还会显现出怪异的纹路,与双锤上的花纹遥相呼应。
剑老未做提前动作,待到土系灵气扑来才轻轻跃起,横剑一削,一道剑刃发出,将那灵气袭来的怪异纹路削的整整齐齐。然后顺手一劈,劈开了对手释放的气势压力,同样一道剑刃直扑对手面门。
眼看剑刃就到眼前,那人也不着急,双锤一并,一阵阵灵力波动,直接将剑刃溃散掉。说时迟也是快,剑老又一次近身到对手左侧。见到剑老的第二次近身突袭,那人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紧张。
剑老在那人身侧,而那人双锤并在身前露出大破绽。剑老立刻把握住此等机会,口中吐出一道灵力剑刃直取对手脖颈,手中长剑一挥,也是一道利刃发出斩向对手腰部。此等攻击,已是无法防守。那人却将手中双锤翻转一下,锤柄碰在一起。又是一阵阵的震动波,直接将剑老发出的两道突袭剑刃震散。剑老也是几个闪身,躲过最强的波震,站在远处,对立着那人。
剑老突然开口道:“阁下这一手双锤震好生凶猛,更有南宫霸的风采,幸会,幸会。”
那人也开口说道:“南宫霸乃家父,晚辈南宫傲天。今日能见春秋剑,实乃三生有幸。听闻‘春秋一剑扫边关,万里黄沙不留痕’,还望剑老不要吝啬,让晚辈开开眼界。”
剑老摇头,低语道:“唉,也罢!”
忽然台上狂风大作,不光是风,风中还夹杂着些许的沙粒。风沙越来越大,遮蔽了整个比武台,再也看不清场上的形式,只能听到沙沙的狂风作响。又听得风沙中兵器交割的声响,战斗甚是猛烈。
好一会,风沙散去,声音停止,这才看清楚台上的情况。剑老负手而立,目光萧瑟的望着远方。而对面的南宫霸天,依然是双锤防御的状态,似乎没有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而在南宫霸天的周围插着九把剑。
南宫霸天邪魅的一笑,开口说道:“春秋剑也不过……”
话还没说完,却又是一阵风沙淹没了整个比武台,看不见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但这次风沙去的却很快。
再次看清楚二人,剑老依然负手而立,目光望着远方。南宫霸天依旧是双锤防守姿态,但面色却非常惊讶,额头冒着冷汗。而他周围的那九把剑却消失了踪影。
好半晌,剑老开口道:“春去秋来风沙改,徒留战场骷髅海,不知何年归故里,只待来年红花开。”
“唉”剑老念了一首诗,叹了一口气,依然望着远方,又低声道:“我回来了,你们呢?”
剑老转过身,看向南宫傲天,“你回去吧,我不杀你。”
众人诧异,皆看向南宫傲天,这是才看清,有几缕头发缓缓地从南宫傲天的头上散落下来。
南宫傲天收锤立身作揖道:“谢谢前辈。”然后转身离去。
剑老也走下台,婆婆开口道:“对一个晚辈也动气,你啊!你这春秋剑也是你的心结,何时能解开何时就入圣。别人帮不了你。”
剑老谢过婆婆,退到了休息区。 朝花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