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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武刀影翻飞,不断变化招式,宋熙不小心左手臂被划破。黄文更不手软,使出十成功力,刀速更快,砍左斩右,点下刺上,宋熙应接不暇,接着右肩中刀,长剑掉在地上。黄武眼明手快,快刀一斩,已割破宋熙的喉咙,但听宋熙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
这时,焦胜想跃过来对付黄武,却被任正拦住。黄武见状心里似乎明白他的诡计,但他无暇理这些,立即跃过去和黄风一起对付赵熏。赵熏的武功本在黄风之下,仅凭长剑占了便宜才能与黄风斗上五十余招。现黄武加入,赵熏哪是对手,三招过后中黄风一掌,口吐鲜血倒在地上。黄武不再理会,又跃过来帮黄文。二人都是年轻气盛的武林高手,这一联手,高亮杰和孟宁哪是对手?十余招后,黄武一刀直接砍翻高亮杰,倒在血泊中。黄文顺势一枪刺在孟宁的咽喉处,却噶然停住。孟宁道:“文儿,看在欣儿的份上,饶了孟叔吧!”黄文放下枪,突然,黄风跃过来一掌拍在孟宁的头顶,顿时七窍流血慢慢倒下去。黄风道:“叛我者死!”
宋熙、赵熏、孟宁和高亮杰都已倒下后,李景遂站出来拍掌道:“好戏,好戏!这出狗咬狗的戏让本王大开眼界!”黄风怒道:“兄弟们,你们看看,你们背叛我投靠如此狼心狗肺的人而枉死值得吗?可惜你们已经看不到了!哈哈哈哈!”李景遂道:“大胆狂徒,敢到我齐王府来放肆,必诛!”说完,焦胜首先跃出来,道:“今天我们是单打独斗还是六人混战?”黄文道:“单打独斗怕你们吃亏,那么一个老头,我都不忍心打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焦佩怒道:“好小子,老夫倒要会会你!上次让你侥幸逃生,这次就没那么容易!”说完,也跃出来,便想独斗黄文。焦胜却拦住焦佩,道:“爹,小心中了别人的诡计!”焦佩道:“这小子杀了你三个弟弟,我怎能饶得了他?”说完,挥舞鬼头刀攻向黄文。
黄文立即放下铁枪,拔出贴身伏魔剑,迎上去。二人都曾相斗过,但黄文上次是在损耗了大量内力的情况下落败的。而这次黄文不但内伤痊愈,内力也更上一层楼。他又对焦佩的武功路数了如指掌,二人展开毕生所学斗在起来。
黄风和黄武见状,都不禁感叹黄文武功更胜一筹,焦佩迟早落败。而焦胜心里却越来越着急,眼看父亲渐落下风,恨不得上去以二对一。但想到对方也有两个人站在那里,而且他心里已衡量过,自己恐怕是这六个人中武功最弱的。因此焦急万分,汗不禁一滴滴渗了出来。只有任正最淡定,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仇恨。他知道黄文是他的杀父杀弟仇人,这仇是必报的。但自己眼前最重要的不是报仇,而是保护好齐王。
黄文和焦佩百余招过后,焦佩已满头大汗。焦胜见父亲渐落下风,立即持鬼头刀加入战斗,与焦佩一起对付黄文。黄文一人独斗焦佩能占上风已经尽了全力,施展浑身解数。但如今焦胜加入,以一抵二腹背受敌,已渐落下风。黄武见状,也挥舞宝刀加入进来。这样一来,局势又被扭转。黄武武功在焦胜之上,黄文黄武二人合璧,焦佩父子如何是对手?但见场上黄文剑剑紧逼,剑花全对准焦佩全身各大要穴刺过去。而黄武刀刀致命,对准的都是焦胜的要害,同时偶尔还喂几招给焦佩。焦佩父子渐落下风。突然,焦胜中黄文一剑,左臂鲜血直流。任正见状,挥舞双锏加入打斗。黄风见状长啸一声,也举掌加入打斗。霎时间场上六人腾挪跳跃,刀剑闪动,好不热闹。
突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六人不禁停手下来一看,大家都没事,这惨叫来自哪里?黄文向高处望去,却见一人手握长刀,一刀已穿李景遂的胸而过。众人大惊,黄风却哈哈大笑起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还是我赢了!”任正“呼”的一声跃过去,而杀李景遂那人急忙避开。任正扶住李景遂,却听他道:“任将军,务必告诉皇上,千万不要封李弘冀为太子!”说完,头一偏,已经断气。任正看那人,已经站在黄风这边。黄风得意的道:“任正,没想到你老谋深算,最后还是棋差一招!”甚是得意。任正突然“哇”的一声吐一口鲜血出来。原来他气急攻心,血气上涌而吐血。焦胜急忙跃过去扶着任正,任正拨开他的手,道:“黄武,你我明争暗斗几年来,大家都提心吊胆。这下终于得以歇息。好,很好!”说完,跃开逃走。焦佩也带着焦胜离开齐王府。黄文本想找焦佩报仇,但一时呆在那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走远。黄风拉了一把黄文,才将他惊醒,道:“文儿,我们不能在此久留。走,回燕王府去计议计议。”黄文茫茫然跟着出去。
走到半路,黄文突然看见跟在他们身后那刚才杀李景遂的男子,和自己年纪相仿,但眉目间英气不少,面相似曾相识。黄文突然道:“这位少年英雄尊姓大名?”那人道:“在下康隆昌!”黄文大叫:“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大家都惊在当地看着他。黄文道:“你爹叫康照乾,娘叫罗忻,对不对?”康隆昌点头。黄文道:“那天晚上救你爹出齐王府的就是你,对不对?”康隆昌点头,问道:“不知二少爷知不知道家父现在何处?”黄文不答,望着黄风,道:“爹,你以欣妹逼迫我做事就算了。你拆散康叔一家人,康叔他们为了寻找儿子,任你们差遣这么多年!原来,他们的儿子也在为你卖命!”黄风道:“成大事者,不择手段!”黄文道:“是,你可以不择手段!但我不可以!”说完,对康隆昌道:“你不想见你爹娘吗?”康隆昌道:“男儿志在四方!爹娘自有爹娘的天下,我也有我的世界!”黄文不解,问道:“你连爹娘都不要,那要的是什么?”康隆昌道:“追随教主打天下!”黄风道:“没错!隆昌当初忍辱负重潜伏在齐王府,今日终于替老夫完成心愿,文儿,你应该多向隆昌讨教。杀李景遂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们扶植李弘冀登基,那天下即指日可待!”说完,不禁得意的大笑起来。
黄文道:“天下指日可待?都还不知道天下姓周还是姓唐!”黄风道:“文儿,你现在加入我们,已经知道我们的全盘计划。他日若事成,帝位父终兄及,兄终弟及,天下就是我们黄家的!”黄文道:“我想见欣妹!”黄风骂道:“没出息!先随我们去燕王府商议大事,我叫孟欣到燕王府来。”黄文道:“你先已答应我事成后见欣妹的,难道你现在想反悔?”黄风道:“不见比见好!”黄文道:“快告诉我欣妹在哪里。”黄武:“二弟,你既然如此想见孟欣,那我告诉你吧。她在金菊村。”黄文听罢,看着康隆昌,道:“既然你不愿见你爹娘,那你自己保重!”不再停留,展开轻功奔向金菊村。
一路上,黄文既激动也惶恐。激动的是,千辛万苦终于能与孟欣见面,好好述说多年的相思之苦。惶恐的是,这么好的事不要又转眼成空。想想分别七八年里,两个人都已长大成人。而不第村没有了,父辈们有的作古,有的在黄文心里成了恶人形象。总之,这么多年来,世界完全变了模样。还好,唯一没有变的,就是自己对孟欣的思念。虽然,之前在临江山庄见过几次面,但都没有互诉衷情,而且自己在重伤之中。如今一会,定要好好珍惜,倾诉多年来的相思之情。
来到金菊村前,天已微微亮。黄文突然觉得金菊村有种莫名的阴森恐怖感。他站在村门口,迟疑,似乎感觉到村里埋伏着什么杀机。但是,有个人驱动着他往村里走。他沿着道路进村,却发现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连狗吠都没有。黄文惊讶于这种宁静。
往前走一段路,突然看见一户房屋的门开着。黄文觉得奇怪,走过去看个究竟。走到门口,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屋里地上居然躺着一个人。黄文心里砰砰跳动起来:会是谁?他不禁自问起来。他怕又是一个不第村熟悉的面孔。走进屋子,黄文就听到屋里面似乎有声音,他来不及看地上那人,立即冲到里屋去。果然在里面房间的床上,一个白发老头正在床上将一女子按住,嘴正在女子脸上乱亲。女子发出“嗯嗯嗯”的抗拒声。黄文仔细一看,原来那白发老头是白晓。黄文大呼一声,一把拉开白晓,道:“你干什么!”低头一看,更让黄文呆立在场。原来,那女子正是孟欣。
孟欣见到是黄文,不禁热泪两行,却又动弹不得,也哭不出声来。黄文知道她被点了穴道,立即挥指解开孟欣的穴道。孟欣立即大哭起来。黄文安慰道:“欣妹,没事!幸好我及时赶到,没让奸贼得逞。”孟欣哭道:“文哥,我没脸见你!”黄文笑道:“怎么会没脸见我呢?白晓都没有得逞,他没对你怎么样!你看,你的衣服都是完好的!”黄文见到孟欣的哭样,都十分开心。孟欣道:“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没脸见你!是因为……因为……反正我没脸见你!”黄文乐起来,道:“好了,没事了。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孟欣惊道:“快去看看琴儿怎么样!”说完,立即起身跑向隔壁房间。黄文惊讶,在想着什么,但脚步还是不自觉的跟着过去。白晓借机早已逃离,黄文也没有时间去理会他。
来到隔壁房间,见孟欣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似乎还在睡梦中。看那半边脸庞,俨然就是孟欣小时候。更让人惊讶的是,黄文认得,这个就是他在城外遇到的那个小女孩。黄文问道:“欣妹,她叫什么名字?”孟欣不假思索道:“黄琴!”“黄琴!”黄文念着这个名字,慢慢的摊坐在地。当孟欣意识到他的反应的时候,顿感无奈,道:“文哥,你知道真相了吗?”黄文先点头,然后又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知不知道!”决丧着脸,心中无限痛苦。他慢慢意识到黄风和黄武说的与孟欣“不如不见”的真正意思。也许,有些真相不知道会更好。记忆里的都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过了一阵,孟欣把小孩放在床上让她自己继续睡,然后坐在床边,轻声道:“文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但很多事我是作不了主的。”黄文不语,听她慢慢说。孟欣继续道:“我独自一人回不第村后,过了很久都不见你回来。村长和我爹他们也带了很多人出去找你,但都空手而归。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文哥,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孟欣说的“村长”,就是黄文的爹黄风。
黄文道:“我宁愿死了。”目光呆滞,心似乎已死。孟欣道:“后来,村长带着我们全村来到江南。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金菊村住下来。”孟欣顿了顿,继续道:“爹他们都很忙,但我却无所事事,整天就是盼你的归来。但我知道,在不第村都没有盼到你的归来,而在这茫茫江南,如何能等到你。”黄文道:“我也整天想着你,恨不得飞到你的身边。但,我找不到你。”孟欣一脸茫然,渐现痛苦之色,道:“后来,就是前两三年,我年纪大了。爹和村长见你还没回来,就让我和你哥黄武成亲。文哥,我不想的。我心里想着的就你一个人,就只喜欢你一个人,我接受不了其他任何人!”孟欣流着冷冷的眼泪,显得那么绝望和无助。她继续道:“于是,我就求死。我跳水,被他们救起。上吊,也被救。割腕,还是被救回来。”说到这里,孟欣伸出左手腕,黄文看见齐腕的黑色的伤疤,那应该就是割腕留下的。
黄文心疼孟欣,立即从地上站起,过去抚摸孟欣左腕的伤疤,心中痛苦不已。黄文道:“欣妹,我们都是苦命的人。我掉进万丈深渊,后来学成绝世武功才逃出生天的。我……没想到你却经历了这么多痛苦的事。”孟欣道:“文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命这么苦?只是,后来肚子里有了琴儿,我就不再自杀。其实,武哥对我也挺好的。就是,他整天都在外面做事,一个月也见不到几天面。我问他忙什么事,他从来不给我透露半句。渐渐的,我也已习惯。也许,我一个人的日子更好过。”黄文想着孟欣这几年走下来的日子,如此艰辛,不禁也落泪,视线模糊。
孟欣继续道:“后来,琴儿出世。我不想住在金菊村,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感觉怪怪的。来了很多江湖上的人,什么人都有。我也不知道村长为什么要招募这么多非本村的人住进来。于是,我就想住到外面去。好像武哥也挺支持我住在外面,就在靠城附近的乡间修一个院子让我们母女住在里面,还有一个丫鬟服侍我,一个奶妈带琴儿。离城近,武哥就可以三天两头回来看我们母女俩。这样日子好像还过得好起来。特别是看着琴儿一天天长大,似乎看见小时候的自己。”
孟欣看着黄琴熟睡的样子,充满着怜爱之情。她抚摸着黄琴的脸颊,道:“琴儿成了我生活唯一的寄托。如果不是她降临我的生命,可能你现在都看不到我。”黄文道:“欣妹,也许什么事冥冥中都自有天意。那天我在城外撞见琴儿,当时还没在意,后来才想起她趴在肩膀上的那个笑容,和你多么的相似。当时我就觉得你就在金陵,所以,四处找你,后来还找到你住的院子,但已人去楼空。”孟欣道:“也许真的有天意吧。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武哥回来叫我们搬回金菊村住。我不想回去,但武哥说江湖仇家发现我们,必须离开那里。金菊村里有高手守护,住在这里他才放心。所以,我们就搬回来这里。”黄文掏出贴身藏着的弓箭木雕和银钗,道:“欣妹,我还以为是你故意留下来暗示我你在那里住过。”孟欣摇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已经来到金陵。如果知道,肯定不会走的。或者,我也根本没脸见你。这两个东西是给琴儿玩,不知道她丢在哪里。走的时候没找到,就匆匆离开。”说着,抽泣几声。
二人看着儿时的弓箭木雕和银钗,无不感概万千。想当年,两小无猜,在金菊地里奔跑嬉闹,在山间打猎抓鱼,何等快活。可时间都回不去了。黄文抚摸她的肩膀,道:“欣妹,我们都像无根的浮萍,命运都不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只能随波漂泊。你就不要责怪自己,要怪就怪造化弄人。”黄文仰望屋顶,无奈和痛苦已将他的心撕裂。
孟欣顿了顿,继续道:“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就知道你已到金陵,还受了很重很重的内伤。武哥说,为了让你尽快恢复,叫我过去照顾你。当我知道你居然来到金陵的时候,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痛苦。但我还是想看看你,哪怕是一脸。终于,在一个山庄里见到奄奄一息的你。我看着你,想到你肯定也经历过很多的痛苦才到这里,心如刀割。我曾想过抱着你就跳进长江,让我们虽然生不能做夫妻,但死也要在一起。但我舍不得琴儿!”说到这里,她痛声大哭。
黄文能理解她的心情,揽住她,缓缓道:“欣妹,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其实,我哥也不是坏人,跟着他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哪天他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孟欣惊讶的看着他,道:“皇帝!你哥做什么皇帝?我不要做什么皇后!我原本只想和你过一辈子,后来琴儿出世后,我就想等琴儿长大成人后,就去阴间见你。现在,我就只有等余生慢慢结束,与你结来生之缘。”二人都痛苦万分。
黄文道:“欣妹,你不要再说,我都知道。”孟欣道:“文哥,你不要去找你爹和武哥理论,他们也没有想到你会回来,他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只有我才知道你肯定没死。因为,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只是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哪里而已。”黄文问道:“我在汉口见过令堂,她没和你们在一起吗?”孟欣道:“村长好像为了招募江湖上更多的高手,把以前不第村里的人都散布在江湖各处。我都很久没见过我娘,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黄文想告诉她孟宁已经因背叛黄风而被杀,但想了想还是没说。
孟欣看着外面天已微亮,道:“文哥,你的伤好了么?怎么会到这里。”黄文道:“我的伤好了。爹给我要命的药来治我的伤,幸好我内力深厚,把药性化解后治愈内伤,而且还增强功力。爹和大哥这么利用我,就是要我帮他们杀李景遂。昨晚终于如愿,他们就告诉我你在这里。我就来找你。”突然,黄文道:“白晓呢?”孟欣不知道是谁,愕然的望着他。黄文道:“就是昨晚那个老头。”孟欣道:“见到你就跑了!”黄文“哦”一声。孟欣道:“这个老头可恶,趁我们金菊村里没什么人,就进来乱杀泄愤。还想污辱我,幸好你及时赶到。”黄文道:“那老头是来报仇的。他的晓梦山庄被我爹他们占领,我爹还利用他来指使我去杀任正。你知道他要挟我的借口是什么吗?”孟欣摇头。黄文道:“他说他知道你在哪里。现在想来,肯定是我爹指使他的。他的山庄被我爹强占,还甘愿做棋子来骗我,我想,他也肯定恨死我爹。”孟欣道:“没想到你爹是这样的人。以前,村长给我们的感觉就是大义禀然,而今却为了一己私利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你刚才说武哥想当皇帝?”黄文道:“他们这所有的阴谋,都是为了当皇帝。如今风雨飘摇的江山,强敌虎视,我们却内斗不休。这样的江山,拿来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让天下百姓受苦而已。”孟欣不懂天下事,道:“武哥做什么事我从来不管。只要不连累琴儿就好。”黄文也看着静静睡觉的黄琴,道:“周兵很快就要打到金陵,乱世之中,如何求安身?”说着,自然想到林秀珍。
二人正说间,却听咳嗽声响起,一人出现在屋里,原来是他故意咳嗽引起二人的注意。黄文叫一声“大哥”,孟欣却不语。黄武道:“二弟,大哥都说了不如不见。既然见了,也算完成心愿。但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村里人?”黄文道:“我没有杀村里人,你为什么说是我杀?”黄武奇怪道:“外面明明躺着很多尸体,你还不承认?”黄文道:“那些人是白晓杀的。他趁村里大部分人都离开之际,进来杀的。”黄武随即明白,道:“哼,这个狗贼,非找到他不可,必将他碎尸万段。”
黄文望着孟欣,问道:“欣妹,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孟欣看着黄文,眼神中充满期盼,又扭头看着熟睡的黄琴,欲言又止。黄武在旁道:“弟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你的嫂子怎么能跟你走?”黄文还是望着孟欣,见她低下头,泪已滴在地上。黄文心里明白,她即已嫁作黄武为妻,又岂能随自己而去。黄文起身准备离开,却又想起留下孟欣一个人始终不放心,道:“大哥,我要走了。不能让欣妹一个人留在这里。”黄武道:“昨晚事发突然,才让村里人都去齐王府行事。现在大功告成,活着的都已回来。你放心走吧。”黄文听罢,看着泪人似的孟欣,头也不回的离去。
黄文出村,想回首看看,是否有人在向他招手道别,却不敢回首,怕空无一人。于是,他见村口有一匹马,知道应该是黄武系在那里的,解下马缰骑走。一路上,黄文落泪无数次。毕竟,十年一梦,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人去楼空,何等凄凉?
迷迷糊糊进来金陵城,他想进城给几个人道别,然后归隐山林。于是,往吴王府走去。突然,大街上一个声音:“黄少侠,黄少侠,王爷到处找你。”黄文猛然惊醒,定睛一看,原来是吴王府的风管家。黄文道:“风管家,王爷找我有什么事?”风管家道:“王爷找你有要事,你快回王府。我腿脚慢,你先走一步吧。”黄文听罢,知道昨晚齐王被刺,南唐皇族肯定大乱,林仁肇叫他保护好李煜,但自己早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于是,快马加鞭,奔向吴王府。
来到吴王府前,立即有人上前把马接过来,道:“黄少侠,王爷在府里等你。”黄文见状,急忙奔进去。来到大堂,却见李煜坐在首位,见到黄文回来,喜道:“黄少侠,终于盼到你回来。”黄文上前行礼,道:“王爷,发生什么事?”李煜指着旁边道:“你看,谁来了!”黄文扭头一看,见一人坐在那里,满面怒气,正瞪着自己。黄文急忙行礼道:“林大将军!”原来,那人正是林仁肇。
林仁肇怒道:“文儿,我叫你来金陵干什么的?”黄文不语。林仁肇继续道:“现在是紧要关头,你不专心做事,整天出去游玩,成何大事?枉我这么器重你,将爱女许配予你。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不成大器的浪子!”黄文知道自己错了,道:“林大将军,晚辈知错。定当竭力保护王爷,不负将军所托!”林仁肇道:“哼,连岳父都不会叫!”李煜听说林仁肇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黄文,甚是欢喜,道:“恭喜林大将军,恭喜黄少侠。秀珍从小聪明可爱,如今得婿黄少侠,郎才女貌,可喜可贺!”林仁肇还在生气,道:“多谢王爷赞誉。可惜这小子不争气,差点把我给气死。”李煜道:“将军莫动气!昨晚的事虽然惊心动魄,但那是皇叔和皇兄的争斗。他们互相残杀的目的,就是为了争一个皇位。可惜小王并不争那皇位,所以,不会有人来伤害小王的。”林仁肇道:“皇上今早即宣布皇太弟昨晚因为南越旧臣昨晚偷袭齐王府遇刺,遂立五皇子燕王李弘冀为太子。明眼人都知道,就是李弘冀干的。现在外敌虎视眈眈,而我们却内斗不断,我大唐危也!” 金菊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