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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刚才，病人的情况突然恶化，医生们都慌了手脚，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主任正要联系季旬，恰巧看见他走进来。

　　主任一边走一边给季旬报了几个数据，季旬神色紧绷，情况很糟，手术确实需要提前，而且，风险更大了。

　　护士已经在做术前准备，季旬走在走廊上，正要去穿手术服刷手消毒，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跳莫名跟着就快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回头去看，只看见个匆忙的背影，远远看着，那一身穿着倒像是富贵。

　　怎么会这么巧？富贵怎么会在这？难道那两个孩子送到这里来了？季旬心中忽然冒出许多疑问来，又想起刚才那两个女人怀里抱的孩子，像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不能再想了。季旬摇摇头，强迫自己从不切实际的联想中回过神来。其他孩子他管不着，眼前有一个孩子的性命就掌握在他手上，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仙蕙还等着听好消息呢。

　　快步进了消毒间。

　　**

　　富贵先于姜之问他们到达医院，四处找了一趟，发现他们还没到，又想起来检测结果应该出来了，拿出手机一看，许多个未接电话。有来自医院的，有来自月末的，还有来自他姐姐姐夫的。

　　心瞬间绷起来，富贵拿到鉴定结果的时候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眼睛也不自主地闭上了——他不敢翻开鉴定书，不敢看。

　　是或者不是，只是简简单单的白纸黑字，但其中的分量，不一定是他们承担得起的。

　　一路小跑着，终于在儿科病房里找到姜之问等人，富贵手里紧紧捏着鉴定书，情绪激动，涨得脸色都有些发红，良久，才吞吞吐吐问，“孩子……没事吧？”

　　姜之问摇摇头。

　　刚才，他们已经带孩子看过了医生，医生说问题不大，输两瓶点滴，观察半天，应该就没事了。

　　挂着点滴的佳佳和成成可怜巴巴地窝在病床上，脸上倒是不那么红了，眼圈却水汪汪的——输液好痛啊！医生都是大坏蛋，昨天明明说打一针就好了，现在又要扎针！还要扎那么久！

　　姜之问目光往下沉了沉，落在富贵手里的东西上，心头也是一紧，起身，“我们出去说吧，让孩子休息一下。”

　　富贵点头。于是，溪幼和月末留在病房内照顾孩子，两个男人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上说话。

　　“你看过结果了吗？”姜之问看着富贵，努力保持镇静。

　　富贵艰难地摇头。他不敢看。

　　“要不，你替我看一下？”把报告递了出去。

　　姜之问眉头皱了皱，他最厌恶逃避，因为害怕失望就不敢面对，结果只能是越来越糟。他自己深受其害，所以他从不退缩。

　　“我不看。”姜之问把报告推回去，“我在意的不是佳佳和成成是不是周家的孩子，只是孩子能不能有一个家。如果孩子应该姓周，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是，他们可以姓姜——”

　　“或者姓宋。或者就和现在一样，姓吕。”姜之问神色柔和了些，正视富贵，“今天过后，无论如何，孩子都会有一个家。如果你不敢看，那么，就算了吧。孩子我带走，等你以后和月末多生两个孩子，周家一样不缺继承人。”

　　这一番话说得富贵脸上红了又白，心中强烈的得失感忽然间偃旗息鼓。能够与佳佳成成这两个小天使相遇，不管他们是不是自己的侄子侄女，都已经是莫大的缘分了。有什么不敢看的呢？反正姐姐姐夫还不知道，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对他们都不会有坏处。至于自己，两三年都熬过来了，怎么在最后一步就胆怯了呢？

　　大不了就回去继承家产嘛！

　　指尖颤抖，富贵捏着纸角，艰难地翻开——手抖得厉害，震得纸沙沙响——白纸黑字撞进眼里，鉴定结果一行行灌入他脑子里，各种数据指标让他眼花缭乱，到报告末尾，“……母系可能性为99.9999%”

　　富贵的心跳霎时漏了一拍。

　　指尖紧紧收拢，攥着报告，他整个人瘫坐到地上，埋头在膝间。

　　啪嗒~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打在纸上。铅字被浸湿，却仍然清晰明白。

　　“起来吧，孩子们看见这么一个哭包舅舅，会笑话你的。”姜之问叹了口气，伸手拉起富贵。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他已经做好了抚养佳佳成成长大的打算，骤然失去，空落落的。

　　富贵顺势起身，双臂一张，给了姜之问一个大大的拥抱，眼泪鼻涕齐下，“呜呜……谢谢你！”

　　姜之问感觉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落在自己肩膀上，脸色霎时黑下来，把富贵往外推了推，却推不开——激动过头的富贵同学宛如八爪鱼，不管不顾地泪洒影帝肩头。

　　宋溪幼听见外头的动静，探头出来看，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紧紧抱着狂洒热泪……

　　咽了口口水，回头看月末一眼，姐妹，咱俩好像同时被绿了…… 偏偏上错影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