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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眉头微微的蹙着,语气分明是质问的。
魏沅西挑了下眉,启唇道:“你很生气?”
纪安辛没说话,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魏沅西沉默几秒,看着她摇头,“我只是想看看倪盛安会不会去找你,结果他还真的去了。”
“所以说,你让人跟踪的其实是他?”纪安辛反应过来,问道。
魏沅西嗯了声,不打算隐瞒她。
纪安辛见他坦然的承认,便道:“倪盛安说,最近你给他的公司制造了些麻烦,是真的吗?”
“你信他?”魏沅西脸色变了变。
纪安辛眨了下眼睛,目光认真的看向他。
“你是我的丈夫,我自然信你。”
魏沅西嘴巴翘了翘,被她那句“你是我的丈夫”爽到了。
他轻咳一声,扯了扯嘴角,道:“他说得没错。”
说着,他抬手,抚上纪安辛的肩膀。
“这是他应得的,谁让他之前那样对你。”
同样,魏沅西还是很坦然。
纪安辛心里虽然有所准备,猜到他会为了自己做出那些事,但看着他亲口承认,内心不免有些复杂。
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抿抿嘴唇,半晌后启唇:“魏沅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纪安辛顿了顿,有些犹豫的说,“但是你能不能收手?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闻言,魏沅西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眉心揪着。
“他对你做出那种畜生事,你现在还替他求情?”
纪安辛见他脸色难看得不行,急忙抓住他的手,说:“你别误会。”
魏沅西生气的甩开她的手,不理她,兀自扭过头背着她。
“……”纪安辛看着他的背影,默了默,起身又绕到他面前,“好好听我说话,别耍性子。”
魏沅西瞥了她一眼,不说话,又偏过头。
“喂!”纪安辛瞪了瞪男人的后脑勺,一咬牙,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魏沅西双腿颤了颤,手臂几乎是下意识的护着她。
纪安辛愉悦的勾了勾嘴角,抬起手,双手捧着男人的脸,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
“我不是在替他求情。”男人脑袋又要偏过去,纪安辛手上用力,箍着不让他动,“倪盛安会怎样我完全不关心,但是中盛还有很多我的朋友,他们是无辜的。”
“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对他们的事业造成不好的影响,你懂吗?”她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的按了按,柔声道。
魏沅西看不得她这副温柔哄着他的样子,脸色不禁缓了缓。
“没撒谎?”他微微扬眉,问她。
纪安辛点了一下头,道:“我巴不得倪盛安倒大霉呢,不过前提是不要伤到无辜的人。”
魏沅西撇了撇嘴巴,沉声道:“行啦,我会考虑放过他的。”
“啵!”闻言,纪安辛吧唧一下,就在男人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魏沅西心情好了不少,勾住她的腰来了个深深的吻。
好半会儿,纪安辛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打破了两人的暧昧。
纪安辛脸红了红,推着男人的胸口。
“我饿了……”
魏沅西这才把人松开,放回座位好好吃饭。
一顿午饭吃到快一点,要走的时候魏沅西还缠着她舍不得。
她好不容易把人哄好,才抽开身回公司。
之后,在袁楚玉的协助下,纪安辛的工作开展得越来越顺利。但她还是有很多管理和经营方面的事都还不懂,为此她经常向魏沅西请教。
只不过,某男人教着教着,总是会把她拐到床上去。
美其名曰,劳逸结合。
自从领了证之后,魏沅西在那方面越来越不加节制,也许是有了名分,他胆子也大了起来。一直到三月中旬,两人都过得跟蜜里调油似的。
后来,倪盛安也没再来找过她,估计是麻烦都解决了。
三月快下旬的时候,周末的一天晚上。
万湛名苑,宽敞的卧室里。
魏沅西刚搂着纪安辛经历过一场欢愉,屋内还残留着淡淡的暧昧味道。
男人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眯着眼睛蹭了蹭。
他的手摩挲着,环绕着纪安辛左手的无名指。
“宝贝儿,咱是不是该考虑婚礼的事了?”
最近,男人对她的称呼都变得亲昵起来。
纪安辛眨了眨惺忪的眼,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来。
“可是,最近都很忙。”
魏沅西摸了摸她被汗湿的头发,勾唇道:“事情是忙不完的,咱得先把大事办好了。”
纪安辛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声音嗡嗡的道:“那你安排吧。”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魏沅西跟陈淑媛商量了个好日子,定在四月二十五号,地方也选好了,在普吉岛。
陈淑媛和周钰忙着操持婚礼上的所有事情,纪建民本来打算让刘冉也帮忙,不过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纪安辛就做个甩手新娘,什么都不用操心,平时就加班加点的忙工作,好给婚礼腾时间。
婚礼当天,双方只邀请了要好的亲友,办得很低调。
作为纪安辛最好的闺蜜,赵伊人理所当然的是伴娘,至于伴郎嘛,自然就是路正南了。另外一个伴郎是楚维,伴娘则是庄周周。
宋凛坐在台下,看着纪安辛和魏沅西交换戒指,不禁抽了抽鼻子。
海边沙滩,魏沅西在众人的起哄下,伏低头,深情的吻上纪安辛的嘴唇。
“我爱你,老婆。”
“老公,也爱你。”
他们在蓝天下发誓,拥吻,亲友们见证着他们的幸福。
一切好像都幸福得冒泡,殊不知暗流开始涌动。
五月,魏誉诚安排纪安辛进入鼎洲的董事会,并从自己的股份中划出了百分之三给她。相熟的人难免都很诧异,觉得魏誉诚对这个三儿媳妇太过宠爱了些。
就连当年大儿媳方萱嫁进魏家,都没有得到过如此的奖励,并且这么多年也没有拿到一丝一毫的股份。
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羡慕。
对此,纪安辛有些受宠若惊。
魏沅西就说:“爸给你的,你就拿着呗。”
语气就好像随便给了点零花钱似的。
纪安辛心里虽然有忐忑,但更多的是计划加速的兴奋。
六月初,纪安辛和魏沅西回了趟老宅。
果然如方萱先前同她所说,陈淑媛开始催他们要孩子。
“奶奶,我跟安辛还年轻呢。”魏沅西推拒道。
陈淑媛撇了撇嘴,说:“你今年都三十一了,哪里还年轻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爸爸都上小学了。”
“现今时代不同了……”
“怎么就不同了?就要趁着安辛还年轻,生了好恢复,早生早好。”
纪安辛听着,始终没有插话。
等回到家里,魏沅西搂着她说:“奶奶的话别在意,你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
纪安辛嗯了一声,笑笑没说什么。
晚上,两人自然又是一番恩爱的缠绵。
夜里两点,魏沅西突然醒了。
“老婆?”他伸手下意识的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人。
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趿着拖鞋出门。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光从客厅的阳台泄进来。
“嗯,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魏沅西扶着墙,抬眼看到纪安辛站在阳台外面,似乎在跟人讲电话。
六月的天气,虽然已经不冷,但夜里还是有点凉的。
“老婆。”魏沅西叫了一声。
纪安辛握着手机怔了怔,身子有几秒僵住。
她咬了咬嘴唇,很快挂断电话。
“你怎么醒了?”纪安辛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魏沅西也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胳膊,有些发凉,便将她搂在怀里。
“大半夜的,跟谁讲电话呢?”
纪安辛靠在他的怀里,脸颊蹭了蹭,随口说:“没什么,工作上的急事儿。”
魏沅西抚摸着她的背,心疼道:“也不知道穿厚点儿,着凉了怎么办?”
“不会的。”纪安辛摇了摇头,搂住男人劲瘦的腰,“回去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
然后,魏沅西搂着她,回了卧室。
转眼到了六月底,一向身体很好的魏沅西突然感冒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纪安辛一直叫他叫不起,一摸他的额头,才发现热度烫得惊人,嘴唇也干巴巴的。
纪安辛给袁楚玉打了电话,说今天不去公司,然后又去翻找医药箱。
她找出体温计,让魏沅西夹在腋下量体温。
一量,居然是39度。
“魏沅西。”她喊了声他的名字,趴在他的床头说,“你发高烧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魏沅西躺在床上,只觉得头疼脑热,嘴巴干干的,一点都不想动。
“不去……”他有气无力的说了声。
纪安辛皱了皱眉,拿他没法,兀自去外面倒了杯水,然后又在浴室打湿毛巾。
她扶着男人坐起来,将水杯递到他的嘴边。
“喝点水。”
魏沅西张嘴,抿了两口,然后摇头说不要了。
纪安辛又扶着他躺下来,拿湿毛巾帮他一下一下的擦汗,先是额头和脸,然后又开始擦胳膊。
魏沅西闭着眼睛,只觉得女人的手像是有魔力般,带走了身上难忍的黏意。
“翻个身。”纪安辛突然拍了拍他的手,说道。
魏沅西靠着枕头,听话的翻了个身。
纪安辛去浴室洗了洗毛巾,然后重新回到床边,蹲下来帮他擦拭着后背上的汗。
“怎么就突然感冒了呢?”她垂着头,低声的念叨。
魏沅西闷哼了一声,说:“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病来如山倒,魏沅西这回算是体会到了。
他像个无法行动自如的婴儿一样,只能依靠着纪安辛的照顾。
纪安辛帮他擦完身体,坐在床边问:“觉得哪些地方不舒服?”
魏沅西微微睁开眼睛,说:“头疼,热,嘴巴干……”
“……”纪安辛想了想,帮他掖好被子,“你先好好休息会儿。”
说着,她起身。
魏沅西却突然勾住她的手,声音嗡嗡的说:“老婆,你真好。”
纪安辛勾唇笑了下,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才出门。
她回到客厅,在医药箱里找了找,没看到治疗感冒的药。
她又走回卧室,快速的换了身衣服,打算下楼去买药。
不到二十分钟,纪安辛在楼下买好药回来了。
她先回卧室看了眼,见床上的男人眯眼睡着了,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还是很烫。
纪安辛去厨房煮上蔬菜粥,好了之后端到卧室。
男人还在睡着,纪安辛把人叫醒,好歹伺候着他吃了几口。
胃里有食物垫着,纪安辛才给他吃药。
魏沅西看着她掌心里摊开的五六颗颜色不一的药丸,皱了皱眉。
纪安辛看着,说:“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吃药呢?”
“……”即使病着,魏沅西也不允许自己的老婆这么小瞧他。
他一把抓过所有的药丸,全数喂进嘴里。
“咳咳咳……”也不知是不是吃得太急,魏沅西竟呛了起来。
纪安辛赶紧把水杯递给他,一边说:“又没人跟你抢着吃药,急什么呢。”
魏沅西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水,那些药总算咽了下去。
也许是生病让他变得敏感,他竟然有些赌气,扭过身背对着纪安辛,不想说话了。
纪安辛拿起水杯,只好哄着道:“你好好睡嘛,我不打扰你了。”
然后,她起身,走出了卧室。
纪安辛收拾了厨房,便开着电脑窝在沙发上回工作上的消息。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卧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老婆,老婆……”紧接着是魏沅西一连串喊她的声音。
纪安辛急忙扔了电脑,胡乱的踩着拖鞋跑进卧室。
“怎么了?”她推开门,神情焦急的看向魏沅西。
魏沅西坐在床上,脸上可怜得不行,他盯着纪安辛。
“老婆……”声音竟然还带着微微的泣音。
纪安辛走到床边,抱了抱他,温柔的问:“怎么了嘛?”
魏沅西瞬间就紧紧的搂住她,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一种得而复失的语气道:“你不要离开我。”
“……”纪安辛怔了怔,抚摸着他的后脑勺,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魏沅西没说话,只从鼻腔里淡淡的应了声。
纪安辛见他半个身体都露在被子外面,便让他躺回去。魏沅西乖顺的听话,却抓着她的手不放。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他一起躺进被窝里。
纪安辛与他面对面躺着,男人的眼睛黑黑的,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睫毛上湿湿的。
“做什么噩梦了,跟我说说?”纪安辛抬手,帮他往后拨弄额角汗湿的头发,声音柔柔的问。
魏沅西习惯性的搂住她的腰,眨了眨眼睛,皱眉道:“真的是不好的梦。”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不忍再回忆一般。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好半晌,他才继续开口。
纪安辛有些怔愣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梦。
“无论我怎么挽留,你都不要我了。你只顾着往前走,连头也不回,我想去追你,可是你却越走越远,我怎么都追不上。”
“你不要我了。”男人难过的声音再次重复道。
他抵着纪安辛的肩膀,身体轻微的颤着。
纪安辛突然觉得喉咙里一阵干涩,眼睛也有些酸酸的,她摸了摸男人的眉眼,说:“你傻不傻,不知道梦都是反的?”
“再说了,我不是就在这里吗?”她的语气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肉肉糯糯的。
魏沅西鼻子抽了抽,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这跟以前的他可不一样,难道是生病让他变成这样的吗?
纪安辛见他还皱着一张脸,就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好啦,梦而已,不要再想了。”
说着,她的手转移到前面,拿手背摸了摸男人的额头。
“还是有点烫。”她嘟囔着说,“你再睡会儿,把汗捂出来就好了。”
然后,她往上抬了抬被子,把魏沅西罩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颗脑袋来。
魏沅西一直抓着她的手,眼睛湿湿热热的盯着她,说:“你陪我。”
纪安辛嗯了声,道:“睡吧。”
男人就眯上眼睛,另一只手颇有占有欲的搂着她,生怕她跑了似的。
纪安辛看着他,没一会儿就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沉,应该是睡着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目光流连着,即便他就在眼前,她的眼神也十分眷恋,像是特别舍不得。
他说,在他的梦里她不要他了。
纪安辛又何尝没有想过他也许有一天也不会要她。
她知道那一天始终会到来,只不过是迟跟早的问题。
到那时,他还会像现在这样黏着她吗?
纪安辛给不了自己答案,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不是上帝,无法预估到他们的未来。
纪安辛抚摸着他的眉眼,然后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最后手指落在他微薄的唇瓣上。他总是拿这里亲她,很多次让她快要喘不过气。
纪安辛仰起头,在他的嘴唇轻轻落下一吻。
天知道,她有多么的爱他。
魏沅西轻轻的闷哼了一声,眉眼始终微微的蹙着。
纪安辛收回手,也搂住他。
但愿那一天能慢点来,纪安辛心里这样想。
六月底的一天,鼎洲发生了一件大事。 于他心上做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