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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辛瘫在沙发上,全身酸软无力。
她动了动,发现连收拢五指的力都使不上。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倪盛安渐渐靠近,蹲在了她的面前。
纪安辛费力的张了张嘴:“你,想干什么……”
倪盛安看着她,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抬起手,抚摸女人光滑白腻的脸。
“别害怕。”他凑近,额头与她的相贴。
纪安辛心里顿生一股恶心的感觉,她想往后躲,奈何浑身无力,怎么也动不了。
倪盛安察觉到她眼神的厌恶,不过却一点也不在乎。
他伸手,勾起纪安辛的腿弯和后背,忽然抱了起来。
这个时候,纪安辛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无法逃脱了。
但她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凛哥……”
纵然如此,女人的声音却如蚊吟,根本不会有人听见。
倪盛安抱着她进休息室,腿往后一勾,带上了门。
纪安辛听见那声门响,闭了闭眼睛,心底涌出无助的绝望。
门口,宋凛低着头焦急的转来转去。
纪安辛已经在里面呆了很久,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他托着下巴,皱眉深思。
脑子里依稀闪过纪安辛刚才跟他说过的话。
“你让我跟那个畜生单独一起?”她说这话的时候皱着眉,脸上也很失落。
宋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末了咬牙道:“纪安辛,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
说着,他一脸豁出去了的样子推开办公室的门。
他扫视一圈,很快发现外间没人。
靠里的休息室依稀发出些声音,宋凛想都没想的冲了过去。
一拧门把手,打不开,估计是从里面反锁了。
宋凛额头有些冒汗,给紧张的。
他目光转了一圈,在茶几上看到一个烟灰缸。
很快,他拿了起来,用力砸下门把手。
哐当一大声,把手掉在了地上。
宋凛一脚踢开门,大喊道:“纪安辛!”
床上,倪盛安已经赤了上身,正压着纪安辛,此刻听见声音,抬头看向门口。
男人盯着宋凛,眉间不耐:“宋凛,你现在马上出去,我还能当你没看见。”
这话,就是警告了。
宋凛看了看他,不为所动,目光落在纪安辛身上。
女人的外套已经被脱了,此时身上只有一条打底的黑色裙子,已经被掀到了腰上,领口也被撕坏了,露出白净分明的肩胛骨。
纪安辛半睁着眼,眼角还挂着泪珠,她虚弱的开口:“凛哥……”
这一声,叫得宋凛既愧疚又心疼。
他皱了皱眉,启唇道:“抱歉了,倪总,这件事我没法视而不见。”
倪盛安扯了扯嘴角,语气威胁:“你最好想明白这么做的后果!”
宋凛哼了一声:“我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话落,他高高的抬起腿,从未如此英勇过的踹开倪盛安。
“操!”倪盛安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被踹下了床,疼得大骂了一声。
宋凛扔了烟灰缸,很快拿外套裹住纪安辛,一刻不停的抱着她出了休息室。
经过沙发的时候,纪安辛提醒:“我的包包。”
“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包。”
“里面,有解约协议。”
宋凛只好又勾起她的包包,一起带了出去。
出门,外面好多人在围观,纪安辛垂头,埋进宋凛的胸口。
宋凛就吼:“看什么看,都滚蛋!”
吼完,他抱着纪安辛直冲电梯。
“你车停在哪儿?”
“入口C区。”
宋凛找到她的车,将她塞进后座,然后自己坐进了驾驶位。
纪安辛倒在后座上,起先浑身无力的酸软感渐渐起了变化,身子比之前有力了些,嘴巴里呼出的气息却变得更加灼热。
她试探着张了张嘴,叫出声:“凛哥……”
宋凛正在扣安全带,闻言转头往后看,皱眉问:“怎么,是不是很难受?”
她这情况,宋凛一看就知道是被倪盛安下药了。
纪安辛眨了下眼睛,喉咙干涩的开口:“我觉得不对劲……”
她现在浑身发热,额头开始冒汗,虽然已经克制的咬住唇瓣,但不经意泄出来的声音还是变了味儿。
宋凛顿时气得砸了下反向盘,嘴里骂道:“倪盛安这个畜生!”
然后,他建议道:“我送你去医院?”
末了,还没等纪安辛说话,他自己都推翻了。
“不行,你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要再被人知道这种事儿,指不定又会闹成什么样。”
医院典型的人多口杂,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叫周周过来。”
他到底是男人,有些时候还是不太好处理。
说着,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给庄周周打电话。
纪安辛的脸色已经变得赧红,她躺在后座上翻身挣扎,难受得不行。
车子开进嘉里公寓的地下车库,宋凛扶着纪安辛进电梯。
电梯上行的途中,纪安辛已经开始按捺不住,环着宋凛的脖子,就要凑上去亲。
宋凛偏头,躲着她的亲吻。
眼前的女人明艳精致,媚眼如丝,这要是普通的男人,肯定早就扑上去了。
他既要护着纪安辛不让她摔倒,又要防备她的动手动脚,因此十分艰难,寒冷的冬天竟出了一身大汗。
跌跌撞撞的,他总算将人弄进了屋里,然后安置到床上。
宋凛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关上卧室门,走到客厅打算问问庄周周到哪儿了。
不过,还没等到他拨通,门铃却响了起来。
他心里一喜,以为是庄周周,三步并作两步走去开了门。
“你总算来……”
门一开,宋凛脸上的笑突然就僵住,后面一半的话也卡住了。
魏沅西手里拎着东西,蹙眉看着眼前发愣的陌生男人,问:“这不是纪安辛的家?”
在纪安辛离开魏家后不久,陈淑媛才想起给她准备的礼物还没送给她,她叫住要去公司的魏沅西,吩咐他一定要把东西亲自送到纪安辛手上。
顺便,她还把人家里的详细住址发给了他。
魏沅西是不愿的,但他有求于人,不得不下点面上的功夫。他开车到纪安辛住的小区楼下,打算打电话叫她下楼来拿。
不过,他拨了好几次,那女人都不接,魏沅西只好提着东西上楼。
这会儿,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疑心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宋凛看着他也很惊讶,但第一反应竟然是魏沅西不认识他。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说:“是是是。”
说着,他让魏沅西进屋。
魏沅西随意的看了看,将手里的袋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然后问:“纪安辛呢?”
话落,他转身看着宋凛。
“你是谁,怎么会在她家里?”
宋凛嘴角抽了抽:“我是她的经纪人宋凛。”说完,他看向魏沅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至于安辛,她现在可能需要你帮忙……”
既然两人已经是要订婚的关系,那么宋凛也没必要瞒着他。
魏沅西挑了挑眉,不是很明白,问:“什么意思?”
宋凛往前走了走,边说:“跟我过来吧。”
“……”魏沅西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停在卧室门口,宋凛看了他一眼,然后推开门。
他说:“你自己进去看。”
魏沅西眼眸微深,往里面走了走。
但只走了两步,男人便停住了。
床上的女人只着一条黑色打底裙,此刻已经被她掀到腹部,在棉被上翻来覆去。
魏沅西只看一眼,便转过身挡住。
“什么情况?”他眉头紧皱的问。
宋凛倚在门口,目光看着客厅的方向,解释道:“她被倪盛安下了药,要是得不到纾解,会一直难受下去。”
“为什么不送医院?”连魏沅西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声音竟然充满了指责。
宋凛勾了勾嘴角:“魏先生,这几天她被骂得多难看,想必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还不能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况且,她这副样子,一旦被人知道,你觉得她会又被骂什么?”
“荡/妇?下贱,还是更难听一点的?”
他的话声声质问,似乎有很大的怨气。
“既然魏先生快跟她订婚了,我想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会更好。”
魏沅西眨了下眼睛,意识到眼前这个叫宋凛的男人并不知晓他和纪安辛之间的真实情况。
正这样想的时候,身后女人的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大。
宋凛开口:“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他关上了卧室的门。
魏沅西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觉得头痛。
他转过身,看着床上的女人被裙子罩住脑袋,头更痛了。
下意识的,他去看窗帘,见是合上的,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纪安辛竟然从床上坐起来了。
她抬手,胡乱的扯掉脑袋上的裙子,重见光明后傻傻的笑了笑。
魏沅西蹙眉,随手拿起旁边被子裹住她的身体。
纪安辛却咬着牙,哼唧着喊热。
说着,她伸出手,胡乱的挣扎。
魏沅西用力的箍住她,沉声道:“纪安辛,你清醒点。”
但纪安辛的意识已经被药物控制了,她听不到男人在说什么。
男人身上散发的荷尔蒙气息刺激着她,纪安辛跟饿疯了的小狗似的,迫不及待的叼住了眼前的美食。
魏沅西怔了怔,嘴上传来被女人亲吻的力道。
“魏,魏沅西,帮帮我……”她嘴里含混着说。
没想到她会突然叫自己的名字,魏沅西游离的理智瞬间回笼,他将女人用力的扯开,阻挡着。
“错误,犯了一次就够了。”
魏沅西看了看脸色灼红,眼神迷离的女人,突然将纪安辛抱了起来。
没了阻挡,纪安辛贴着男人的胸口蹭。
魏沅西加快步子,朝浴室里走。
他将女人放进浴缸,开了冷水的喷头。
纪安辛躺在里面,肌肤接触浴缸冰冷的表面,身子里的燥热缓解了些。
下一秒,冷水兜头淋下,纪安辛尖叫了一声,喊着好冷。
寒冬的天气,就算她再怎么热,也受不了这么被冷水刺激。
冷水渐渐从浴缸底部往上升,纪安辛打着哆嗦,头发湿着贴在脸上,嘴唇渐渐乌青,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得很。
她眨了眨眼,哆嗦着扶上浴缸边缘,嘴里颤着道:“好,好冷……”
不知道是什么诡异的情绪在作祟,魏沅西握住她的手,声音竟然温和道:“马上就好了。”
纪安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好冷,手执着的想扶着浴缸爬起来。
魏沅西箍住她的两只胳膊,一点也不退让。
她咬了咬嘴唇,竟开始抽抽搭搭的呜咽起来,声音嗡嗡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坏……”
她往日都是一副很强势的样,魏沅西很少见过她这么委屈可怜的时候,除了昨晚。
他看得惊讶,扯了扯嘴角说:“我可是在帮你。”
“我真的好冷,好冷……”纪安辛瘪着嘴角,还是一遍遍的喊冷。
魏沅西实在没法,腾出手,从架子上拿了一张毛巾,搭在纪安辛的肩上。
“这样好点了吧?”他看着女人问。
毛巾浮在水面上,一半很快就被水打湿,只有搭在纪安辛肩上的那一块儿还干着。这一块儿,纪安辛像宝贝似的捧着,颤抖着取暖。
体内的热渐渐降了下来,纪安辛强打的精神也开始抽离。
半小时之后,她靠着浴缸,眼睛渐渐的开始合上。
魏沅西察觉到不对劲,拍了拍女人的脸。
“纪安辛……”他叫她的名字,但浴缸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男人突然将她从水里捞起,抱着出了浴室。
纪安辛浑身冰凉,被男人放到床上。
魏沅西拿棉被将她裹了裹,想想不对,手又钻进被子里,解掉她身上的内衣裤,扯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床上的女人还是一动不动。
魏沅西拿手在她鼻下探了探,见还有呼吸才松了口气。
不过,人这样昏迷不醒,总还是让他觉得不妥。
他站在床边,摩挲着下巴来回转了转,突然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魏沅西沉声道:“来一趟嘉里公寓。”
“大哥,我这才刚下夜班,没睡一小时啊。”手机那头,传来一道打着呵欠的男人声音。
“事情很紧急,带上你那些瓶瓶罐罐和仪器,赶紧过来。”他不搭理对方的抱怨,兀自吩咐道。
“好歹告诉我具体情况,你啥也不说,我这也不好带东西。”男人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语道。
魏沅西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简单的解释道:“有个朋友被人下了春/药,泡了半个多小时的冷水澡,现在昏迷不醒。”
“哇靠!”对面惊叹一声,暗搓搓的问:“大哥,你这也玩得太嗨了吧。”
“住嘴!”魏沅西阴沉着脸,语气凶巴巴的,“赶紧过来。”
说着,他又报了一串详细的地址。
对方这才收敛,应了两声就挂断电话。
魏沅西叹了一口气,走出卧室。
客厅里,宋凛和庄周周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听见脚步声,两人纷纷坐直了身体。
魏沅西见到两人,皱了皱眉。
宋凛这时候从沙发上起身,看着他问:“魏先生,安辛现在怎么样了?”
男人没说话,倒是指了指沙发上的庄周周,语气冷冽道:“她又是谁?”
“你放心,她是安辛的助理,人很靠谱,不会乱说话。”宋凛勾了勾唇,解释道:“你没来之前,我就让她过来帮忙,毕竟我是男人,不方便。”
闻言,魏沅西不禁多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脸上的疏离冷淡也稍少了些。
他点点头,踱去餐桌那儿,边说:“她泡了一会儿冷水澡,这会儿睡了过去,不过我担心会有什么问题,叫了医生朋友过来。”
宋凛听他解释,不禁有些惊讶。
在他眼里,这两人是情侣关系,大可以别的方式解决。
但他听到后半段,皱起了眉,问:“魏先生口中的医生朋友……”
像是知道他的担忧,魏沅西先一步解释道:“放心,他不会乱说话。”
宋凛这才缓了口气,他看了庄周周一眼,说:“周周,你去房里照顾安辛。”
庄周周诶了一声,起身走去卧室。
魏沅西在餐桌边转了转,找到水壶,接水,插电,一气呵成。
宋凛奇怪的看着他,心里想,未婚妻出了事,他不陪在身边,却跑来烧水喝,属实有点说不过去。
半小时之后,楚维挎着个医药箱按响了门铃。
庄周周去开的门,因为魏沅西事先说过,她直接领人去了卧室。
楚维走进卧室,看到屋里的两个男人和床上的女人,心里的八卦之火跟浇了汽油似的。
“愣着干什么,快看看人。”魏沅西提醒道。
楚维这才放下医药箱,坐到床边,帮纪安辛检查。
他这人惯会游戏花丛,认识很多娱乐圈里的人。
眼前的女人,他就算闭着眼也能认出。
前几天,网上曝出魏沅西和纪安辛即将订婚的消息,他还不信,这会儿看着不禁傻了眼。
他深吸一口气后拿出自己的专业态度。
他将体温计放进纪安辛嘴里,又翻了翻她的眼皮看眼睛。
然后,他抓住棉被,想往下拉。
“你干什么?”魏沅西突然皱眉叫住他。
一时间,屋内的三人都看向他。
楚维晃晃手里的听诊器,说:“我听听她的心跳。”
纪安辛现在身上什么衣服都没穿,很有可能就会露光。
魏沅西清了清嗓子,说:“我来帮你。”
说着,他拿起听诊器的一端,钻进被子里贴上纪安辛的胸口。
楚维挑眉,意味深长的抿着嘴笑。
听完心跳,楚维又看了看体温计,说:“人有点低烧,没什么大碍,我给她开点药,吃几副就好了。”
“那人怎么还不醒?”魏沅西和宋凛同时问出口。
楚维看了他俩一眼,摸了摸鼻子,回道:“估计是之前吃的药有安眠成分,加上人在发烧,睡得就比较沉。”
说完,他低头开始在医药箱里找药。
“人醒了就先吃一道。”
这之后,魏沅西将人送到门口。
楚维心中的八卦之火终于按捺不住,他好奇的问:“你跟纪安辛,玩真的?”
魏沅西没怎么跟人讲过他跟纪安辛的事,但对楚维,没什么好瞒的。
“你也知道,我事业上出了点问题,不得不听老人家的安排。”
这事儿楚维倒是知道,前段时间他向自己借钱,因为他的钱多数都套在股票上了,也就没帮上魏沅西什么忙。
“这么说,你跟她没什么感情了?”楚维托着下巴,兀自说道,“既然如此,你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要是被施施知道,你可不好交代。”
“对了,你和施施的事打算怎么处理,总不能结了婚还吊着人家?”
想起这个,魏沅西就头疼,他叹气道:“一言难尽,总之,今天的事你别同任何人说。”
楚维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证道:“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
两人又说了几句,楚维才提着医药箱离开。
魏沅西回到卧室,看着宋凛和庄周周。
“既然你们在这里,我就不……”
“抱歉。”宋凛走过来打断他,“我和周周有些事要回公司处理,麻烦你照顾安辛。”
魏沅西脱口就想拒绝,宋凛和庄周周却已经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玄关,庄周周小声问:“凛哥,我们这样做合适吗?”
宋凛也压低声音:“有什么不合适的?人家两个名正言顺,我们呆那儿就是电灯泡。况且,我们的确是跟倪盛安有事要处理。”
庄周周沉吟下来,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感到有些紧张。
卧室内,魏沅西走到床头,低头看着沉睡着的女人,心头不由闷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很被动,尤其是在这女人面前。
拒绝的话明明已经在嘴边了,但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沉着脸,决定不能再这么被动。
没必要,他没必要留下来照顾她,而且他也不欠她什么。
男人转身想离开,手指却突然被人勾住。
“我喜欢你。”身后传来一道细细软软的声音。
魏沅西幽深的眸子怔了怔,其间起了一丝波澜。 于他心上做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