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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可能,魏沅西真想把她那张讨厌的嘴缝上。
他没回应,宁施施再次出声:“沅西,你在吗?”
“怎么了?”然后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门打不开,不知道是不是坏了。”
“等着,我去找开锁的人来。”
魏沅西注意着门外的声音,然后突然拉着纪安辛往靠里头的换衣室走。
纪安辛去拍他的手,叫道:“你放开,弄疼我了。”
男人瞪了她一眼:“闭嘴!”
说话间,魏沅西推开了换衣室的门。
纪安辛突然笑了一声,说:“没想到堂堂魏总也有害怕的时候。”
“给我进去!”魏沅西懒得理她的阴阳怪气,兀自想把她推进换衣室里。
纪安辛却不想配合,她甩开男人的手,抵在换衣室门口。
“不好意思,我正打算出去呢。”她扯了扯嘴角,道。
魏沅西盯着她:“你非要同我作对?”
“哪里的话,魏总的背景,我可不敢。”她突然抬起手,玩起自己的手指来,“同您作对,我不是找死么?”
她虽然这样说,但举止又是另一套。
“什么条件?”魏沅西明白她在想什么,干脆了当的问。
纪安辛极力控制着快上扬的嘴角,看着魏沅西装傻问:“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说吧,你到底怎么才肯配合?”在宁施施面前,魏沅西不想跟其他女人有所牵扯。
宁施施心思敏感,定然会多想。
“等等。”纪安辛说了两个字,然后低下头找手机。
魏沅西看着她开了录音,举到他面前。
“我要你赔偿倪盛安在你们交易中所受的损失,分毫不少。”纪安辛认真道。
魏沅西皱眉:“不行,生意可不是儿戏。”
纪安辛哼了一声,没好气道:“魏总说这话可是在打自己的脸,能理所当然的坑倪盛安的钱,轮到自己出钱就是儿戏了?”
“随便你怎么说,这要求不行。”魏沅西坚持拒绝。
“那可就别怪我了。”说着,纪安辛朝外走了几步。
魏沅西看着她的背影,继续说:“纪安辛,你可要想清楚,要是迈出这一步,你的名声可就臭了。”
纪安辛侧身,回头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释然。
“反正我已经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这东西我随时都打算丢了,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她顿了顿,才又说:“魏总可就不一样了,要是小女友吃醋,疑心生暗鬼,可会跟你有得闹腾。”
魏沅西捕捉到她眼里莫名的情绪,僵了僵。
见他不为所动,纪安辛索性豁出去了。
“等等。”在她即将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魏沅西突然叫住她,“补偿可以,但只能是之前的一半,不然这事儿没得谈。”
纪安辛勾了勾嘴角,见好就收。
“好啊。”她跨几步,又走了回来,朝魏沅西晃晃手机,又道:“魏总可别忘了哦。”
话落,她很自觉的进了换衣室,锁上门。
魏沅西低笑一声,不知道该说是他傻,还是这女人太精。
咔哒一声,门突然又开了。
“还有什么问题?”他皱眉问。
纪安辛扒着门,笑着说:“我只是想善意的提醒下你……”
说着,她抬起手,朝魏沅西的脸而去。
魏沅西下意识往后一退:“别动手动脚!”
但,还是被她碰上了。
纪安辛举着手指给他看,那上面沾着红色的印迹:“脸上有口红印,别忘了处理。”
话落,她又关上了门。
魏沅西摸了摸脸上被她咬的地方,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然后去镜子前处理。
待擦个干净,他才去开门。
门开,着急的宁施施就站在那儿。
“沅西,你在啊。”话落,她注意到他的脸,皱眉问:“你这里怎么了?”
魏沅西扯了扯嘴角,道:“刚一直趴着休息,没听到声音。”说着,他摸了摸脸上,“这个估计也是在桌子上磕到的吧。”
宁施施瞧着那印子不太像,但魏沅西这么说,她也没多想。
“你这么忙,还专门来等我,辛苦了吧?”她抱着魏沅西的手臂,心疼道。
魏沅西放低声音:“没事儿,忙完了吧,可以走了吗?”
宁施施却突然往里走,边说:“等等,我换件衣服。”
魏沅西生怕她看到纪安辛,听她说要换衣服,急着道:“不用了,你这套挺好看的。”
“真的吗?”宁施施仰头问他。
“当然了,我向来不说假话。”他勾唇道。
纪安辛躲在换衣室里,听见这句,翻了个白眼。
魏沅西拿过椅子上宁施施的外套,说:“穿上吧,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跨年夜,他们约定了去看烟花秀。
宁施施也不想耽误,又见他少见的殷勤,便听话的穿上。
然后,两人相拥着出了休息室。
纪安辛又在里面待了会儿,确定外面真的没人了才出去。
她去了趟卫生间,然后才走回自己的休息室。
庄周周正在里面着急得乱转,乍一扭头,看到纪安辛从门口进来。
“安辛姐,你去哪儿了?电话怎么一直不接呢?”她抓着纪安辛问。
纪安辛抓了抓头发,脸不红气不喘的随口撒谎道:“刚遇到一个熟人,聊得忘了时间,手机静音了没听见。”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吓了我一跳。”说着,她又开始在手机上敲字,“不行,我得马上给凛哥报告,刚才找不到你,我都给凛哥打电话了……”
纪安辛坐回化妆镜前,拆开外卖的食盒,嘴里说:“抱歉啊。”
这晚,跨年夜的一餐就这么度过了。
工作结束后,纪安辛让司机把她送到了凤山疗养院。
她从小没爸,十二岁又没了妈妈,如今身边只有外婆蒋鸣月一个亲人。
外婆六十九岁高龄,纪安辛平时没时间,便将她送到疗养院照顾。
跨年夜,她想陪着外婆。
时间还差五分钟就到零点,纪安辛站在房间门外,心口突然酸涩难忍。
本来,母亲安玉雁也该同她们一起跨年的。
她不该那么早离世,更不该扔下她。
纪安辛永远会记得十二月三十一号这一天。
这一天,安玉雁在房间里上吊自杀。
她没跨过那个年。 于他心上做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