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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辛忍着腹痛,颤抖着手给宋凛打去了电话。
“凛哥,帮帮我……”
宋凛听明白她的情况后,开着车,连闯几个红灯,赶到纪安辛的家里。
他小心翼翼抱着人出门,不忘给她戴好口罩。
到了医院之后,纪安辛做了一番检查。
“你的腹痛是因为情绪太紧张引起的,不过你才怀孕四周,肚子里的胎儿确实不太稳定。要多注意休养,保持心情的舒畅,不要太操劳。”
“我会给你开些保胎的药,你按时吃就行了。”
病床前,医生朝床上的纪安辛说道。
纪安辛靠在床上,始终不发一言,目光也愣愣的。
医生为难道:“你这……”
“是是是,医生,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宋凛赶紧上前,解了围。
医生也没再多说什么,出了病房。
宋凛拖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
他看着床上心不在焉的女人,欲言又止的开口:“魏沅西呢?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纪安辛几乎是在听到那三个字的那一刻,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她偏过头,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
她这样,即使不用说,宋凛也大致明白了些。
“你俩闹矛盾了?”他皱着眉问。
纪安辛鼻子抽了抽,好半会儿之后,她才咬着牙艰难的开口:“我跟他完了。”
话落,她再也控制不住哭泣的声音。
“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他……”纪安辛抽抽噎噎的,夹杂着哭泣声,说话都连不成句,“他应该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宋凛蹙着眉头,虽然听不懂她那些什么骗什么错的,但他一直记着医生的叮嘱。
“好了好了,别激动。”宋凛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忘记医生说的了么,要保持心情的舒畅,你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纪安辛听着,咬牙忍住了哭泣。
她摸了摸现在还很平坦的肚子,又哭又笑的说:“是啊,我还有宝宝……”
宋凛帮她擦干眼泪,轻声道:“不管你和魏沅西发生了什么,现下你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子,等养好了你再好好跟他谈谈。”
她点了下头,心里却在想他还愿意再见自己吗?
纪安辛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宋凛都会过来照料,有时候是庄周周,但魏沅西却始终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二十七号下午,纪安辛出了院。
她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客厅里的狼藉依然保持原样,似在提醒她和魏沅西已经支离破碎的感情。
纪安辛叫来了家政,把东西都收拾好。
晚上,她坐在客厅里等,没等到魏沅西。
第二天,纪安辛刷到新闻,有狗仔拍到了魏沅西拥着一个新晋嫩模进出酒店的照片。她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久久说不出话。
她咬紧唇瓣,告诉自己不能哭。
肚子里还有宝宝,她不能哭。
远在国外的周钰可能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打来电话问。
纪安辛撒谎:“没什么,我跟沅西挺好的,没闹矛盾,真的……”
二十九号晚上,魏沅西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味,以及刺鼻的女人香水味道。
纪安辛看着高展扶他进门,然后把人放在沙发上。
“麻烦你了,高助理。”纪安辛说了句谢谢,便送他出门。
高展知道他俩在闹矛盾,但他一个下属,也不好说什么,便沉默的离开了。
纪安辛回到客厅,看着躺在沙发上昏醉不醒的男人,还是从屋里拿了棉被给他盖上。
她蹲了下来,看着他,目光流露出痛苦。
“你真的就不能原谅我了吗?”
魏沅西睡得很沉,什么都听不见。
次日一早,纪安辛起床的时候,发现沙发那儿已经没人了,棉被掉在地毯上也没人管。
她怔怔的看着,也许她跟魏沅西的缘分真的已经到头了。
此后的两天,纪安辛依然能看到魏沅西揽着不同的女人进酒店的新闻。
纪安辛不可避免的又被推上舆论的高峰,说她自食恶果,再漂亮也套不牢豪门花少。
周钰再打来电话的时候,纪安辛已经不想接了,她正忙着自己的事。
三十一号晚上,纪安辛把魏沅西叫回家里,说有事情跟他说。
魏沅西罕见的答应了,晚上十点到了家。
纪安辛坐在沙发里,沉着声音开口:“坐吧。”
“……”魏沅西在她对面坐下。
这么多天,纪安辛难得再看到他这样一副清醒的模样。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艰难的笑了笑,说:“我想,你也应该觉得很累。”
“而且,这样的日子对我们双方来说,已经没有再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魏沅西拧着眉头,道:“你想说什么?”
纪安辛翻开早就放在茶几上的文件,往男人面前推了推。
“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纪安辛收回手,继续道,“魏家任何财产我都不要,之前给我的股份,我也会退还。”
“咱们就这样干干净净的离婚吧。”
魏沅西一直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离婚协议”那四个字。男人握着双拳,放在腿上,依稀能看到手背上暴露的青筋。
他咬紧牙关,抬眼看向纪安辛,目光似乎在隐忍。
“干干净净?”魏沅西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算是干干净净吗?”
纪安辛抿了抿唇,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魏沅西见她一脸平淡,冷笑了声,道:“倪盛安果然说得没错,你这人真是心狠,什么都能放弃。”
“之前我觉得你利用我,可能对我还有几分感情,现在看来,你只怕是一分都没有,连婚姻都能轻轻松松的放弃。”
纪安辛被他这样说,心里也很难受,但她依然道:“这样,对你我都好。”
“好?”魏沅西紧蹙眉头,扬声道,“你到底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特么有说离婚吗?你搞这个什么破离婚协议是存心招我不爽是吧?纪安辛,你但凡能对我上一点心,也不该提离婚!”魏沅西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了起来。
“离婚的事儿,你想都别想!”
纪安辛忍下心里的酸涩,说:“没意义了,我们这样在一起跟陌生人都不如,只是增加彼此的痛苦罢了。”
“怎么?”魏沅西挑了下眉,“你觉得寂寞了?”
说话间,他起身,朝她靠近。
“我马上就能让你像以前一样。”
话落,他欺上纪安辛的身体,胡乱的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纪安辛挣扎,双手猛地推开男人的胸口。
魏沅西被一推,毫无防备,倒在了沙发上。
“……”他怔愣了一会儿,末了苦笑道:“怎么,你现在连碰都不想让我碰了?”
纪安辛捂紧自己的衣领,垂头道:“签字吧。”
“我说了,不会离婚!”魏沅西突然大吼。
“你不签也行。”纪安辛站了起来,“反正分居时间一到,自动就会离婚。”
说完,她绕开沙发,打算离开。
魏沅西心里一慌,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他揪着纪安辛的胳膊,一用力,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纪安辛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肚子,皱紧眉头。
“你要去哪儿?”魏沅西盯着她,出口的话泄露他的紧张。
纪安辛推拒着他的胸口,说:“你起来。”
魏沅西摇头,脑袋埋进她的肩窝里。
“不放,我不会让你走的。”
说着,他动情般的亲吻她的脖颈。
纪安辛咬了咬牙,眼眶变得有些湿热。
她也很贪恋他的怀抱,他的亲吻,他温柔的呵护。
可是,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魏沅西。”她喊了声他的名字,声音颤抖道,“我把孩子打掉了。”
男人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瞪着他。
“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把孩子打掉了。”纪安辛看着他,再次重复道,“是你说,我们这个时候不适合要孩子,所以我打掉了……”
“这样,你觉得我们的婚姻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魏沅西怔住,突然松开了她。
是啊,他是说过那样的话。
可是,那都是他的气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跟我商量?”魏沅西痛苦的质问着她。
纪安辛爬坐起来,苦笑一声,道:“这些天,我连见你一面都很难。”
她从沙发上起身,背对着男人。
“就这样吧,我们不要再折磨对方了。”
话落,她再不说什么,抬步出了门。
魏沅西怔愣的发着呆,直到那一下关门的声音响起。
他突然站了起来,冲出家门。
不见了,纪安辛不见了。
魏沅西一路追着,却看不到纪安辛的身影。
他跑着冲出小区,终于看到她。
“安辛,不要走!”魏沅西朝她大喊。
纪安辛听见了,脚步越走越快。
魏沅西躲开一辆车,追了上去。
“滴滴……”突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
魏沅西回过头,就见一辆疾驰的车朝自己冲来。
他第一反应是躲开,脚才刚迈出一步,他就被车子撞了出去。
“魏沅西!”纪安辛大叫着他的名字。
一时间,车子的喇叭声,人们的呼喊声充满了整个街道。
魏沅西躺在血泊中,模糊的视线中看见那个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一个背影。
“喂,120吗?万湛名苑这里有人出车祸,你们快点过来啊!”纪安辛泪水流了满脸,朝手机大吼。
……
魏沅西再次睁眼时,只觉得浑身都痛。
他艰难的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你可终于醒了。”楚维走到病床边,看着他兴奋道。
魏沅西动了动,想坐起来。
“你现在浑身都是伤,可不能动。”
魏沅西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张着干涩的嘴巴问:“安辛呢?”
“……”楚维不说话,半晌后才开口:“她压根儿就没出现过。”
“你要是再被晚送来一步,小命都没了。我跟安辛打了电话,不过她没接,我说你们这对夫妻也真是的,有什么矛盾不能坐下来好好谈?非得搞什么冷战。”
“结果现在倒好,你出车祸了她都不知道。”
“她在的……”魏沅西沉着脸,眼睛很快就红了,“她明明在的。”
“?”楚维不明白他的意思,问:“你说什么?”
魏沅西此刻的心像是堕入了无尽的深渊,周围都是漆黑,空虚,他的心像是被蛀了千疮百孔。
“她宁愿看着我死,也不想再见到我。”
魏沅西自言自语般的说着,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楚维在旁边看着,这会儿才意识到这夫妻俩真是出了大问题。
因为魏沅西出车祸的事,远在国外的周钰瞒着两位老人,匆匆赶了回来。
她接到楚维的电话的时候,也是格外震惊。
她走进病房,看见出国前好端端的儿子,此刻全身绑着纱布躺在病床上,不禁潸然泪下。
“妈……”魏沅西虚弱无力的喊了她一声。
周钰背过身,擦了擦眼泪,才走到病床前。
“三儿,我可怜的孩子。”她看着他,想抬手抚摸都不敢碰他。
魏沅西艰难道:“他们说,安辛不见了。”
周钰一路上向楚维打听了些,知道他跟纪安辛闹了矛盾,但具体的详情并不知道。
“没事儿,妈会帮你找的。”她心疼的安抚着他。
周钰委托了人找纪安辛,几天之后,找不到丝毫的踪迹。
连带着蒋鸣月,也消失不见了,嘉里公寓的房子变得空荡荡的。
两个月之后,魏沅西出院。
佣人开了门,周钰扶着他进屋。
他的右腿还没完全恢复,走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疼,周钰专门给他定制了拐杖,让他方便复健的时候使用。
魏沅西放开周钰,撑着拐杖慢慢的踱到卧室。
“谁特么收拾的?!怎么不见了?”
没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魏沅西暴躁的声音。
这次车祸之后,魏沅西性情大变,情绪变得易怒敏感。
周钰跟进去,见他站在换衣间里,问:“三儿,怎么了?”
魏沅西指着空了一半的衣橱,瞪着周钰身后的佣人,问:“她的衣服呢?怎么都不见了?谁让你们乱动的!”
周钰知他还念着纪安辛,便顺着他也问:“是啊,小米,你们把衣服都收拾哪儿去了?”
“太太,三少,我们没有动过,一开始打扫的时候就没有三少奶奶的衣服,我们也不知道衣服在哪里。”被唤作小米的人埋着头,紧张道。
“……”魏沅西怔住。
“咱们就这样干干净净的离婚吧。”突然间,纪安辛说过的话闪现在他的脑海。
魏沅西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干干净净。
纪安辛,你真是干得好啊。
“出去!”魏沅西突然吼道,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周钰看了他一眼,愁容满面的跟佣人出去了。
门关上,魏沅西像是全身的力气的都被抽光了一样,倒在了床上。
他蜷缩着,整个人抱成一团。
纪安辛,真的离开他了。
三月十号这天,宋凛接到魏沅西的电话,说见一面。
宋凛开车,去往赴约的餐厅。
坐下来之后,魏沅西便盯着他问:“她跟你联系没有?”
宋凛摇头,说:“她一点消息都没跟我透露,连公司和房子也不管了。”
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注意到靠在旁边的拐杖。
“你的腿,还好吧?”宋凛犹豫着问道。
魏沅西没说话,拿过旁边的拐杖,撑着起身。
“如果有任何消息,麻烦请告诉我。”
说着,他撑起拐杖,身子歪斜的走了。
宋凛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当初,他也觉得这俩人十分般配,一个顶级明星,一个豪门公子,如今纪安辛消失得毫无踪影,魏沅西也颓丧成这样。
真是,可叹。
魏沅西回到车上,吩咐司机开去了嘉里公寓。
他一个人进电梯,又经过一段走廊,才走到属于纪安辛的家门口。
他按了密码,居然打开了。
魏沅西一阵恍然的走进去,扑面而来的却是呛鼻的灰尘。
屋里,所有的物品上都落满了灰尘。
桌上的杯具,墙角的花瓶,沙发上的抱枕,还有阳台上蒋鸣月养的那些花儿都还跟原来一样,想来人走得很匆忙,没有来得及收拾。
魏沅西踱去了纪安辛的卧室,唰的一下推开门。
卧室也是,什么都没动。
换衣间里,全是她的物品,也已经堆满了灰尘。
魏沅西坐在床头,不顾那上面的灰尘会弄脏自己的衣服。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抬起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灰尘被擦干净,照片上女人明艳的笑容朝他展露。
魏沅西勾了勾唇,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这几个月,他老是绷着一张脸,几乎从未笑过。
他看着照片上的纪安辛,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脸。
“你好狠的心,一点也不心疼我。”
魏沅西对着照片自言自语的说着,泪水不自觉的就滴落了下来。
四月,魏沅西正式回归鼎洲。
他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工作得比以前还猛,几乎成宿成宿的熬夜。所幸他的付出有了回报,鼎洲的业绩比上个季度增长了很多,加上纪安辛之前转让的那百分之三的股份,魏沅西终于在八月份重新回到了鼎洲董事长的位置。
但只有楚维知道,这人只要一个人呆着便会喝得不省人事。
没有酒,魏沅西已经无法入睡了。
他的胃也被折腾坏了,三天两头的进医院。
楚维的嘴皮子都说烂了,依然劝动不了魏沅西分毫。
十二月三十一号这天,早该出现在公司的魏沅西却迟迟没来。
高展打去电话,对面没人接听。
他意识到不对劲,驱车赶去了万湛名苑。
偌大的浴室,魏沅西躺在浴缸里,手腕上淌着血,染红了整个浴缸。 于他心上做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