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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陪着季沉吃了饭开车送他回去的路上犹豫了下还是问他道：“要不，你去我哪儿住几天？”
“我去了你的红颜知己们怎么办？”
“不重要。”周牧道：“咱多少年的交情了？走呗，季警官好不容易放个长假，真不去玩儿玩儿？”
“把我送回去吧。”顿了顿季沉道：“万一他会来家里没人不成。”
周牧啧了一声，“得，送你回去。”
季沉回头想了想他倒是很少有这样在家里等顾舟回家的时候，以前啊，都是顾舟在家里等他，还要外加做饭接送他上班。
他抱着三爷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楼道里人上上下下和说话的声音将此刻的他显得无比孤单。
其他门户都能等到下班归来的人，只有他这里，没有归期。
季沉陷在沙发里，三爷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自己一团眼睛一闭会猫周公去了。
周牧自以为的良好状态只保持了吃饭的那一天，打第二天起他再打电话给季沉季沉就不出门儿了，他买些水果提着去他家，路过花店的时候还买了一捧向日葵。
“当当当，”周牧用向日葵遮住脸，待看到季沉之后把花儿往前一送，“看，花儿都每天朝着太阳。”
季沉嘴角抽抽，“下次别带花来了。”
“怎么？”
周牧挑眉，“你还怕你家里的哪位吃醋，以为我在追你不成？”
季沉懒得理他，将花往花瓶里一插道：“有事儿快说，没事儿走人。”
周牧龇牙咧嘴，“你也太绝情了。”
周大夫废了半天儿劲儿还是没能把季沉带出门，最后季沉做了一份番茄牛腩，他还没能蹭着吃一顿，因为冷面俏郎君季沉说了，这是给顾舟预备的。
周牧：“……”
丧尽天良！
周医生捧着碎成一地渣渣的心离开，季沉把门一关，世界清静了，只不过看着那开得灿烂的向日葵他还是有点儿出戏，这么明媚灿烂的花儿跟把太阳放进屋子里了似的，他都快忧郁不起来了。
庆安市的冬天就是阴冷，冷得扎骨头，也不用上班儿季沉干脆就窝在家里，跟三爷似的把自己团吧团吧，跟三爷一大一小就在沙发上消磨时间。
眨眼已经快过年了，季沉自停职之后就没事儿可干，小阮和周立倒是打过电话来，或是问候他几句，或是有案子需要问问他的，他都一一答了。
小阮犹犹豫豫的道：“刘局病了您知道吗？”
“病了？”
“嗯。”
小阮捂着话筒到僻静处道：“说是住院了，最近我们手上案子紧也没能去看他。副队，您和刘局那天……”
“没什么……”
季沉道：“知道在哪个医院吗？”
小阮报了一个医院地址，季沉应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看看他。”
“副队，”小阮担忧道：“您和刘局究竟怎么回事儿？其实刘局还是挺担心您的，虽然您现在被停职，但是听说刘局也没少活动。”
“我知道了。”
季沉握着手机的手指骨发白，他几乎舌尖儿发颤，他轻咬一口，却没想到用力过度口中鲜血味儿蔓延开来，像是一滴鲜红的染料滴入清水中，再无处可遁。
季沉挂断了电话，怀里的三爷依旧打着呼噜。他倒是十分会适应生活，季沉忙的时候用自动喂食机也行，扔给周牧也行，现在天天带着它在家里，它也不吵不闹的，可以说是十分乖巧了。
许久没出门了，满大街乃至每个从身边路过的人脸上都洋溢着新年的喜悦。
对于新年季沉早已没什么感觉了，从小一个人过的新年太多了，是以他对新年并没有什么感觉，新年对他只有一种提示感，这一年又过了。
可今年不同，他想好好过一个年。他甚至偷偷找好了庆安市放烟花的地方，打算准备个惊喜小礼物给顾舟，两个人，好好的过一个年。
可现在……都成了不能实现了。
刘局年轻时候就落下了胃病，上了年纪了就没少被胃病折磨，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别仗着自己年轻就把身体不当回事儿，你做的事儿，身体都给你记着呢，等着你年纪大了来偿还。
季沉提着水果还有一个保温盒，里面放了他煲的鸡丝肉粥。
在护士小姐的带路之下他成功找到刘局的病房，三人病房，比起其他人的没精打采满脸病容刘局正在看报纸，眼镜一戴上颇有些在树下乘凉的老爷爷感觉。
“刘局。”
季沉道：“我来看您了。”
刘局冷哼一声报纸一抖道：“看我做什么？看我有没有被你气死？”
季沉便笑，走过去把水果放在旁边，再打开保温盒，鸡丝肉粥的香味儿顿时飘了出来，勾得刘局的肚子咕咕叫起。
大概是觉得肚子给自己丢人了，刘局气呼呼的拍了一下肚子，季沉给他盛了一碗，再将小咸菜拿出，勺子递给刘局道：“我看着您吃。”
“难道你还想吃不成？”
刘局吹胡子瞪眼，“不成器的！”
“这粥……不错。”
刘局吃了几口忍不住夸他。
“还行。”
季沉道：“您爱吃我天天给您做了送来。”
“怎么？这么恨我？咒我天天住院？”
“您知道不是的。”
季沉无奈道：“我是关心您。”
“可得了吧。”
刘局毫不客气道：“你多关心我几次，我就没命喝粥了。”
粥很快见了底，季沉收拾东西刘局吃着饭后水果问，“你真打算就这么吊着？”
季沉没吭声，“我有个认识的老战友，在一个县城当局长，你要是愿意，我安排你去，离这里远远的，重新开始，你还年轻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听我的吧。”
刘局是真担心他，季沉却接受不了这好意，摇头道：“您让我缓缓。”
缓个屁！
刘局差点儿跳起来骂人，这时候季沉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来电人竟然是顾舟！ 顾少总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