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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道理。不过先生的绝技,小王还是很佩服的。先生乃是奇人奇艺啊,二胡经你之手,弦音曼妙;卦经你一算,命不外如此;先生所念咒语,上能达天听,下可慑小王。小王本是一井底之蛙,今日与先生一会,眼界开拓不少啊!”老龙王有意把话题扯到他此行来的目的之上,一卦准也听出这其中的弦外之音了,于是就问他:“恐怕陛下今日亲临寒舍,不只是听老夫拉二胡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先生犀利的心觉,小王此行的目的想必先生早又料到了,不然就不会提前叫一个小孩子在街道上接我了。”
“哦?哈哈哈……”一卦准开怀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了,“陛下不必介怀,老夫并无恶意,我以前在街边摆摊揽活计的时候,那卢姓小孩子曾经帮过我的忙,我也时常给钱资助他。这些天他看我没出街摆摊,昨日就特地来看我了,我料想近日会有贵客到来,所以就请他帮忙在街口接应贵客了。”
“哦……”
“我们言归正传吧,陛下今日前来会老夫,准是有什么指教吧?”
“指教的不敢。本来是要与您争论一番的,现在看来,小王再怎么使出浑身解数,都难敌先生之一二,小王甘拜下风了。”
“哦?陛下何出此言?”
“小王就直说吧!前日白素贞私调我东海水族的子孙帮她斗法海和尚,造成了水漫金山的恶果。先生对此多有诟病,还直谏天庭,玉帝为此羞愧难当,特派吕洞宾前来东海,与小王商议平息纷争的对策。今日小王特来拜会先生,当面请教您对此次纷争平息的意见,希望您高抬贵手,尽快帮小王解决此次纠纷,您意下如何?”老龙王怕一卦准误会他的话意,就补充说:“当然,如何解决由您来决定,小王代表天界自然会给您合理的补偿。”
“哦?陛下是为这事而来呀?”一卦准连连摆手道:“没的事,没的事,用什么补偿呀,那天是老夫喝多了一时兴起,说了几句胡话,一解心中烦闷。没曾想,还惹得天庭派你为这事来与老夫商议解决纷争的方案。我们之间哪有什么天地纷争呀?老夫收回咒语就是了。”
老龙王看一卦准这么通情达礼,他不管老瞎子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人都已经来了,总得有个解决问题的共识,所以他就提议:“老先生,您虽是无心,只怕别人不这么想。我看这样吧,您再给天庭发一次咒语,把您刚才的意思表达出来。如此一来,您可以消除被人家误以为借此天灾要挟天庭的讹传,我对玉帝也有个交代。至于您所需的遮口费由小王来垫付,您看如何?”
“你这是什么话呀?老夫就为了几个钱吗?凭老夫的一张嘴,我还能赚不到钱?”一卦准满脸憋得通红,看来他是真不高兴了。
老龙王见状,连忙赔着笑脸,语气平和地解释:“先生误会小王的意思了,我不是说您贪财,我是怕别人误会您的原意。”
“嗯,这个我知道。”一卦准语气缓和下来了,“老夫看你今日诚心登门拜访,这个情我心领了。咒语老夫自然会发给天庭,补偿的事,你就免了吧。”
“那太谢谢先生了。”老龙王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金元宝,放在桌子上,毕恭毕敬地请一卦准笑纳:“先生,这钱您收下吧,这不叫补偿金,就当作学生向先生学艺的资费吧。学生以后要仰仗先生的地方还有很多,还望先生及时给学生提个醒啊。”
“君子之交淡如水,传道解惑也与钱财沾不上边,钱你收回去,以后若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你随时来传就是。”
“以后要麻烦先生的事多着呢,钱已出手,岂有收回来之理。还望先生笑纳,您却之不恭啊。”两人就这样推让了一番,最后一卦准拗不过龙王的一再坚持,只好收下了,“两个男人这样推来让去的,让外人见了成何体统?既是陛下盛情难却,老夫只好厚着脸皮收下了。”
就这样一卦准与龙王成了一对好友朋,他们在一起又谈了一些秘密的话,直到红日西坠,老龙王就起身告辞了。
一卦准没有食言,他把院子大门紧闭,在天井中央摆上桌子,点上檀香,头向天仰起,口念念有词,按龙王的意思向天庭传递咒语了。
地闻司(负责接收民间上传梵语之天官)及时收到了一卦准上传的咒语之后,就去灵宵宫殿向玉帝禀报了。
恰好此时吕洞宾正在与玉帝谈及他东南行的事情,玉帝听了地闻司的禀报之后,龙颜大悦,连连称赞吕洞宾的办事能力,“爱卿果然不负朕望,一出马就把事情解决了,此乃爱卿之功,寡人之幸啊。”
吕洞宾受此夸奖,心情舒畅,庆幸东南之行总算没有白跑一趟。但他在玉帝的面前尽力压制内心的狂喜,以免得意忘形,给玉帝有一种功高盖主的不良感受,并且话也回答得很得体,“事情能这么快解决,此乃陛下洪福,天庭幸甚!叨扰陛下休息了,微臣告退!”
吕洞宾深知,伴君如伴虎,此一时替玉帝排了忧解了难,龙颜大悦,得宠受奖,亦是时来运济之事;彼一时不小心顶撞了他,龙眉倒刺,威震山河,倒霉也是命中注定的。
所以他想在巅峰的时刻来个急刹车,借以不敢叨扰玉帝歇息之名,早早地退出玉帝的寝宫,免得言多必失,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不然,真惹得龙颜不悦,他以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可都得一笔勾销了。
“好吧,爱卿也回去歇息吧。”
吕洞宾就这样诚惶诚恐地辞别了玉帝,急急忙忙赶去瑶池宫拜见娘娘汇报东南行的经过,半路刚好就碰见嫦娥仙子前来迎接他去给娘娘回话,于是他们就一道前去瑶池宫了。 美人石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