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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戏言!”老者站起来吩咐李姑娘,“姑娘,你去端一碗水来。”再请李晋与自己一起将李厚实扶上新娘床,“来,李捕头,我们将李公子扶到床上去吧。”
他们哄骗李厚实躺下,老者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李姑娘,并嘱咐她:“这是我家小姐祖上传下来的救命丹,你亲自喂他吃下吧,这样他以后就会记住你的好了。”
李姑娘接过丹丸,老者轻轻地揉着李厚实的前额,并反复的念叨着“慢慢张嘴,慢慢张嘴”。李厚实变得很听话,很自然地把嘴巴张开,等着李姑娘给他喂丹丸。李姑娘见状,把丹丸放进他的嘴里,并喂了几汤匙冷滚水,只听李厚实“咕咚”一声把丹丸吞进肚子里去,就睡着了。
“好了,过一刻钟,他就能醒过来了。”老者劝慰李晋兄妹稍待,不必焦躁。
等待的时间过得很慢,李晋在房间里头踱起方步,李姑娘将碗放在梳妆台上,十指紧扣,等得很心焦。她很想看看李公子变回正常人的样子,是怎样的一副面貌,毕竟自己即将成为他的娘子了。而老者看着他们兄妹那种焦急万分的样子,既好笑又钦佩。
一刻钟终于过去了,不出所料,李厚实真的醒过来了,他揉揉睡眼,瞧了眼前的三个人,只有李晋他认识,其他两个他觉得陌生,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问李晋:“李大哥,他们是……”
“哦?你真的清醒过来了?”李晋连忙给他作介绍说:“这位老先生是你的救命恩人呐,这位是我的亲妹妹,叫翠娥。”
“哦……”李厚实赶快从床上下来,给老者深深一鞠躬,“谢过恩公的救命之恩,见过李家姑娘。”
两位各自回了一礼,老者把他的来意讲给李厚实听,末了,他说:“小老代我家已亡的小姐向你道歉了。”
“哦……”李厚实茫然若失,满腔悲悯涌上心头,此时此刻他只有自责以谢知音了,“小生有负蔡小姐的恩义了,她为我而死,小生却未曾在她的坟头上添过一抷土,说来惭愧,惭愧之极啊!”
李厚实两眼噙着热泪,回想起娘子的一颦一笑,他越发感到悲伤,可是伊人已逝,芳踪难觅,他已无处可以话凄凉了。
“这不怪你,你也是为情所困,身心受累,适才苏醒。我家小姐在天有灵,她不希望看见你再这么消沉下去,你就节哀吧!”老者劝慰李生一番,然后再转换话题,“李姑娘这些天劳心劳力侍候着你,你可不能拂了她的一番苦心呐!”
“哦……”
“厚实老弟,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你怜惜眼前人,不要辜负我妹妹的一番情意。”
“这个……”李厚实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李公子,小老看你与李姑娘有夫妻之相,共结连理,日后定能大富大贵。如你不嫌弃的话,小老愿意来当这个月老,你意下如何?”
虽然说亲之事显得唐突,可是蔡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而李晋兄妹对他又这么关爱有加,现在救命恩人出面给他保媒,他可不能拂了人家的美意,所以李厚实答应了这门亲事,“若翠娥妹妹不嫌弃的话,小生求之不得。”
“不嫌弃,不嫌弃!”李晋帮妹妹应允了。
“好吧,择日不如撞日。小老以为今日就是一个有缘分的吉日,我看你们现在就行夫妻之礼吧!”老者的心情比这对新人还要焦急,也许他另有目的吧。
“这么快?聘礼都还没有准备,这对翠娥妹妹太怠慢了。”李厚实有点不好意思了。
“做大事之人不必计较市井小节,我就代父母主礼了。”李晋也学起老者的那一套说辞,他也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来吧,新娘新郞拜堂成亲了。”老者边说边找个厅堂正中的位子让李晋坐下来,自己却站在一旁主持婚礼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前三个礼节,李厚实和李姑娘一一照做,到了最后一关,他们有些迟疑了。
“怎么啦?还不好意思了?”老者揶揄起他们来,“快快进洞房,别误了好时辰。”
“这个……”一对新人给他这么一说更羞怯了,更不好意思迈步了。
“不是让你们马上行夫妻之实,是要你们趁好时辰进洞房图个吉利,然后赶快一起回娘家去过日子。”老者催促。
“回娘家?”
“没错,赶快回娘家去。毕竟人言可畏,这里是你的伤心之地,与你的命理相刑克,再在这里住下去,对你们以后的夫妻运不好。”老者说出了一个很得体的理由,让李厚实不得不服从。
“是,是,是!家中的爹娘年事已高,正需要你们回去帮扶一把,也该让两老享享天伦之乐了。”李晋也在一旁鼓动,“现在是午时,这里去老家——李厝乡,徒步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你们快快起程,还来得及回去煮头一顿晚饭给爹娘吃。”
“那好吧,娘子,我们现在就进洞房图个吉利,然后即刻起程回娘家去。”李厚实拉着娘子的手一起进了洞房,然后就双双出来与妻舅和媒人道过别之后就走出宅子去了。
“李捕头,小老也该告辞了。”
“好吧,就让晚辈送送您吧!”
李晋将老者送到镇子南面的码头,老者就与他拱手告别了,“李捕头,你事务繁忙就不必远送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李捕头拱手回礼之后就转身离去了,老者走到一个僻静处,看四下里没人来往,就说了一声“变”,迅速化去了肉身,消失在日光之下。
至此,看官应该知道这位老者就是吕洞宾了,他这是奉娘娘的懿旨下到鸣凤镇掐断彩霞仙子的“后路”来了。
其实他刚才提到的那几个喜欢家长里短的长舌妇,可不止议论李姑娘这件事,她们还在辱骂彩霞仙子呢! 美人石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