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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影陡然瞠大了双眼,她……她没有这个意思,沈清瑶却如此顺理成章的,栽赃嫁祸。
再看此时的沈清瑶,脸色上此时已然是佯装出一付瑟瑟发抖的模样。
枪在她手,她无从抵赖。可是,她一开始就没有动过要杀姐姐的心思。
“清影,你这是做什么?”沈定乾这一刻竟然也怒了,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竟然如此成仇相对,他顿时怒火中烧。
“哪来的枪,还不快给我扔了,这种东西是你们女儿家该碰的吗?”他的话依旧带着威严,踏步朝前,来到沈清影的面前。
沈清影一脸的难过,但还是将枪收了回去,却没有听从沈定乾的话,将枪给扔了。
沈清瑶见自己解除了危险,吓得她连忙跑往自己母亲的方向,扑进了母亲的怀中,委屈的哭了起来。
一番梨花带雨,简直就要将她母亲的心都给哭碎了,急得嫔三姨频频安慰着女儿,“不哭不哭,你父亲会为你做主的,看那贱人还有什么脸面踏进沈家一步。”
许姨娘说着,狠狠的瞪着此时在冯宅台阶前与沈定乾相对的沈清影。
沈定乾瞥着她手上的枪,脸色越发的不善了起来,显然,他是认出了沈清影手上的枪。
昨夜,靳少寒就是用她手上的这把枪,直指着自己,肆无忌惮的将沈清影从他的府上给带走,这么狂妄,即便他是皖地的军阀之子。
但是,这里是郢城,他再狂妄肆无忌惮,也该想想,他沈家也占了郢城的一半。
“把那枪扔了。”沈定乾虽是气愤,面对沈清影此刻的无言,他想到了她死去的娘以及昨夜沈清影口中所诉说的委屈,他即便有再大的气,也只能压了下去。
沈清影缓缓的,将手中的枪双手护了护,再望向自己的父亲,伸出了手,“这是他给你看的。”
“什么意思?”沈定乾紧蹙了眉头,原本想伸过手去接枪的手,却也止住了。
“他让你,好好照顾我。”沈清影直言,面对自己的父亲,她不想设防,也不忍心对自己的父亲设防。
“你和他,到底有什么瓜葛?”沈定乾还是不死心的一问,尽管,经过了昨夜靳少寒那疯狂的举动之后,他俩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但是此刻,沈定乾还是想亲耳听沈清影说出来。
“他说,三个月后,带我回去,明媒正娶。”沈清影依旧直言。
昨夜的誓言,依旧还在耳边萦绕,她无法忘却,甚至,哪怕是春宵一梦,她也想如此拥有一辈子。
两情若是长久时……
然而,沈定乾却在这一刻怔住了,看了沈清影手上伸递过来的那把手枪,思忱了好久,似乎在心中计量着什么,久久无法下决定。
他是个生意人,最精于计算之人。
可如今,却也有这么一盘生意,足以让他这个在商海闯荡了数十年的老狐狸算计这么久,也当得靳少寒之能耐了。
沈定乾没有急着接过沈清影手中的枪,他则是侧首对着阶梯下面沈清瑶母女俩,“先让司机送你们回去,我和清影还有些事。”
嫔三姨诧异了,从沈定乾的话中,她似乎觉察到了不一样的神色,可是刚想动问的时候,却见司机已然将车门打开,等待着她与沈清瑶上车。
等待了一会,见沈定乾再没有发话,嫔三姨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携着不情愿的沈清瑶上车,离此而去。
沈定乾见她们母子两离开了,这周边一片冷清,才放开了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与他这样的关系,你难道是想将沈家满门都栽进去不可?”
面对父亲的责备,沈清影心中自是不好受。
但是,沈清影却在父亲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她诧异,“爹你知道他不是真的冯晟俊?”
沈清影这一问,倒是让沈定乾怔了。
他与靳少寒之间的过往,他也不想过多的让沈清影知道。
“他真的……就只交代让我照顾好你?”沈定乾沉默了许久,似乎心中的掂量也算计得差不多,才这样问。
沈清影颔首,她不明白靳少寒与父亲之间的事,自然也不会知道沈定乾既怕靳少寒的报复,又怕得罪了曹煜的心思。
可是,如果沈清影真的能够牵制住靳少寒的话,他沈定乾倒也不用再忧心忡忡的过日子,从此也算得高枕无忧。
沈定乾伸出手,接过了那把沉甸甸的手枪。
面对沈清影,心中的计量才稍微放下了,“既然如此,你随我一起回府吧,什么时候他回来了,我也有好一番话得和他说说。”
说罢,沈定乾将手枪收了起来,一路走在嘈杂的大街上,身旁洋楼洋车擦肩而过,父母女两人就此低调隐于人行之中。
就彷如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父女。
“等他回来,如果……如果他肯的话,为父也想风风光光的把你嫁过去。这样,你既得体,也不用再留在府里受你姨娘的气。”沈定乾说着,侧首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沈清影诧异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外出做生意,常年不在家,风霜不知不觉侵染了他的双鬓,父亲……也老了。
这是沈定乾的念想,也是最真挚的话。“如果,能嫁到那样的家族去,父亲也算得是放心,总比在这郢城中当人家小妾的好。只希望,他是真心待你。”
沈清影在这一刻,眼睛竟然湿润了。
只是,这般温情默默,却只能够维持着一路到沈府。
当许姨娘看到沈定乾居然没有责罚沈清影半点,还堂而皇之的将她带回府来的时候,却是不依了。
任凭着一番吵闹无果之后,沈定乾却一反常态,就连一句交代话也不给,兀自迈进账本之中。
只命人将沈清影的住处重新打理好,不让她继续住在之前那个简陋的小房间内。
郢城之中,沈清影暂时在靳少寒的庇护下寻得一处安稳之地,只是,靳少寒却未必能有那么惬意。
客船从汉江口出发,在船上过了两天,朝皖北行政总署前行,等到下船的时候,已然是第三天的清晨,却起了大雾。
远远望去,天没全亮,码头边上的灯光闪烁,靳少寒下了船之时,江面泛起了浓雾,绰绰约约,将整个江面笼罩得更加的隐晦神秘。
皮鞋踏上码头,不消片刻,在那皮面上沾了有薄薄一层雾。
朝北望去,已然驻有军队,将那片码头封锁,肃立军容,隔着浓雾映入眼中,格外的庄严肃穆。
“三少,大帅命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了。”一个军官,从浓雾中走来,一身戎装,甚是威武,在靳少寒的面前敬了个军礼,铮铮说道。
安庆城,终于回来了!
靳少寒看着这眼前熟悉的一切,也看着这前来迎接的军官,一脸的严肃,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中的担忧,则是更多了。
此处,只比龙潭虎穴,更要险上三分。 秦淮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