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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四节，怀才与怀孕

　　举个最恰如其分的例子，《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著名人物，他这个人，他的家世，就很有意思。在环球人物里，中社科文学研究院夏薇在文章里，对他有四句评价：粪土功名，傲世王权，宁可食粥，不走仕途。大文豪鲁迅说曹雪芹的《红楼梦》，是‘有清三百年文学之冠冕’，这是文学家的读后感。我们且不急着给这部小说，在众多的文学作品里排个座位，而是先来思考一下，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爱屋及乌，在对着文字哭过笑过之后，产生了强烈的愿望，要去了解作者曹雪芹？答案不是缠绵曲折的故事本身，也不是故事里的人物活泼灵动，而是曹雪芹的个人魅力使然。几百年来，人们在浩如烟海的历史里寻找他的故事，宁愿相信“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写的是曹雪芹自家的故事，认为他也像贾宝玉那样出身世家，突遭恶运之后看透人生。其实呢，曹雪芹的家族并不是一开始那么显赫，他在人生顿悟之后，最想抛弃的，除了富贵，更是曾经的家奴身份！

　　这个家奴的身份，使曹家历代笼罩在阴霾中。曹雪芹的远祖曹振彦，是镶白旗旗主多尔衮的包衣家奴，多尔衮成为摄政王之后和弟弟多铎换了旗成为正白旗，曹家的旗籍也改为正白旗，所以入关后曹家是正白旗包衣汉军籍。在‘主奴之分’界限森严的时代，曹家不能科举出仕，也不能在朝为官，世代笼罩在包衣奴才的阴霾之下。曹家发家，是因为曹雪芹的曾祖母、曹玺的妻子，曾经是康熙的奶妈。从曹玺到曹颙，再到曹雪芹的叔叔曹䫍，曹家已经是三代四人担任江南织造，受康熙恩宠将近60年。康熙五十二年，曹雪芹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富贵之家，雍正五年，曹䫍因亏空离职受审，雍正帝下令抄家，时年十四岁的曹雪芹，目睹了一场白日抢劫，从此骨肉分离、飘零尘世。乾隆十年到十五年，身为正白旗包衣奴才后裔的曹雪芹，曾在北京詹云坊石虎胡同的宗学里，担任老师，每月有12斗米和几两银子的俸禄，还算不错。但之后就因粪土功名、傲世王权而放弃教学，移居西山。乾隆十九年，乾隆恩准八旗包衣奴脱籍为民，曹雪芹宁可生活窘迫、举家食粥，放弃旗籍为平民，终于摆脱了包衣奴才的身份。

　　即便后来的十年著书，清苦异常，西山的生活可谓穷愁潦倒，也没让曹雪芹丧失初获自由的幸福和自信。如果他委曲求全，不脱离旗籍，还是会活得衣食无忧的，乾隆恩准八旗之奴仆出旗为民，让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的曹雪芹，获得了久违的自由，也同时失去了就业机会和每季四两银子的养赡钱粮。文人是有骨气的，我辈自然是比不得曹公，但时代上我们占了优势，从建国那天起，就消灭了阶级和种族，全国人民一律平等了。谋生而已，为什么要随着别人的歧视，一同来贬低、作践自己呢？为了一个职业，就要委屈自己变作家奴，在某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邸，重新恢复旧帝封建社会主奴制，凡有血性羞耻心者，断断然不肯为！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呢，保姆是接受了你家的工资，可保姆也为你们付出了辛苦的劳作，而且经常是严重超出八小时工作制，十小时、十二小时，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无时无刻不为这个家操心、操劳。上顿吃了什么、下顿要吃什么，怎样做一日三餐省钱又营养优质；这么大面积的的房子，打扫起来怎样省时又干净卫生，你们感恩过保姆的付出吗？我不是仇富，我是怜贫，大家都活在这个世界上，既然必须互相成就，拿出一副好心肠，一副好嘴脸，有那么难吗？家政公司该做的，不是贬低保姆抬高客户，而是对保姆进行上岗前的、素质技能培训和教育，完善保姆的各项能力，保证保姆上岗都是合格的人才，少给这个行业抹黑。而且，要在保姆跟客户发生冲突的时候，第一时间问明双方原委，保护自己的保姆，那是自己公司的员工，是自己人。而这些漂泊在外无依无靠的女人们，都把家政公司当成娘家，当成靠山，你这样评价我们的定位，不让人寒心吗？

　　三观不同，鲜少成为朋友，是矣我跟老许，只能是点头一笑的交情，再无进一步的可能了。好在公司里还有几个老朋友，老裴姐，小刘姐，老陈，河北的小李子都在，还有两个湖南的阿姨，人也都挺随和的。老裴姐就是公司里年龄最大的那位大姐，对我好的像姐姐疼妹妹一样，我们吃饭的时候不拆帮儿，总是一起出去。小刘姐也是东北人，辽宁的，老公没了，儿子在北京上大学，她一个人在家没意思，出来多少挣几个，供儿子念大学。老陈跟我是一个地方来的，我们在老家离得不远，总在寺院里见面，她也是个念佛的，不过老陈吃素。小李子是河北农村的，个子不高，大眼睛透着单纯，是个挺爱笑的随和女人。湖南的阿姨一个年纪大一些，四十出头，是个性格爽朗的胖子；另一个只有二十八岁，是个离婚出来自己谋生的小媳妇儿。

　　我们几个早晨就是一壶白开水，冲点芝麻糊或者方便面的对付一下，偶然也出去买包子或者油饼儿油条。中午结伙出去，在附近的大排档一起吃快餐，什么地沟油不地沟油的，我们哪儿还计较这个，快餐十块钱可以吃到一荤俩素菜，馒头或米饭管够，还外带一小碗免费的稀米汤。这已经是很难享受到的待遇了，一到饭时，附近公司里工作的孩子们，打工的人们，各种年龄段儿的男男女女，都挤在这里，陌生人也可以一张桌，端着餐盘，随便坐在哪里，埋头苦吃。就这个，时间长了总这么吃也浪费钱，我们很少考虑自己的营养，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上不去户，就只能一日三餐吃自己，那钱都得算计着花，舍不得！ 我的三分之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