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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不愿被提起的父亲,不愿被提起的往事

医然是你 炒熟的番茄 6051 2021-04-06 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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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想要靠近的徐有志,申姜一步步后退。

  “你不就是要钱嘛,我就是有钱撕了也不给你!”

  这样的话,如果是高中那会的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说出口。

  可是尝过没钱滋味的她,尝过有钱的好处,此刻她真的硬气不起来。

  手指明明已经伸入钱包,明明已经抓住了昨晚赚的几千块钱,明明已经忍不住颤抖想要发泄,却像个没有骨头的生物。

  长长呼出一口气,终究还是掏出两百块钱,“趁着我现在还是正常的,还能保持清醒跟你说话,拿着钱赶紧走。”

  纵然浑浑噩噩过了这些年,即便现在面子里子都被她给丢了,但徐有志还是做不到不管她,“这些天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惺惺作态,令人想吐。

  “我说让你走,你听不明白是吗?”

  “砰!”椅子被申姜一脚踢翻。

  十八岁前他们用爱包裹着她,十八岁后他们用绝望浇灌着她。

  有多少次,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危险品,控制不住想要爆炸却还是极力一忍再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么毁了别人,要么自毁。

  这一刻,申姜想,这样的自己一定很可怕。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送完你我就走。”

  “你送我?”唇咬着手指,仰望了一会凌晨两点的天空,此刻乌云密布,申姜笑了,笑着看身边的阿珂,然后又笑着看徐有志,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徐有志,这句话迟到了多少年,你不明白吗?”

  高考那年,如果他在,送外婆去医院,或者送她去考场,一切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再怎么好的耐心,也经不起她一再提起过去的事,徐有志面露不耐烦,“你总这样提起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有意思吗?”

  “有意思,怎么可能没意思呢!”

  将手里的两百块钱塞进徐有志粗糙布满茧的手里,申姜笑着伸出双手替他一点点抚平刚刚被她揪皱泛白的黑色T恤,动作很轻很温柔,就像在外婆家上小学的那几年他也曾这么对她一样,然后又帮他拂去肩上的头皮屑,才不急不慢,缓缓道:“徐有志,我们都已经耗了这么多年,就别打什么感情牌了,你能找到我在这,我相信你也很快能找到我妈在哪,对吗?”

  说到底,她还是不想告诉他姐姐在哪。

  这一刻徐有志也是真的怒了,紧紧抓住她的手,面露凶色,“你再怎么讨厌我又能怎样,我是你舅舅这个事实你不想接受也得接受,我没时间跟你耗,你要么给我房产证,要么告诉我你妈在哪?”

  阿珂见徐有志这样,上前扯掉他的手,“有话说话,别动手!”

  “你是谁呀,我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谁都想教训他,还真是TN的气人。

  “很快我就让你知道我是谁!”

  瞬间的功夫,两人便打了起来。

  梁京墨听到申姜的声音,车门都没来得及关就跑了过来,见阿珂在揍什么人,疾步来到她面前,紧张的浑身上下打量检查,“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事?”

  握住梁京墨的手,申姜摇了摇头,对阿珂道:“阿珂别打了,让他走。”

  做了一个假下拳的动作,见徐有志吓得闭眼,阿珂才不情愿的放开他。

  啐了一口血痰,徐有志从地上站起来,这一个又一个男的帮她,看来她混得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怎么想怎么都有点不公平。

  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他还是忍不住要互相伤害,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很喜欢她,他笑着看她:“申姜,有本事你也把我送进去陪你爸,要不然房子我拿不到,你也别想安稳拽在手里。”

  申军就是申姜的禁忌,这些年谁也不能提起。

  见他提到申军,申姜猛地挣脱开梁京墨的手,疯了般朝他扑去,“你提他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提他,为什么!”

  双眼赤红,怒目而视,那样子像极了吃人的怪兽。

  徐有志也吓到了,看着被梁京墨抱住还朝他伸手乱舞的申姜,那样子看上去像是要撕裂他,恐怖极了,他脚下步子挪不动,看着她直发愣。

  “还不走!”梁京墨薄唇轻启沉着声冷喝,如果可以,他很想说滚。

  徐有志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两百块钱快步离开。

  “徐有志,你为什么要提他,为什么,为什么……”

  身体一点点往下滑,泪水沿着申姜眼角滑落。

  有人说软骨的生物都会有一个坚硬的外壳,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外壳,要是有也早就被人一点点敲碎了。

  这样的申姜,叫梁京墨心疼到无以复加,抱着她一起坐在地上。

  这样的申姜,硬汉如阿珂,也是心疼了,却也知道自己是多余的,迈步往酒吧里去,最后看一眼地上坐着的两人,合上酒吧的门。

  五月,凌晨四点的阵雨,来得格外的猛烈,浇盖着地上紧抱的两人。

  只可惜,洗不掉浓浓的悲伤。

  这样一直淋着雨也不是办法,最后梁京墨紧绷着下颌,面色暗沉,强行抱着沉默不语的申姜往车上去。

  一路上雨下的很大,车也开的很慢。

  回到家,梁京墨第一件事就是让申姜洗澡,准备好洗澡水和衣服后,将沙发上蜷坐的她进客房浴室,有些不放心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申姜没说话,点了点头。

  替她将黏在脸颊上的头发别到了耳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也只能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声音轻柔的不像话,“我就在外面,需要什么叫我。”

  申姜再次点了点头。

  站在浴室门外一会,听见水声响起,梁京墨才放心出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出客房不到一分钟再回来,门从里面锁住了,端着冲泡好预防感冒药杯子的他,眸光不由地黯淡了几分,听着里面的脚步声传来,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才端着杯子离开。

  一扇门而已,备用钥匙就能打来,可是她心里的那扇门呢?

  固守原地,等她打开心扉吗?

  这些天地下室一直都是她舅舅在住,她却一个字没说。

  这样的方式,从得知房门锁上的一刹那,他便知道了没有用。

  拿过茶几上的手机往阳台去,梁京墨关上玻璃门,拨了盛以凡的电话。

  “谁呀,这个点打电话,有毛病吧!”

  才躺下没一会就被电话给吵跑了睡意,盛以凡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是我,梁京墨,能聊聊吗?”

  没听错吧,盛以凡看了眼来电显示名字,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起来,“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想聊啥赶紧的,我困着呢。”

  “凌晨的时候,我在酒吧碰见了申姜舅舅,这会她把自己锁在房里。”这会的她肯定难过悲伤极了,却不能拥抱,这种感觉真的让他很不喜欢。

  盛以凡一个激动猛地站坐起来,头碰到了壁灯,疼得“嘶”地倒吸一口气,管不了出没出血,对着电话那头急问:“他怎么找到申姜的?他干了什么?说了啥?”

  “他提了申姜父亲的名字。”

  “Shit!Shit!Shit!”骂了三声,盛以凡拽起床上的枕头就往地下扔,发泄完后整个人就跟泄了气一般坐在床上,难过极了。

  “她什么都不说,我只能找你。”

  这些年,盛以凡不止一次觉得愧疚自责,如果大学那会自己不记恨着当年的那点事,能陪着她,或许她是不是就能好一点点,哪怕一点点。

  “梁京墨,你会娶她吗?”

  如果不能,这些她说了又能怎样。

  申姜有多喜欢他,她是知道的,她不希望他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要她愿意,我随时可以娶。”

  听到这个答案,盛以凡哭着笑了,再怎么难过也得说下去,“有些事具体的经过我也不知道,都是从阿姨那知道的。阿姨说叔叔是在申姜大三毕业那年夏天被抓的,她亲自带警察去的外省。因为涉及诈骗金额不少,叔叔被判了七年,原本她舅舅也该进去的,但是叔叔一个人顶了下来。后来,她舅舅把外公留下来的厂子卖了,但是因为借的钱太多只够还一部分,因为这件事,她舅舅的老婆跑了,这些年也不知道是真的找老婆还是躲避还债,反正她舅舅就没回过一次家。再后来,亲戚朋友们隔三岔五上门要钱,被蒙在鼓里的外婆知道了,病上加重,不到半年就去世了,债务自然落在了申姜和阿姨身上。阿姨的身体因为太过劳累一直不好,有次太累昏倒住院被查出了宫颈癌,原本以为切除子宫后仔细调养就会没事,哪知道还会复发。”

  靠在阳台上,梁京墨手拿着打火机,却在颤抖,怎么都打不出火。

  “梁京墨,上次坠楼,她不是被逼无奈,而是有了那种想法。”

  “梁京墨,这是她第二次有那样的想法,第一次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静静地坐在天桥的栏杆上看着我笑,那笑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梁京墨,她是喜欢你的,只是再多的喜欢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阵雨之后,云层里的太阳在慢慢升起,梁京墨却觉得夜幕又再次降临。 医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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