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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幼时的记忆
「杜泽，你过来。」
尚还年轻的水银与永恒之王向着年幼的杜泽招了招手，笑着招呼杜泽走过来。
杜泽穿着正式的服装，订制的白色内衣，黑色的衬衣，外面一件纯白的小西装套在身上，扣子扣好，在脖子处打了个黑色的丝巾领结。
看起来就像个小绅士一样。
「是的，【父亲】。」
杜泽面对的是他名义上的【父亲】，水银与永恒之王，世间为数不多的王者之一。
杜泽的生父已经无法追寻，反正只要杜泽每次询问自己真正的【父亲】的消息的时候，他总会随意的打着哈哈就这么糊弄过去。
王者将一顶剪纸王冠轻轻的放在他头上，动作很轻，像是害怕一用力就会将这顶王冠捏的变形一样。剪纸王冠的做功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差劲、粗陋，因为这是杜泽在三岁时候的作品，被王者一直保持到现在，终于，为杜泽戴上了这顶属于王的冠冕。
「戴上王冠之后，就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了哟。」
「嗯！」
当初还只有四岁的小杜泽用力的点点头，大声、而自豪。
「这是你的【姐姐】，她叫做露比。」
王座将身子让开，可以让杜泽看到坐在王者身后的人。
穿着纯白的连衣裙，米黄色的公主靴子，头上别着白色的发夹。
这就是杜泽的【姐姐】：露比。
「你好，【姐姐】。」
「你好，【弟弟】。」
这就是两人的对话。
……
那一年，他四岁，她五岁半。
“我们，是【姐弟】。”
……
那一年，她微笑着和他拉勾，她说长大后要成为他的新娘。
那一年，他四岁半，她六岁。
“我们是【姐弟】。”
……
同一年，她浑身鲜血的站在他面前，说：「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你。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打他。」
那时，他五岁，她六岁半。
“我们是姐弟。”
……
隔了半年，亦或是一年？杜泽已经不记得了。
她浑身是鲜血，染红了她那洁白的连衣裙，就连米黄色的公主靴子都变成了红色。
杜泽知道，姐姐身上的鲜血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她用撕开了自己大半个身子的手，指着自己说：「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你。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打他。」
小杜泽一直跑，跑到尽头。
「总有一天，王座亦或是王冠将会死去，而还活着的人，将加冕成王。」
……
……
——「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你。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打他。」
格兰冥特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那种，像是流星，像是陨石坠落一样的东西。
靠的近了，格兰冥特终于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座被烈焰焚烧着的摩天大楼，看起来像是有四五十层的高度。
就这么——砸向自己。
“切。到底是谁来碍事。”
格兰冥特不爽的啐了一声，随后调转枪口——反正刚刚的子弹已经发射出去，杜泽必死无疑。
子弹将燃烧着的摩天大楼打成碎片，碎片掉落在地上发出轰鸣。
一双白皙的手准备接住目标是杜泽的子弹，恶魔的魔力子弹。
但是不行。子弹在一瞬间突破时间与空间，直接打进了杜泽的身躯，在里面爆炸了，发出一声闷响。
“……对不起，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来者低着头，语气哽咽。不知道是在哭泣还是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我……”
“一定要让那个东西……”
“——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双黑色、虚幻的翅膀刷的一声展开了。像是雾气，像是液体，又像是固态的东西所组成的翅膀。
露比抬起了头，目视着格兰冥特，目视着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你会死。”
露比这么说道。
露比握紧了拳头，虽然她是王座并非王冠，无法掌握王冠的权能，但是王座所拥有的王之力在极致的力量上可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具有水银属性与永恒属性的王之力……无法想象。
“真是讨厌，不能伤到杜泽，就很难在放手施为了……”
虽然如此说着，但是凝聚与掌心中的王之力却越发的庞大，无形无色的王之力已经渲染了半个虚伪之间，如果在【真实】的世界中释放这股王之力的话，说不定大半个天朝都要陷入毁灭的废墟，威力堪比核武器！
“何等……庞大的力量！”
格兰冥特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足足渲染了整个虚伪之间的无形的王之力，左眼的特殊能够让他无比清晰的看见那种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
虚伪之间，被王之力所渲染。
除了以他自己为中心的附近十米以外，全部，都充斥着王之力，属于王的力量，水银与永恒之王的王座，水银与永恒之王的王之力量！
“开玩笑的吧……”
格兰冥特嘴里喃喃着说道。
好不容易才从那地狱中走出来……
好不容易能够回家，见到女儿的样子……
女儿她这些年来怎么样了？有没有学坏？会不会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们出去玩？会不会吃亏？他可不希望一回家见到的是个浓妆艳抹染了头发抹着眼影涂着口红长着尖尖指甲的女孩。那简直就是个街边跟着不良少年一起飙车一起去勒索的小太妹。
他希望见到的是穿着连衣裙虽然化妆但是不会像是街边站街女孩那么夸张的样子，没有不良习惯不喝酒不吸烟的乖巧女孩儿。
那才是他记忆中的女儿。
虽然他现在不一定回的去了。
但是他还是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女儿。
这是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所以他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去看看女儿现在是什么样子。
不管在前方阻挡着自己的是谁。不管是王冠，王座，亦是真王。
“我……不想死……”
“我还没……见到那个小丫头……”
“我不能够……再回到地狱去……”
“不知名的王啊！”
格兰冥特大声说着。对着露比说着。
“我将以地狱的王权，恶魔的力量对你发出挑战！”
“恶魔的力量讨厌你们，不管是王，神，亦或是它们的传承者！”
“我现在有急事，我要回家见一见自己的女儿。”
“我也有急事，我要赶紧把这家伙带回去，不然如果真的死透了的话，想要时间倒流将他复活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露比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尸体杜泽，说道。
——“那么，一击定胜负吧。”
格兰冥特甩掉了自己的眼镜，露出了一直隐藏在眼镜和刘海下面的双眼。
右眼是一只正常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左眼的眼睛却不像右眼那样的正常，整个眼球都像是金色，唯一的不是金色的部分就是竖瞳的瞳孔，那是一只像是恶魔的眼睛，但是看起来又好像有些不同。
“原来如此，你就是靠着那只特殊的左眼来锁定时间和空间的么？”
露比点了点头，“左眼就算再怎么特殊，对于时间的控制也不及杜泽，但是如果还有空间的能力的话那就不同了，再加上恶魔的力量专门克制王权……怪不得杜泽会被你杀死。”
“骄傲、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色欲……”
手中的迦南似乎出现了些变化，六管重机关枪出现了第七跟枪管。中间的枪管。
“来吧……不知名的美丽的王哟……”
“看看是你的王之力强大……还是我的迦南更厉害……”
七根枪管开始高速的旋转着，就这么看起来的话像是杜泽以前看过的一部名为《Fate》的动漫中英灵金闪闪所用的乖离剑一样。
露比抬起了手，充斥整个虚伪之间的水银与永恒双重属性的王之力全部沸腾了起来，在虚伪之间中翻滚，虚伪之间出现了一道道漆黑的缝隙，那是被极强大的力量所破坏导致的空间裂缝。
——“七罪！”
——“纯银王者！”
————！！
……
……
通体暗金色的古董一样的大笨钟发出低沉而威严的钟鸣。
“咚——”
桌上的香醇红茶已经喝完，着装礼仪毫无一丝挑剔的管家不知不觉中出现在身边，添了一杯冒着热气，依旧香醇的红茶。
“现在是什么时候？”
“八点十二分零九秒。”
管家回答道。
“是么……”
端起茶杯，轻轻的饮了一口。
“这次，他们可是闹大了啊……”
“整个绘城的虚伪之间被交战的余波毁灭，并且处于虚伪之间中的人们超过八成死亡，剩下两成就算是逃出来也是身上带着无法治愈的重伤。”
“杜家长女被七宗罪打穿了内腑，恶魔的力量侵蚀之下受了不轻的内伤，从地狱逃出来的【枪决者】、【少尉】被王之力轰掉了半个身子，虽然能够恢复但是对于主要被攻击对象的左手来说要恢复的话可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这次的杜家姐弟，可是闹的有些大了啊……”
“那么，你又会如何去看着他们两个孩子解决这件事呢？……”
“我亲爱的王哟……”
“我亲爱的水银与永恒之王哟……”
……
……
——距离老巫婆点名，还有零分四十二秒。 碳酸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