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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地下的危险
“我说，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马丁还用脑袋顶着井盖打开一条缝暗中观察着街道上的情况，杜泽却没有什么反应，伸出一根手指，在指尖上燃起点点火光照明就这么从阶梯上跳了下去。
“你还在看什么？快点指路去王宫啦。”
“不是，你连街道上的油腻术和蛛丝都没有清理干净……”
杜泽摇了摇头：“根据我的记忆显示……咳咳，反正那些法术痕迹不会引起贤者的注意的，如果他真的有这种程度，那也不用打圣剑的主意想着在自己的力量上更进一步了。”
见马丁还是愣在原地，杜泽只好耐心的跟他解释起来：“你觉得整个王城里的人有多少个？不必太精细的数字也行。”
“整个王城，十几……应该有二十多万吧。”
杜泽用眼神示意让马丁先带路，两个人借着杜泽指尖的火光边走边说“控制别人的法术不少，但是想要做到将他们控制洗脑并且精细操控几十万的数量，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到的，在我观察的这段时间里发现，他们都是被放任自流的行动着。”
NPC们的行动规律甚至可以说是单调至极，每个人被安排几句台词，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街道上根据固定的路线行走，见到有“外人”的时候就停下，朗诵台词。
而且NPC的范围仅限于人类，或许那些牧场的公牛也能算是NPC的一种，但是体型较小的动物是不在囊括范围内的。
起码杜泽自己在交任务的时候就见到农场主对着树干上的啄木鸟热情称呼勇者，并且双手捧着一件牛皮甲微笑的朝着啄木鸟递过去，吓的鸟儿转身就飞。
像这种被体型娇小的动物惊动的NPC在王城之中肯定不只有这些，几十万人都控制不过来当然不可能再耗费心力去将整个王城内的小动物们都控制一遍，贤者的工作也就只是对NPC们设计好程序然后继续在王宫之中做着法术研究而已。
“……所以，只要不是发生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故，或者是你直接对那些重点控制的卫兵们拳打脚踢的话，贤者是不会发现我们的。”
看马丁听着自己的解释似乎有松了口气的样子，杜泽接着说：“当然，像是你那种直接把人怼飞出去还砸穿别人家里墙壁的，我觉得只要贤者不是傻哔，那他过一会儿就会反应过来。”
“咳咳，收不住手，收不住手。”
马丁耸了耸肩，讪笑两声，随后一边走着一边仔细的打量起杜泽，在杜泽被他看的有些头皮发麻的时候，马丁开口说道。
“我说，不如你就这么留下来当我们王国的勇者算了。”
“开什么玩笑！”
杜泽才不想在这个诡异的世界当什么勇者。
“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需要个新勇者来拯救，在魔王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一个有勇有谋的救世主就是对国民们最好的救赎……”
杜泽没有回答马丁的话，或许这个世界真的需要一名救世主般的勇者，但那并不是杜泽，就算有代表勇者身份的天赐圣剑，想要成长到与魔王对抗那也是需要数十年的时间。
他们需要的救世主是一位真正强大能够带领着王国反抗的人，而不是可能有希望成长到能够与魔王对抗的勇者，杜泽当然不可能答应下来。
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马丁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正当杜泽以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准备散去指尖的火光时候，马丁突然拉了拉他的肩膀，低声开口：“你听到了吗？”
“嗯？”杜泽一愣：“你听到了什么？”
“好像在远处有水声……还有老鼠们的惊叫。”
“这里是下水道啊，有那些东西不奇怪吧……”杜泽皱着眉头，不过这种时候也不能说是马丁太过于大惊小怪，两人很有可能已经被贤者发现了踪迹，必须得小心再小心。
这样想着，杜泽便捏着手印，低声颂唱咒语，纤细到几乎让肉眼都无法捕捉到的蛛丝蔓延而出，附着着杜泽的一丝精神力量向外探索，马丁在一旁惊讶的看着他这样施术，总感觉好像其他法师的蛛网术都和这小子手上的不太一样……
不过还没等他这个念头生出多久，就看见杜泽脸色一变，急忙切断了蔓延出去的那些丝线，“快点指路，快跑！”
“发生了什么？！”
马丁没有怀疑，立刻带着杜泽在下水道里全力奔跑起来，下水道里的污水没过两人脚踝，跑起来十分不容易，但是两个人感觉到隐隐传来的危机感，都用尽全力的狂奔着。
“下水道周围的地方全都刻满了炼金回路，整个下水道都被关进一个巨大的炼金矩阵里，现在有人启动了那个矩阵！”
杜泽大踏步的奔跑溅起脏污的水花，他如今可没工夫去管自己的形象狼狈不狼狈，“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就等着被练成贤者之石的成分吧！”
马丁没有说话，只是在奔跑的速度上瞬间提升一截，立刻超出了杜泽一个身位。
“卧槽你不厚道……！”
在杜泽两人身后的拐角出涌出了许多只体型庞大的老鼠——已经难以辨别出那那到底能不能被称作是老鼠的生物了，乌黑发亮的毛发披在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黑色的盔甲，双目赤红，细长的尾巴如铁鞭一般，站立起来的高度甚至能够达到杜泽的腰间！
然而就是那样两三只一起上甚至能在眨眼间将一个成年男性撕成碎片的怪物都在惊慌失措的逃跑，在它们的身后涌出肮脏的地下水，在水瀑之中隐隐闪烁着红色的电光。
那是极其危险的标志！
杜泽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被激起来了，后脑隐隐传来一股酥麻感，只要被那水瀑冲刷到，哪怕是轻轻触碰都会分解掉整只手臂，被炼金术转化成别的物质。
水瀑的速度远远比跑的要快，在杜泽身后掀起水花的怪物们早就被那闪烁着红色电光的水瀑吞噬殆尽，紧接着的……便是杜泽！
一滴污水滴落在杜泽的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递过来，身后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衣服和肌肤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被炼金矩阵的力量分解，如果不能摆脱掉的话，穿过肌肉，一直蔓延到内脏……
“你的线呢！”
前方传来中气十足的大喝声，杜泽本能地朝着前方甩出蛛网术，丝线的另一端被人握着，并且狠狠一扯！
通过丝线牵动起来，杜泽整个人在半空中腾飞，又感受到了一股力道让自己朝着天上甩去，当杜泽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从地下水道中脱离，被甩上了地面。
狼狈的摔在地上，擦到了身后的伤口，闷哼声不自觉从鼻子哼出，不过当他发出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后悔了。
在王宫里，无数NPC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投射目光。 碳酸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