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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留下的痕迹
“在各自的领域上，达到某种超凡的造诣……或许你现在的机械师水平已经可以称作这个等级，不过往里面进修一下，也不是一件坏事，你觉得呢？”
听着灰熊的话，杜泽点了点头，这确实不是什么坏事，反倒对于杜泽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好安排。
除了自己被放逐，听格兰特说，密涅瓦机关那边还大开方便之门，允许这次过去“进修”的学员能够带一个随从，或者是一位亲近的人一起在那里生活。
或许……是在诺尔的梦境中曾经出现过的那一位“老会长”？
杜泽之前进入诺尔的梦境中，深入最深层的梦境，开始回溯人工神明的起源和构成，其中就有见过一位老人的身影，他有一头花白的头发，虽然就身份来说已经在一线研究员上退役了许多年，不过那身会长长袍还是经常被机油和可乐浸湿，上面留下了许多的污痕。
在诺尔的记忆中，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她的老师，以及那一位老会长了。在密涅瓦机关之中待她如亲生孙女一样的两个人，但是其中一个对诺尔研究的人工神明计划嗤之以鼻，甚至断绝师徒的关系，将其驱逐出密涅瓦机关之中，另外一个则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给予最大的帮助……
“嘿。”杜泽忍不住发出冷笑。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去一趟密涅瓦机关里，看一看那所谓的全世界机械师心中的圣地究竟是一种什么地方。
是诺尔眷恋的故乡，还是诺尔记忆深处的家，还是被诺尔憎恨、厌烦……留下了不好回忆的地方。
杜泽要过去看一看。
“不过，我去到那边，可能不止是简单的进修而已……”
杜泽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挠了挠脑袋，报以羞涩的微笑。
灰熊端坐在位置上，脸上的表情被面具所遮掩，看不真切，不过杜泽能够感受得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许久。
过了一会儿，灰熊才转移了视线，淡淡开口说道：“我只负责跟议会之中的众人宣定你的结果，你的结果是流放，以后永远也不能居住在这座城市之内，如有要事停留，最短一天，最长只开放一个月的期限，到期则会将你驱逐。”
“至于你在密涅瓦机关里想干什么，又做了什么事情，我们一概不知。”
杜泽眨了眨眼睛，这是默认了？
这个灰熊人还是挺好的嘛！
“顺便——”
灰熊话锋一转，继续开口说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以上城区议会中，灰熊本人的身份，和你商议的事情。”
听着灰熊那略显严肃的声音，杜泽也不由得正襟危坐了起来，他静静的望着灰熊，等待他开口。
“你知道，在密涅瓦机关之中，也有一位上城区议会的成员，面具的持有者吧——”
——
熟悉的呢喃声在耳边响起，凌乱的风拍打在脸上，在碳酸动力喷射的轰鸣声以及玛琪那尖声惊叫中，杜泽骑着喷气摩托在天空中飞跃起来，最终冲破了眼前那厚重又阴沉的云幕，在湛蓝的天空之上带起一道灰黑的轨迹，最终轻轻落在上城区的郊外之上。
“好，安全着陆！”
“一点也不安全啊啊啊啊啊啊！！！”
杜泽还是有些无奈的望着正在尖声惊叫的玛琪，有些头疼。
这个接受能力和心理素质，很难做这座城市的信使啊。
杜泽无奈地抬起手来，按了按眉心的轮廓，刚刚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云幕之中，在无光之间里面答应了那位灰熊阁下一些什么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不过也不知什么值得太过于令人在意的事情……吧？
嗯，大概是这样的。
正当杜泽沉默了一段时间，玛琪也休息好了，煞白的小脸恢复了血色，两人把口罩从脸上解了下来，口罩这种东西在中层区和垃圾场才要用到，上城区一没有云幕笼罩，二没有劣质空气，虽然碳酸驱动的空气清新环境令这座城市的空气之中都存在着一种难以去除的甜腻味道，不过比起下面的环境来说，已经健康的太多了。
有科学研究表明说这种空气吸入太多会导致人的体脂率上升，不过只要保持健康运动，这种吸入量甚至会对人体产生某种益处。
毕竟是被赋予了魔力的可乐嘛。
杜泽在心中想道，正准备继续发动喷气摩托的时候，就听见从身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你，你是，玛琪？”
“嗯？”
杜泽和玛琪都回过头去，发现在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男人。
整理的还算得体，油头粉面的，身材略显高瘦，皱着眉头的模样看上去像是不太习惯这座城市之中充满甜腻气息的空气，应该是远离这座城市一段时间，或者是从其他城市刚来到这里的人。
杜泽见玛琪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好率先开口：“那个，这位先生你是？”
“我可没有跟你说话！”
他朝着杜泽咆哮起来，其中夹杂着一声咳嗽，随后转过头去，深情的望着坐在杜泽侧座上的玛琪：“是你吗？玛琪？你终于来到这座城市，你愿意接受我的请求了吗？”
杜泽挑了挑眉头，这倒是一件新鲜事。
可真是神秘，怎么自己在快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都能出这么多大戏可看？虽然这种程度对杜泽来说差不多是八点档苦情戏，又或者是网络小说爽文流派发展，不过总归是挺有趣的展开。
对于杜泽这个旁观者来说，事多不愁。
玛琪明显感受到了杜泽的意思，她的脸色有些难堪，伸出手扯了扯杜泽的袖口：“前辈，不是说要去完成工作吗，快点走吧。”
她脸上的表情仿佛带着哀求：“离开这里吧。”
杜泽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如果是你希望这样的话。”
说完，杜泽就发动了喷气摩托，在那个男人面前一溜烟消失不见了，他还想趁着杜泽发动喷气摩托之前先抓住杜泽的肩膀，但是没等他碰到杜泽，杜泽和玛琪就已经消失在他的面前。
那个高瘦的男人脸上带着不甘的表情，他咬紧了牙关，望着杜泽和玛琪一骑绝尘的背影，双眼之中似有血色，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竖瞳的双眼凝视着两人的背影：“我已经，记住你们的痕迹了……” 碳酸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