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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其质为钢

　　隐约能够感受得到。

　　杜泽和露比的他我所没能察觉，但是本我能够捕捉到痕迹的东西。

　　在这一次轮回之中维续了十多年的时间，封闭本我，将本我一直维持在心如止水，明镜止水的境界之中，任由历史的修正力量而生成的“他我”进行自我演绎的状态之中，对于轮回的气息是十分敏感的。

　　能够感受得到，这一次的轮回，已经到达了某一个关键点。

　　并没有感受到狼性的气息，狼外婆并不在附近，无法提前将其杀死，但是却能够察觉到，属于轮回的那种微妙感觉。

　　这一次的轮回，仿佛已经到了关键的节点，面临在他们面前的难关，便是轮回此行节点的存在。

　　即便没有提前将竞争对手的狼外婆杀死，但只要赶在狼外婆之前，先完成这一次轮回的节点，那么也属于一种胜利。

　　能够提前完成这一次轮回，代表着狼外婆在这一次轮回之中再一次的失利，狼外婆便不可能借此杀死露比，完成属于它的使命。

　　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争夺之中，杜泽和露比只会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强，一直到超越狼外婆，超越莱茵的诅咒这样的存在！

　　杜泽和露比都在同一时间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仿佛只是经过了片刻，又仿佛在那一瞬间之中，沉寂了万年的时光。

　　在他们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所见之处，已然不同。

　　从这一次轮回开始，在这个世界之中诞生，代替他们的本我行动了十多年的他我在瞬间理解了轮回的真实，本我与他我互相融合，他我化作本我的力量，灵魂重叠的那一瞬间，本我便归于完全。

　　杜泽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露比紧致的衣服有些难以遮挡她那优美的身躯曲线，勒的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这些情况露比轻而易举的便调整好了，安静的看向另外的一边。

　　杜泽和露比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远离原本所在的位置，来到一片陌生的空间之中。

　　在本我与他我融合，本我重新回归的那一刻，便出现了这样的现象。

　　属于两人的位格已经完全凌驾于凡人之上，哪怕是白银之角的大祭司，哪怕是十三圣武这样的强者，在真正的位格上也难以与杜泽和露比的本我相提并论，这一次的轮回之中，一旦让杜泽和露比两人完全解放位格，便自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哪怕这一次轮回的世界之中基础的强度十分夸张，即便位格较低的存在也能够办到释放出如同白银之角的大祭司、十三圣武那样的力量，但是其本身的位格依旧不高，这一次的轮回不过仅仅只是临时生成，维持了十多年的脆弱世界而已，在杜泽与露比两人展现本我位格的时候，便已经完全维持不下去了！

　　两人睁着眼睛，观察着这一片陌生的虚空。

　　没错，虚空。

　　在原本的主物质世界之中，位格过高，也不过只是游离于主物质位面之外，投影依旧存在在主物质世界之中，但是却牢牢遵守着那几道原则：不可观测，不可触摸，不可亵渎。

　　而这一次轮回却并非如此，在展现了过高的位格之后，完全突破了轮回世界的界限，迫使两人来到一片独立于轮回世界的虚空之外。

　　这里是“外侧虚空”。

　　不属于轮回世界，不属于时序的碎片，也不属于主物质位面，而是夹杂在这些之间的外侧的虚空，通常的情况下只有法师进行虚空法术的时候才能够通过一些特殊的虚空锚将其锁定，并且获取其中部分的虚空力量，而两人因为种种巧合，以及一些特殊之处，直接来到了这里。

　　在杜泽辨认出自己两人究竟身处于何地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能够辨认出是在什么位置的就好，一切都能够有解决的方法，就怕连如今两人所处何地都不清楚，那可就有些一筹莫展了。

　　杜泽和露比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能够感受到在那冥冥之中的一缕直觉，这种感觉有些难以描述清楚，属于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但是两人却能够无比确定此时的状态。

　　他们两人，正身处于这一次轮回的关键节点之中。

　　白银之角所祭祀的神明，位于那个轮回世界的终点之一，此刻便正是被封印在虚空之中。

　　虽然他们在展现位格的时候直接跳过了前面的关卡，绕过了白银之角的大祭司们和十三圣武的道路，但是只要能够直接通关这一次的轮回世界，跳关这种事情是最舒服不过的不对么？

　　杜泽恨不得每一次都能够直接跳过前面的关卡，单刀直入，直接来到终点。

　　需要经历过这么多繁琐的事情，是最讨厌的过程了！

　　两人相视一笑，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

　　丝丝缕缕的梦境力量自杜泽身侧升腾起来，露比则是在闭上双眼之后又随即睁开，睁着那一双璀璨的灰色眼眸，眼眸之中似有星光闪烁。

　　这一次露比所获得的力量，这一次轮回之中的他我，为露比带来了全新的攻击能力，这种能力甚至能够无视位格的高低发出近乎于不可思议的伤害，虽然这种力量在他我的掌控之下似乎并没有显示出多么有效的攻势，但是一旦与本我进行融合之后，便会完全换了一个模样。

　　露比轻声开口，念诵如同神圣铸言一样的音节。

　　——“白龙”

　　无形的刀锋自她的掌心之中浮现出来，逐渐的凝聚成实体，身上的衣袍无风而动，仿佛有某种看不见的气流在身侧盘旋。

　　那是刀气，无形的刀气，或者说刀风，刀光？

　　这是属于，十三圣武之一，露比的力量！

　　——“挽歌！”

　　话音未落，长刀出鞘，在那一瞬间，恍若有白龙的咆哮震颤整个虚空！

　　而杜泽也几乎在同时完成了自己的力量，他将他我的两柄使魔长剑投入了梦境力量的熔炉之中，铸就出属于本我的，全新的能力！

　　“其形为剑。”

　　无穷无尽的梦境力量随着杜泽的音节而充斥了整个虚空，覆盖了每一个角落，甚至惊动了原本被封印，在这里陷入沉睡的白银之角神明！

　　在轰鸣声中，在邪神的惊恐声中，在白龙震颤整个虚空的咆哮声中！

　　杜泽念出了最后的话语。

　　“其质为钢。”

　　在那一刹那，整个虚空仿佛都被无数的钢剑洞穿。

　　轮回世界的节点，悄然湮灭。 碳酸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