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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天灾王冠
——「No.11 天灾王冠、王权：『天灾』」
“吹火！”
名为吹火的一式刀术在柳叔手上展开，吹火直线延伸，直接从已经成为废墟的高速路口贯穿到绘城城外，所过之处，磅礴的原初之火尽数消散，无法再对柳叔和索菲亚进行伤害和阻拦。
柳叔背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索菲亚，手上战刀连续挥砍，将面前出现的食死徒全部分解成碎肉，必须得出城！现在的绘城实在太过危险。
原本名为剑圣与再生之城的绘城，现在应该改名为火焰与死徒之城了吧？
回头看着已经笼罩在原初之火的火海与食死徒的欢呼中的城市，柳叔不禁这么想到。
……
……
“父亲……母亲……这是哪里……”
纯银的长发与琥珀色的双瞳，同为非人之属但是却与食死徒们完全不同的伊芙茫然的站立在火海的中心，身为炼金生命的她可以说就算是一根头发丝也具有着贤者之石般的功效，再加上其的原身还是两名真王的女儿，完全获得了王冠王权的传承的她能够在绘城之中横行无阻，只要不会遇上前十序列的食死徒就完全无事。但是伊芙不同，她只想着能够在原地一直等待，等待父亲和母亲的到来。过来接她回家。
“父亲……母亲……我想你们了……你们在哪里……”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伊芙喉间发出，像是小动物发出可怜的悲鸣般的声音。
——“这是……如此完美的炼金生命？”
伊芙抬起头来，看见迎面走来一个黑色长发，手提长刀的女人。还有一个长着猫耳朵和猫尾巴的女孩。
“真不知是出自谁之手，炼金与雷电之王？还是自称元素之主的金属与火焰之王？或者说你是黑塔中那个老爱德华炼金术师的作品？”
蓬莱饶有兴趣的肆意打量着伊芙的全身上下，掩饰不住兴奋的笑。
“不，我……”
伊芙还没说完就被蓬莱打断道：
——“喂。你有兴趣和我一起来黑塔么？”
“……去到黑塔，能够找到父亲和母亲么？”
蓬莱一声冷笑：“小姑娘，你也太小看黑塔的巫师了吧？区区找个人而已。只要给我足够的数据和情报，就算是神灵，我也能将其拉下高高在上的神坛！”
伊芙仅考虑了一会儿，伸出手，与蓬莱相握。
……
……
“其实我很不明白。”
鲜血的味道，硝烟的味道，沉重的金属的味道，汗水的味道，死亡的味道。还有恶魔的味道。
格兰冥特手持六管机关枪形态的迦南，喷吐出的恶魔弹具有强效的击退和退魔效果，就算是一直打不中食死徒们的命核也没关系，只要被子弹砰一下秒退好几公里距离的效果之下就不信他妈的还有谁能近身！
“不是说食死徒么喂！他妈的那么多蛇人是怎么回事啊喂！”
无尽的蛇人想着格兰冥特游去，即便“蛇”这种东西和恶魔好像还真有些亲缘关系，例如被人称为「古蛇」的撒旦什么的。但是你他妈一个东方系的恶兽跑来干嘛！回你的十一区去用八条【哔——】把天照抓来当肉便器啊！两眼放光的看着劳资干肾！老子有女儿了！
“虽然是恶魔……但是勉强说起来也算是接近同源的关系吧？如果吃掉的话不知道会恢复多少实力……吃掉之后如果是把「天丛云」召唤出来的程度应该能够达到。”
“虽然有些少，不过……”
远吕智咧开嘴笑了。
“——我开动啦。”
……
……
“卧槽你个混蛋要作死别带上我！”
“胡说！这……屠龙者的事，能叫作死嘛？”
“我呸！当初我还是王冠呢！偷了别人的原味胖替不也还是一样被人打到死！”
“小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读音是叫胖次来着！”
“滚你个蛋！自己玩你的胖次去！我不干了！”
杜泽挥手便准备走人，妈蛋你做的这是人干的事么！
——“黑风……”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杜泽毛骨悚然，卧槽尼玛你丫还真去作死啊！
“菊花棍！”
剑圣手上的非人之剑化作一道漆黑的阴风，从天而降直接笼罩在原初之龙身上。
八剑神威身为绘城的领主，最大剑圣，自然不仅仅只有对剑术一道上有深造，其涉猎范围之广，实在让人心惊。对世间千万亿万种流派皆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对于柳叔本人所传承的一脉也有较深的认知，虽然说威力强大的刀术在宣言方面都比较坑爹，但是这时候谁他妈还管这种事情，只要好用就足够了！
“卧槽尼玛！”
杜泽大骂一声，时间的王权在转瞬之间展开，撒腿就跑！
但是被偷袭之后的原初之龙又怎会放过面前的两只蝼蚁？更何况这两只蝼蚁还趁着自己不注意用不知道什么方法隐蔽自己来挑战他们和自己之间的悬殊差距……
龙尾甩动，直接无视杜泽的凝固时间，或者说，直接打碎了阻隔在它与杜泽面前的时间的壁障，直接击中杜泽的后腰！
“脊椎……断了……”
“剑术——”
“长平……”
“——四十万杀神！”
无尽的冤魂涌出，凄厉的哭嚎声与不甘、绝望的情绪甚至将杜泽震的心神险些失守！杜泽将肺部所有空气全部吐出，让自己在一瞬间感到窒息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暂时脱离那种感觉的束缚，才能够勉强的让自己不会再回忆起十年之前与这相似的一幕。
回头看去，在非人之剑和非人之境的加持状态下，无尽的铁水浇筑在龙翼和龙尾、龙首上，手上的巨剑直砍左边的腹部，在之前被柳叔用切肉刀术直接湮灭了大半个左肋的血肉，虽然已经被完全恢复了，但是习惯性的还是这么做了。
巨剑与龙鳞相撞，非人之剑的矛与原初之鳞的盾之间溅射出火花，一条龙尾挣脱激射的浓稠铁水闪电般冲向剑圣，将其钉死在大地之上。
虽然被钉死在大地上，但是剑圣却嘿嘿的笑了起来，“整个左半边除了龙鳞以外尽数被湮灭的感觉如何？”
“没用的……时间的权能无法抑制他的恢复速度……食死徒在一瞬间就能够恢复自身一切不致命的伤势。”
杜泽站起身子，一道水银护在自己身边，一道适应旋绕在剑圣面前，虽然在原初之龙面前这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防护，但是总比没有的好。
“那么……”
剑圣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来，冲破天际的剑气再次生起！
“只要在一瞬间湮灭所有血肉不就行了？”
“非人之剑……”
“——屠龙。”
「原初之火·怒龙之息」！
足有摩天大楼一般大小的巨剑被非人的剑圣持于手中，巨剑狠狠的划开原初之火，砸在巨龙的头上，巨龙也不闪不避，直接以头顶的巨角顶了回去！
——叮。
杜泽无法听见任何声音，那是自己心中不由自主的认为会出现这样子的声音。
他两侧的鼓膜已经破裂，流出鲜血来，因为那碰撞。因为那非人的较力。
——并不属于「人类」范畴的较力。
余波就像是陆地上的海啸，冲起无尽的烟尘并且逐渐向外扩散，仅仅只是一次的碰撞，便将绘城中所有的虚伪之间的节点破坏，并且——完全洗地。
整个绘城都被他们来了一次完全洗地，那种非人的东西，就算要种蘑菇也不要这么乱玩啊！
杜泽捂着被余波撕裂的胸腹，咳出血液，正准备动用时间的王权将自己的躯体调整到受损之前的情况时——
……这是……什么声音？……
——“真是乱糟糟的绘城啊……杜泽真的在这里么？应该早就逃了吧……”
————！！！
——这种声音……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捂着胸前的伤口，隐约的能够见到指缝间那颗红的通透的心脏在“咚咚、咚咚”的跳动着，象征着生命的律动。
但是……
一颗残缺的、破碎的正在跳动着的心脏，在上半部分能够清晰的看见那是属于血肉的范畴，而中间则是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向下的下半部分心脏，则是处于一种像是果冻般质感的状态，通透如红宝石般的颜色，紧贴在心脏的上半部分，随着心脏律动的频率一起。
并且仔细看下去，便会发现一共有三根肋骨已经消失不见，在最中间的地方还有三节的脊椎骨已经不复存在。整个脊椎中间形成一个诡异的断层，除了中间有一道水银在维系着两者的链接以外就没什么了。
双眼的水银妖瞳也消散不见，那两枚水银组成的球状物体在杜泽的极度恐惧之下无法凝结，散成松散的水银液体流出眼眶，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有些吓人，只要有人能够正视杜泽的双眼位置便能发现其中翻滚着的沸腾的漆黑物质。像是比食死徒的黑泥还要深邃，比食死徒化作的黑泥还要恐怖。
——“「真王」这种东西，都是侵蚀一切的「剧毒」啊……”
从记忆深处突然翻找出这句话，说话的人早已模糊不清，但是杜泽却深深的记住了这句话的内容。
但是杜泽已经没办法去调用自己的大脑来注意这种事情，他早已失去控制。
“姐姐……姐姐……姐姐……露比……”
“你来了……终于……来了……”
“噗……咳咳……哈、哈哈哈哈……”
吐出大口大口粘稠的黑血，剧烈的咳嗽之后是绝望一样的笑。
“来了……来了……就像是十年前一样……”
……
……
被逼入绝境的身为猎物的他，与正在追捕着心爱之物的猎人的她。
因为疼痛而忍不住流下眼泪来，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逼近的姐姐，杜泽只能无意识的摇头来表示自己的不愿。
“不要……不要过来……”
地上全是鲜血溅射的痕迹，但是在场的两人身上却一点伤痕都不存在着，在十六分钟之前，就是这位姐姐用一双拳头狠狠地击打他，没有动用王之力，没有动用任何一项王座的属性，就是一双白嫩的小拳头，砸在脸上、手臂上、胸膛与腹部，每一拳都用尽全力，真正的将一个人形的物体打击成一摊碎肉肉泥一样的物质，感觉就像是做肉丸时候的前奏，将肉块打成一摊肉泥。真正的肉泥。
用力将脏器握在手中，脆弱的脏器无法承受这样的巨力而扭曲变形，从指缝间溢出，抓碎了杜泽的内脏之后目标就是那白花花的脑子，用两个手掌使劲的按压，脑浆不住的流出，伸出小舌头一点一点的将手上的血沫和脑浆舔干净，然后再伸出手掌拨动时间的流逝，让杜泽恢复在十六分钟之前，在还没有被自己打死的情况下。
看着姐姐拖着一柄大斧头慢慢的朝着自己走来，杜泽的内心防线早已崩毁，被恐惧所占据灵魂。
提斧，横劈。整个胸膛被撕裂，双臂的肌肉也被斧刃隔断。
无力的躺倒在地上，露比跨坐在自己弟弟身上，一边伏下身子将自己的嘴唇贴在杜泽的嘴唇上面，将口中的脑浆全部转移到杜泽嘴里，迫使他吞下去。另一边则是伸出手来，手指伸入那个被自己砍出来的巨大伤口，用指尖戳弄着正在跳动的心脏。
“你看！你看！我的心和你的心又近了一步呢！”
露比高兴的笑了起来，“啊！啊！太棒了！”
“这样，我就可以永远的留在你的心里了。”
右手张开手掌直接握住整颗心脏，左手则是移动到杜泽的脸庞，不停的触着杜泽的眼皮。
然后——
将两枚眼球挖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无法想象的剧痛让杜泽哭嚎，姐姐抱着杜泽，一只手摸着他的后脑，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着自己的孩子。
然后将两枚眼球塞进自己嘴里，细细的咀嚼之后吞咽而下。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样，你每次透过窗户所能见到的，就只有我了。怎么样？老姐我聪明吧？”
笑着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甜美的笑甚至让人以为那些惨无人道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这么个小姑娘干的，现在的露比就像是个做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向自己弟弟炫耀的小女孩，天真而无邪。
“然后就是……”
抓着心脏的上半端与下半端，稍微用力就将半边的心脏撕裂。将下半端的心脏捧在手中，仿若什么圣物。
“太棒了。太棒了！这就是你的心脏！你看你看！我的脸和你的心贴在一起了！我要永远的让两颗心贴在一起！那样的话我们的爱就完成了！”
然后，撕裂自己的胸膛，将自己的半颗心脏撕下来，硬塞入杜泽伤口中，与杜泽的心脏贴合，将杜泽自己的半颗心脏也塞入伤口，与自己那半颗心脏贴合在一起。
露比抱着杜泽，四片嘴唇相贴。
“这样，我们就能够永远的在一起了。”
“永远。”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极端的情绪笼罩中，杜泽终于解除了自己十年来的封印。
——仿佛破茧的蝶。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苏醒，冲开这具躯壳的束缚，向往着更自由的世界。
然后——
——天灾笼罩着绘城，灾厄降临于绘城之上。
——头顶着漆黑的王冠。
——行驶着天灾的王权。
——降临在绘城的灾厄。
——失控的，纯黑之王。
「天灾王冠。其王权名为——」
——「天灾」。 碳酸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