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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制裁亵渎者
今夜对整个冬木市来说，或许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印刷好的报纸和新闻头条已经准备就绪，头条上的内容是关于最近一直在兴风作案的冬木市杀人鬼，以及在相邻城市小规模地震与煤气泄漏同时发生导致大楼被破坏，还有冬木市新都之中突然发生的酒店大楼坍塌，万幸伤亡人数仅有两人这样的信息。
杀人鬼整个白天都在诱拐儿童，在饱餐一顿之后愈发的感觉自己和原来的不同之处，受害人群也不再限制于落单的孩子们，而是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潜入民居之中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取乐。
或许是因为白天那种放肆的行为，让他在夜晚的时候稍微消停了一会儿，整个晚上，杀人鬼都没有再出现。
英灵们也没有在夜晚中出现，各位御主们放出去侦查的使魔或许已经发现了，发生在冬木市新都的凯悦酒店里的事情，Lancer的御主首先从这个圣杯战争中退场，没有人愿意再当这个出头之鸟，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而在冬木新都搞出个大新闻的两人组合，现在正暂住在一栋无人的别墅公寓中。
别墅公寓的门前浮现出一个只有杜泽和凛两人才能够看得见的光环，光环之下还刻印着像是符文一样的痕迹，只要站进位置中，然后激活传送法阵，就能够被传送到“冬木地图·魔术工坊”之中。
杜泽盘坐在红木地板上，看着自己被当做Caster召唤出来的之后获得的称号到底有什么技能。
“装备上这个称号的时候使用任何技能都有百分之二十的增幅……效果好像挺不错的啊。”
杜泽挑了挑眉头，不愧是圣杯召唤出来的英灵，在增幅程度上已经是十分不错的称号了，这种技能一般会随着熟练度上升而提升效果，到了以后会变成百分之三十四十五十都不一定。虽然自带的技能只有一个还不开启技能树，不过也是一个十分实用的技能。
【阵地作成：B】
作为魔术师，能够随时营造出对自己有利的阵地。能够以自身为核心在身边完成一个完美的魔术工坊，进入工坊范围内的目标都会受到压制，进攻和护甲都会受到相应的降低。
看上去这技能效果或许很一般，不过当杜泽用它来完成一个野外休息空间的时候，杜泽和凛都一致表示这玩意真是个神技。
凛惊讶于杜泽眨眼间便完成一座魔术工坊的效率，杜泽觉得这玩意真是一个最棒的野外生存技能，就算是深陷在副本之中被怪物们包围，也能够用这个技能给自己制作出一座魔术工坊提供休息，那不是说以后刷橙装的时候连回城都不用了？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两人的思考方式才会开始朝着两个方向偏离，一个是魔术师，一个是玩家。
杜泽伸了个懒腰，转过头去看了看趴在一张大床上的凛：“那个，你肩膀上的伤口应该没事了吧？”
凛哼唧两声，虽然已经喝下了红药水，伤口都已经恢复愈合，不过还是好像会感觉到疼痛的感觉。
凛鼓起嘴巴来，嘟囔着说道：“没事。”
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晚上，可是在昨天被当做猎物追赶一样的记忆好像还是会在闭眼的时候重新回放出来一样，凛伸着懒腰起床，感觉两侧的肩膀有些隐隐作痛，不过这种刺痛感仅仅只维持了一瞬间，随后消失不见。
杜泽闭上眼睛，感受着外界的气息，昨夜潜伏在周围的使魔们早已不见踪影，想来是已经放弃了监视。
杜泽所完成的魔术工坊完美复制了这栋别墅公寓的内部结构，这种魔术工坊因为玩家的特殊性而不会被其他魔术师们派出来的使魔监视到。虽然看起来像是两个人随便找了间民居就进去住下，不过就算是进去将那一栋别墅公寓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杜泽和凛的踪迹。
只要传送法阵还在的话，就算是现在将别墅公寓拆掉也没有关系。玩家的地图切换深究起来甚至可以当做亚空间半位面之类的迁跃，除非能够让使魔一直守在这个地方等待着两人出来，不然想要用使魔来监视他们，还真是有些难度。
杜泽从背包里取出四叶草的祝福三明治，游戏之中也是有饮食道具这方面的东西的，味道不错，只不过吃起来并没有饱腹感而已。其中一小部分还是自带某些幸运BUFF的饮食道具，这类东西杜泽的背包里存着不少。
以前在游戏之中从来没有注意过，不过现在变成了现实，这个在游戏之中食用还要读条的道具变成了抓在手中喷香的三明治，夹在中间的溏心蛋和照烧鸡肉刺激着杜泽的食欲，大口咬下之后还品尝出甜酱的味道，口感和味道绝对是一流的。
凛虽然早就对现实和游戏之间的差异有所了解，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将游戏之中的饮食带到现实之中来。一时间被这样美妙的味道俘虏，一脸陶醉的表情。
两人就这样吃着早餐，杜泽顺手打开了电视机，上面的新闻正在报道着冬木市杀人鬼的信息。
正当他看着这个报道觉得雨生龙之介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熟悉的时候，“轰隆！”的一声非常响亮的轰鸣声自外界传到两人的耳朵里。杜泽和凛吓的差点把手里的三明治给丢掉。
“这，这是什么？”
那并不是真正的声音，准确的说的话，应该是一种针对魔术师的听觉进行的刺激，一般人根本无法捕捉到这个，只有现在身处于在冬木市之中的魔术师们，才能够明白，这是专门针对于魔术的脉冲。
“是从……那个位置传过来的。”
杜泽皱起了眉头，打开了冬木市的地图，然后指着上面浮现出一个感叹号的建筑物说道。
“这个地方是……冬木教会？”
“教会？这是干什么？”
杜泽和凛面面相觑，两人低着头陷入沉思，在短时间的思考过后，一致下达了决定。
“去那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去那里看看，或许里面会有任务啊。”
走进冬木教会的大门之后，是一排一排的信徒席位，在那之后有栏杆将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的空间分割开来。
在教会的信徒席上，盘踞着一片阴沉的气息。
明明现在是白天，清晨刚过，阳光透过教会的窗子洒落进来，给教会带来一片光辉。按理说采光合适的教会内部应该是神圣而庄严的，绝不是如此一股阴沉沉的气息。
言峰璃正神父看着眼前这一片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妖气一样的状况，无奈的苦笑起来。
在冬木教会中发布了召集本次圣杯战争中的Master的信号之后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没有一个Master出现在教会里，取而代之的是五个使魔在这里齐聚一堂。表面上因为Assassin被Rider击败而退出的言峰绮礼和在昨晚真正退出冬木市舞台的肯尼斯两人的使魔并没有出席，其他的御主们都派出了自己的使魔。
看起来把所有的Master都算上，大家都不在乎表面上自己对魔术教会的态度如何。
毕竟现在还有几个Master连对教会登记自己已经成为了圣杯战争的御主这样的行为都欠奉，想来他们都是那样的想法。就算是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的远坂时臣都只是派出了自己那只由翡翠制成的鸟类使魔赴席，其他人能够派出个使魔登场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言峰璃正这样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他看着剩下的四个使魔，应该就是艾因兹贝伦、间桐和两位不知姓名的Master派来的。
“原本为还在心里打了份草稿，不过现在看样子一个人也没有来，那我就直接进入话题了吧。”
言峰璃正点了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能够达成诸位宿愿的圣杯战争，现在正面临着重大的危机。本来圣杯是只会将力量赋予那些追求他的人和英灵，可是现在在这之中出现了一位背叛者。他和他的英灵不顾圣杯之大义，将赋予他们的力量用于满足自己浅薄的欲望。”
说完，言峰璃正环饲了一圈面前的使魔们，“Caster的Master——或者说，是第一位Master。昨天我们发现这个男人就是最近在冬木市内连续杀人案和连续诱拐案的犯人，被称之为冬木市的杀人鬼的家伙。”
“他在刚刚来到冬木市的时候就已经是作案累累，为了将Caster召唤出来，还特地在深夜中潜入一个四口之家，将里面的人全部杀死活祭，之后用来召唤出Caster。虽然Caster在被召唤出来后没多久就已经将他杀死，不过……”
说到这里，言峰璃正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下去：“我能够确认当时Caster是已经杀死了他的。毕竟不止是我，相信也有许多御主都见过Caster那因为失去魔力的供应而越来越窘迫的情况。在这一点上是无法作假的。”
远在另一边的杜泽和凛皱着眉头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听着言峰璃正说下去。
“不过在这之后，Caster原本的御主，雨生龙之介，又出现在冬木市之中，并且不是以人类的形式出现，而是以一种……”
言峰绮礼想了想：“和恶灵很类似的状态出现在人们面前，一开始只是将一些落单或者走丢的小孩子吃掉，用以吞噬获得魔力。逐渐的，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已经不满足于正常的狩猎，而是在白天连续造访了许多家人，闯进去大开杀戒。”
说到这里，言峰璃正看着在信徒席位上端坐着的一位人形使魔，这个人形使魔有个通透的身躯，看上起就像是一只史莱姆塑型成人形一样的感觉。言峰璃正之前说了这么多，每一次都能够感觉到就是面前的这位人形使魔的轻微肢体语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或者只是对言峰璃正所言表示迷惑。
“我们怀疑，雨生龙之介这样的状态是通过某种道具，或者是什么不知名的魔术术式转化成功，放弃了作为人类生存下去的办法，而去选起了其他状态。”
“在这样的状态下，他越是杀戮就变得越强，甚至我们还有几名魔术师留在现场维护着被Caster破坏过的房屋和马路，在一次偶然间遇到了雨生龙之介的时候，被他的力量彻底压制，导致的结果就是一名魔术师死亡，两名魔术师被迫从那里撤退。相信现在已经有普通人看见了恢复到一半的房屋和地脉……真是的，到时候的善后工作又很麻烦了。”
言峰璃正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像是在看到面前的使魔并没有任何回复的时候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咳嗽了一声之后，这位老神父继续说道。
“雨生龙之介，他使用自己的魔术进行犯罪，但是在之后将犯罪现场就那么放置在一边，也不去做隐蔽处理。这种严重违反隐秘规则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想不用我说明各位也会明白。”
“他已经不再是你们各位个人的敌人，而是威胁到圣杯召唤的公敌。所以我决定动用自己非常时期的监督权利，暂时地变更圣杯战争的规则。”
言峰璃正这样说着，一边解开袖口，将自己的袖子推了上去。虽然这个老神父已经衰老，不过还是能够看得出在年轻时候有一条健壮的胳膊。自他的手背开始，一直延伸到手腕、甚至整个小前臂的位置，上面覆满了像是刺青一样的纹路的东西。
或许那种东西应该换一个说法，圣痕，令咒，大圣杯给予的魔术结晶，英灵的增幅与控制器，等等等等。
“这些，就是在过去的圣杯战争中回收回来，托付给作为这次圣杯战争监督者的我的东西。还没有进行决战便失去Servant的Master们的遗产，也就是他们还没有使用完的令咒。”
看到这条麒麟臂之后，没有人再怀疑言峰璃正神父作为监督的权威。
“我可以将这些令咒以我个人的判断转让给任何人，对于现在掌控着各位从者的御主来说，这个东西到底有多么重要，相信也不需要我继续说吧？”
“所有Master们都停止现在的一切争斗，大家都尽全力先将雨生龙之介消灭。而且，我将选择出将雨生龙之介消灭的人，赠送给他作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令咒。如果是单人完成则只赠与那一个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完成则给出力的每人都赠送。当确认雨生龙之介被消灭的时候，圣杯战争将再次开始。”
“那么，各位御主们，你们意下如何？”
——
杜泽直接拍下了这个任务，两人听着耳边响起的系统提示音，在听闻了言峰璃正所说的话的时候，杜泽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接受这个任务了。
虽然不清楚雨生龙之介是怎么办到死而复生的，不过就凭他的本性，以及自己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如果继续这样放任下去的话，肯定会有更多的无辜人受到雨生龙之介的伤害。
而且，在雨生龙之介身上的亵渎印记，也一直都是无形中吸引着杜泽的源头之一啊。在这教会之内，言峰璃正看着随着各位使魔的离去而重新变得温暖起来的教堂内部，那种阴沉的妖气已经随着使魔们的离去而消失不见，采光不错的教堂内部有淡金色的光辉洒落下来，看上去庄严肃穆神圣。
这才是应该让信徒们参拜的地方。言峰璃正在心中想道，然后转过身去，对着面前那巨大的雕塑祈祷着。
对于自己这位圣杯战争之中的监督的通知既然已经收到了，那自然就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的必要。对于那些Master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好问的东西，大家都忙着去准备新的竞争了吧。
在无人的教堂中，言峰璃正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神父装，他思考着今后的发展。
将需要散布出去的消息交代完毕后，相信那些Master们一定会像是发情的公犬一样纷纷朝着Catser进攻，将它当做唯一目标的也有，毕竟完成这一次委托之后，所获得的可是令咒那样宝贵的东西，不然的话，言峰璃正还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让那些御主们好好的听话。
言峰璃正明白，没有御主能够拒绝这样的条件，那些御主们一定会变得像是猎犬一样一齐将雨生龙之介逼上绝路，这是他们作为御主应有的默契才对，绝对不能让其他人获得比自己更多的令咒，绝对不能比其他人获得的令咒数量要少。
哪怕仅仅只是为了维持这一个平衡，御主们也会将雨生龙之介视为头号敌人重新安排自己的战术。毕竟如果获得的令咒更多的话，就代表这场战斗对着自己一方似乎更为有利。
虽然现在已经清楚了雨生龙之介所在的位置，他就算再怎么躲避，也没有办法躲避开Assassin的暗中监视，不过言峰璃正却并没有将这些情报公布给各位御主们的打算。如果直接将一切都和盘托之后，想来接下来的景象已经是可与预料得到的了。
他所需要的是所有的御主都将这圣杯战争搅得一潭浑水，只有这样，自己的友人远坂时臣才能从混乱中获取最大的利益，作为冬木市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自己所拥有的权利还是十分可观的。
所有Master的动向，都被几乎快被他们遗忘了的Assassin尽收眼底。绮礼的工作确实干得很漂亮，做为一个仅仅只是学习了几年魔术的魔术师，能够使用如此高超的手段控制自己的从者，这是即便身为他老师的时臣也想像不到的事情吧。
为了自己的信仰，为了教会的信条，以及为了和亡友的约定，这个充满自信的孩子竭尽所能发挥着自己的才干。这是即使他的父亲也没有达到的成就。
心中想着这些，言峰璃正端坐在教会之中的身影一动不动。
——
一定要在别人之前先将雨生龙之介杀死。不管怎么说，他作为被自己杀死过的傀儡就这样被放任在外面残害无辜，这是杜泽所无法忍受的。
内心之中只剩模模糊糊的感应，和肯尼斯那时候的感觉不同，应该是处于那种“啊他曾经在这里待过”、“他刚刚经过了这里”这种粗浅的程度。与肯尼斯的状况完全不同，肯尼斯起码能够感应的到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如何还剩下多少血量，身边有没有英灵所在。
这种感应才是分出胜负的最大把握，因为过去的时间太长，导致杜泽已经对亵渎印记的感应十分模糊，除了能够在鬼魂和人群之中一眼分辨出哪个是属于雨生龙之介的鬼魂以外，根本毫无作用。
虽然失去了在面对雨生龙之介时候最大的优势，不过起码一起作战的人也不止自己一个。杜泽的嘴里叼着一块土豆饼，仿佛已经看见了那些人在一个早餐时间内将半个大型超市都封锁起来，不过在他的视界中，雨生龙之介混迹在人群之中，似乎对魔术师们有某种特殊的辨认力，好几次合围都让他一瞬间加速从这里溜走了去。
虽然杜泽并没有认出来那是属于哪一家御主的行为，不过这种行为只能算提醒了一遍雨生龙之介，让他以后更加小心。杜泽对于至今没有出现在面前的雨生龙之介耿耿于怀，多亏了那些不懂事的蠢货们，他们现在严厉到就连对土豆泥都开始坚持精细用料了，以前很多事情都不懂，杜泽还可以悄悄潜入进去，而现在已经愈发的艰难。
杜泽不清楚策划让这些人对雨生龙之介所在的位置进行合围的家伙到底是打着什么样的心思，只不过他现在只感觉这些家伙们真是碍事至极，合围从来没有一次成功过就算了，还像是不断的提醒着雨生龙之介一样，让他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警戒心。
杜泽明显的能够感受到雨生龙之介出现在这个大型超市里是个不错的机会，可是却完全被这些人的行动打乱了自己的节奏，不由得咬紧了牙关，然后深吸口气。他们之中或许有御主，或许有魔术教会所属的人，前面交给他们，到了最后的时候，自己再看情况补刀或者蹭助攻好了。
这样想着，杜泽继续隐没于无人注意的拐角处，潜行技能为自己提供了天然的保护色，他的视觉已经和悄悄种植在人们肩膀上的使魔链接起来，随时能够监控那一边的情况。
在超市的楼顶，凛坐在摇篮椅上晃着小腿，闭上了眼睛，通过手背上的令咒与杜泽一起共享感官。
两边一起掩护着行动的话，雨生龙之介已经是无处可逃的必死之人了。
正当杜泽这么想着，准备解除自己身上的潜行状态并且拔出大剑登上楼梯的时候，突然从凛的感官里，感受到了某种与现场十分违和的声音。
在超市之中像是响起了雷声的轰鸣一样，滚滚的雷声从远到近，自外面一头撞进了这座超市内，神牛牵扯的战车踏空而来，在上面站着一位红发红须的魁梧壮汉，壮汉手持宝剑，随着战车的架势而朝着面前指出：“雨生龙之介啊！受死吧！” 碳酸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