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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朵悄悄地移动着，星星都隐到云层里，看不见了。萧肃的气息浓烈起来。我想，如果师父要杀死对方所有的人，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师父说，当初选择羽翎这个职业，就想要箭之所指，神之所至。

　　师父是我心里的神。

　　我的手放在键盘上，想打字，又不知道打上什么字好，正迟疑着。而师父的样子，欲言又止，把弓拿起来，又放下。过了很久，才打出一行字来。

　　[战场]启程之弩：小贱，把夜明珠还给他们。

　　我缓缓地移动鼠标，抬头仰望星空，黑夜里的星星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心里空空的，像是被人一下子掏空。

　　师父……我长叹一声。不知道是谁说，网游里的师徒系统，是一种最为特殊的关系。对着师父，可以卖萌，可以撒娇，可以调戏，可以……但是我的师父他，不信我。他宁愿相信那些不相识的人，也不相信我。

　　我缓慢地移动，看着眼前自己控制的剑圣小人。他穿着最普通制式的衣服，灰扑扑的样子，眼睛是浅褐色的，空灵而又木然地注视着前方……

　　也许师父觉得，那颗夜明珠不过是个不值钱的东西，甚至掉在他面前，他都不屑低头去捡起来。他却不知道那颗夜明珠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很想问他，师父，为什么？

　　但是很久很久之后，我突然明白了。其实师父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你问了，他也不会给你答案，没有为什么，只因为他是启程之弩——世上独一无二的师父。

　　但我是贱贱惹人爱。

　　我只会说：要拿的话，可以，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我握了握手里沉甸甸的长剑，折戟沉沙，铁未销。我尽我所能地向人群里发出最猛烈的攻击。手里握着的是升级那天师父送给我的镶了9钻的宝剑，和眼前的紧迫相比，我却忽而放空了。

　　[战场]贱贱惹人爱：人生自古谁无死，贱人先死我后死！

　　羽翎的箭如离弦般，还有流火的炸弹轰鸣在耳边，这声效每每让我有种被雷劈到的快感，太虚的宝宝攻势声光特效像流星雨一样照亮了战场迷离的天空，彻夜明亮。

　　星空灿烂，红云卷天，我一次次地死在他们的最终一击之下。喊杀声、号叫声，还有死亡时的呻吟声，伴随着强烈震撼的背景乐，羽翎的准星再一次瞄准我，嗖一下打了一万多的会心暴击，我的屏幕霎时变成灰色。

　　但我不死心，又按复活，再一次来过。多少次倒下，又再一次站起来，我头一次把战士使得和铜墙铁壁的坦克一样威武，眼见对手已经有人因为我的锤击去掉了一半的血，一个潇洒的转身之后，我又被迅疾连射击中。十六支迅矢，像激光枪一样把我戳出好几百个窟窿。那一刻，裳裳来迟不是一个羽翎，而是被羽翎灵魂附体的狙击手。

　　我只听见我的小剑圣绝望而凄厉的声音，飘扬在冰封雪地之上。

　　我倒在地上，黑白画面里，师父就站在不远处，负手在身后，信步走近我。仿佛刚才漫天的腥风血雨是和他无关的，他站在刀光剑影里，谈笑鸿儒，蹁跹出色。

　　一切都结束了。

　　他一直看着脚下，没有再看我一眼。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想，我会在最后一秒钟，向他说再见。

　　而我当时却没有。

　　因为战场里已经连续完成了几个回合的决斗，明显精力不够用了，而我趁着他们不注意的间隙，迅速地按下转身键。身后，是修建好的古栈道，和空落的悬崖。

　　我腾空一跃，按下空格，所有的嘲笑、音效、场景，还有飘逸的人物，都在Loading中，灰飞烟灭了。

　　因为自杀式跳崖，我的装备都碎裂得很好看。我站在太虚观的太上老君面前，不无悲怆地想起自己进入这个玄幻世界后所发生的一切。和主城凤凰台的宏伟不同，小城镇里有古老而淳朴的农家建筑，我用平时积攒的碎银子在村子里租了一座别致的院落，院子里头还种着一株银杏。

　　银杏花开的时候，我想邀请师父师兄一同去观看，赏花烹茶，煮酒论英雄。我还没有学会驱云而行，去向另一个地方和朋友们告别。

　　我还没有爬上主城凤凰台的最高点，没有站在泗月湖前眺望远方高山群岱，还有很多未开发的副本……师父曾经说等我满级之后，就要带我进去看一看那只容易暴怒的毒蝎领主。

　　还有很多梦想尚未启程，而我就要离去。

　　64级的时候，那只暴怒的毒蝎魔曾经发过邮件给我，嘲笑我的无能。

　　我问师父：“毒蝎副本难吗？”

　　师父说：“嗯，很难。”

　　我听完很是惆怅。

　　师父顿了顿：“又说，但是等你满级之后，我会带你去，并且把他变成你的宠物。”

　　我知道只要可以，师父就会带我去遍云荒的每个角落，踏破荆棘，去挑战所有的妖魔鬼怪，然后在怪物趴下的时候，把他们剥皮让我拿来当坐垫玩。

　　在这个莫名的玄幻世界里，因为有了师父，连妖怪都是迷人的。

　　52级的时候，我还没能征服洞穴里传说中的三头地狱龙，师父带我进去斩杀牛头怪和冰焰精灵以及火焰精灵，一路雄赳赳气昂昂到了黑暗洞口。

　　当时我只有三千血量，攻击也拿不出手，因为刚刚升上52级，装备什么的都没有更新换代，不一会儿在三头地狱龙手里丢了性命。

　　我的幽灵状态徘徊在地狱龙满个屏幕的雷电之下，师父转眼就复活了我。

　　我打了一个激灵跳起来，挥挥手又往地狱龙头上劈去……没过五秒钟又倒下了。师父两连射之后转了一个大空翻又跑过来，在我幽灵的范围里启动了复活石。

　　只为了我的一句“一定要通关地狱龙”，师父在洞穴里复活了我无数次。

　　我一张厚脸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搁好。

　　师父只收过三个徒弟，师兄师姐出师之后，他本来可以再收新的徒弟，但他都拒绝了。

　　他说有小贱一个，就够我麻烦的了，小贱一个徒弟顶别人好几个徒弟。

　　于是我也就顽固不灵地霸占着我的师父，还曾想偷偷去游戏第一届玩家见面会现场，默默地瞧一瞧我师父……

　　游戏的第一届玩家见面会，官方一个星期前才通过系统、游戏官网、论坛发布了这个消息。具体时间，和邀请的玩家都待定中。而目前，论坛里一水的都是讨论哪位玩家会被邀请。很多帖子里都提名了我的师父，大伙儿都说，启程大神一定会被邀请。

　　虽然师父练的是女号，却不妨碍我对他的幻想。众人口中的启程大神，他到底是有多丰神俊逸、气度不凡……我想着一定要见师父一面，那我也就没有遗憾了，但是现在——

　　我摸摸心口，其实有点痛，有很多怅然。

　　在将要离开的时候，一想起师父，我忽然想涕泪横流。

　　故事说到这个段落，我也还是没把我为什么抢裳裳来迟的夜明珠的理由给抖出来。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为着我那个祸害师父。

　　这实际上，是一个师父引发的血案。

　　众所周知，师父是青丘国的国君，在游戏里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了。而《修仙传奇》里头，只要是仙君生辰，总是要大力贺一贺的。摆酒席有之，四处散钱的也有之。

　　师父很低调，但他抵挡不住上山的狂蜂浪蝶和联盟的其他主事者们，于是只能在青丘内略施小酒小菜，款待一下宾客。

　　师父是大神，师兄们自然也是小神不假，他们要送好礼，易如反掌。毕竟，他们什么好东西没办法得到呢。

　　但我一日比一日愁，作为师父座下的第三名弟子，我送的礼物，怎么也得能拿得出手才能彰显诚意。

　　难不成，要拿我在村子里头那三亩地里种出来的稀落东西去搪塞师父？那不是送上去被整个云荒的人笑话嘛。

　　我只好每日孜孜不倦地问师兄们，师父他还缺点什么，缺点什么。

　　大师兄好心提点了我，说他上回看到师父那件霓裳金缕轻羽衣上镶的珠子好像有点松动了，一直想着哪一天问师父要了，拿去修一修。

　　我灵机一动，狗腿子便这么不落痕迹地拍在这一处。

　　这也是这一场决斗的由头。

　　我听说，南海的明珠镶在衣服上很好看，而若是镶上更为珍贵的夜明珠，那效果不形容也可想而知。

　　我百度查了攻略，说，南海明珠，是鲛人悲伤时候流出的眼泪凝成。而夜明珠，是月圆之夜，被迫与恋人分开后，由鲛人在最悲伤时候流出来的眼泪凝结而成。

　　至于怎么让鲛人和恋人分开，流出眼泪，攻略里头并没有说。只是说鲛人把眼泪看做是上天赐予，所以格外珍惜。如果眼泪是鲛人最珍视的，那么掠夺了她的眼泪的人，我估摸着怎么也是九死一生。

　　我在南海边守了一个星期，把挂机的时间都留给了南海边的鲛人。

　　鲛人哭泣的时候并不多，我在小摊贩上买来的珍贵的鲛纱都用完了，也没捕捉到几头鲛人，更别提她们的眼泪了。

　　其实南海珍珠在市面上也并非千金之物，只是我感觉自己亲手捕捉到鲛人得到她们的眼泪，更有诚意。

　　再说，师父那件衣服，必须夜明珠才配得上。

　　这么一想，尽管一无所获让我很沮丧，但我还是继续在南海蹲守下去。

　　也许真是福至心灵，某夜，鲛人浮出水面歌唱。她们的歌声是有杀伤力的，我开启了铁布衫，慢慢观察她们的形态。

　　鲛人的样貌，《山海经》曾经描述过，其实通俗来说，就是人鱼。

　　我看着看着，浑然不觉月亮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圆月。

　　后来我才领悟到，鲛人原来也是有丁有卯、有故事的一个职业。她既是NPC，也是小BOSS，只是《修仙传奇》赋予她的任务太繁重，她只能选择在夜晚出来歌唱。

　　而月圆之夜，鲛人的歌声更加凄迷，更加具有杀伤性。

　　因为她的恋人正被渔民绑在岸上，企图用火把烧死。

　　我暗暗摩拳擦掌，只待时机成熟，只等着鲛人上岸捕捉便是。

　　鲛人游得近了，我把鲛纱放在手心，等她一靠近便缚上她，绑住了开始召出技能。这头一片刀光剑影，那头鲛人的恋人估计正在走剧情，走完便等着领盒饭。鲛人的眼圈渐渐红了，彼时我已经被她的歌声震得血条岌岌可危，正要掏出大力回转丹丸补血时，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箭朝着这边射了过来。

　　[系统]玩家裳裳来迟对鲛人实施了终极一击，获得了珍贵物品[南海夜明珠]。

　　事情千回百转，百转千回，虽然鲛人的最后一击是由裳裳来迟造成，但蹲守捕捉鲛人的人却一直都是我。

　　如果时间可以回转，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打伤裳裳来迟，夺回夜明珠的。

　　就如同她抢我的怪，这件事我并没有和她一样昭告天下，这本来就是一件无须计较的事情。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

　　太上老君慈眉善目地对着我笑。反正他是NPC，笑得多又不怕有皱纹。

　　我把南海夜明珠从包裹里掏出来，放到太上老君平时修炼仙丹的小锅炉里头，毫不犹豫、毅然地点击[炼制]。

　　太上老君的锅炉是个好宝贝，只要你想，只要你敢，就能够把装备、矿石放上去，统统炼制掉。运气好的能得到稀有宝石，运气差的不外乎得到些益气补血的小丹丸。

　　所谓靠天吃饭，有可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也有可能一瞬间就从小有富余变成穷光蛋，总之，一切均靠RP。

　　虽然和太上老君的友好度还不够明显，毕竟我还是很少来他这里炼制丹药的，但锅炉启动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掉出几枚乌漆漆的药丸来。

　　上书五个大字：养颜美容丸。

　　看来今天福星高照，在最后的时刻还不忘关照我一下。

　　我利索地截了图，又利落地捡起丹药，直奔城里，用邮件把它们都邮寄给了裳裳来迟。然后打开熟悉的论坛界面，把刚刚截得的图，上传到了《修仙传奇》的玩家讨论区里。

　　那天之后，贱贱惹人爱再也不会在这个区出现了。他选择人间蒸发。

　　S市的冬天其实很冷，特别是在寒风肆虐的时候，带水汽的风简直要刮到你骨子里去。和北方的冬天相比，这儿的冬天更显萧瑟。

　　我记得小时候在家过冬，室内暖洋洋的，只有要去室外，才需要穿得像狗熊一样。走一步，扑两步。

　　当初高考填志愿，为了逃离父母，为了所谓的自由，为了告别丑陋的过往，我毅然从北方转战南方，选择一个人南下读书。但到了南方以后，我却连家乡的冬天，也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如今，正是大三的实习阶段，学校安排的是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实习名额。好不容易逃过了公司里打卡的最后时间，我掏出笔记本，插上电源，又给自己泡了一杯热奶茶。趁着主管组长没有来巡视，偷偷上去看《修仙传奇》玩家BBS讨论区的帖子。

　　因为上次闹得不愉快，也因为最近学校安排实习忙得像条狗，距离我最后一次登录游戏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以来，尽管我已经刻意避开，但此刻，全世界都是《修仙传奇》。

　　上班坐地铁，沿途都是《修仙传奇》游戏的灯箱广告，流火、玄玑、药师个个剑拔弩张就要朝我扑来。回到家里打开电视，一把标准的中央电视台播音员的声音紧接着绚烂的技能声效而来：“新的启程！新的玩法！《修仙传奇》新版本即将与玩家见面……”

　　就连我打开电脑上网，打开的网页上的浮动广告，都是《修仙传奇》。

　　我婉转地哀叹一声。

　　还是没能抗争过心底的声音，这不，就偷偷摸摸地上了论坛。

　　我用的是小号登录论坛，先随意地翻了翻有关“贱贱惹人爱”的帖子。两个月前的帖子已经沉到二十多页之后，但页面后面的“HOT”标签证明了我发出去之后，还是引起了一番轰动的。

　　好几十页的跟帖，我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前面几页不外乎占座看好戏的，中间也有那天的好事者来挑衅的，或表示愤怒的。裳裳来迟也发了一个帖子，表示既然那颗惹事的夜明珠被炼制了，此事也就算了云云。

　　我一笑置之。女人果然对化妆品没有免疫力的吗？谁叫我分解出来的是养颜美容丸呢，太便宜她了不是。

　　在最后几页，倒是一些让我大跌眼镜的贱贱惹人爱的亲友团的回复。势力里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都纷纷发帖问：“贱贱惹人爱去哪里了？”“有谁见到小贱了？”

　　并且，轻歌若离还在讨论区里发了一篇帖子，里面是一些以前的图片和视频，回帖的都十分欷歔。

　　想来贱贱惹人爱的失踪，对那个区来说，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的。但是我一页一页，翻来覆去地找，却始终没有见到一丝半点启程之弩的踪迹。甚至连见面不多的师兄、师姐都发帖子询问了，师父却完全没有一点着急的迹象。

　　我想，他大概是对这个冥顽不灵的徒弟失望了吧。打了个哈欠，干脆地关帖子了事。没想到一回头，主管组长笑嘻嘻站在背后，笑得让人胆战心惊。

　　下班后直接就挨了主管组长一顿批，说最近实习就不见我上心，整天偷着登游戏、登网页，对学校在外头的声誉影响极坏。

　　我还以为这个学期的实习成绩要满堂红的时候，主管组长又大手一挥：“算了，你回去吧。”

　　我正惊异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时候，同校同学何奈奈神秘兮兮地站在我身后：“给主管组长批了吧？”又把我拉过去走廊里一顿密聊，“你玩的也是《修仙传奇》吧？在哪个区？”

　　我有些愕然，立刻反应过来：“主管组长……不会也玩吧？”

　　“不是吧，他们大概只会玩斗地主。”奈奈压低了声音说着。

　　何奈奈告诉我，她在四区。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决定转服去她那儿洗心革面开启一段新的旅程。

　　嘿嘿，两个月之后，大爷我又是一条好汉。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我使出吃奶的力，吟唱：“呼……破！”流火的技能发出会心一击，BOSS的血条居然纹丝不动。

　　虽然我一直觉得什么雷钻啊、红烧翅啊、红鸾啊都是浮云，但是在等级上无法压制BOSS的时候，就呼天抢地地想要有一身好装备了。

　　奈奈把我拉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后，就和她夫君神游四方做夫妻任务去了，不然就是陪她势力的人下本。她是药师，负责加血加防御，把她叫来带我，而让整个团队的人都饿肚子，那我也忒不厚道了。

　　还好奈奈走的时候，把身上的碎银子都摸给了我，让我不至于两袖空空。身上穿着系统送的新手装，也不至于衣不蔽体。最重要的是，奈奈利用她夫君在势力里做尚书的小权势，偷偷地把我拉进了她牛B哄哄的势力[城倾天下]里。望着满当当的势力仓库和仓库里堆满的银子，我想我又一次找到靠山了。让我把走后门的优良传统发扬光大吧！ヽ(ˋ▽ˊ)ノ

　　不过这么一分神，眼前就一黑。吊睛白虎因为我把它当Hello Kitty发威了，一下把我秒了，望着黑白色的屏幕，我果断按下[回城]键泪流满面。

　　重新开始，我选择的职业是流火。流火是DPS，直白地描述，就是攻击高但血薄防御还低的职业。目前我等级不高，装备太次，小怪可以秒，但遇到等级高点的精英怪，甚至BOSS，那就只有回城复活的命运了。

　　[好友]你对奈何良辰美景说：（龇牙咧嘴）大爷我要报复社会！我要升级！我要搞装备！不在杀人中变态，就在变态中杀人！我要变强！变强！

　　[好友]奈何良辰美景对你说：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好友]你对奈何良辰美景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友]奈何良辰美景对你说：不和你聊了！我要死了！

　　[好友]你对奈何良辰美景说：你可是药师……

　　[好友]奈何良辰美景对你说：（抓狂）啊啊啊啊，完了完了，团灭了！子衿你干的好事！

　　[好友]你对奈何良辰美景说：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好友]奈何良辰美景对你说：子衿！药师也想灭了你！！！

　　[好友]你对奈何良辰美景说：女人，有一种冲动，它叫魔鬼啊。

　　和奈奈密语，插科打诨，我也没闲着，先用了复活石站起来，磨刀霍霍，和老虎两两相望。

　　[当前]青青子衿：老虎啊老虎，你有压力，我也有压力。你也知道我是有苦衷的，要怪就怪系统给你安排的血条太厚，出场太次，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要不是为了经验，我一小老百姓何苦和你过不去是不是？要不这样，我和你商量件事，你就乖乖躺下给我砍一刀，回头我给你带好吃的肿么样？

　　吊睛白虎继续龇牙咧嘴……

　　好吧，BOSS从来都不会给大爷我面子的。 师傅，不甜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