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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放我下车,我要下车。”
时苒不停地挣扎着,似乎骨子里对湛司衍就有一种抗拒,不想与他共乘一台车。
见识过时苒的疯狂,湛司衍攥住她的胳膊,猛地往跟前一拽,“你不是想知道祁承一在哪儿吗,我现在带你去。”
言罢,对宋庭吩咐道:“开车。”
方才挣扎个不停的时苒顿时泪崩,“不会的,不可能,我没有亲眼看见他的……他的……”
有些话时苒终归难以启齿,“就不能说明他死了,假的,都是骗人的。”
昨天在新九大道旁的荒地里,她是见到直升机撞到信号塔,机毁人亡,事发地一片飞机残骸,以及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
她只要一想,便会觉得血腥至极,令人作呕。
但她没有看见祁承一的尸体,都不作数。
男人没有回答时苒,而是倚靠在轿车车座上,目视前方,面色阴郁。
他顺手从一旁拿起那套赞新的衣服递给时苒,并升起了前后挡板,“把衣服换上。”
车内,宋庭已经开了暖气,生怕时苒会着凉。
时苒孤独无依的倚靠在车座的一角,耷拉着脑袋满是绝望。
她没有接话,也没有换衣服,而是冷的蜷缩着身子,双手环膝枕着下巴,眼神空洞的看着某个方向。
“不换衣服就休想知道祁承一的墓地在哪儿。”
见她不听劝,湛司衍只好以祁承一来威胁。
闻声,时苒侧目而视,紧咬贝齿,气的眼眶泛红,微微抬额露出有完美的下颚线,一副不服输的坚强,可下巴却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委屈极了。
“好,我、穿!”
小女人紧咬后槽牙,咬紧牙关的应了一句。
随后,她拿起干净的一整套衣服全部给换上了。刚才还冷的瑟瑟发抖的时苒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可身体被焐热,也捂不热那可冰凉彻骨的心。
半个多小时后,轿车抵达衡阳墓园。
湛司衍下车,举着伞,见时苒走出来,他伸手去搀扶,却被时苒避开了。
她迈步走到衡阳墓园山脚下,站在石雕大门外,抬头仰视着高耸入云的天阶,一眼望不到尽头,似乎一直走上去便可抵达九重天之上。
今天天气很糟糕,朦胧薄雾萦绕山腰间,雨水不停的冲刷着,令站在山下的时苒感到格外的压抑。
衡阳墓园,流云城最大的墓园之一。
时苒以前总觉得这些东西离她很遥远,她不曾在意,却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她却成了常客。
爸爸去世、妈咪相继去世,甚至刚刚出生就去世的孩子也埋在这儿。
她以为,噩梦已经到了终点。
可谁知道噩梦远比想象之中更加惊悚,令人肝肠寸断,心如死灰。
“跟我上来。”
湛司衍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拿着一份文件夹,带着时苒一起上了山。
许是顾及着时苒的身体,他速度缓慢。
十多分钟后,终于在B区找到祁承一的墓碑。
墓碑上只写了一个字——祁。
没有名字,没有出生年月,没有照片……可以说除了一个‘祁’字,便再没有任何墓志铭。
但墓碑前的祭台上却摆放着残破不堪的衣物,鞋子,手机和一枚……戒指。
那些东西虽然模糊了原有的模样,但时苒一眼就知道那是祁承一的东西。
“你骗我的,都是假象,假象……”
时苒摇头呢喃着,始终无法接受现实。
许是不能承受祁承一死亡的现实,她便以没有见到‘尸体’的理由来麻痹自己,给自己最后一丝的希望与寄托。
“你看看这个。”
站在她身旁为她撑伞的湛司衍将手里的那份文件打开,递给时苒。
时苒凝视着墓碑的目光渐渐游移,落在文件上。
是一份DNA鉴定报告。
“这是昨天在爆炸现场找到的残留组织与祁承一父亲的头发做的DNA鉴定结果。”
他说着情况。
时苒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颤巍巍的接过文件,看着上面显示的结果,好似受了刺激似的瞠目而视,身子不稳的趔趄了一步。
湛司衍一把扶住了她,生怕她会跌倒。
接着,又道:“爆炸现场火势很大,飞机上一共三人,皆面目全非,只能通过DNA对比才能确认身份。”
“别说了。”
时苒慢动作似的抬头望着湛司衍,抖了抖手中的DNA鉴定报告,“三条……”
她哽咽沙哑的说道:“三条人命,三条人命你竟然说的这么轻飘飘的,一丝的罪过都没有。湛司衍,你还是人吗?啊?!”
压抑不住情绪的时苒再次爆发,将手中文件直接甩在湛司衍的脸上,又伸手猛地一推,“你就是刽子手,杀人犯,恶魔!”
湛司衍被她推到一旁,手中的伞滑落在地,恰逢一阵风起,吹的伞翻飞到数米之外。
苍天似在怜悯这起撞机事件中意外死亡的三人,泣涕不停,雨势颇大。
没了雨伞的遮挡,雨水肆意的冲刷着两人,不过是一分钟的功夫,两人已然被淋成落汤鸡。
“呵,我是刽子手?”
湛司衍冷眸微眯,抬手将额前湿漉漉的刘海拂到脑后,冷声道:“如果昨天坐在那辆车内的人是我,你是否会站在祁承一的面前质问他是不是刽子手?还是会拍手叫好?”
他说的便是昨天爆炸的那辆银灰色迈巴赫。
“事不过三。我给过他两次机会,只是有些人自不量力,咎由自取。”
湛司衍又补充了一句。
时苒听着他的话,气的浑身发抖,胸腔起起伏伏,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睚眦目裂的时苒怒瞪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半晌,她猛地上前几步扑到湛司衍的面前去打他,“混蛋,混蛋,混蛋,你就是个杀人犯!”
她外面套着一件乳白色呢子外套,但因为她过度用力,再一次挣开了左手臂上的那一道伤口。
鲜血浸湿外套衣袖,甚至顺着她手背蜿蜒而下,血水混着雨水,滴落在地,染红一片积水。
湛司衍任由她不停地打着,笔挺而立,根本不还手。
“你混蛋,杀人偿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时苒越发的疯狂,似乎真的要跟湛司衍拼命,使出浑身力气打在他的身上,最后克制不住情绪,双手直接掐住湛司衍的脖颈,“我要你给承一哥陪葬,陪葬!” 湛太太有点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