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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都还没有改变之前,初云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欺骗自己最爱的人。虽然被欺骗被隐瞒的感觉非常不好,但是有太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就像那句说惯了的俗话“为了他好”。
知道太多并不能改变什么,之后徒添烦恼,还不如先瞒着他,先欢愉这段时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初云舟倾身上前摘了一片榕树叶,这个动作可是把张玿晗吓得够呛。
他揽着初云舟的腰,把人拉到床边来坐下:“医生说你还要好好休息,快躺下。”
初云舟却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玿晗,你还不打算问我吗?”
张玿晗推开她,笑道:“你甩开韩潜,是要去做什么呀?”
初云舟身体往后仰,两手撑在床上,两条腿晃来晃去:“我去找你啊。”
张玿晗还是一脸温柔笑意地看着她。
“你知道吗?远口市有一座摩天轮,它转一圈的时间是13分14秒,意为一生一世。”
张玿晗因为吃惊,瞳孔骤然放大。
“我本来想去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初云舟抬眼看他,“给了你一个惊吓。”
她说到这里,张玿晗又怎么会不明白她要表达什么意思呢?惊吓是有的,可是这个惊喜只是来的有些晚罢了。
张玿晗情难自禁,便欺身而上,把初云舟压在身下,两只手撑在她耳边。
初云舟的眼含情意,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那我们改天去坐一坐,坐三次,”张玿晗在她嘴角边落下一个眷恋至极的吻,“不,多少次都不够。”
初云舟笑起来:“你也太贪心了吧,张队。”
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初云舟的眼睛,眉心,额角,嘴角上:“是你让我变的这么贪心。”
初云舟与他十指相扣,垂下了眼帘,声音忽然低落:“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榕树叶被扔在病床的角落边边,这时分明是一天之中最炎热难受的时辰。太阳炙烤着地面,没有人愿意这个时候出来踩在滚烫的,可以烤熟鸡蛋的地面。可是树上的蝉不知炎热不知疲倦,仍是嘶声力竭地鸣叫。
初云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明明正和张玿晗耳鬓厮磨,可是眼睛一闭,竟然就睡过去了。
她会醒过来是因为听到了有人在说苟二贵,声音已经被人刻意放轻了,大概是怕吵醒她。
初云舟坐起来,就看见马良的表情一开始由惊讶旋即变为歉疚:“初顾问,我吵醒你了吗?”
张玿晗闻言也转过来看她。
初云舟给他一个有些俏皮的wink:“是外面的蝉,太聒噪了。”
她偏过脸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碗冒着冷气的绿豆粥,绿豆全都沉下去了,上面是青绿青绿的汤水,粥面上还浮着几颗绿豆皮,看上去令人食欲大开。
初云舟伸手指着这碗绿豆粥,抬首笑眯眯地看着张玿晗问道:“这是绿豆粥?给我喝的?”
在张玿晗眼里,她这个动作过于可爱了,看她笑的眼睛眯起来,不禁引得他也笑意涟涟:“你刚刚说梦话了,你说你要喝绿豆粥。”
初云舟霎时眉开眼笑,然后两手捧起碗,再换一只手捧碗,另一只手拿勺,先把碗底的绿豆搅开了,然后再舀上一勺送进嘴里。
绿豆粥离开冰柜已经有段时间了,这个时候喝刚好,不会太冰也不会失去冰度。张玿晗便不拦着她,见她喝的开心,他心里自然是更开心了。
而自从初顾问醒来就被晾在一边的马良:“……”张队,你还记得我来这里是有正事的吗?
“对了,马良,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初云舟当然没有忘记他就在一边,喝了两口以后,她抬头看向马良问道。
马良一脸苦恼:“就我们救的那男孩,他要见你,警察问他什么也不说,就说要见你。”
初云舟没用勺子,直接用碗喝,吨吨吨地几口下去就没了。
她把碗放回原地,看着张玿晗说:“好啊!他不说要见我,我也要去见他的。”
喝了一碗冰绿豆粥,感觉整个人都好了,什么伤啊痛啊,都被治好了!
张玿晗看了她一眼,然后对马良说:“你让他们带那个男孩来这里。”
“还是我们去警局吧,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一定很难过,也很害怕。”初云舟淡淡地说道。
虽然她语气平淡,眼神也并无波澜变化,只是在和张玿晗对视的时候会变得柔和一些,但是马良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哪里奇怪呢?他想道,应该是张玿晗的态度奇怪。在初云舟说出那个孩子失去了亲人以后,张玿晗的眼里就多了几分疼惜,好像失去亲人的是初云舟一样。
在车上的时候,初云舟又说了一句令人心惊的话,她说,其实刘玉建可以不用死,是他挡在了自己身前。
刘玉建就是那个让男孩难过哭泣的死者的名字吧。
马良在开车,可是听了初云舟的话以后,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惊险的画面,他不由得为初云舟抹了一把汗。
他从镜子里看见张玿晗凝视着初云舟,只是张队的眼帘低垂,掩住了里面所有的情绪,可是看他胸口的起伏,想必心里更加后怕。
马良叹了一口气,目不斜视地专心开车。
初云舟回握住他的手,仰起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答应过你,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种状况,我都会保全自己的性命。”
张玿晗赌气似的偏过脸,这种话她不是第一次说,答应的好好的,可是真到时候了,就会把答应过他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等事后再来和他认错。偏生自己不中用,见她委屈巴巴地撇嘴,一双小鹿眼湿湿地看着他,心就软了,然后就被她哄好了,还说他哄人厉害,分明是她要更厉害一些。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如果把她保护的好,何至于从认识他以后就总是受伤。
顿时,张玿晗心底生出无限的愧疚来。
初云舟一看张玿晗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肯定又在心里自责愧疚着。
“你从警六年,这身警服于你而言是什么?”初云舟坐直了问道。 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