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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玿晗在江边找到一只小渔船，渔船太小，就刚好够他们四个人坐，其实坐四个人也有些勉强了。
情势逼人，他们没有时间再等护送伤员去找人救助的那两个人了，只能先走。
今晚的月色忽然越来越亮了，张玿晗在把木浆交给下一个人来划水，抬头看月亮的时候，他才发现今晚的月亮比前几日的都要大一些，圆满一些。
一个警员见他抬头认真地望着月亮，便开口说道：“明天就是中秋了。”
经他一提，张玿晗恍然记起，这几日净忙活案子去了，完全忘记了中秋节这回事。
这是张玿晗和初云舟在一起后的第一个中秋节，可以说是意义非凡。老妈还说要他带着初云舟一起回滨海过节，现在看来会滨海是回不去了，但是一定要两个人一起过才行。想到这个，张玿晗要抓到姚一刀的心情更迫切了。
初云舟明天就回回淮城了，那他也要赶在明天晚上回去才行。
夜凉如水，张玿晗还是一身湿湿的，不过这样吹着夜风也很舒服啊。他舒服地眯起眼睛，忽地就想起了初云舟，想起了他们认识的第二天晚上，在淮大的蒲公英地也是这样美的月色，也有这样舒服温柔的夜风，身边更有初云舟在。
很想她，真的很想她。即便几个小时前，他们视频通话过。
“张队。”有人在叫他。
张玿晗睁开眼睛。
“姚一刀的船就在前面。”
他转过身看去，果然看见离他们大约两百米处，江面漂着一只船。
根据船边的水纹波动可知，这船应该没有开，只是顺着水流在漂，那船上的人应该是在休息。
张玿晗坐在这条船上漂了快一个小时，而姚一刀的船开都还要久一些，不过也是在两个小时以内。
“顺着这条江，我们可以漂到哪里？”张玿晗问道。
“这个不好说，骊水江是淮江的一条分枝，我们要是一直漂，就漂到淮江了。”正在划水的警员甲说道。
张玿晗弯腰鞠了一捧水，过了会儿又让水流回江里：“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划水警员乙回答道：“具体位置不知道，不过应该还没有离开骊市。”
“保持三百米的距离，不要轻举妄动。”张玿晗盯着前面的船只说道。
必须要等到夜再深一点的时候下手，毕竟，他们人少而且还没有枪，一把小短刀比不上人家的机关枪。
又漂了一个小时左右，养精蓄锐完毕，张玿晗慢慢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眼内杀意浮现，与往日看着初云舟的温柔似水完全不同，就像是黑夜里盯上猎物的狼，狼的眼睛看着猎物，发出幽幽荧光。
“小心靠近，从船只的四周开始上船。”张玿晗说道。
在离姚一刀的船还有两百米的时候，张玿晗举起手让划水的停下动作，然后做了一个行动的手势。
四个人在下水前用嘴叼着军刀的背面，然后动作轻盈地下水，游到离船还有五十米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分开游向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然后各自从这四个方位上船。
四个人把船上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半个人影。那就是下面还有一层，他们在下面休息。
如果是这样……张玿晗刚想开口让他们跳江先撤，可是枪声抢在他前面了，一个警员中枪倒下。
张玿晗循声望去，只见姚一刀穿着一件背心，正拿着一把手枪在手里转来转去把玩，他看见那人眼里净是轻蔑与不屑。
不过那两个机枪手怎么没来？不来也好，只有一个的话，就算没有枪，他也能把姚一刀拿下。
张玿晗拿在手里的军刀换了一个位置，他手握刀柄，刀锋顺着手腕，摆出一个防守的姿态来。
姚一刀见他这样，仰起脸笑了笑：“你是一定要与我刀剑相对啊。真是不长记性，白长这么多岁数。
在张玿晗听来就是在胡言乱语：“你该跟我回去。”
姚一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他转着手里的枪：“我凭什么跟你回去？”
“凭你做的事，杀的人。”张玿晗说道。
姚一刀不以为意地转了转脖子：“要说杀人，那我这些年来杀的人可多了，这些罪可够我判好几个死刑了。”
站在一边听的一个警员忍不住说道：“你知道就好，你杀了那么多人，万死也难辞其咎！”
姚一刀忽然停下转枪的动作，枪口对着刚刚说话的警员，毫不犹豫朝他腿上开了一枪。
警员吃痛，猛地向前跪下。
其他两名警员连忙去扶他，然后撕掉自己里面T恤的下摆，把那个汩汩冒血的黑洞绑住了。
“我需要和你单独聊聊。”姚一刀收起自己的手枪，对着张玿晗说道。
“张队，不可以！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警员甲开口阻止道。
“没事，你们先回小船吧。”张玿晗转过身对他们说道。
“张队，太危险……”警员乙扯住他的衣角。
张玿晗掰开他的手，轻叹一口气，眼睛瞟向了一比：“没事的。”
他收起自己的军刀，然后上前一步：“我当然可以和你单独聊聊，不过你不能伤害他们。”
姚一刀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张队，你以为你现在能和我谈条件？”
张玿晗仍是一脸平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包着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他把塑料袋剥去，露出小东西的真面目，这是一个TNT炸弹。
他把TNT举到面前：“是吗？”
姚一刀此刻脸上完美地表情才有了一丝裂缝，不过他很快又笑起来，还为他鼓起掌来：“不愧是张玿晗，比之前更加聪明了。”
之前？张玿晗听到他话里的“之前”有些疑惑。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伤害他们……”
“还有你的手下们。”
姚一刀没忍住笑出了声：“我不会伤害他们，也不会让我的手下伤害他们。这样可以了吗？张队？”
张玿晗头也不回地嘱咐道：“回到小船上就不用管我了，原路返回，带他去医院。”
“张队！”
“我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离开。”张玿晗转过头说完，把手里的TNT扔给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警员，然后就和姚一刀走进了甲板。
下面一楼昏暗无光，只有一些浅浅的月光透进来，可是月光也只能到达里面黑暗的一点点。
“你以前见过我？”张玿晗走在他身后问道，“还是我们以前就认识？” 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