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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到淮大的咖啡厅里等我。”初云舟又补上一句，“不可以告诉你张队。”
韩潜：这下可完了，她就知道瞒不了多久。而且听她这意思，敢情就没瞒过去啊。
“初顾问，我有事，忙着呢。”韩潜还是想要挣扎一下，每次初顾问找她出去总不是什么好事的。
初云舟的语气漫不经心：“哦，有事忙先拜托马良先帮你。韩欠，不要以为你们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了，在医院配合你们，只是让你张队安心。”
她好像叹了口气，语气也不再随意，严肃且正经，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一点难过：“案子不能耽误，我不会带着病硬扛的。”
韩潜鼻子忽然一酸，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一开始张队和她说初顾问有PTSD的时候，她连PTSD是什么都不知道，上网查了一下，满脸诧异地问张队，初顾问怎么会得这个病呢？她可是……她可是……
心理专家这四个字，韩潜怎么都说不出来。
心理医生又怎么了，难道就不会得病了吗？
都是她太粗心了，光觉得初顾问聪明的不像个凡人，把初顾问当成自己的偶像，忽略了初顾问也只是个寻常人家啊。
韩潜在审讯室门前止步：“我现在就过去，初顾问。”
她和张玿晗只瞒了初云舟一点。
其实伊小楠死了。
医生没能把她救回来。
韩潜站在咖啡厅里四处望，在他们常坐的位置看见了初云舟。
初云舟侧着脸看着外面，她看不见初云舟的神情，却莫名觉得初云舟落寞极了，脑袋上好像顶着一朵乌云，正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韩潜又想起副院长说的话来。
真是让人又心疼又怜爱。
“初顾问。”韩潜在她对面坐下，轻轻地唤她。
初云舟的眼神方才从外面移回来，她嘴唇有些苍白：“想喝些什么？”
韩潜没想到初云舟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她想喝什么，有点没找对情况，愣愣地说：“就、就芒果汁。”
初云舟向一个女服务生招手：“这里要一杯芒果汁，哦，还有，麻烦帮忙续杯。”
她指了一下自己的咖啡杯，韩潜瞄了一眼才看见她的咖啡已经要见底了。
韩潜吸了一口芒果汁，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初云舟。
初顾问正慢条斯理地喝咖啡，好像还没有开口问她的意思。
这也太煎熬了。
就在韩潜终于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初云舟说话了：“伊小楠，她是不是没救过来。”
韩潜差点被这一口芒果汁呛到，她看着初云舟，简直惊讶极了。
初云舟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韩潜见已经瞒不下去了，就全都撂了。
伊小楠在送进手术室前还是有呼吸的。她失血过多，又注射了氰化钾，刚上手术台就咽气了。
张玿晗怕会刺激到初云舟，加重她的病情，就让医生配合着说伊小楠救回来了。
韩潜说完以后，看了一下初云舟，她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听完以后情绪也没有波动。她就像一个路人一样，不，路人听完故事以后还会唏嘘不已，可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个反应才不正常呢。
“初顾问？”韩潜担忧地叫了她一声。
初云舟倾身，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扶着额头，遮住了大半张脸。
韩潜拿不准她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担忧更甚，心里在想要不给张队打电话？
“我没事。”初云舟放下手，眼神清明地看着韩潜，这样看来，她是真的没什么事。
初云舟用汤匙放了一块糖到咖啡里：“我能猜的到。伊小楠陶静泽，柳湘湘冯南因。”
韩潜的右眼皮跳了一下：“怎么又提到柳湘湘了。”
张队说过，初顾问的病起于柳湘湘，加重一点是因为冯南因。
初云舟又靠在了椅背上，抬眼看她：“你不觉得这四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陶静泽伊小楠和柳湘湘冯南因没有什么关系，除了陶静泽和后面那两个是一个学校的以外，这两对八竿子打不着啊。
韩潜“啊”了一声：“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心啊？”
初云舟的眼神忽然变的锐利起来：“陶静泽的自杀原因？还有伊小楠为什么会被杀？伊小楠肯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被人盯上。”
韩潜发挥她奇特的想象力：“可能是她风头太盛，碍着别人的路了，就有一些狂热变态粉来杀她。”
初云舟斜睨了她一眼：“副院长吗？”
韩潜知道她这是在气他们瞒着她的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讪道：“也行副院长是想替陶静泽报仇呢？”
初云舟不予作答，只是对着她做了一个“我信了你的邪”的挑眉动作。
韩潜垮下表情，好吧，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啊。
初云舟喝了一口咖啡，过于甜了，腻的她微微蹙眉：“陶静泽自杀很大可能是因为伊小楠。不要问为什么，自己去想。”
韩潜刚想开口问为什么，可是初顾问好像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一样，在她还没有问出口就把话堵回去了。
“而伊小楠，她确实有自杀的念头，只不过一直在动摇。至于……对了，你再把现场勘察到的线索说一遍。”初云舟用食指指着她，警告道，“不许说假的，我要听真的。”
韩潜内心：哪还敢骗你啊，我要是说假的，你能不一眼识破嘛。
现场其实有点乱，在她们来之前，伊小楠确实招待过一位客人，只不过杯子里并没有发现安眠药，也没有什么遗书。
从监控上可以推测出来，那位客人应该就是副院长。
在浴室里找到了一个注射器，在注射器和刀片上都发现了副院长的指纹。从监控上的时间来看，副院长是在十一点四十五进的电梯，在十二点过两分的时候出的酒店。
这么看来，她有充足的作案时间，而且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她，凶器上有她的指纹，监控也能证明她在伊小楠死亡的前三十分钟和伊小楠在一起，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初云舟忽然站起来：“走，去现场看看。”
她站起来时，把左手露出来，韩潜才看见她手背上的针孔，还有溅在裙子上的血。
“初顾问，你是不是还没输完液就跑出来了？”韩潜指着她裙子上的那一小块血迹问道。
初云舟又被提及伤心事，捏着那一块布料问她：“这血能洗掉吗？”
这是重点吗？！初顾问！ 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