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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师抹了把脸上的茶叶，抖抖嘴唇：“我......”

　　半天，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律师顿觉天昏地暗，人生无望了。

　　他满脸失魂落魄，道歉的勇气尽数丧失。

　　只能用身体鞠了个躬，表达一下歉意。

　　孟父侧了身体，不接受他的道歉。

　　听到关门声音，赶紧拨通电话查清楚这件事的原委，孟父笑了。

　　竟然是自首！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投。

　　孟家唯一一根独苗苗被醉驾司机撞成瘸腿少年，明知道凶手是谁，偏生一点证据都没有，只能判醉汉七年徒刑，真正凶手逍遥法外。

　　儿子自闭半年，妻子眼睛都快哭瞎了。

　　闹的家不像家，人不像人。

　　他试图针对时东。

　　可是时东‘干净’的不像话。

　　公司也没有一点问题，标准模范企业不过如此了。

　　三年了，他都快放弃了，没曾想时东主动送上门。

　　这一次他一定要尽最大可能把人拖下水。

　　孟父拨通好友电话：“请你帮我开一份病症单子，对，我儿子的，过几天有大用！”

　　挂断电话，他拎着茶杯，这个重大好消息当然要第一时间分享给妻子听。

　　上半身湿透的律师漫无目的走着，身边突然停了一辆车子。

　　看到熟悉的车标和霸道无比的牌照，律师认出来人，窘迫走上前：“时太太，对不起，我办事不利......”

　　车窗缓缓摇下去，干净粉嫩的手指夹着一张纸。

　　“按照纸的地址找上门，告诉那个小男孩，是我派你来的，他会答应出庭的。”

　　“以后不要打扰孟家人，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提供线索。”

　　“另外，我姓温，不要再叫时太太。”

　　只开了一半的车窗，露出一双清澈冷淡的圆眼。

　　当她注视过来的，律师感觉自己更窝囊了。

　　把纸接过来，车窗都来不及合上，车子率先走了。

　　*

　　两天后，律师来到监狱，面对时东羞愧道：“对不起，时先生，我能力有限，辜负您的信任。”

　　“您交代我办的事情，只有一件事办成了，而且还是温小姐帮助下才完成的。”

　　时东没有表情变化，交叠着双腿，凉凉说：“把事情原委说一遍听听。”

　　从离开探监室到在孟父那边碰壁，全部一字不漏说了个遍。

　　律师说到找小男孩，语调上扬了些。

　　“小男孩一分钱都不要，无偿出庭。”

　　她曾经把自己的午餐送给了小男孩。

　　孤儿院被查封之后，资助小男孩接受文化教育，偶尔抽空还会买点东西去看望，几年下来，年年不落。

　　小男孩愿意出庭在她意料之内。

　　她既然能出手帮助，却任由律师去孟父那边碰壁。

　　也就是说......

　　她原谅自己弄死院长。

　　却要自己承担撞了孟猛的罪。

　　律师：“我们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孟家，只要那边答应私了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时东眼神黯然，低声说：“不用了。”

　　律师：“嗯？”

　　时东闭上眼：“就故意伤人罪。”

　　丢下这句话，他起身走了，叫都叫不住。 穿成虐文炮灰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