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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人生最美的风景是内心的淡定

　　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壮阔，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我有一个喜欢了多年的姑娘，她叫燕子。

　　五年前，我们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巧的是，我和她被分到同一个班。每次遇见，她总会扬起笑脸甜甜地喊我一声“哥”。起先我不高兴她这样称呼我，还跟她抗议，可后来慢慢地也习惯了：她喊我，我便答应。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燕子不乏追求者。听说她一天最多收到过20封情书，而且每一篇都是文采不凡、才情奕奕的美文。有些情书后来还被改成诗歌，登载在当时的校报上。

　　燕子和其他女生比起来，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是够精致，有气质。而我作为她的哥哥，顺理成章地成为她的保护者。当年，我还跟几个追燕子的坏学生打过架。

　　燕子跟很多青春文艺片里的女主角一样，品学兼优、模样可人，是老师眼中的乖学生。每次考试，她都名列前茅。在别人眼里，她足够优秀、足够完美，可她却不以为然，总是那么平静，那么严谨。

　　虽然我比她大，但基本上都是她照顾我，因为我是个爱捣蛋的男生——我居然理所应当地被她照顾了三年。

　　高中那会儿，学生基本都住校。燕子有家人陪读，所以她是少数几个走读生之一。那时候，学校食堂的饭菜一般，燕子每次都会从家里给我带红烧肉，于是，我每次吃红烧肉时连盘子上残留的汤汁都会舔掉。

　　现在想起来，当时真是傻的不能再傻了。当然，现在想起这些往事，还都是满满的感动。

　　高中毕业后，我留在了省内读大学，燕子去了成都上学。在成都，燕子认识了一个叫麻子的帅气小伙子。三个月后，她告诉我，她和麻子恋爱了。

　　燕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知性、温柔，好像任何事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不喜欢“秀恩爱”，也不怎么更新QQ空间的动态，不过，就算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她也会定期跟我通电话——还和以前一样，她会跟我说一些我妈总挂在嘴边的话：“别熬夜！”“少喝酒！”“天冷，记得多穿衣……”

　　不是兄妹，胜似兄妹，我常常被她的唠叨弄得眼眶湿润。她很少跟我讲她恋爱的事，我也没去刻意“八卦”什么。

　　再后来，燕子和麻子分手了。这是我从别人那里得知的。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脑子一热，立马打电话过去，本打算宽慰她，结果反被她唠叨了一通。

　　燕子，你分手了还那么心大，你是“无敌美少女”吗？说起这个傻妹妹，我总是心疼。

　　有一次，燕子和我通电话，我才知道她去了西藏，在当地一所小学里支教。

　　这所小学加上校长只有三位老师，另一位是广州来的姑娘。所以，燕子需要担任三个年级的班主任兼任课教师，每天都会备课到深夜。

　　我对她说：“傻瓜，干吗去那么远？累了就回来吧！”

　　她却说：“在这边很开心，可以更接近天空、更接近自然、更接近我自己。”

　　之后那段日子，我心中总有想去看看燕子的冲动。于是，忙完手头工作，我休了年假，风尘仆仆地出发了。

　　下了飞机，转大巴车，历经三个小时才到镇上。接着又蹭了当地藏民的拖粪车，摇摇晃晃地来到了燕子所在的学校。

　　我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进门之后，我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冲上去跟燕子来个久别的拥抱，而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址，或者说认错了人。

　　眼前站着的这个人面容黝黑、干燥，像是煤场里的工人。当时她正在做饭，手里还抱着一捆柴，不断地往灶里添柴火。如果她不开口，我绝对不敢认她。

　　见面时，没有电影里那种紧紧拥抱的场景，也没有煽情的哭戏——我放下行李，拿过她手中的柴火，很自然地蹲下来替她烧水。

　　晚饭喝的是稀粥，吃的是我从江苏带过去的萝卜干。那一顿饭，我们吃了足足两个小时。

　　吃完饭，我们就那么对坐着，傻傻地看着对方。

　　我不能理解她的想法——放着南方小城美好的生活不过，独自一人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把自己糟践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本想照着她当年数落我的模样数落她，可欲言又止。不过，当我在那里待了几天之后，我似乎有些理解燕子的感受了。那几天，我帮着她一起打扫卫生，替她敲课钟，和她一起给孩子上体育课。

　　我作为局外人在陪着她做这些事，如果非要说出一个理由的话，我也只是舍不得她而已——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会到这个地方来；如果不是她，我也根本不会有这样一次经历。

　　那晚，我和她坐在学校的院子里聊天时，我问她：“为什么会选择来西藏支教？”她说：“因为我想活得随心一点、安静一点。”

　　我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她看了看星空，说：“说不定明天就回去，也说不定以后就扎根在这儿了！”

　　在我还没有开口劝她前，她先开口了：“其实，这些年我同很多人一样，也曾希望能家庭美满、事业有成，过上在很多人眼里看来是体面的生活。可世上有千万条路可以走，有千万种活法可以选，为什么一定要活成别人眼里的样子呢？我现在生活得很开心、很充实，这样不是也很好吗？哥，你说对吗？”

　　我接不上茬儿，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这些年来，一直作为她的保护者的我，一直被叫作哥哥的我，对眼前这个妹妹有了更多的心疼。同时，我也感到欣慰——因为她已经活成了自己向往的模样，且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从容、坚韧。

　　从西藏回来后，我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工作。夜晚一个人在家里，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燕子，此刻的她，应该在书桌前批改学生的家庭作业，尽管灯光有些暗，她却很笃定、很充实。

　　燕子，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喊我哥喊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我都明白，那些年不是我在照顾你，而是你在照顾我——在学校里，我常刷你的饭卡，抄你的作业，就连感冒发烧都是你给我买的药。

　　好像我从没对你说过“谢谢”——今晚，我想把这句“谢谢”送给你：嗨，燕子，谢谢你。

　　就是这样一个内心安静的姑娘，此刻正在远方从容地批改学生的作业，然后安静地睡去……

　　自从大学毕业后，我走过不少地方，吃过很多家饭店的红烧肉，可都没有燕子曾经带给我的红烧肉香——又肥又嫩，滑溜溜滚进喉咙里，有时还会被烫得眼泪稀里哗啦。

　　真的好想再吃一次哦！

　　此刻我在无锡，一个人站在阳台前看着夜景发呆。你呢？在那遥远的地方，你还好吗？

　　燕子只是一个普通姑娘，但她是一个优雅的姑娘。这样的人遇事淡定、做事从容，让人觉得温暖，在无形中会给人精神上的鼓舞。而她的无私帮助，则更令人刻骨铭心，感动不已。

　　“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壮阔，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你是否也是这样的人呢？不是的话，那就努力向这类人学习吧！你的身边是否也有这样的人呢？有的话，你一定要珍惜！ 我偏爱少有人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