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狗血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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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锣家里很穷,卫生间是露天的,以至于她第一次上卫生间,居然掀掉马桶盖,蹲在了马桶上面!洗衣服洗菜在小锣的老家都是用的井水,成盆成桶的泼,所以她没有节约用水的意识和习惯。因为贫穷落后,小锣拼了命考上大专,就为了再也不回那睡水泥台、被跳蚤咬的浑身没一块好肉的农村。后来攒了一点路费来到了北京,大都市的繁华,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个乡下姑娘的心。她想凭着知识改变命运,可奋斗了几年之后小锣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失望之余,每天洗完澡对着镜子看自己,忽然想起上学时,同班那个没读完书,就给人做了小三儿的女孩儿...虽然自己不可能堕落到去给谁做小三小四儿,但是,或许嫁个金龟婿,也是一条出路!不是经常有人说读书读的好,不如嫁的好吗?找个多金的夫婿,简直就是人生进步的阶梯,至少少奋斗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不用奋斗了,直接晋级成为“城里人”之中的富贵人了。
于是小锣豁出去两千块钱,在一家小婚介所注册了一个会员,每个星期都会兴冲冲的去相亲,又总是垂头丧气的无功而返。但是,比小强还要强的小锣很励志,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彩页写上“粉红女郎”几个字贴在墙上显眼的地方,给自己打气加油,活脱脱的又一个北漂儿版结婚狂!
江雅凡和小锣约好,周末小锣再和那个海归约会的时候,江雅凡装作偶遇,帮小锣参谋参谋。星星一听,破天荒的也要跟着去,江雅凡问:“你周末没事了?你老板不找你应酬?”“管他的,我撒个谎,就说我感冒了喝不了酒,他就不叫我了!”星星得意的笑着说道。做投行的不容易,要分析、要应酬、要到处去出差,还要经常熬夜搞通宵。看着熬的黑眼圈像熊猫一样的星星,江雅凡很无语,就把自己的小米呀、薏米呀、红豆绿豆蜂蜜呀,银耳红枣红糖呀,都放在厨房里,任由星星选择,熬一点粥喝,也算进补了。这姐仨相处的还是不错的,还在微信里弄个小群,有事儿没事儿聊两句八卦,吐个槽,推荐个化妆品流行音乐,交个水电煤气费啥的也方便。
小锣安排好了自己的事,兴冲冲的回房间了。星星拎着洗好的衣服要去阳台晾,临走顺了江雅凡一个苹果,也回自己房间了。江雅凡关了客厅的灯,走进自己房间,回手把门关上,开了空调。住合租房就是这样,开了门是一家人,玩笑、下厨、商量事儿;关上门各自为政互不打扰,各有各的独立空间。
江雅凡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单位遇到的那件事儿,明天还要继续聊!说起来这个人事后勤,挣钱不多、操心不少,比不上人家HR高大上,也没权安排调动,就是个调节纠纷外加跑腿儿的。另外什么买个文具洁具啦、下发会议文件和各种通知啦...整个单位东家长西家短、三只蛤蟆六只眼的事情,都得管。也不知道领导当初哪根筋没搭对,怎么就让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当了这份差?这怎么看都好像是街道大妈干的事情,比如,马大姐!
腹诽归腹诽,工作归工作,这个江雅凡分得清。这几年下来兢兢业业,单位里的人和事儿都摸个差不离,再调节哪位和哪位的纠纷,花多少钱能买多少东西,哪家东西又好又便宜,肚子里也都有谱了。
工作不累,回了自己的小窝,收拾一下,烧上一壶开水,江雅凡会看一会儿书,看累了就听听音乐,偶尔也组个团儿,和网线那头的小伙伴儿们打一场游戏。大唐帝国,一款古装养成游戏,说的是后宫前朝、建功立业的事情。设计者把它弄的和人间一样乌烟瘴气,也是老婆成群,赚钱养家,社交应酬,战争剿匪,真是人间没净土,片刻不省心啊!
将近十一点,江雅凡困了,刚关了灯闭上眼睛,楼下“砰!”的一声,接着是稀里哗啦杯子碗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唉……又开始了!”楼下住的孙姐和老公娄大成经常打架,娄大成每次喝醉了回来都砸东西,孙姐就扯着嗓门骂,两个对骂、对打,打完了,娄大成睡觉,孙姐收拾残局。
等第二天娄大成酒醒了,再给孙姐赔不是。一米八十多的大个子对虾一样弯着腰、弓着身子,嬉皮笑脸:“媳妇儿,都是我不好!你老公我不是人!下回我再喝酒我就是狗娘养的我!不信你看着!嘿嘿嘿,媳妇儿,你别生气了,我给你买烧鸡去!咱俩喝一口!”起誓不灵,发愿不疼,孙姐每次都说这日子不能过了,“我得跟他离婚!一喝酒就砸东西,这日子还有法儿过吗?!”可娄大成一哄她,就又都云开雾散了,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娄大成用摩托车驮着孙姐,找他们狗友聊大天儿去了!
这可就苦了倒霉的邻居们,白天遇上还能劝劝,晚上就只好堵上耳朵自认倒霉了。江雅凡戴上耳机选了一首歌,单曲回放: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夜伴着我!
夫妻之间,不该有爱吗?不应该互相尊重吗?江雅凡想不通:像这样撕破了脸,互相大声的叫骂不会伤心吗?又是怎么能拉开脸第二天再说话,还好意思在一起的呢!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夫妻真不少,互相又离不开,打了好、好了打,吵吵闹闹的过着日子。
也许,每一对这样的夫妻都带着原生家庭的伤害,没学会正确的表达方式,错误的认为吵骂也是一种爱,甚至,吵骂正是因为爱、就是爱的本身!
那年,那球,那一杯酒,看一场球赛也能打得头破血流、问候对方祖宗八代!这样做夫妻,我问你,江雅凡,你敢嫁吗?!
感慨万千的江雅凡半宿没睡着觉,可再怎么赖床,第二天也得上班。下了地铁,江雅凡拎着一杯热牛奶沿着绿化带走进了单位的大门。推开办公室的门,对面的人都还没到,江雅凡打了一盆水,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擦桌子椅子,又拿来拖把和水桶慢慢的拖地。都弄完了,江雅凡坐下来喝牛奶,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猴头菇饼干,一边吃一边打开电脑,浏览新闻。
昨天晚上睡得不好,以至于早晨不爱起床,连每天都熬的粥也没来得及熬,对付一口,中午再好好的喂肚子吧!吃完了简单的早餐,江雅凡把纸抽盒拿过来,抽出两张餐巾纸擦干净手和嘴角,准确的把它们投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站起来拿起书柜顶上的小塑料喷壶,灌上水,开始浇窗台上的一盆长得很茂盛的文竹。 我身边的帅哥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