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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H市,渐渐炎热了起来,瓦蓝瓦蓝的天空中只漂浮着几缕淡淡的云絮,樟树绿得油亮,微风徐徐,空气中漫着隐隐清香。
盛夏一到,医院花园里的颜色丰富了许多,倒也多了几分生气。
叶舒瑶一个人在树下徘徊了许久。
正巧遇上准备出去买水果的陈燕君:“瑶瑶,你怎么不上去啊,你爸刚才还念叨你呢。”
叶舒瑶抿着唇,犹犹豫豫地开口道:“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两个人来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叶舒瑶很是不自在,她努力地在让自己适应这个距离。
“那个……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照顾他。”
陈燕君看着叶舒瑶温柔地笑了起来:“瑶瑶,其实每次你一来,你爸的精神就会好很多。”
叶舒瑶不停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来缓解她的不自在:“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问你。”
“什么事?”
“小瑞他……怎么才五岁?”
“其实小瑞是我和你爸领养的孩子。”
叶舒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领养?你们之前不是已经……”
陈燕君的眼眶突然泛红,她微微仰起头,望着远方的天空。
“没错,你爸离开你们的时候,我的确是已经怀孕了,可是……”,陈燕君的声音开始哽咽着:“还没等到足月,我们的孩子就胎死腹中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陈燕君深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没关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想,一定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曾经所犯的错。”
叶舒瑶沉默片刻,她微微皱着眉,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那么不顾一切地离开了我和我妈。”
提到当年往事,陈燕君的眼神突然变得颓然失神。
“我和你爸是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他的家里人很不喜欢我,说是早已经给你爸订好了婚事,也就是你妈的妈,父母命难违,你爸没办法,我也就只好放手……”
“那后来呢?”
“几年以后,再遇到你爸,他跟我说结婚的这几年,和你妈妈说最多话的时候就是吵架,两个人根本没办法互相理解,他和你妈妈吵架的时候,从来都不敢当着你的面,生怕会影响你。”
叶舒瑶的眼圈也渐渐泛红:“这些……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我。”
“有一次你爸跟你妈大吵了一架,你爸他喝多了酒,我们就……你爸说他想跟我重新在一起,他一直都想跟你妈妈协议离婚,他觉得两个人强撑着在一起生活,对谁都没有好处,可是他一想到你,又觉得非常对不起你。”
叶舒瑶紧紧攥着拳头,安静地听着。
“所以那时候你爸他每天都很痛苦,最后,你妈妈不想让他左右为难,所以选择了离婚,可我们谁也没想到,你妈妈她会……,没过多久,我的孩子也不在了。”
叶舒瑶哽咽着说:“那他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
“从那之后,他一直都在自责,他不敢回来,他一看到你的眼睛,他就会想起是他,伤害了三个爱他的女人。”
陈燕君突然握住叶舒瑶的手:“瑶瑶,你爸他有错,但是他没有一天不惦记你,这么多年,他经常托国内的熟人打听你的消息。”
听到这里,叶舒瑶的眼泪如决堤般一涌而出。
陈燕君看着叶舒瑶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如果你愿意重新接受他,我愿意带着小瑞离开。” 童话里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