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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这么一靠,娇娇软软的身子热乎乎的,沈穆时顿时拿她半点法子都没有。
索性一把拥住她,接过李春堂递过来的狐裘罩着往皇城上走去。
“这么抱着不好吧,别人都在看……”双双还是放不开,一路上叨叨个没完。
“有什么不好,就要他们看,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让他们明白我有多宠你。”沈穆时淡淡一笑,手臂紧了几分。
“这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不需要向其他人证明啊。”
双双仰着头看着他,脸颊被风一吹冻得红扑扑的。
“得让他们知道。否则,我元宵后押送军粮远赴北疆来回一个多月,不知他们会怎样欺负你。”
沈穆时没错过之前寿宴众人对双双的态度,除了态度冷淡和白眼,还有明目张胆的嘲讽。
今日家宴有皇上皇后在场他们不敢做的太过,但是对于她和沈元安的事,某些心术不正的人始终在背后暗讽不断。
今夜,父皇的举动让几个有眼色的皇子妃对双双献了殷勤,也算是有了收获。
但这些远远不够,他要众人清楚一点,太子妃不容他人小觑,一丝一毫的怠慢都不允许发生。
“我以为你是真心要带我来看烟花的,没想到是要逢场作戏。况且我不在乎他们的想法,我在东宫有六卫守着,他们也欺负不到我。”
双双娥眉轻蹙,心里对沈穆时刻意为之的举动不甚认同。
“我没作戏,原本就打算带你来看烟花的,他们只是恰好烧了好香,能看到我怎样宠你。还皱眉?嗯?”
沈穆时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双双的额头,按住了那微皱的眉心,硬是将它揉开来。
“霸道,连我的表情都要管。”
双双反握住沈穆时的手指,却被反手抓个正着,二人十指交握再也没放开。
这一耽搁,等到了城楼的时候众人早已乌泱泱的挤满了地方,见太子搂着太子妃蜜里调油地黏在一块,不由得再次起哄不断。
“好了好了,离我远些,大家都在看着。”
沈穆时搂着双双倚在一处墙角,远远的避开他们。虽然隔得远,但众人暧昧的眼神时有时无的飘向这边。
女孩子总是皮薄,她有些不自在的推了推沈穆时,低声娇嗔。
沈穆时瞟了一眼双双,心里暗暗取笑:不是说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吗?分明在意的很。
他无声的动了动嘴,唇形分明是在说她“胆小鬼”,略微松了松紧揽着的手,不再搂着改成扶她的后背。
“六哥也来看烟花?”
沈清清有些讶异地开口。
也不怪她大惊小怪,从她记事起到现在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六哥来城楼赏过烟花,每次筵席一结束就看不到人,也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
“六哥好多年没来看烟花了,今年好兴致。”
沈季煜携着皇子妃柳音音走过来打招呼,两对夫妇相互见了礼,彼此都是一脸的高兴。
“主要是太子妃喜欢,她说这几十尺高墙上的视野肯定比相府的屋顶上好得多。”
沈穆时宠溺的摸了摸比他矮一头的双双,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她爬屋顶的事。
“说的也是,皇城的城楼是上京最高的地方,再网上,就是飞檐屋宇之顶了。”
柳音音微微一笑,向太子妃点头致意。
“嗯,听到没?屋宇地上的视野更好,你想不想上去?”
沈穆时低头在双双耳际说着,唇瓣轻轻摩娑着她的耳廓。
此举相当亲昵,几个待嫁闺中的皇女与皇子妃都微微红了脸,心里有些羡慕。
三皇妃甚至侧头看了沈楚稽一眼,心里何曾不是在埋怨他从未这样宠爱过自己。
沈楚稽睨了三皇妃一眼,唇瓣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底净是冰冷。
“不要,我怕高,这里就好……”
双双向后躲了躲。
明知他是故意为之,但在外人面前如此亲昵,还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好,都依你。”
沈穆时笑了笑,拢了拢袍子不再说话。
双双远眺皇城下面的万家灯火,其壮观程度堪比天上银河。
近处的街景瞧的比较清楚,她看到有些百姓攀上了屋顶,有些人则坐在小院中,院子里还摆了糕点瓜果,一家老小围着桌子欢声笑语,就等着烟花盛宴。
有不少百姓看见城墙上的皇子皇女,在城墙地下热情的挥手致意。
“看,他们在向你挥手。”
双双侧头看了一眼沈穆时。
“你真的是第一次来到皇城上看烟花?”
“嗯。”
沈穆时含糊地点了点头,对着底下的百姓机械的挥了挥手,引起城下百姓一阵呼喊。
“为什么你不看烟花?”
双双好奇地看着沈穆时。
“皇嫂,六哥从不和我们看烟花的。家宴后就回东宫去啦,一个人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和他在一块,挺没趣的吧?”沈彦初笑道,对着沈穆时挤眉弄眼。
沈穆时没搭理沈彦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再无反应,让他觉得好生无趣。
在他的记忆中,六哥从小便孤僻的要命,若不是他和沈季煜从小跟在屁股后头天天缠着他,否则也不会这么熟稔。
六哥很少与其他皇子打闹,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后来,父皇让武师来教他们武功,六哥喜欢与他们过招,把众皇子当成人肉沙包,每次下手又狠又快,直把他们几个武功不好的皇弟打的哭叫讨饶。
六哥的武功是顶好顶好的,在那么多皇子里面打遍无敌手,可能是觉得无聊吧,之后再也没对他们动过粗,转而与宫中禁卫军对打。
不过这亲兄弟越打越亲,打打闹闹也没啥不好,六哥不和他对打他倒有些失落。
再后来,就是六哥在十六岁那年与霜侍姬有了丑闻。
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差点收不了场。
六哥也变了许多,非常关注朝堂上的事,还拖着他和沈季煜一起研读兵法及国策,长了他们两个的见识。
就这么过了八年,六哥一直是朝臣眼中极矛盾的人物。
他很能干,却偏偏专宠一个低贱的娈婢,这让那帮顽固的老臣颇有微词。
不过情势总是千变万化的,谁也料不到太子居然在织锦园轻薄了陆家千金。
之后的几个月,圣上指婚,太子无奈大婚,太子妃失宠,接着被软禁在北香榭,短短的四个月发生的事情真是一茬接一茬让人目不暇接。
最让大跌眼镜的便是寿宴了,霜侍姬一夕之间失势,太子妃彻底取代了霜侍姬在六哥心中的位置,甚至比她还要受宠。
六哥的两个女人都在影响他的储君之位,但沈彦初却一点都不担心。
他只是有些不明白,六哥不顾八年旧情硬是将从心里小霜拔除,仅仅是因为陆家可以帮助他登上皇位吗?
那为何大婚之日就宠爱皇嫂,非要闹出这么多事才肯妥协?
六哥到底是爱女人,还是不爱女人?这事让他万分不解。
他跟七哥提过这事,沈季煜只是笑而不答,反而提醒他道:“九弟,你别管六哥爱不爱女人,反正陆双双动不得,你看看萧品言再看看霜侍姬,下场如何?”
沈彦初不傻,自然明白六哥有多看重太子妃,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过这件事。
双双从来不知道这些秘辛,听了沈彦初的话好似话里有话,她挨的沈穆时极近,有些狐疑地问他:“那你以前过年都怎么过?”
“一个人过。”沈穆时淡淡一笑。
“这么可怜?”双双有些诧异,喃喃说道。
“怎么,心疼了?”
沈穆时轻笑着搂紧她,双手趁机在袍子底下占她便宜:“那待会儿回去,你要好好安慰我。”
“不理你了。明明有霜侍姬,当我是傻子!”
双双生气的扭过头,不再看他。
沈穆时朗声笑了两声,悄悄在她耳边说道:“妒妇……”
“醋桶!”双双回嘴,偷捏了沈穆时的手背一把。
“醋坛子。”沈穆时干脆将下巴靠在双双的肩上,笑得极为愉悦。
沈彦初惊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六哥六哥!居然会斗嘴嗳!他还会撒娇!他真的是六哥吗!
沈彦初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想要确认眼前的男人是不是他原来那个冷酷无情的六哥。
此时,一缕火光窜上黑绸似的天际,炸开金黄的火花。
星夜中流火明灭,灿如白昼,映着的是双双的面若桃花,闪着的是沈穆时无边的宠溺。
伴着烟花在夜空重绽放,天际缓缓地飘下一片白羽毛,落在了双双的睫毛上。
接下来,一片一片又一片,今日寒冬迟了许久的第一场瑞雪,终于姗姗来迟。
双双伸手抓住一片雪片,开心地回头对着身后的男人娇笑:“穆时你看你看,下雪了。”
“嗯,冷不冷?”
男人摸了她的小手,眉眼温柔。
“不冷,啊啊啊!你看烟花,初雪,还有你,这真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好的一个除夕夜了!”
双双望着满天的烟花与落雪,笑得如盛放的牡丹。
“嗯。的确是。”
沈穆时浅浅地笑着,搂着她一起看着万家灯火,心间充盈着满满的幸福感。 双双金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