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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嫁为人妇,但女孩子的心思曲折玲珑,多少有些羞怯和紧张。
“好。”
沈穆时顺从的点点头。
双双得了他的保证,稍稍放宽心,跨入院子推开了房门,慢慢的走进阔别已久的闺房中。
沈穆时亦步亦趋的跟在双双后头,因着是第一次进女子的闺房,如此私隐地方就像隐蔽的幽幽深谷,又新鲜又神秘。
他从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去女子的闺房,像个孩子一样四处打量,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双双的闺房不大,还不到未央殿寝宫的一半。
室内井井有条,并没有双双嘴里说的凌乱,反倒是一尘不染,清清爽爽。
所用色调皆是女孩子家家爱用的颜色,粉色绣枝梅花流苏纱帐,梳妆台上摆着锦盒匣子及一支象牙篦,一旁置了一只铜盆呈了清水白巾。
梳妆台另一侧则是素衣架,挂着双双从前穿的一件白色外袍。
墙上有一幅绣的蜀锦,图案是花卉祥鸟,也不知是谁绣的手艺超群。
一灯如豆,整个闺房看起来朦朦胧胧,,处处透着少女的气息。
双双扭捏地拉了张椅子过来,紧张的说道:“喏,你坐这儿。”
“我坐那儿干什么?时候不早了,娘子还不服侍为夫更衣就寝?”
沈穆时笑着调戏,觉得双双今日分外有趣。
“喔,好。”
双双听得男人竟改口自称为夫,称她为娘子,如同寻常夫妻一般随意,心头一暖,遂快步走向沈穆时接过他的外袍,挂在了素衣架上,又忙着浸湿白巾打算先给他净面。
沈穆时凝视着双双忙碌的身影,女子窈窕的身子落在昏黄的灯光更添妩媚,他好一阵晃神,悄悄拉过椅子移到边上道:“这小院藏在陆家花园后面,离主院有些距离,挺清幽。看来陆家将你藏得很紧,难怪上京没有娘子的艳名,我才不晓得陆家有女初长成,灼灼其华,宜室宜家。”
“什么艳名,说得好像歌妓一样。”
双双咕哝着转身,却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沈穆时吓了一跳,他举步无声,跟个鬼魂一样。
沈穆时笑而不语,脱了单衣,让双双服侍他擦拭身体。
“殿下,我爷爷说的话,你可别放心上,他老人家总是喜欢提张铁嘴胡扯的事,连三堂哥出生前也让他过来算了一卦,断为女胎,还说母仪天下哩,结果生下来是个男孩,哈哈哈!”
双双噗哧一笑,她每次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好好笑,实在是忍不住要笑。
“我倒觉得张铁嘴断得挺准的。”
沈穆时笑了笑,懒懒的揽住了双双的细腰,还握住她的手将人拉了过来,双双挣扎无果只好放弃,两人的身子瞬间贴得紧合无缝。
“往后,我会是楚魏帝,而你,会是我的皇后。”
沈穆时低着头在她红嫩的唇上啄了啄,喷出的气息夹杂酒气与麝香味,
不知怎得,双双突然觉得气氛极为暧昧,她害羞的推了推沈穆时的胸脯道:“你,你快放开我,站远些啦!说好的,今日不许碰我,君无戏言哦!”
“咦?我没提啊,怎的爱妃满脑子都是这些花花绿绿的心思?”
沈穆上下其手不停的吃豆腐,中间还不忘倒打一耙,真不愧是一匹好色的恶狼。
“哪,哪有啦!你坐那边去,我要擦下身子,你不许偷看啊。”
双双用力抽出小手,指了指房中的雕花小几与软榻,然后转身递了件干净的单衣给沈穆时,整个人背过身子开始擦澡。
“好。”
沈穆时倒是干脆,穿好衣服坐到软榻上,手臂放在小几上支着下颚,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双双的背影不放。
双双正要脱去自己的单衣,感觉背上毛毛的,一个转身,果然,男人一直盯着她,恼怒的跺了跺脚道:“君无戏言,闭眼!”
“不闭,我就要看。”
沈穆时半敞着身子,笑的贼兮兮的。
“你无赖!”
双双奈何不了他,只好背着他加快手里的动作。
“我是你的心上人,请问我可以看你吗?”
沈穆时忽然闪到她边上搂住她的后背,轻声在双双的耳边喃喃说道,那语调又缓又沉,呼吸轻轻挠过双双的脸颊痒的很。
这么温润的一句话,却让双双羞红了脸,她吶吶地道:“什么心上人?殿下别玩了,我要睡了。”
随即丢了帕子,绕过沈穆时向床榻走去。
沈穆时没漏掉双双的表情,唇瓣勾起一抹笑:原来,小家伙这么纯情……
沈穆时再次擒住双双的手,低哑的嗓音充满诱惑:“嗯,就是陆家千金暗恋多年的沈公子,到陆府作客,没想到却迷了路,误闯了陆家千金的闺房。”
“你,你要干嘛?”
双双忽然有些紧张,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没想干嘛,只是想亲近你。”
沈穆时眸光深邃,凝视着双双的眼睛继续表白道:“沈公子在织锦园无意中见过陆家千金,倾慕许久,如今到陆府作客,没想到夜里再次见到陆家千金,自是意乱情迷……”
双双被男人发癫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沈穆时又往前了一步,嘴里犹自絮絮叨叨地说道:
“他撞见陆家千金正在房里沐浴,情难自禁,竟一步步往陆家千金逼近,陆家千金羞红了脸,但面对心上人的靠近,内心紧张万分……”
语音方落,他一把擒住双双往床榻压去。
双双毫无防备的被他推倒在床榻上,惊叫一声,心脏跳动极快,脸颊红艳如雪地盛绽的梅花,她极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低低叫道:“别,别这样……”
在寂静冬夜里,二人的身影映在窗户上密不可分,连月亮都害羞的躲起来……
第二天早上,当陆翊和宁仪推门而入时,床榻上的纱帐还是垂落着,空气中有殿下身上的麝香味和太子妃身上的甜香。房内的气氛十分诡异,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都能听见。
太子殿下神情淡漠坐在软榻上,软榻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两个竹枕。
宁仪一看这阵仗,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怕是二人昨夜晚上又干仗了!
心下有底,对着两位主子福了一福恭谨的说道:“殿下,该回宫了。“
“服侍太子妃沐浴更衣!李春堂在外候着吗?”
沈穆时的语调冰冷的蚀人骨髓,披上外袍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李春堂瞧着太子一脸抑郁之色,有些诧异,但他只是个奴才也不便过问主子的事,只快速的扫了一眼室内后,低下头道:“奴才在,请殿下更衣。”
“就在这儿更衣吧。”
沈穆时不耐烦的揉了揉眼角。
“在这?外面冷,殿下恐怕会受风寒……”
李春堂不明白太子今日抽的什么风,大冷天好好的屋子,不待非要站在门口穿衣服。
“哪来那么多话!叫你更衣就更衣!”
沈穆时鼻翼微张,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心情不佳。
李春堂不敢再劝,只好取过衣裳开始伺候他穿衣。
另一头,宁仪唤了几声“娘娘”,榻上一直没人应声。
纱帐拉开,双双蜷缩在一角背对着人,榻上一片凌乱还带着痕迹,两人俱是羞红了脸,心里咂舌:太子和太子妃昨晚都做了什么一眼就能明白,不过房内气氛这么僵,该不会是太子妃忤逆了殿下吧?
“娘娘,请下榻沐浴更衣,时辰不早了……”
宁仪小心翼翼的撩起纱帐挂在钩针上,一副商量的口吻。
“…………”
双双咬着唇,身体紧绷,几乎一夜未阖眼。
“娘娘,巳时五刻要准备启程回宫,现下初时一刻了,众人都在外头候着……”陆翊见宁仪劝不动,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她们辰时四刻就候在外头了,只是房内一直没有动静,她们也不敢打扰。
直到太子起身喊了人,她们才敢进到院子里。
“昨夜,你们有没有听见了什么……”双双犹豫着开了口,嗓音有些沙哑。
“回娘娘,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
宁仪心思细腻,方才一进屋就看见太子神色不善,软榻上还丢了两个竹枕,一下子就猜到两人干了一架,太子妃这么问,估摸着她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陆翊本来还在想:为何自家主子一大早问这个问题?
但是宁仪一直挤眉弄眼的对她使眼色,心下很快就明白了,马上学着宁仪的样子毫不犹豫的回道:“小姐,我也没有听到。”
“真的没有吗?”
双双缓缓地转过头,眼窝下有着淡淡的青痕。
“娘娘昨夜睡得不好,要不,等回宫后再小憩补眠?”
宁仪扶起双双下榻,搀着她到了梳妆台边上坐好。
双双一边梳洗一边偷觑陆翊的神色,见她正步出房间欲唤来陆家的丫鬟帮忙,慌的连忙喊出声:“陆翊!等下!”
陆翊停住脚步回过头,一脸疑惑。
双双脸颊一热,嗫嚅地说道:“别唤人,把床单卷起来藏好,带回宫.......”
“呃……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陆翊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自家小姐就是她的天,小姐要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别说一个床单,就是整张床要搬回宫,只要小姐一声令下,她马上就去办。 双双金鹧鸪